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纳闷归纳闷,但是一时找不到工作只能是暂时在这里待着吧。笫二天下午,因 为暂时没业务我们在屋子里看报纸杂志。突然电话响了,是金晓苹的妹妹打来的。 说是她妹妹骑摩托车因为没挂牌被交警查住了,听到这里张总忙对金晓苹说:“老 金,你挂上《世界华商》的小牌,带上记者证。去跟交警说我是《世界华商》报的, 让他照顾一下。” 金晓苹出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回来了。一进门喘着粗气说:“这交警真够呛, 我跟他说我是《世界华商》报的记者,并拿出了记者证。让他照顾一下,结果他连 看也不看我的记者证,反问我是《法制日报》社的吗?说就是《法制日报》社的记 者也不行。没办法我又从交警大队找了个熟人,那熟人打来电话这才把我妹妹放走。 唉,《法制日报》社的记者也不行,没想到熟人就行了、、、、、、”听了这话大 家都偷偷的笑了。是啊,《世界华商》报这么好,那么好。那么厉害怎么交警却不 管那一套呢?事后大家说:“《世界华商》报好多根本没听说过,如果说是《德州 日报》的记者大概交警还有可能放你一马。” 一连几天,不是在这里跳“企鹅舞”就是在那里跳。与报纸的业务根本没有, 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每星期三韩立坡去邮局里取回一捆《世界华商》报,然后就全 部给各企事业单位送去。后来知道这是免费送给人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多拉些广告 宣传之类的庆典活动业务。 不管给哪里跳“企鹅舞”,都是客户管饭。和对方老板在一起吃饭,少不了喝 几杯。尽管我戴副眼镜显得文静静的,客户老板却问我:“以前在哪儿当兵啊?” 我便笑着说:“在书籍中当兵。”我们的张总和客户喝酒时为了显示自己博学多才, 几杯酒下肚后便会说:“我给你提个建议,把天花板利用起来,贴上广告再装饰一 下、、、、、、”这样的例子很多,然而后来我离开《中经时报》后问了许多朋友 对广告装饰的看法,他们的回答是只看热闹,别的什么也不往心里搁。 时间长了,和老员工们都认识了我就问起公司的历史了。金晓苹和张总搞广告 起家的时候连房子也没有,两个人每天在火车站碰头。互相交代完了然后晚上再在 这儿碰头见面,拉来了业务就租别的广告公司的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 了成绩,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什么呼机、手机就不算什么了。金晓苹还是离婚的人, 大家开玩笑地说:“像她这么大的脾气谁敢要她?睡着觉了突然‘那地方’有欲望 了,非让男人给她来一会儿。男人正睡得香甜肯定不愿意,但是不给来一会儿就把 脸给打肿了谁受得了啊!”当然说归说,什么原因离婚我也不问。现在听说给“克 克斯啤酒集团”做广告宣传业务,订的是一年的合同,多少资金我就不知道了。怪 不得企鹅模型上粘贴着“克克斯啤酒”的字样。《世界华商》报是原来另一个人代 理发行,因为业务开展不起来就转让给他们了。张总就以记者站的幌子招聘记者, 名义是记者,而实际就象我一样干广告业务。那些报纸也是张总自己从总报社订购 的,再免费送给各大企事业单位机关,以此来开展个人业务。 我第一天来面试时金晓苹跟我说的那女学生打了六百多块钱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呢?原来那个女大学生来了之后,张总专门让她给总社写稿。写了半个多月仅发表 了一篇,张总心里当然是不愿意了。后来有一回晚上张总让那女大学生先回去,然 后请大家去饭店吃饭、娱乐。第二天大家来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员工因为昨晚上的娱 乐还未尽兴,无意中对大家说:“我昨晚上饭没有吃多少,但是能够唱这么多首歌 心里真是痛快啊!”就这一句话让女大学生生气了,噢,昨晚上请客吃饭没有我的 事啊!从此之后写稿也不认真了,每天打几个电话闲谈。金晓苹还有几天交话费时 女大学生走了。张总发现后从此决定以后公司不在留人,电话也加锁了。听到这些 事情原因我心里说活该,六百块钱太少了,怎么不是六千块钱呢。那总共是六百, 你自己也得打二三百块钱的吗!难道添双筷子就能把你吃穷了?虽然她没有给公司 做多少贡献,这一顿饭难道她不感激你而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吗,真没想到如此聪明 的张总竞会办出这样的傻事来! 这里的员工也是五花八门,象韩立坡,业务能力很强,就是离了烟酒活不了。 象那李国海经理,跟洪敏是两口子,整天跟张总开玩笑,业务能力很不错。而那高 红云则是谁也不敢高攀,那是高干子女,她老爹是干什么的我没问过。但是听张总 说小高跟一位副市长是亲戚关系,高红云经济干校毕业后她的副市长亲戚把她办到 市外经委工作。但是她岁数小贪玩,上午把她送进去下午结果找不到人了。父母找 了她两天才找到她,父亲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先玩几年,怎么跟张总在一起的我就 不知道了。不过花钱大手大脚那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丢了五六百块钱也不当回事。 还不能得罪她,有一回我开玩笑无意中说了一句:“一边去,小丫头!”当时高红 云就烦了:“我踢死你,这么说我,我爹娘还没有这么说我呢!”唉,得,以后别 惹这个爷爷了! 我们工作期间公司里每到劳务市场开放洽谈时必去以招聘记者的名义招工,但 是来的人一看是干这活也就离去了。这段时间我们每个月工资也没有超过一百五, 就是因为暂时没有去处才呆在这里。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候,张总丝我们佩戴上印 着“克克斯啤酒集团”字的绶带出去卖汽球。汽球上也印着“克克斯啤酒”几个字。 听韩立坡说“克克斯啤酒集团”早就把汽球的钱拨给张总了,让他免费发给消费者。 但是张总还是舍不得把汽球免费发出去,想法卖出去换成钱! 既佩戴绶带,又卖汽球。这副模样好多人还以为我们在免费发汽球呢。好多人 都说既然搞宣传应该免费给大家才对,干吗还要让别人买呢?我们卖汽球一直到腊 月二十八才放假,初二就必须上班。这要求是很苛刻的,我这远离城市的自然初二 来不到这里。张总那心里很不乐意,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初三来上班的时候依然是卖汽球,我去火车站卖汽球。那时的天气依然是寒冷 的刺骨,虽然这一天一个汽球也没卖出去,但是经历的这件事让我心里到现在也感 到愧疚。我在卖汽球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擦皮鞋的妇女,她的手和脸冻得通红。一 会儿她走过来问我汽球怎么卖的,我告诉了她。她说:“我给你擦一双皮鞋,你送 给我两个汽球行吗?”我怕晚上张总查帐,没敢答应。晚上回来时姜广林问我卖了 多少,我说一个也没卖出去。他卖了七八十个,而向张总仅交了十个汽球的钱。张 总也没查,看到这情况我心里感到多么悔恨。为什么不送给那擦鞋妇女几个汽球呢? 如果她的家庭状况很好怎么会在冰封大地的时候出来擦皮鞋呢?唉,我怎么这么浑 呢!第二天我再去火车站卖汽球的时候那擦皮鞋的妇女却没有来,此后我为弥补我 的过失,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火车站看看。多么希望再看见那擦皮鞋的妇女向她送 上几个或者几十个汽球,再向她表示歉意。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她,我只有祈 求上帝能够赐给她幸福平安!从那之后只要有需要帮助的,我会义不容辞去帮助他 人。到现在我的微薄薪水不知资助过多少人,虽然资助钱不多,但是换来不知多少 的“谢谢。”当然也遇到不少的误会。 第二天我去火车站一看人不多,又换了个地方卖。这回不错,一上午卖出四十 多个汽球。下午也卖出三十多个。不过交帐我也只交了二十个!而小姜则没有卖出 多少。我们在十字路口卖汽球张总还嫌站得位置不行,恨不得让你站在交叉口。但 是那样交警却不干,怕影响交通。 市里举行买彩票摸大奖活动,那几天宣传车来回的在市区各街道上跑,说什么 还请来了毛主席的扮演者、著名小品演员赵本山、潘长江现场表演。神通广大的张 总跑来了买彩票摸大奖放拱形门的业务。初八那天就在火车站开始放拱形门,那天 张总让我们五点钟到公司。起这么早以前还没有过,尽最大努力早起来了。我先来 到火车站,一看火车站没人。我又来到公司,张总他们已经走了。我赶紧骑车来到 火车站,他们也是刚到这儿。我赶紧放好车子干活,一切忙完之后。金晓苹买了几 个火烧做为早饭,因为我迟到了所以没有我的。 今天来抓奖的人可真够多的,真是人山人海。不少交警维持秩序。高音喇叭使 劲的唱着,卖彩票的营销员不停地吆喝着:“哎——,来一张彩票开着车回家了、、、、、、” 有时我跟卖彩票的和稀泥:“哎——,来一张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卖彩票的听 见当时就乐了。我便凑过去跟卖彩票的中年男子说:“你自己怎么不弄一张开着车 回家呢?”中年男子一听这话也笑着说:“我要是知道哪一张有大奖,还真不卖彩 票了呢!”这倒是一句实话。在和一位年轻妇女交谈时,那妇女说的实在:“我以 前每次搞抓奖时都买二百多块钱的,可是一次也没中,让我说还是不要买、、、、、、” 第二三天我怎么努力却都迟到了,第三天早上一来韩立坡就对我说李国海和洪 敏两口子被开除了。原因就是春节后他们一直没来上班,今天一上班张总跟他们急 眼了,把他们开除了。我心说用“开除”这词干吗?说“辞退”不就完了吗! 今天是第三天,都说请的名人来表演了,来的人特别多。尤其是高音喇叭一喊 “名人”开始表演了,再看人群如潮水般地涌向领奖地舞台。我本来也想去,可是 又怕拱形门被损坏不敢离开这里,只能是远远地望着。 晚上回到公司,我们刚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张总就招呼:“开会了!”大家 全坐在了里屋。张总首先宣布把李国海、洪敏开除了。然后又说:“小周,你三次 迟到,太让我失望了。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再来,我们会免费为你放拱形门祝贺, 你走吧!” 我骑上车子回到药店里,立刻给韩立坡打了传呼。韩立坡回电话时我听出来他 们还在开会,忙说:“你忙吧,我一会再给你打,”说完刚要挂电话。韩立坡忙说 :“小周,你一会再挂电话。”一会儿韩立坡说:“小周啊,领导真急了,怎么说 也不行!”我忙说:“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坐坐儿,说说话。”电 话那边稍微停了一下韩立坡又说:“你先别睡觉,一个小时后我去你那儿,等着我 啊。” 一个小时后,韩立坡来了。我们来到一个小吃部,要了几瓶啤酒和几个菜。边 吃边说话,他告诉我张总明天让我去上班,他讲了如何在张总面前求情的事,明天 让我去给张总认错。最后又说:“兄弟,别呕气,等过几天机会成熟了咱弟兄们一 起竖杆子,自己干、、、、、、”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到了公司我是一言不发。今天又来了位新同事,是省师 范大学新闻专业的高才生,她叫盖红丽,也是来应聘记者的。我们去天华商城跳 “企鹅舞”,她也跟着去了。当我们把这些宣传用的东西展开时,小盖纳闷地问我 :“不是记者站吗?怎么还有这东西?” “你看象什么?昨天张总把我开除了,多亏韩兄为我讲情才又留下来的!” “这破地方还开除人?说‘辞退’不就完了吗,干吗还用名词啊!真是臭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