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第二天我们还在阳华宾馆跳“企鹅”。中午吃饭的时候监督员没有走,跟我们 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监督员见我们喝啤酒生气地说:“哟,你们生活还真不错啊, 每顿都有酒喝。要不再来瓶白酒?”小姜大概想喝点白酒,问我:“周,怎么,要 不咱也来点白酒?”一听这话我也故意说:“来点就来点,我从来不喝烈性酒,今 天要不破一回例?” 女监督员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别了,喝什么辣酒,也不怕醉了下午怎么干活 啊!”晚上因为有事,散了之后我没有去公司报到。 第三天早上我去上班,骑上车子没走多远忽然不知什么原因怎么蹬自行车蹬子 也不动。我赶忙下来查看,这一看把我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生锈的铁丝自己 穿过链条缝隙拧在了车支架杆上。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别人说这事我也不会相信。 但是这是事实啊,如果提前有人给拧上那不可能骑了这么远啊!好多朋友如果听了 也许会开玩笑地说这是在讲鬼故事吧。没办法我只好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好不容易 到了一个修车门市部,让修车师傅把铁丝拧下来,然后赶忙骑上车去公司。 迟到那是肯定的了,一进门屋里面人都在看书,我看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为了 试探一下张总要干什么,我也假装去他的办公桌上拿书。张总一见我拿书忙说: “你不用拿了!”听这话我心里明白了,于是我在外间屋等着结算工资。过了一会 儿张总出来了,他冲着我笑,我也冲他笑了一下。这时金晓苹打的出租车来了,她 让我们把“拱形门、企鹅”等东西搬上车。又让我们上车,我说骑车去,金晓苹非 要我上车。在车上姜广林告诉我张总晚上要开会宣布开除我,我听了很生气,车到 地方了。我下了车转身就回到公司骑车走了,晚上你愿意怎么开会就怎么开吧! 我这一走干活的仅有姜广林、盖红丽两个人了。两个企鹅必须有一个人看护现 场,那只能一个人跳。这样显得不协调,张总没办法又打传呼把正在跑业务的韩立 坡招呼回来跳“企鹅舞”。因为缺少人手,晚上在收拾东西时张总亲自来了,但风 机不知怎么回事没断电,张总去搬风机时不小心手指头插进风机窗里了,风机叶片 一下把手指给削断一块。金晓苹赶紧打的把张总送到医院包扎,得,这回装腔做势 的会议也甭开了。不过伤势大概也不很严重,张总仅休息了一天便急忙去公司上班 了。 过了两天我回公司要工资,一进门恰好张总正在办公。他一见我来了便开门见 山的说:“你知道你是怎么走的吗?” “不就是因为那晚上没回来报到和早晨迟到吗?” “我本来对你是最放心的,可是你却多次不让我放心!韩立坡让我给开除了知 道吗?”这我当然知道,张总的手指断就是他告诉我的。但是我还是假装不知道, 故意吃惊地说:“什么,韩立坡也给开除了?我还真不知道!” 张总就开始嘟囔了:“韩立坡啊,韩立坡。拿着我给你配的传呼给李国海跑业 务,啊——,真是吃里爬外啊!”过了一会儿张总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在 阳华宾馆吃饭时你们谁说的来瓶白酒?” “那是女监督员自己说的。” “要不咱也来点白酒是谁说的?” “那是我说的,我是在和小姜开玩笑。” “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张总显然生气了,瞪的眼睛像包子似的看着我,我 也看着他。心说你想找挨揍啊!最后给了我一百块的工资离去了。 晚上我给小姜打电话问他开了多少钱,他说一百五十块钱。我一听原来都开的 不多,然后又把张总问我的话全说了一遍,最后说:“张总以后再提此事你就全往 我身上推。”电话挂了之后我又给韩立坡打电话让他来喝两杯,我们来到一个小吃 部坐下,点的饭菜上来之后我们边吃边说话。我把张总的话跟他说了一遍。韩立坡 一听生气地说:“什么?传呼机是他的。说话也不脸红,呼机是我自己买的。说给 我报销可是到现在也没词反倒成了他的了、、、、、、” 我走后不到两个月,姜广林和盖红丽也找到了自己的一方热土相继离开了。 “绿叶营销策划中心”或者说“《世界华商》报德州记者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消 失了。 我离开“绿叶”之后去跟李国海、韩立坡干,但是他们因为缺少资金运转很困 难,再加上韩立坡贪酒,弄得入不敷出,最后也破产了。尤其是那韩立坡,哪天也 离不开酒。自己没钱了便去找别人喝酒,喝完了就让别人先付款,并且嘴里还说: “等过两天拉着业务我再请你。”但是真拉着业务了资金又不知去向何方了。尤其 还爱找我喝酒,我光为他付款足有三百多块钱。我劝他不知多少次让他在公司困难 时期少喝酒,当时答应挺好,但是到了晚上却想不起来了。自己还说:“我这已经 习惯了,不喝不抽已经不行了。”如果这样公司他们很难有起色,我只好离开了他 们。 经过几天在劳务市场寻找,我又来到市红林人造板厂。红林人造板厂那是在市 里挂号的大企业,人们说红林人造板厂面临倒闭的时候张文青上任,把厂子又搞红 火了。在外面一提红林人们就会说那可是个好单位啊!来到这里我心里平静了许多。 心想这回总算找到了安静的地方,不在波浪里挣扎了!可以安静一下了。 来到厂里后和德江集团一样,也是先进行安全防火教育,不过比德江集团简单 地多,劳资科长带着我们参观了各个车间。厂里分为化工、笫一、二刨花板、装饰 纸、饰面板、防火板和家具等车间。厂里为了扩大名声现在将各车间改为分厂,换 汤不换药,改变名称起什么作用?我不管那一套,还是称为车间。 只学习了两天我们便下车间了。我分到防火板车间,这里到是有一样百分之九 十是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还有不少是我们南河技校的学生,女孩儿吉艳除了外大 部分都认识。 第一天来车间报到和认识的同学都打过招呼,和一些老同学打招呼时他们说: “老同学,一年没见怎么又黑又瘦了?” “为了这张嘴,每天整日东跑西颠地,能不瘦吗!”旁边女孩儿接过来说: “嗯,哪象你似的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点也没有危机感呢。”点完名后我喊住 吉艳随便说了几句话。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不少南河技校和肖红新一班 的女孩儿在偷偷地看我。在学校第五学期肖红新说过她在红林人造板厂实习,我怕 再出什么笑话,干脆就不和女孩儿说话。果然这一天我们干零活时,那些女孩儿不 停地在看我,并且在那儿指手划脚的。笫二天早上点完名后,吉艳来到我面前问我 :“你认识你们那届机械一班的肖红新吗?” “不认识。” “说普通话挺好的。” “不知道,不认识。怎么,她也在这儿吗?” “不,她在前边的饭店里。昨天她来看你了,你是叫任山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 “假名。”吉艳一听只得离开了。 认识是绝对认识的,此时也很想见她把日记本要回来,以此结束那不该发生的 一幕幕的故事。但是以前的荒唐事闹了不少笑话。不想再引起不该发生的风波,也 不愿在评论人过是非了,一心想清静一下。所以决定等风头过去后再说。不过现在 想起来有点后悔,如果当时再告诉吉艳一句:“如果肖红新来了告诉她,让她把日 记还给我,”也许就不会带来以后的麻烦。 昨天是干零活,今天开始给我定岗,陈主任让我和校友段敏把成品分等类。这 活如果分错了,客户找回来那可是麻烦。但是关键技术在段敏我只管往外挑选就行 了。有时跟段敏抬板子时她看见我不使劲的样子问我怎么不使劲啊,而我却领会错 了意思说:“我没有多少劲。” 本来我以为在这里可以冷静的反思一下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回正在干活 时,有个叫张勇的小伙子来到我跟前说:“好好干,明年我给你说个媳妇。”我还 口说:“你要媳妇啊?”张勇又说:“给你说媳妇!” “你要媳妇?”我笑着回应说。这里不少是南河技校分配来的,而且认识我的 人不少。再加上在学校里闹得那些荒唐笑话,他们在背后里议论我是难免的。所以 我从来不主动和女孩儿子说话,怕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在这里领导的称呼和别的单位就有点不一样了,在德江集团时车间领导们分等 级是:主任下边两副主任,再下边则是工段长、班长。在这里则是经理下边是主任, 再下边则是带班主任。开始来的时候他们一说带班主任我则理解为“代”班主任, 以为是车间主任临时代替班长干活呢。 跟我一起来的同学干活非常积极,而我则显得消极了。只要没事了我就会来到 吉艳锯边的岗位上和她闹玩,故意问她:“吉艳,吃的这么胖干活不笨吗?知道笨 干吗不减肥啊,啊——”。说完这话旁边的女孩儿就会冲着吉艳笑。吉艳没有我的 嘴贫自然不还口了。在一次检修时,我去旁边粉尘回收屋扫卫生,李庆功说:“周 哥,怎么这几天老是笑呢?”张胜说:“他这是色眯眯的,哎——,我告诉你个好 消息小周,那个女孩儿也很喜欢你。” “哪个女孩儿?” “哪个女孩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要不你脸红!” “没事说吧,我想媳妇都快想死了!” 李庆功一听这话生气说:“周哥怎么也不脸红呢?” “不是不脸红,是脸皮太厚,血润不过来,所以看不出脸红了。”大伙全笑了。 也许一些了解我的女孩儿背后里讲我的历史吧,有些女孩儿会主动跟我说话, 需要帮忙我二话不说。无意中还听女孩儿说这么一句话:“哎——不敢和女孩儿子 说话,”虽然这女孩儿没说名字,但是我心里明白这是在说我呢!更让我不解的是 这些女孩儿叫我是任山。在学校时任山和我一个宿舍,有事没事的自己唱流行歌曲。 我们技三时任山没事就去逗技二和技一的女孩,因为他爱唱,但是嗓音不是很好, 所以技二的女孩给她起了个“傻哥”的别名,而我们技三的有些人也给她起了“神 哥”的别名。早晨上班会计点名的时候根本没有任山这个人,那么这些女孩叫我任 山是什么意思呢? 车间里尤其是那些女孩儿子们干完活坐在一边想歇会儿,但只要一见领导来了 就象弹簧似的站起来干别的活。而我则不管那一套,累了就歇,领导来了也假装没 看见。不过陈主任开会那是“大有水平”了,整天说什么车间每个月都亏损不盈利, 挣得钱连大家的工资也不够,开工资还得从别的车间里拨款。还说什么让大家多努 力研究,想法尽量不出废板子达到盈利。然后让别的车间从这里拨款发工资,那才 是多么自豪啊!当然这是领导的心愿,更是大家的目标,但是现实可不是这样。这 里大部分还是新手,很不熟练,难免损坏板子。再则工资也不高,就凭领导一来大 伙跟弹簧似的站起来干活说明管理的问题。那谁又愿意费脑筋研究生产的问题呢! 更可气的是有一回开会不让大家对搞对象感兴趣。说什么整天想着谈情说爱了 工作时出了事故工伤怨谁呢?说这话真是没水平,大家都是在谈婚论嫁的岁数你凭 什么不让人家搞对象?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结婚呢?对那些穿着时髦的女孩儿子 陈主任也不让,说什么穿的流光溢彩是为了模特走秀吗,穿着那超短裙子是来工作 的吗?听这些话真让人生气,女孩儿爱美那是人家的自由,工作时都换上工作服了, 你操这心干什么?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