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书房的秘密 推开门,一股发霉的潮湿味在那一刻迎面袭来,地板上厚厚的灰尘被一阵冷风 吹起,露出了惜日的容光,四周的墙角里悬挂着一团团破损的蜘蛛丝。昏暗的房间 里,一切的摆设一如既往,惟独都多了一丝沧桑感。 我走上前去,手指间轻轻划过满是灰尘的书桌,脑海里呈现出爷爷当年站在桌 前,刚劲有力的在宣纸上游走着。我继续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书柜前。用手轻轻 的打开了尘封以久的书柜。顿时,一股溶溶的霉气扑鼻而来。我用手捂住了嘴和鼻 子,用另一只手扇走那一股难闻的气味。停顿了一会儿,气味也消失了。 我看着那一本本泛黄的书本,想起了当年爷爷第一次带我进来书房的情景: 爷爷站在书柜前,小心翼翼的翻找着那一堆书本。一叠一叠的翻过去,似乎在 寻找什么一样?果然,不一会儿,他从一堆书本中,拿出了一封信,他默默的望着 信封许久,黯然落下了一点眼泪。那一滴正好落在了信封上面。 “爷爷,你怎么了?”我做在爷爷的书桌上望着他挺拔的腰杆,那一瞬间似乎 感到爷爷的身体在微微抽搐着。 “没事,爷爷没事”爷爷背对着我说到; 想到着,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翻起了那布满灰尘的书柜,“咳——咳——” 灰尘在翻阅书籍的时候跑到了喉咙里。 不一会儿,在一堆医学方面的书籍里找到了一封压的板板土黄色的信封,上面 依稀还残留着爷爷当年流下的那滴泪迹,还有一张用白纸包裹的严实的录象带。 我轻轻的拆开信封,抽出了那张信纸,本以为会是一封记录着前程往事的感人 肺腑的事件。结果,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诊疗报告单,而不是别的。我仔细的 看起了上面的内容,虽然已有些模糊不清了,但还能隐约的看得出上面的内容: 姓名:叶紫馨 我被眼前的这个名字吸引住了,仿佛在哪里见过?我试着想一了会儿,但仍没 有头绪,接着我又继续看了下去: 性别:女年龄:3 岁诊疗结果:罕见性夜游症及狂想症详细:不明 怎么会不明?这是一个什么怪病!这个女孩是谁?这时,突然脑子里闪过一段 记忆,在我房间里,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在画的左下角有着一排留笔:叶国辉赠 叶紫馨… 没错!就是这个女孩,那个画里的女孩,但是为什么她的诊疗报告单会在爷爷 的书柜里,为什么她的画会出现在我发房间里?她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还在吗? 不!现在应该先把这个奇怪的病查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病,能让爷爷为此而掉 眼泪? 想着,我便又拿起了那张报告单继续看下去: 时间:1985年4 月15日地址:市医院精神科主治医师:王世华主任 随后,我拿着诊疗单冲冲的离开了书房,路过大厅。此时的大厅里空无一人, 在路过大厅时,一台老式的影碟机在我眼前一扫而过,我顿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 手中的录象带,转头就朝影碟机走去。 弄了半天,才把影碟机和电视机的孔眼对上。插入录象带时,我随手挪了一小 板凳做在近一米处的地方观看这张有些岁月的带子。经过十来年的蹉跎,这张带子 的画面依然清晰,没有任何瑕疵。 我双眸注视的画面上的一举一动,画面上呈现给我的是一出DIY 家庭温馨画面, 拿着录象机的可能是父亲吧,他拿着录象机一边走动一边喊着“宝贝,来,看爸爸 这边。”镜头晃动着。 一个特漂亮的女人顿时出现在我眼前,“馨,笑一个给妈妈看。”在这个女人 身上,我似乎能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存在。那三岁小女孩对那女人甜美的笑着, 便跑到了一条小木马上兴致勃发的摇动着,小女孩似乎不敢面对镜头,一直低着头 俯视着地面。 突然间,画面在这一刻黑掉了。那时,我以为是因为年久的问题,部分影象被 腐蚀掉了,其实,是被人为剪切掉了。我有点懊恼的握紧了拳头,便听见从拳头间 发出一声闷响,我才看见,我正死死的拽着那张报告单。这张报告单在我手心上吸 收着我手心里冒出来的汗水,还我刚才被我这么一用力,显得有些奄奄一息了。 “阿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哥哥从大门口走进来看见我飞快的跑了出去 ; “没有,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我冲冲的走到颜烁的小车前,看了看天。 没想到都那么晚了,天都黑了。我顺手摸了一下小车的车门,才想起来我没有钥匙, 又调头往房间里跑去。此时,颜烁以早早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只不过还没换衣 服,而钥匙也正好挂在他的裤腰上。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偷偷的把钥匙摘了下来,便离开了房间。 “阿惜,你这什么毛病啊!在大厅里跑来跑去,搞什么鬼啊你”哥哥做在沙发 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的样子!但我没理他,继续往门口跑去。 我走到小车旁,用偷来的钥匙,打开了车门,上了车。 “阿惜,你在干么?,你要去哪里?”哥哥看见了连忙跑了出来,对着小路大 声的喊到“你给我停下来”。但是,我仍然向前行驶着。然后,他又急忙调头往房 间里跑去“颜烁,颜烁,还不起床,阿惜偷开你的车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哥哥歇 斯底里的对颜烁喊着; “啊~~~ ”颜烁被哥哥一惊,从床上蹦了起来; 此时的我,已开着车离开了村子,高速的行驶在大马路上。我看了看放在身旁 的报告单,心里空荡荡的。 “那女孩是谁?”这个问题又浮上了心头。 市医院到了。 我将车子停在大门口,拉开车门下了车,便往医院内走去。一踏进大厅,我开 始环视着四周,天花板上那盏孤独的吊灯正散发它微弱的光芒无力的照耀着,四周 无人,我踩着高跷在大厅里响亮的行走着。可能今天是星期天又加上是在晚上,原 本忙碌的“咨询室”一下子变的空荡起来,直有一位年轻的值班医生在里头埋头游 览着医学方面的书籍。 我走了进去“请问…”我话还没说完,那位年轻的医生便起身走了过来,冲我 淡淡的微笑着。他的笑容很迷人,深邃的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忧郁感,是一 位帅气又文质彬彬的年轻医生。 “请问,你有什么要咨询的吗?”那位年轻的医生走到我面前微笑的说着; “我…我…”一时之间,我跟吃了哑药一般张口难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请问,你有什么要咨询的吗?”他又再一次问到; “我…我…我是来找人的!”最终我还是吃力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来,感觉 轻松了许多。 “那你找谁呢?”他笑着说到; “我是来找一位叫王世华的医生的。” 听见这个问题,他的笑容突然间僵持住了,他底下头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 后说到“你要找的这医生已经去世了,在16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 苦。 “他死了?”听见这个消失,我的心情也很失落。然到,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这时,那医生又开口说到“其实…”他苦笑了一下,接着又说“或许,我能帮上你 些忙。” “你——”我有些惊讶,心想,他能知道些什么啊!那老头都死了,然不成他 在临终前还嘱咐他什么了。 “是的,你说的这位王世华医师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我顿了顿“对不起啊” “没事,对了你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那就跟我到办公室去吧!”他说着便 走出了咨询室; 我转过身叫住了他“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要问。” 他笑了笑“你找他不就是有问题要问吗?不然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说的也是”我傻笑了一下,便随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那医生的办公室在三楼走廊的尽头,我紧跟在那位年轻医生后头,踏着响亮的 步伐回旋在楼梯间。此时已经是晚上9.30多分了,走廊上寂静无声,惟有几盏微弱 的壁灯在那不停的闪烁着,或许是坏了吧。 “看来,这几盏灯已经坏掉了,明天要叫人来换掉。”那位医生喃喃自语着; “进来吧,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他推门走了进去,并蠕出一把椅子来“请做 吧,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他撑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我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看了看那张诊疗报告单“你看!”我忧郁了一下,最终 还是把报告单递到了他的手中。他认真的看了看,顿时,他的表情变的有点惊恐。 “你这是哪来的?”他问到; “这…这…我在我爷爷书房里找到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如实的向他道明一切 ; “没…”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安“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想知道,那上面写着的病是什么病,为什么没有详写病情” 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说到“狂想症其实是病人对外界事物的一种联想,有 时候,病人也会因为联想而产生幻觉,不过这是比较少见的。而这个罕见性夜游症,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当时有听我父亲跟我母亲谈过。现在还依稀能记得点,这病应 该是大脑受到重创而导致的。”他站了起来,走到那些存放文件的柜子前,抽出了 一叠文件。 “这些是我爸爸当年留下了的,是那个孩子的病症描述。”他把文件递给了我 ; 我拿起文件,翻阅了起来,看了一下,整张的鬼画符,实在看不清楚“还是你 帮我描述一下吧!那些字,我实在看不懂”我又把文件递给了他; 他看了我一眼“这种病非常罕见,类似于夜游症,只不过在病人得此病后的几 年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是空白的,而且在发作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让人 害怕的举动,而且…” “而且什么”我急迫的追问着; “而且,这种病可以在随时随地发作,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这种病症有时也 会在病人大脑受到刺激时发作。事后,连病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说到 这里,他便停了下来。 接着,他又问到“这女孩是你吗?” “啊——”听到这个问题我楞住了,虽然,在我身边曾发生过类似一些匪夷所 思的事情,但是,那… “是你吗?”他又问到;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我不叫叶紫馨”我困惑而又果决的回答了他; “是吗?”他的神情有些失落; “是真的,想必你的误会了,这张单虽然在我爷爷的手里。但是,这个女孩真 的不是我,我也不认识,我的本名叫甄惜爱。”我连忙解释着; “或许吧”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是不是这个女孩。”脑子里突然产生这样一个问题;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女孩是谁?” “为什么?” “唉!”他叹了一口气“我爸爸在死的时候,手里曾紧握着一张纸,而那张纸 就是你递给我的这张,更巧的是,上面的日期刚好是我爸爸跳楼的那天,所以我才 这样追问你的,对不起啊!” “没事!”我停顿了一下“对不起!打扰你那么久,还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紧”…“对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你说吧”我毫不忧郁的回答着; “如果,有一天知道那女孩是谁,能告诉我吗?”他的眼角里隐约含着泪花, 看来他很爱他的父亲; 我点了点头“可以!” “谢谢!”说着,他便把那张报告单又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过单子对他说了声“谢谢”便起身走出了房间朝楼下走着。此时,昏暗的 走廊上,那些壁灯还在不停闪烁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