接手新案细阅卷 疑犯辩解布疑云 陈少实到刑检处之后的第二天,便受理了一件刑事案件。刑检处长张永强对陈 少实说: “小陈,我听了你们王处长对你的介绍。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对于象你们这 样经过部队锻炼的同志,我们还是欢迎的!你可能也听说过,在市检察院,我们刑 检处有两大特点:一是人员多,加上你们新来的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人了,在全院数 第一;二是案件多,你在法纪处一年难得办一件案子,在我们这里就不同了,几乎 每天都有案子上门,法纪处要你们自已去找案件,找来找去也难得找到一件;我们 这里是案件送上门,办都办不了!尽管你不是法律科班出身,但是只要你们肯用功, 不怕吃苦,在干中学,照样可以成为专家的!” 张永强和王汉公相比,是另外一种风格的人,他不容陈少实开口,一口气说了 一大堆;他身材高大、壮实,皮肤黑里透红,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声 音洪亮,底气充沛。最后他又交待了几句: “你和王芳仍是一个办案小组,办案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请教老同志,也可以 来问我。好了,就这样吧!” 自始至终,他没有让陈少实说一句话,说完之后便勿勿回到他自已的办公室, 办他的案件去了。 张处长走后,陈少实拿起张处长交给他的案件,简单地翻了一下,这一翻不打 紧,使他大吃一惊。这是一件流氓案。案件的被告人(当时在批捕阶段的犯罪嫌疑 人也称‘被告人’作者)叫陈爱美,是个女性,才35岁,却和二十多个男性发生了 关系!公安机关以流氓罪报捕。陈少实边看案卷边做阅卷笔录,他用了不到半天的 时间做完了阅卷笔录。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看对面坐着的王芳,心想这件案子王芳 和我办恐怕多有不便。陈爱美这个女流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能让一个还没有走出 校门的女孩子看吗?但是,办案必须两个人进行,否则便是违法。陈少实想来想去 不得要领。他心想,张处长说遇到问题可以问问老同志,也可以问他,我何不先问 问老同志再说呢?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案卷,来到一个叫杨成的老同志身边。老杨正 在埋头看案卷,陈少实见老杨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案卷,想问,欲言又止。正好杨成 抬起头来,见陈少实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态,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有事吗?” “是有点儿事想请教你。” “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张处长分了一件案子给我,是公安机关报捕的流氓案,被告人是个女的,和 二十多个男人发生关系。阅卷笔录我已经做好了,下面就要展开调查取证和提审被 告人。” 说到这里,陈少实停了一下,看着杨成。 “对呀,阅卷笔录做好了,下面就是核实证据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杨成看着陈少实不解地问道。 “其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个案子里的黄色的东西太多了,我怕小王和我 调查取证不方便呢!” “哦,你是说这个事啊!” 杨成很有兴味地看着陈少实,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陈少实的问题。 “对,就是这个问题!” “看起来,解放军倒是挺保守的!我办了那么多年的案,可从来也没有听到有 人提出过你提出的问题啊,你这个问题倒提得很新鲜呢!” “啊,是不是我多虑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我们办案人员这里,是不避讳这 些东西的,如同男医生可以给女同志看病,女医生也可以给男同志看病一样,此所 谓治病不避医也!” 杨成是个老公安,自参加工作开始便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了,他说的这些,其实 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停了下他继续说道:“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也并不是要我们 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当一回事!警惕性还是要有一些的。特别是要带着批判的 目光来看待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要被那些东西给腐蚀了灵魂!这种事例也不是 没有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 说着陈少实转身又回到自已的办公桌,他见王芳坐在那里看书,本来不想立即 打搅她,但是如今不同了,不象在法纪处,一件案子在手,只要不对被告人采取强 制措施,可以无限期地办下去;现在的被告人,公安机关在提捕之前,大都采取了 强制措,实施了刑事拘留。公安机关提捕之后,检察院只有三天审查的时间,在三 天之内要作出批捕还是不捕的决定。这就要求承办人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审查,尽 快做出决定,否则超期便是违法! “小王,你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材料先看一看,熟悉一下,然后我们去提审!” 说着,陈少实将卷宗材料递给了王芳。 “好的。” “这是个流氓案子,里面的黄色东西很多,我们可要带着批判的目光来看啊!” 王芳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卷宗,陈少实就先给他打预防针了,弄得王芳有点儿不 好意思,刚打开的卷宗又合上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陈少实,陈少实也意识他的这番 话有些个唐突,于是又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说着,就转身走开了。于是王芳便开始阅卷;陈少实做些提审和调查前的准备 工作。 下午,陈少实和王芳来到市看守所,办好提审手续,看守人员将被告人从号子 里提了出来,然后交给陈少实。陈少实和王芳将陈爱美带到了提审室。 看守所的提审室,是一个有二十多平米见方的小屋子,屋子的正中放了一张长 条提审桌子和两把靠背椅,这是给提审人员专用的;被告人坐在提审人员的正前方 一张小矮凳上。 “坐吧!”陈少实指指前面的小凳子。其实,陈少实这样说是多余的,陈爱美 在陈少实叫她坐下之前,就已经走到小矮凳前自顾自地坐下了! 陈少实和王芳坐定之后,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女流氓。看起来,陈爱美的长相 和实际年不怎么相符,卷宗材料上说她35岁,但看上去至多只有30岁,长相虽不怎 么美貌,但也能够说得过去:白白嫩嫩的圆脸,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塌鼻梁,鼻 孔微微上翻;两片厚厚的嘴唇,呈紫红色;满口雪白的牙齿;一头乌黑厚实的短发。 她端坐在小凳子上,一双戴着手拷的白嫩的肥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自已的脚。 “姓名”? 陈少实突然问道。陈爱美先是低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 “陈爱美”。 “年龄”? 35岁。 “职业”? “工人”。 陈少实问完了陈爱美自然情况,之后,又问了她的简历、家庭成员以及前科等, 提审被告人必须要问的内容。接下来问道: “陈爱美,你有罪吗?” 陈爱美抬头看看陈少实,过了大约有五秒钟,才说道: “有罪。” “那你知不知道自已犯的什么罪?” “公安人员说我犯了流氓罪!” “那你自已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知道!” 陈爱美摇了摇头。 “那你干了哪些犯罪的事呢?” 陈爱美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怎么不说话?” “这种丢人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不一样!如果不相干的人或者你的亲戚朋友问你这样的事,是不怎么好说 ;可我们是办案人员,是对你犯罪案件进行审查的人员,你不仅要对我们说,而且 要毫无保留地、彻彻底底的说,知道吗?” 陈爱美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就开始说吧!” “你要我怎么说呢?” 陈爱美反问陈少实。 “事情怎么干的就怎么说,要详细地说!” 陈爱美没做声,低着头,看得出来她在考虑怎么说。王芳也停下笔来看着她。 过了大约有二十秒,陈爱美抬起头来又问道: “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你就按顺序,一个一个地说!” 陈少实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王芳以目示意,意思要陈少实冷静点。 “好吧,我就按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地说。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幸的苦命的女人啊!” 说完这句话,陈爱美两眼圈发红,喉咙有点儿哽咽起来。陈少实心想,人到了 这种地方,这个地步,可能大都是这样的!那么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对这样 的人不能怜悯她!想到这,他将头偏向一边。故意不看她。王芳大概同是女人的缘 故,见陈爱美眼圈发红,喉咙哽咽,不由得停下笔来,默默地注视着她。 “抓紧时间”! 陈少实催促道。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城市贫民家庭,父母俩没有固定工作,靠拉板车生活。 父母生了我们兄弟姐妹11个!我排行第八,小名叫‘八丫头’。我父母没文化,我 们兄弟姐妹的小名是以出生前后的排行来起的,女孩子的小名,就是这样的:老大 就叫大丫头,老二叫二丫头,以此类推;男孩子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子’比如 :老三叫‘三子’,老四就叫‘四子’,最后一个是男孩,所以就叫‘十一子’!” “你说这些个不相干的干什么!抓紧时间说你的犯罪事实!” 陈少实认为她说的那些东西和案情没有关系,所以一再要她抓紧时间说案情。 王芳见陈少实如此,就和陈少实咬了一下耳朵,意思是,她说的这些东西虽然和案 情没有关系,但是对研究她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以及她犯罪的主观恶性程度,从 而考虑对她的量刑还是有一定作用的。陈少实听了,认为王芳这一番话有一定的道 理,于是他就没有再打断陈爱美的陈述。 “由于家庭困难,我们兄弟姐妹十一个大都没有正正规规地上过学,即使上学, 也只有上到小学三四年级就辍学了!男孩子帮父母拉板车,女孩子拾点破烂,贴补 家用。到了工作的年龄之后,一个一个地进了工厂。 因为我们家穷,政府按期都要给予我们家补助,尽管收入少人口多,但粗茶淡 饭还是吃得饱的。所以,我们兄弟姐妹个个发育得都很好!男孩子长得五大三粗; 女孩子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到了十四五岁便出落得象模象样的了!” 听到这里,陈少实不由得皱了皱了眉头,心想,也难怪她要招凤惹蝶了! “唉!”说到这里,陈美花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抓紧时间说吧。” 王芳看了陈少实脸色不对,给陈爱美打预防针。陈爱美并没有因为王芳要她抓 紧时间说就说了,而是低着头,不断地唉声叹气。 “你是怎么啦?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陈少实终于忍不住。 “陈同志,你们说说,人长得好看是不是罪过啊?” 陈爱美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倒是陈少实和王芳始料不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有话不妨直说,不要老转弯抹角的!” 陈少实将早想说的话也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陈同志说得对,在这里你什么话都有可以说,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听懂了吗?” 王芳紧跟陈少实对陈爱美做工作。 “我就是因为人长得好看,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啊。其实,你们不催我我也是 要说的,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对呀,那你就抓紧时间说吧!” 王芳补了一句。 “说起来,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时才十五岁,出落得整个儿一个标标致 致的大姑娘了:白白嫩嫩的皮肤,都能掐出水来;乌黑的头发,又长又厚,扎着两 根粗粗的大辫子;胸部挺挺的,人见人爱。” “咂咂”。 陈少实咂了两声嘴巴,看得出他有些不耐烦了。 “那时,住我们家隔壁有个开小店的瞎子,有五十多岁了。” 正当陈少实要发作的当儿,陈爱美又接着说道: “说他是瞎子,其实他没有完全瞎,只不过有一只眼睛不能视物;另一只眼睛 却是好好的。瞎子除了经营他的小店之外,其他什么事也没有。他儿时上过几年私 熟,年青时又读过几本什么易经之类的古书,平时没事,还喜欢拉拉二胡,自得其 乐。有时,邻居喜欢找他排排八字,算算命之类的,他也乐此不疲。所以人们称他 为‘二郎中’。 ‘二郎中’姓陈,叫陈三多。他之所以叫‘三多’,据说因为他娘生了二个儿 子之后,想再生个女儿,结果女儿没生出来,又生了个儿子。很显然,这个儿子是 多生的,所以他娘从小就喊他‘三多’。一直喊到成人,这个“三多”便成了他的 正式名字了。和邻居一样,我从小就喜欢到‘三多’家玩,听他讲故事,拉二胡, 帮人家算命。 前头我已经讲过了,由于我家穷,我没有上几年学,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 在家没事干,成天往‘二郎中’家跑。在我十五岁那年的有一天,我又和往常一样 到‘二郎中’玩,刚巧,那天只’二郎中’一人在家看他的小店。我去的时候,‘ 二郎中’正在看一本什么书。他见我来了,脸上有点儿不自然,随手将书放到一边, 和我聊了起来,他问我: ‘八丫头,你今年多大啦?’我说,‘都告诉过你多少回了,还要问!’我有 点儿不耐烦。他说,‘你看你越长越好看了!’边说边用他那只独眼在我身上瞄来 瞄去。我说,‘真的吗?’我虽然对‘二郎中’的看人的眼光有点儿不自然,但是 他说我长得好看这句话,却蛮对我的心思。嘴里说‘真的吗’?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当然真的了,难道你自已看不到自已?’‘谁还管自已长的好看不好看呀!’‘ 当然罗,姑娘大了长得好看不好看可是个大事呦!’‘为什么嘛?’我听‘二郎中 ’说姑娘长大了长得好看不好看是个大事,觉得好奇,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丫 头,这你就不懂了,长得好看的姑娘,人家争着要!长得不好看嘛,没人要、嫁不 出去!’‘你瞎说!’我嘴上说‘二郎中’瞎说,心里却是有五六分的信他。‘你 不信?我可以给你举好多例子!’于是‘二郎中’真的给我举起了例子,说某某长 得不好看嫁不出去,一辈子在家做老姑娘等等。是真是假反正也无从核实,只好听 他一个人说。再说我的心思也不想知道什么姑娘长得丑嫁得出去还是嫁不出去。我 到他家的目的,是想听他讲故事,或者拉二胡。‘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你想干 什么?’‘我想听你讲故事!’‘那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呢?’‘随便。’‘这 样好吧,我这里有本书,你自已看看也一样,省得我再从书上搬下来给你,还不如 你自已看更加直截了当。’‘好吧。拿来我看!’‘喏!就是这本书,看了包你说 好!’ 说着,‘二郎中’将他原先看的那本书递给我。我识字不多,那书绝大部分是 绘画,只有很少一点字,象是说明什么的。而且都是繁体字,我根本就不认识。我 拿来开始翻看,前头几页倒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可是越看到后来,越让人心惊肉跳, 面红耳热!你们知道书上画的什么吧?那全是一些光屁股的男男女女,现在说起来, 就是春宫画! 我那时只有十五岁,似懂非懂。虽然书上的字不认识几个,但是那画还是有点 儿蒙蒙胧胧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用现的在的话说就是性交! ‘二郎中’在一边偷偷地看着我的表情。他看我脸上红红的,就问我: ‘八丫头,好看吗?’‘不好看!’我将书向旁边一扔。‘哎!这你就不懂了, 这个书象你这样的女孩子看看还是有好处的。’‘什么好处?’听‘二郎中’说看 看有好处,我不禁又好奇起来。‘你想吗,你都成了大姑娘了,不用多久,就要嫁 人了,这画上的东西不学学行吗?否则到时候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有多糟! ’ 对于‘二郎中’的话,我虽然未置可否,但内心是有些相信的了,所以我也就 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反驳。‘二郎中’见我不说话,就越发来劲:‘丫头,’他把‘ 丫头’前面的‘八’字去掉,以表示对我的亲近,博得我的好感。‘你可能不知道, 稍稍懂点规矩的人家,在女儿出嫁之前,都要将书上画的这些东西教给她的,否则, 姑娘嫁人了,还不知道如何服侍老公,不怕人家笑话嘛!弄得不好还会被老公休了 呢!’ ‘我不信!’我嘴上说不信,可内心还是有五六分信的。‘二郎中’见我说话 的声音不大,明显的底气不足,知道我口是心非。于是他又开导我说:‘丫头,你 也老大不小的了,象你这么大的年龄,你的爸爸妈妈已经生了你的姐姐‘大丫头’ 了,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这码子事嘛,也该知道知道的了!’我低着头 不做声,老奸巨滑的‘二郎中’估摸着我有点儿被他说动了,于是进一步向我进攻 : ‘丫头,你爸爸妈妈没文化,什么也不懂,也不会教你们什么东西;你过来, 我告诉你,书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仍坐在那没有动,‘二郎中’就走到我 身边挨着我的身子坐下,我觉得这样不自在,稍稍将身子移动了下。‘唉!别动嘛, 你离得我开开的,我怎么教你呀!’于是,当‘二郎中’再一次靠近我的时候,我 就没再动!‘你看看,这个男人大腿中间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不 知道!’说着,我把头扭向一边。 ‘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假的!’其实 我是知道的,你们想想,我都十五岁了,家里那么多男孩子,这些事多多少少还是 知道一些的。我是故意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来教你!’我没做声。‘二郎中’又向我身边靠了靠,凑近 我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这是男人的那个!’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去你的!’我推了‘二郎 中’一下,接着‘二郎中’又将嘴巴凑近的耳朵说道:‘你知道男人的这个东西有 什么用处吗?’ 我没有理他。‘二郎中’见我没理他,接着又翻了一页,指着那上面男女性交 图示对我说: ‘你看看,男人这个东西,就是干这个用的!’我将头扭在一边。‘二郎中’, 却将那幅图伸到我的眼前,我看得心惊肉跳,脸上红红的,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你也不小了,也应该懂点这方面的东西了!’‘二郎中’又开始向我进攻。 我照样不做声。‘二郎中’见我不做声,就一把把我拉他的怀里说道: ‘丫头,你早晚一天也要干这个的,我先来教教你,要不,你会吃人家的亏的。 ’他一边说着,手就在我的胸前乱摸! ‘我不嘛,不嘛!’我边说边想挣脱他,但是‘二郎中’的右手紧紧地搂住我 的腰,我没法挣脱。‘二郎中’见我不肯就范,索性把我抱了起来,走到他睡觉的 房间,把我往他床上一放,说道: ‘丫头,我好心好意教你,你干吗不愿意?女孩子都要过这一关的,早晚一天 而已。你先一天学会,不是更好吗?你看看这个画上男男女女不都是这样的吗?’ 说着他又将那些画凑到我的面前,一张一张地翻给我看。到了这种程度,加上毕竟 年小幼稚,头脑太简单,我想想也是:画上的这些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这有什么 关系呢? 接下来,‘二郎中’给我看画我就看,他说什么我都不做声。‘二郎中’大概 看出我已经动摇了,接着他就脱掉我的鞋子,把我放在床上,接着,他自已也脱掉 衣服,上得床来,和我睡到了一起,然后,又把我的衣服全部脱光,他自已的衣服 也脱光了,一把把我搂住,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他知道我是处女,于是他就对我 说: ‘丫头,你要坚持住,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这时候的我,任凭他说什 么,我都不做声,任凭他干什么,我都不反抗!他搂着,揉着我大约有半个小时, 然后就趴到我身上和我发生了关系!我开始觉得痛,就用手推他,他说: ‘丫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开始要痛的,你要坚持住,慢慢就好了。’听 他这样一说,我就强忍着,终于挺过了这一关。完了之后,他给我吃了点东西,并 且还给了几快钱,然后一再嘱咐我:‘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啊!包括你的爸爸妈 妈都不能说!过几天,你再来,我还要教你,还要给你吃好东西呢!’就这样,我 被‘二郎中’给糟踏了! 回到家里我没有对大人说。没过几天,我又到‘二郎中’家去了,果然,‘二 郎中’拿出了不少糖果给我吃。有些糖果我从来都有没有吃过,比如巧克力等,我 是第一次吃到。吃过之后,‘二郎中’把我带到他的房间,又和我发生了关系。如 果说第一次我还比较勉强的话,这第二次我是自愿的了! 从第二次之后,我几乎天天都要到‘二郎中’家去,每次去‘二郎中’都要和 我发生关系!也不知为什么,到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已,不由自主地要往他家跑! 由于我天天要往‘二郎中’家跑,开始,我的父母以为去玩,也就没当回事,日子 久了,我父母觉得有点儿奇怪。姑娘大了倒底有点儿不放心。于是,有一天,我母 亲偷偷的跟在我的后面,看看我到‘二郎中’家倒底做些什么。当我和往常一样, 正在和‘二郎中’脱了衣服,上床鬼混的时候,被我母亲逮了个正着! 我母亲抓住‘二郎中’又打又闹,我趁机逃回了家。‘二郎中’跪在我母亲面 前,发誓下次不干了,并且说,如果我母亲报案他被抓起来,他一切都完了!我母 亲想想也是,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把他弄到牢里,对于女儿以 及全家的面上也无光。于是我母亲让‘二郎中’当埸写了保证书,也就没有到派出 所报案。 回到家之后,我父母气得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数落了我一夜,当我保证下次 再也不去‘二郎中’家之后,才放过了我。 经过这番折腾,我父母以为没事了,哪知道,过了没有二天,我又和‘二郎中 ’鬼混起来了!我父母亲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就狠狠心到派出所报了案。 ‘二郎中’被抓到了派出所,我也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结果没几天‘二郎中’ 就被放了出来!办案人员说,因为我的年龄已经超过十四岁,和他人发生性关系, 只要不是强迫而是自愿的,当事人就不构成犯罪。因此‘二郎中’的行为不构成犯 罪!但是派出所警告‘二郎中’,如果再干,就要把他送去劳教!这样一来‘二郎 中’害怕了,当我再主动找‘二郎中’的时候,他再也不敢干了!看到我就象是见 到鬼,赶紧把门关起来,不让我进门。我想想也没有趣味,碰了几次钉子之后,我 也就算了,以后也就不再向他家跑了。但是,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到时就想干那事, 不干可难过了,在家里待不住,整天在外面鬼转精,就想找人干那事!” 说到这里,陈爱美幽幽地叹了口气。陈少实和王芳交换了下眼色,脸上不禁都 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同时摇了摇头。 “此后还和哪些人干了那些事?一个个交待清楚!” “好的。” 于是陈爱美一个一个地将所有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作了交待。前后加起来, 有二十多个!这些男人,有老有少,但是她都不知道这些人姓什名谁。 她说,在大街上、商店里、电影院,看到自已中意的男人,就主动上前勾引, 然后到公园僻静处或者旅社开房间,有时还到男方的家里,发生过关系之后各自走 路。她说,所有和她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说,和她发生关系很有趣味,也很满足, 实在是一种享受! 再后来,她虽然结了婚,但男人比她年龄大得多,仍不能满足她的要求,于是 照样在外面找男人鬼混。 自从一个从事文艺工作的男人,和她勾搭成奸之后,在外鬼混的时间就少了。 尽管对方有妻室,但是仍情愿和她在一起,其理由是,和她在一起就感到满足、愉 悦。 对陈爱美的提审,整整花了陈少实一天时间!最累的当然还是王芳,因为她做 笔录,要不停的记录,当陈爱美将她和二十多个男人的罗漫史讲完之后,王芳累得 连笔都拿不动了! 陈爱美被送进号子之后,陈少实和王芳交换了一下意见。二人都认为陈爱美的 态度还是好的,对所有的事都认帐,有些人的姓名记不得,也情有可缘;考虑到时 间关系,所有和陈爱美有关系的人,都不一一核实了,只找南都市话剧团的那个男 演员,也就是那个从事文艺工作的男人核实一下。主要还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下陈爱 美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因为她的行为,不象一个正常女人的行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