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 “哪儿那?”我凑上去,顺着老顾的手指看下去,那页上有一列的数字单位是 KG,大都整整齐齐是500kg 左右一点的东西,却夹着几行0.5KG 。 “这做的是什么呀?怎么数量相差这么大呢?”老顾认真地琢磨着。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又看了看手上的,果然,还几乎每页都是 这样的。“那以你老的经验,你看这些单子象是什么?” “装箱码单的付本嘛。” “哪有这样出装箱单的?除了日期啥都没有。” “这是工厂出的,不做正式单据的,一般我们都不要的。我们出货工厂不也给 我们一份装货清单吗?” “哦!那这些500 克的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这不你弄来的东西吗?”这时,老顾的手机响了,老顾 掏出手机看了看,把手里的表单递还给我,“不管这怎么弄来的,注意分寸,别犯 规,啊?!” “哎。”我应了一声,看着老顾边接电话边走出屋子。 这时打印机已经停止了吱啊喳的,我把所有打印好的文件拢在一起,正准备把 电脑退出文档,忽然之间,我心念一动,想了想,把那首“但愿人长久”挎贝了一 份到我的文档里,我也给它改了个名,改成“年终总结”,然后把后缀改成“.doc”, 这样看上去又象是个文档文件了,我又点了下这个“年终总结”,打开一看,果然 全是乱码,我满意地点点头,退出来,喝了口水,开始认真地研究那叠表格来。 表格最早的日期是01年9 月份的,合同号并不连贯,最新的日期是到上个月, 最后一页不是表格了,而是一串串数字和一些字母和数字乱七八糟的排列,我横竖 看了看,一点不具有阅读性,我把它丢在一边,决定还是先研究一下那些码单。 从头倒尾,又认真地细细看了一遍,可是,除了刚才老顾看出来的那点东西, 其他的再也琢磨不出什么来了。几十页枯燥无味的数字,猛看上去几乎一样,细看 上去,也没有太多的不一样。——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王宝璐为什么 要把这些文件费尽心机地交给我?既不想让我太明白,也不想我太不明白,可我现 在终究是不明白,这倒底是什么意思! “王宝璐啊王宝璐,你交代给我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意思呢?!”我又拿起 那页写着乱七八糟数字和字母的纸,猜想着这会不会是王宝璐给我的暗语留言呢? 可是想想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至于吗?就算真的至于,这么一长串的字符数字, 连间隔都没几个的,就算福尔摩斯再世,如果没个年把年的功夫,我想也是破不了 的。 我把文件扔在桌上,点上一枝烟,抬头看了看浩子,浩子正在那电话里嘿呀哈 的。我转头去看窗外,从越来越稀疏的枝叶透过的耀眼阳光,晃得我昏昏欲睡,我 闭上眼睛陷入到了冥想之中。 如果说我对王宝璐没有感情,那肯定不是真的,但要说我跟王宝璐有爱情,那 也很牵强。我之所以这么执着地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也许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责 任,或者说为了洗刷被加在我头上的嫌疑。——虽然现在在马宝华那里取得了一点 点小小的进展,但马宝华也只能证实在我之前,陈老扁和丁大头进过王宝璐的房间, 却没法证实王宝璐是被害死的,尽管我百分之二百相信王宝璐是被害死的!不过这 起码能让燕子他们知道,我当初跟她说的MP3 的事,并不是胡话。 只是陈老扁和丁大头倒底是为什么要这么隐蔽地去找王宝璐,肯定不是“感情 方面的私人话题”这么简单,原因一定在我手里的这叠资料上会有解释,可究竟是 什么呢?——这里面的原因如果搞不清楚,陈老扁和丁大头的“秘密行动”,仍然 可以用“感情方面的私人会面”赖到底,最多,跟我并列头号杀人嫌疑犯。——但 对方以他们强大的经济实力,而拥有强大的社会关系,我虽然有一个对我充满信任 的未来市局副局长太太,相比之下,实力对比还是比较悬殊的,况且,我们这方现 在明显处于下风——小敏停职了。 一想到小敏,我的心不由刺痛了一下。小敏将我保出来,是因为信任我,可我 能信任她吗? 上午在回来的路上,浩子脱口说看见了一些“熟人”,我追问他的时候,他打 岔打过去了。其实我已经看见了,看见了那些“熟人”。我知道浩子不想让我知道 他看见的,而我也更不想让他知道其实我已经看见了!因为我们看见的是,小敏和 我们亲爱的海关舅舅小祁,亲昵地挽着手,………… 我又续上一枝烟,我知道我也应该信任小敏,我应该确凿无疑地信任小敏,那 么按照我颇有心得的推理方法,如果小敏确凿无疑是值得信任的,那我看见的就是 有问题的。——可是,有什么问题呢?难道他们是在大马路上掰手腕?! 如果王宝璐不死,现在我的情感天平会不会有倾斜?——尽管王宝璐已经死了, 而我此刻心里的天平,还是有点向王宝璐倾斜过去。同时,我好象也突然理解了王 宝璐和我在一起的心理,就象曾经看过的一首歪诗说的,“让我们靠近一点,彼此 温暖一点,今夜会过得容易一点。”王宝璐风情万种含情脉脉的形象再一次浮现在 我的眼前,我又听见她说:“你会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我们是朋友!”我喃喃地说道,然后狠狠地掐灭了香烟,又拿起 了那叠文件,翻看了起来。王宝璐啊王宝璐,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想告诉我什么呢?!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呢?——这些文件除了比较简略一点,跟我们平时的装箱单 基本没什么两样啊! “基本?”——想到这里,我眼前一亮,基本没什么两样的意思,不就是说还 是有两样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