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纠缠数十载 追根子寻源真相白 回到办公室,陈少实将调查材料放好,先给王芳倒了一杯开水,看了看王芳说 道: “累吧?” 王芳将有些散乱的秀发用手抹抹说道: “有点儿!” “你先休息一会,我们再商量一下下步工作!” 陈少实关切地要王芳休息一会再谈工作。 “用不着,有事你就说吧!坐在办公室,不也是休息吗?” 王芳美丽的眸子向着陈少实深情的一瞥,她觉得这个行伍出身的汉子,倒是蛮 有点儿人情味呢! “好吧。你边喝水边听,我来先说,然后你再提意见好吗?” 陈少实要王芳听着,他来说。 “咳,咳,哎呀!” 王芳差点将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她掏出小手帕抹了抹嘴说道: “看不出,你这个七尺汉子,还真有点儿婆婆妈妈味呢!” 王芳此言一出,陈少实先是一怔,接着他尬尴地向王芳笑了笑说道: “我是怕你累着呢,所以我说让你听着!” 对于陈少实的直言,王芳虽然心里甜甜的,但嘴上却是另外一种说法: “你是把我当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是不是?你也太有点儿卖大了吧?” “呵,呵,不不不,请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小看你的意思!” “好了,闲话少说,你言归正传吧!” 王芳笑嘻嘻地看着陈少实说道。 “呵,是这样的,陈爱美流氓案,我们用了两天时间进行了主证主罪复核,提 审了被告人,核实了涉案的主要证人。这方面工作,我想暂告一段落。为了进一步 搞清本案,也是对被告人、对法律负责,我想下一步还要进行两个方面的工作:第 一,对陈爱美的行为是否‘病态’进行必要的调查,这里包括咨询有关医学专家以 及和被告本人再谈一次。第二,对有‘病态’的人所实施的涉性方面的行为,有关 这方面的法律法规是如何规定的。王芳,你看有关上述工作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意见还是有的。” “你说你说!” 陈少实眼睁睁地看着王芳,等待她的意见。 “你不是说提审被告人已经告一段落了吗?怎么又要和被告人谈话?你这不是 自相矛盾了吗?” “你问得好!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提审,而是‘谈心’!这个任务还要你来完 成呢!” “谈心?还要我来完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芳不解地看着陈少实。 “王芳,你和我前后提审了陈爱美两次,你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的话吗?她说不 知为什么,一见到男人就想那事。她的话得到她老公李炳的证实。当时由于我思想 上带着一个框框,认为这就是她流氓本性的具体表现,而没有进一步深究:她为什 么会这样?另外,我是个男人,有些话总觉得难以启齿。事后我想了想,她的这种 行为,正象她老公李炳说的,‘不类常人’!你是女同志,可以问问她:倒底有没 有难言之隐?我要你完成的就是这个‘任务’!这和提审是有区别的。你说呢?”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担心,怕完不成任务呢!” “这就要看你发挥主观能动性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任务。但请你不要误 会,不是一定非得要发现什么问题就算完成任务,没有发现问题,她一切都很正常, 并没有什么不类常人的地方,也是完成了任务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试试吧!” “你别急,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陈少实并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任务,两眼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王芳。 “你说呀,怎么不说啦?” 王芳歪着脑袋调皮地看着陈少实。 “真是不好意思,叫你干这干那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来你们检察院就是干活的,现在多干点,为不久的将来 走上工作岗位打基础嘛,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这个人就怕整天无所事事呢!” 王芳的话,使得陈少实两眼放光!他想不到,这个女大学生,竟有如此高的思 想境界。这与法纪处的俞美凤和孙红莲对待工作的态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 令陈少实对王芳立马产生了一些敬佩之情。大凡一个敬业的人,对具有同样敬业精 神的人,都是既敬佩,又有好感的,这大概是惺惺相惜吧。陈少实就是这样的人, 他鄙视那些上班不好好干活,整天家长里短的那些人!在法纪处,他整天就被这种 氛围包围着,真正想干活的人实在太少了!王芳的话恰似一副兴奋剂,更增强了他 办好这件案件的信心。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陈少实由衷地说道。 “陈老师,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说起话来这样客气!有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尽 力去完成!” “好的。我想请你查一下有关病态人所实施的危害社会行为的法律责任。有没 有这方面的法律规定。” “你是为陈爱美行为是否负刑事责任做准备?” “是的。我准备到医院请教有关医学专家,象陈爱美这种行为是属正常还是反 常。必要时,还要做司法鉴定呢!” “你这样做时间来得及吗?满打满算还有24小时了,你就是24小时不休息,可 别人也是要休息的,实际上你只有8 个小时可资利用,你能完成得了吗!” “做司法鉴定可不计在批捕的时效之内。” “这还差不多。” “我打算明天就到医院去解决这个问题。这似乎有些不公平呵,我要你干两件 事,而我自已只干一件事,你不介意吧?” “你看你说到哪儿去啦!大家都都是为了工作吗?” “和陈爱美‘谈心’你一个人不方便,我打算找一个人陪你去?” “不用你找啦,我找同学周洁和我一道去!” “那太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今年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分头 行动吧!我把我的设想向处长汇报一下。” 说着陈少实站起身来向张永强处长办公走去。 张处长和内勤李红艳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在陈少实办公室的隔壁。因为是“严 打”非常时期,本来不直接办案的处长和内勤,也开始办案了。只见张处长和内勤 李红艳的办公桌上都堆满了案卷材料,张永强处长和内勤李红艳都在埋头看卷,连 陈少实走进他们的办公室,他们都没有发现,可见专心之致! “张处长,我有个案件上的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呵,是小陈,坐下说吧!” 张处长和李红艳都抬起头来,看着陈少实。陈少实在张处长的旁边坐下之后, 就将受理陈爱美流氓案之后的工作情况,简明扼要的向张处长汇报了一下。接着他 重点谈了对本案的看法,认为,目前陈爱美流氓案有一大疑点没有解决,这就是陈 爱美的行为是属于‘病态’反映,还是流氓犯罪的问题。如果是后者,那么构成流 氓犯罪没问题;如果是前者就很难认定其行为构成犯罪了! “想不到你竟提出这样的问题。陈爱美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她是个老流氓了, 公安机关已经处理过她几次了,从来也没有什么人提出过异议。你何以提出她有所 谓‘病态’问题?” 张处长脸上明显的带有不快之容。 “是呀,陈爱美这个女人,在南都市公安局,可以说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她从 十四五岁开始,就进行流氓活动,她搞过的男人加起来,只怕有一个排了!对她处 理多次,她就是不悔改!她有什么病?她正常得很呢!你怎么想起来她有病呢?” 李红艳快人快语,在张处长说过之后,尽管不该她说什么,也没有人要她发表 意见,她照样噼哩啪啦说了一大通。对处长和李红艳的这种看法,陈少实思想上是 有所准备的。因为,从陈爱美案的案卷材料中,他已经看到了陈爱美为这事受过公 安机关的多次处理。的确,谁也没有对她的处理提出过什么异议!因此,张处长和 李红艳的话,并没有使陈少实感到意外。等他们俩人说过之后,陈少实仍是不急不 躁的说道: “你们说的也有你们的道理,但是作为案件承办人,从我对她的两次提审以及 从她爱人李炳处了解的情况来看,事情并不简单。陈爱美说她见到象样一点的男人, 就想干那事!她的爱人李炳也说,她这个人没有满足的时候,晚上纠缠他还不够, 白天还要纠纠缠他,达不到目的,她就一个人外出滥交!他因此认为她在这个问题 上‘不类常人’!我认为,她的这种行为确实不象一个正常人的行为!” “这么说,你是认为她精神上有毛病?是俗话说的‘花痴?’” 张处长是老公安出身,对这类案件处理的多,他一下子就提出了‘花痴’这个 精神病方面的概念。 “当然,这也是我对她的疑点之一。” 既于疑点之二,陈少实没有说,实际上目前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他确实 还有疑点之二。只不过还没有考虑好,也没有什么证据在握。他之所以要王芳和陈 爱美‘谈心’,就是希望能从陈爱美那里获取一些能够解开他心中迷团的东西。所 以目前他还无法说出疑点之二。 “如果你怀疑她是‘花痴’这还比较好办,进行司法精神病鉴定,还是可以解 决问题的。不过,从以往对她处理情况来看,这个人不象患有‘情感型’精神病, 更多的还是个人品质问题! 你应当知道,所谓‘花痴’,一般都是因为情感上受过某种挫折而忧郁成病的 ;陈爱美这个人从来没有听说她有过情感方面的挫折。你的这个疑点恐怕难以成立!” 张处长说完之后点燃了一支香烟,悠闲自得地吸着,眯着眼睛看着陈少实。那 意思好象是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处长,你说的很对。不过我还想着一个问题,除了象患有‘花痴’这种情 感型精神病人会实施病态性性行为之外,其他还有什么样的人有可能实施病态性性 行为呢?” “有这样的人,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性行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性行为?” 陈少实有点儿迷惑不解。 “比如说,有的人喜欢露阴,即,在公共埸所向人群显露自已的生殖器,医学 上称之为‘露阴癖’。这是一种人格障碍,还没有达到精神分裂症那样的严重程度。 这种行为虽然有伤风化,也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但是在法律上一般是不作处理的, 因为它毕竟也是一种病态。法律不能将人实施的病态行为作为犯罪处理。只能责令 其监护人对他加强监管。” “其他还有什么?” “那就多了,比如说,有的人喜欢女人的内衣内裤胸罩之类等等,这些都只能 归类于‘人格障碍’,不能作犯罪处理。” 张处长列举的有关人格障碍方面的现象,有些陈少实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感到 很新鲜,也很受启发,他非常诚恳地说道: “处长,你今天说的这些,对我启发很大。我本来想就这些问题请教有关医学 专家,现在看来这可以免了。” “那么,你认为陈爱美属于哪种情况呢?是‘花痴’,还是‘人格障碍?’” 张处长想考察一下陈少实是真的有启发,还是客气话。 陈少实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 “我看这两个方面都不太象!” “那你还不抓紧时间办理,明天就要到期了,‘三长会议’还要进行审查。如 果批不出去,那就是违法呵!” “这我知道。虽然你以上说的和陈爱美的行为还对不上号,但是我仍然怀疑陈 爱美的行为是一种病态行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态,’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但我在努力搞清这方面的问题。我想,我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陈少实这样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他知道,陈爱美不正常,这是肯定 的,但是究竟怎么个不正常,他也说不上来,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王芳和周洁与陈 爱美的谈话,有没有新的发现。如果她俩再没有发现新东西,那么,他也无能为力 了! 第二天,王芳约了同学周洁到市看守所和陈爱美‘谈心’,按照分工,陈少实 本来是要去医院咨询的,由于张处长把他心中的疑惑都作了解答,他也就没有必要 再去医院咨询了。于是他将案件材料又重新整理熟悉了一遍,然后翻看有关法律书 籍,寻找法律依据。他找来找去没有找到有关这方面的法律条文和司法解释,只找 到一个有关和精神病人发生性关系如何处理的司法解释和相关的学理解释,按照这 些解释,患精神病或有先天呆痴症的妇女,缺乏正常的意识和意志能力,不能正常 表达自已的意志。因此,不论采取什么手段,奸污这种妇女,都应以强奸论处;精 神病人在发病间危害社会的行为不负刑事责任。陈爱美不是先天痴呆妇女,也不是 精神病人,这个规定和解释对她不适用,陈少实有点儿泄气了。因为下午这个案件 先要向‘三长会议’汇报,陈少实心里很急,加之其他工作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陈少实便和王芳周洁一道来到市看守所。为了不打扰王芳周洁与陈爱美的‘谈心’, 陈少实没有跟她们进提审室,而是进了看守们的办公室,打算和看守们随便聊聊。 “你怎么不去审讯呵,到我们这儿有何公干哪?” 看守所小吴和陈少实比较熟悉,他见陈少实将陈爱美提出来之后,没有去审问, 却到看守们的办公室来了。所以有此一问。 “今天主要有两位女将提审,我是陪她们来的!” “你是本案的承办人,自已不审问,却让他人代劳,这恐怕有点儿不适合吧!” 小吴还是不放过陈少实。 “今天情况特殊,我参加反而不美!” “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陈爱美这个老流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已经 是几进宫(公)的角色了,有什么秘密可言!” “话可不能这样说呵!听你的口气,你对陈爱美倒是挺熟悉?” 陈少实一方面想扭转被动局面,另一方面还想从小吴这儿挖点有关陈爱美的情 况。 “我们家和她家住一条街,对她的情况,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了解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对陈爱美挺关心的呢!” “关心个庇!我才不会关心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陈爱美就害在那个 老不死的‘二郎中’手里!” “何以见得她是害在‘二郎中’手里?” “难道你对这个都不知道?你不要和我绕了!” 小吴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将脸掉过去,不再理陈少实。 “唉,小吴,你别生气嘛,我并没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你要是说出我还不 知道的,这对于我处理这个案子不是更好吗?” “我知道的东西绝对不会超过你的!” “那你先说说看!” 小吴回过头来,两眼看着陈少实,有点儿惋惜地说道: “据我家父母说,陈爱美小时候可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她就是喜欢到死瞎 子‘二郎中’家去玩,后来被‘二郎中’糟踏了。为此她家曾把‘二郎中’告到派 出所。后来不知为什么,‘二郎中’在派出所没蹲几天就出来了!即使闹得进了派 出所,陈爱美还要向‘二郎中’那跑!你说怪不怪?所以我说陈爱美是被‘二郎中 ’给害了!” “‘二郎中’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只不过开了个小卖部,大概有两臭钱 吧!小姑娘好吃,他便投其所好,干坏事。” “不过,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办这个案子的,你当然知道的比我多,我们只不过看表面现象。不过‘ 二郎中’这个家伙确实是狡猾狡猾的。他鬼点子多,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曾经 听人说过,‘二郎中’在年轻的时候就和一个妇女通奸。他不知用什么方法,那个 妇女自从和他通奸之后,一发不可收,性方面要求特别强烈,天天都往‘二郎中’ 这儿跑。她老公知道后,和‘二郎中’大干了一埸。据说,‘二郎中’的那只眼睛 就是那时被对方打瞎的。” “后来情况怎样了?” 陈少实对小吴刚才说的东西似乎很感兴趣。 “后来,那个女的虽然不敢再和‘二郎中’来往,但是据说又和别人搞上了, 因为她老公满足不了她。‘二郎中’真是个害人精呐!这个人不办,只办陈爱美, 似乎是不公平的!” 小吴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气。 “你说该办他什么呢?” 陈少实也在考虑对‘二郎中‘如何处理,小吴说要办’‘二郎中’,和他的想 法是不谋而合的,他只苦于找不到法律依据。 “他这种行为也是个流氓行为,事情是他引起的,他反倒没有事,爱害的反要 吃官司,你说公平不公平?” 小吴忿恨地说。 “说得对呀!但是,办他流氓罪要有法律依据呵!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情报况来 看,他就是搞了个陈爱美,而且还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说不定哪,这个‘二郎中 ’已经死了呢!” “谁说他已经死了,他活的好好的呢!我有时从他家门口经过,还看到他呢! 怎么你办这个案子,没有找‘二郎中’核实?” “‘二郎中’这件事,是陈爱美未成年之前的事,的确,主要责任在‘二郎中 ’。但法律上不好认定,所以我们没有再作为问题加以核实。” 听了陈少实的解释,小吴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陈少实觉得,和小吴的一番 闲聊,虽然没有大的收获,但是,对分析陈爱美为什么会如此乱搞,还是有一定帮 助的。起码发现了这样一个疑点:凡是和‘二郎中’有过性关系的妇女,在性方面 都变态了!这纯粹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陈少实陷入了沉思。如果小吴说的是事 实的话,那就不是巧合了,这里肯定有原因!这个问题只有当事人‘二郎中’才能 说清楚。 “对!一定要找‘二郎中’!” 陈少实不由得说出声来。 “怎么,你又要找‘二郎中’啦?你刚才还说‘二郎中’和陈爱美的事年代久 远了,不能认定了吗?干吗还要找他?” 小吴见陈少实说话有些前后矛盾,对他反驳道。 “事情是远了点儿,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只有找‘二郎中’才能搞清问题,所 以还是要找‘二郎中’!” “即使你找到‘二郎中’也未必能搞清问题。” 小吴有点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即使找到‘二郎中’也未必能搞清问题?” “我凭直觉,直觉知道吗?” “你不要转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陈少实和小吴比较熟,所以说起话来直来直往。 “‘二郎中’这家伙是个老狐狸,他就会轻易说出问题的真相了吗?据说第一 个被他搞过的那个女人,性欲为什么那么强的原因,一直是个迷,他始终没有说出 真相。” “照你这么说,陈爱美之所以喜欢勾引男性,就是因为‘二郎中’从中捣鬼的 结果?” “我看与他大有关系!不过,我只是猜测罢了,结果怎样还很难说!” “你虽然是猜测,但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如果你说的‘二郎中’搞的前一 个女人也确实是和陈爱美一样的情况,那么,这种猜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谢谢你的抬举!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下面能不能发现新大陆,还是要靠你 这个检察官啊!” 小吴见陈少实对他的猜测很感受兴趣,显得很是得意。 “你在这儿啊!我们找来找去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王芳和周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看守所办公室的大门口。 “啊,你们谈结束啦?有没有收获啊?” 陈少实有点儿迫不及待。 “有啊!” “好啊!我们回去说!” 陈少实显得很高兴。 “看你这高兴劲,有了好消息不要忘了告诉我呵!” 小吴大概也猜到了陈少实为什么这样高兴。 “你放心吧!” 说着,陈少实和王芳周洁一起离开了看守所办公室。路上不便谈什么,他们很 快便来到市院,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陈少实要周洁一起谈谈,所以周洁也走进了陈 少实和王芳的办公室。陈少实匆匆忙忙地给她们俩人每人倒了一杯开水,分别递到 她俩面前笑着说道: “同志妹,辛苦了,请喝一杯白开水吧!” “人家请喝一杯茶,你请我们喝白开水,这是很不成敬意的!” 周洁故意开玩笑的说道。 “你别急,这个案件办好了,我不仅要请你俩喝茶,还要请你们吃饭呢!” 陈少实显得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话当真?” 周洁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陈少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少实将头向后一仰。 “王芳你也听到了呵?” 周洁怕陈少实说话不算数,特意将王芳拉出来作证。 “可你俩都别高兴的太早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王芳有点儿不以为然。 “怎么样,哪位先说说?” “自然王芳先说了!” 周洁用手推推王芳的膀子。 “我先说说,如果有不准确或遗漏的地方,周洁补充、更正。” 周洁点点头表示同意。王芳接着说道: “我和周洁今天提审陈爱美的主题,根据你的意思,主要是搞清陈爱美有没有 ‘病。’对此,陈爱美还是比较配合的。她说她的下身,不知为什么一天要痒好几 回。一旦痒起来,那个难受的滋味,实在难以言喻!痒的部位,就在下身的深部, 看不见,摸不着,手更是抓挠不到,人非常痛苦。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除,只有和 男人发生性关系,才能立即解除痛苦。直到现在仍然是如此!真是生不如死!说着 说着,陈爱美就哭了,等她稍稍平息,我们就问她,有没有到医院看过病。她说看 过的,医生说她生殖器官很正常,看不出什么毛病,要她自已自爱一点!陈爱美说 她是有苦说不出。我们追问她,这种情况始于何时?她说,就是和‘二郎中’开始! 我们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和‘二郎中’发生关系时,‘二郎中’可有什么反常的举 动?于是,陈爱美向我说了这样一件事: ‘十五岁那年,在第三次和‘二郎中’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我对‘二郎中’说, 我家大人老问我到你这儿来干什么?我下次不敢来了!‘二郎中’听我这样一说, 他先是一怔,接着说道:‘既然下次不来了,我们这一次可要搞得痛快一点!我问 他怎样才能搞得痛快点?他嘀嘀咕咕地说,要给我加点什么兴奋剂。我躺在床上任 由他摆布,也没有看得真切。只听他好象取来一个纸包什么的,然后先用手向我下 身塞东西,塞到一半之后,我当时就感到痒痒的,我以为他给我放了什么兴奋剂, 过后会好的。这次发生关系之后,心想下次不来了,可是回家后的当天晚上,我的 下身就奇痒难熬,实在熬不过,半夜起来找到‘二郎中’问他往我下身放了什么东 西,‘二郎中’说是一种长效兴奋剂,可以增加人的性欲和快感!我说不要这种兴 奋剂,要他帮我取出来,他说,这种兴奋剂一到生殖器中就分解了,渗透到肉组织 中去了,哪里还能取得出来?你只要天天到我这里来,和我发生关系,你不是很舒 服,不难受了吗?那时我年纪小,听他这样一说,我就信以为真了!于是。又天天 往‘二郎中’家跑,直到被父母发现,将‘二郎中’告到派出所,以后才不敢再到 ‘二郎中’家去。但是,痒起来熬不住,没法可想,只好到外面去‘打野’,找男 人乱搞二性关系。说起也怪,只要和男人发生关系,不仅不痒,而且感到很舒服! 父母看我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决意给我找个对象嫁出去。可象我这样的人有谁会 愿意娶我呢?直到20岁那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爱人李炳。李炳大我20多岁, 丧妻,他知道我是个到处乱搞的流氓,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多次。结婚时他对我说, 只要我今后规规矩矩,不要再干那种事,他对我是既往不咎!和李炳结婚之后,我 规矩了不到一年,因为李炳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又老毛病重犯了!后来又被公安 机关抓去劳教三年,放出来之后,李炳没有嫌弃我,仍然收留了我,可我怎么也改 不了这个该死的老毛病!出来后,好日子没过几天,又犯老毛病了!以至这次严打 又被你们抓进来了!唉!这个顽固的病根,把我可害惨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人的行为的的确确是个病态了?可我不解的是: 世界上有这样的兴奋剂,竟有那么长的药效?” 陈少实原本专注的脸上一下子严峻起来。 “是啊,我们俩也有点儿奇怪,都快20年过去了,那有那么长效的药物?” 周洁两手一摊。 “这件事一定要找‘二郎中’才能揭开迷底!” 王芳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要害。 “可时间来不及了,这个案子下午‘三长’就就要开会讨论了,无论如何是来 不及的了,怎么办呢?” 陈少实眼看着王芳和周洁,眼光中流露出求助的表情。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结案,不是太草率了吗?” 王芳的观点很明确,还要继续查下去。 “现在刚刚有点儿头绪,如果就此放弃,对当事人是不公平的!” 周洁的态度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俩位说得都对,给我增强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和信心,我的 态度和你们俩位一样:一定要搞清事实真相,否则不能结案!” “那下午汇报案件的事?” 王芳提醒道。 “案件汇报归汇报。正好可以趁机将我们的意见在‘三长’会议上提出来!” “这样也好。不过我的意见,你赶紧将我们了解的情况,先向张处长汇报一下, 最好能得到处长和检察长的支持!” 王芳说道。 “对!我马上就向张处长汇报你们俩位了解的情况,你们俩位先坐一会,有事 我再喊你们。” 说着陈少实便向张处长办公室走去。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张处长正在收拾办 公桌上的案卷材料,准备下班。 “小陈你来啦,我在想着你那件案件的事呢!怎么样?有新情况吗?”张处长 停止收拾,坐下之后,准备听陈少实的汇报。 “有新情况。” 听到陈爱美案有新情况,正准备出门的内勤李红艳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 着陈少实。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陈爱美的行为的确是个病态!” “哦?竟有这样的事!快说说看!” 李红艳索性也坐到自已办公桌边,听陈少实介绍起陈爱美案的新情况来。于是 陈少实将王芳和周洁与陈爱美‘谈话’的情况,一字不漏地向张处长作了汇报。最 后说道: “我想下一步进行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突击询问‘二郎中’;二是到医院进 行咨询,目前有没有这种长效兴奋剂或其他能够激起人性欲的如此长效的药物?” “你也知道,下午‘三长’会议就要通案了,来得及吗?再说羁押期限已到了, 没时间了!” 张处长意思不要再调查了,准备结案。 “这一层我也想过了。下午就是要将这个情况向三长会议汇报。既于羁押期限, 有关法律明确规定,做司法精神病鉴定不计入办案期限。” 陈少实坚持要将这个案子办下去。 “你打算就这个问题给她做司法精神病鉴定?” 张永强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是的。” 陈少实回答的很干脆。但张处长认为陈爱美的行为不属于精神病,没有再查下 去的必要。但陈少实仍坚持陈爱美的行为实际上就是一种病态,是一种特殊的病态! 检察机关有理由有责任给她做鉴定! “小陈说的有一定道理,病态行为实际上就是病,给她做鉴定完全有必要。” 李红艳也在旁边帮腔。张处长看看陈少实,沉默了半分钟说道: “我暂且同意你的意见。不过,这件事,我得先向检察长汇报,因为‘三长会 议’检察长也要参加,如果他不知道,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是不合适的。你稍为 等一下,我看看检察长还在不在。” 说着,张处长立即起身向检察长办公室走去。陈少实等在张处长办公没有走。 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张处长来了,他告诉陈少实,李树坤检察长同意我们意见。 并且说,检察长一再交待,下午‘三长会议’的时侯,你一定要把情况讲清楚,否 则便难以通过! “好!” 陈少实心里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来到自已的办公室, 将处长和检察长的意见,向王芳和周洁作了传达,最后说道: “这件事,我一定要坚持到底,请你们支持我。下午,我去汇报,王芳你给我 拟好司法鉴定文书;小周暂时没事,有事我和王芳再请你!” “遵命!” 周洁将两手抱拳冲着陈少实恭恭手。王芳扑哧笑了起来说道: “你这个人哪,就那么性急,还不知道‘三长’会议上能不能通得过,就急着 拟司法鉴定书;再说,你汇报案件,哪个帮你做记录呀?” 陈少实拍了一下脑袋: “对呀,谁帮我做记录呢?要么小周帮我做记录?” “你就不要再麻烦小周了,她那边还有事,下午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司法鉴定 书等到‘三长’会议定下来之后拟也不迟!” “好吧。” 陈少实认为王芳说得有道理,采纳了王芳的意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