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现在没有合适地单位只能暂时在红林集团待着,我们的干群关系矛盾越来越大。 矛盾的焦点就是别的车间里打扑克下象棋工资一点不少拿,我们车间开机生产工资 一点也不多拿。乙、丙两班能不生产就不生产,而我们的李胜召班长为了立功则拼 命地生产,骂街的人很多了。有时为了省电(因为晚上电价便宜)则白班和夜班生 产,中班歇着,有时白班也不生产只让夜班生产。而夜班每次都是我们班,等我们 盼到上中班时偏我们中班也开机生产,不管我们上什么班我们准是开机生产板子, 所以大家的怨气是少不了的。 九月份杨经石和汤玲要结婚了,不过他没有给我下请帖。他结婚的那天快十点 钟的时候防火板车间的吉艳匆匆跑来告诉我中午去德江集团宾馆赴婚宴,当时我也 没有什么准备,只好匆匆地跟李胜召请了中午假去赴宴。因为没有准备,德江集团 宾馆离这儿又远,只得将身上的三十元钱随了份子。因为他们的亲戚是德江集团总 裁李长森,当然他们的婚礼非常隆重热闹了。随份子的人少不了,酒席办了大概五 十来桌吧!这一年结婚的同学不少,光随份子有五六百块钱。而这些人在我结婚的 时候给他们下了请帖有的既不来赴宴也不随份子,那时才真正了解了一部分人的品 格! 婚宴结束后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如果再回班上也到了下班时间了。于是决定不 回去上班了,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厂里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后跟刚来的化验员鲁雪一 起往车间走。鲁雪问我:“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我同学结婚赴宴去了。” “幸亏昨天下午你没有来,领导全快疯了。” “为什么?”我感到有点纳闷。 “昨天你走后报废板一张接一张地出来,弄得我们一遍遍地化验,但是还是一 张张地报废。” “那我走后谁在那儿操作?” “当然是李胜召了,别人谁管啊!” 听了之后我心说这就是第一代施胶工,就这水平怎么能够让大家佩服呢。来到 车间里挨训斥那是必然少不了的,当然训斥我是没有任何道理。但因为昨天李胜召 想立功劳没有想到报废板出了一大堆肯定是拿我出气的,但比昨天可怕地场面算是 幸运多了。 我和李胜召矛盾那也是逐步地升级,丙班的施胶工范云川和我交接班的时候不 把废料清理干净。我和李班长反映,然而李班长和范云川关系很好,跟李班长反映 他只是听见没什么行动,结果范云川还是那样。没办法我跟主任反映了,这下范云 川急了。吓唬我说敢在主任那儿告他,如果再有下次要收拾我,一听这话第二个班 我专门早来了一会,来到岗位告诉他把废料清理干净。他则是说什么怎么这么多毛 病。不接班滚蛋,扭头就走。他们班长葛智赶紧过来劝我让他这一回,我生气地对 葛智说:“不打扫卫生要和我打架,来吧。老子才不怕呢,这回我可以让你一回, 如果明天来了还是这样子,我即使不干了也要找主任,让你们谁也下不了班,要是 打架我随时恭候着。” 第三个班再看,施胶岗位所有的都打扫地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尘土都没有。陈 明金他们看了都哈哈地笑了,因为这件事在班上传开,好多人都不敢跟我玩硬的。 有一回检修地时候领导们没告诉我们晚上加班,到了下班时间我就走了。第二天早 上来上班的时候李班长生气地问我:“昨晚上你几点走的?” “不知道。” “谁让你走的?” “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在车间里一传开了,谁听了谁笑。王小坡跟我开玩笑说:“以后要 是在班上困了想睡觉时你就把机器关了,然后爬上房顶去睡觉,睡醒后再回岗位上 去。李胜召要是问你干什么去了,你就说不知道。”听了这话我心里这个笑啊!别 说李胜召了,就是主任的命令我也假装不知道。有一回我们上中班,因为施胶机坏 了晚上下班主任就让我们往走回了。我刚推出自行车走出车棚门口,董博从后面赶 上来对我说明天上午来上班,我一听这话急忙对董博说:“你就说没有看见我。” 笫二天我依然按下午中班去的,主任说你怎么不知道上白班啊,我说没有人告诉我 哪知道啊。主任一听是无话可说了,可是我们的李胜召班长为了表现表现自己则过 来训斥我几句。 李班长有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一回连接胶罐和泵的管子漏了,我和负责 施胶机的维修工代峰说了,但是代峰一直没有修理。有一回上夜班漏的厉害了,主 任看见之后找曹宁辉,问他为什么不修理,漏的满地是胶。两个人争吵了一顿,吵 的主任无话可说,而李胜召则把责任全部推在了我身上。说什么不听话,这个班不 要他了、、、、、、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曹宁辉来了之后问我管子漏了 几天了,我说漏了好几天了,我跟代峰说过但是人家一看漏的不厉害就将就着使了。 曹宁辉一听气得脸都紫了,说跟主任因为管子的事跟主任吵了一顿。李班长来了则 说:“快把地面上的胶打扫干净了吧,今天早上主任看见一地的胶急了。”我赶紧 用水把地面冲干净了,后来丙班葛智把那天早上的实情告诉了我,这下可把我气得 不轻。 李班长发奖金还是偷着发,听分内人士说李主任每个月都给各班长五十块钱奖 励给一些操作工。而李班长则是偷偷地给几个资格老、关系不错的操作工,并且告 诉他们不要和别人讲这事。剩下的则塞进自己的腰包里,如果主任问他把钱奖励给 谁了,李班长则有话说了。如果主任去调查那确有奖励之人,那主任也不再追问了! 因此我和李胜召的矛盾越来越深,我身边有了化验员,所以测料的事我就不管 了。只要化验员说料干我就多施点胶,只要说湿,我就少施点胶。前边出来的板子 咋样子我也不管,有一回李班长问我测料否,我说有化验员测料就行了。这句话李 胜召当时就火了:“什么,有化验员测料你就不管了,有你这么干工作的吗?”我 听了这话一生气去一边玩去了。 下班的时候李胜召召集大家开会,开会时李班长象放炮似的说:“周冰,明天 这个班你别干了。化验员规定是半小时化验一回料,那其余地时间万一料不合格怎 么办呢?只能是操作工来化验,今天说你两句就跑一边去了,明天别在这个班了。” 当然这是李胜召吓唬我,如果真换了人他还不一定能管得了。下班后在路上大家都 说:“李胜召讲的这叫什么话?化验员半小时化验一回料,别的时间施胶工化验, 想把人累死啊。那干脆少拿一半的工资都去干化验员算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我依然照常上班,李胜召也没说什么。锅炉工陈明金跑过来说:“这回 你再跟李胜召请假不行了!” “我不会不跟他请啊。” “那李胜召也有权扣你工资啊。”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生气了:“明天我晚来半小时,看他敢怎么着。如果让我下 岗,我巴不得去别的车间悠闲悠闲呢!” 第二天我故意晚来了半小时,李胜召见了我只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了。陈 明金一见我来了哈哈地笑了起来,陈明金地嘴跟老太太地嘴相同,只要有一点事在 他这里也藏不住。昨天我说的话肯定已经到了李班长的耳朵里,那么今天将会传遍 车间。我这么一来李胜召心里也是生气,看见大家更不认真工作了开会时吓唬大家 说:“你们别整天这么不认真,实在不行我把这个甲班拆散了,让乙、丙两个班上, 来个两班倒。你们则会说那我干什么去呀?我还是干我的电工,你们则谁也没有岗 位了,看你们怎么办!”说完之后大班了,大家都往回走的路上说:“李胜召说话 也不腰疼,分成两班倒你有那种本事吗,真要分为两班倒那两个班不骂死你才怪呢, 工资不多发谁愿意多干活啊!”我则对李胜召的“耳朵”陈明金和代峰说:“李班 长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平,说什么拆散甲班。你如果这么说我李胜召如果管不了甲班, 我这个带班长不干了,这句话多么有分量啊!” 大家的骂街李班长那是知道的,但是为了头上这顶乌纱帽只能是厚着脸皮假装 听不见。何况还有两面派陈明金和亲信代峰和桂宁呢。当然有时李班长也全委曲求 全的,有一回停车,早上来主任让大家打扫卫生。我们都去换衣服,我换完了衣服 等着大家一起走。李班长突然推门进来了,见我在那里站着火腾地上来了。怒吼起 来:“在这儿磨蹭嘛,还不去干活。”一听这话我转脸冲他一瞪眼,心说都还没行 动你冲我发什么疯啊!他见我瞪眼赶忙用温和的口气说:“一会换完衣服快走啊。” 这一切两面派陈明金看在了眼里,干活地时候他多干点活也没有怨言了。过后他的 嘴一张这一动作又在车间响开了,车间里的人对我说法那褒贬不一啊! 在闲余的时候我也经常出去玩,尤其是开发区那边。一个月大概能够去两回, 为了能够找一个合适的单位实现多点的收入。可是找了多少次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单 位,不知什么原因好多单位投资建工厂,可是厂房建起来了却停工了。有竣工并且 开机生产的单位则是好长时间不发工资,这种现象让我是望而却步的。有时转烦了 就会去南河技校散心,去跟原来的班主任诉诉苦闷。班主任就用话安慰我,说什么 别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后告诉我周五上午来学校学生科领公寓押金,知道 这个通知的我趁去同学那儿串门时告诉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所 有我们这一届同学。再看每周五,来学校领公寓押金的人则是洛意不绝。我们当时 入学时交了三百块钱的公寓押金,现在只退给我们六十块钱。看看手里这六十块钱, 心里真不是滋味,当初大家在校里破坏的东西还是少啊! 我最常去的同学那儿就是王利强家了,王利强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和他 的女友住在一起了。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每次去他们那儿小两口总是很热情 地接待我。不但是我,就是杨经石也跟王利强不分内外。来到这儿不用侍候拿起杯 子就喝,打开厨子就吃。我去他家偶尔有一次遇到了他,为了显示把汤玲弄到手并 且自己有能耐,得意洋洋地说开了:“我只要让我小舅子骑摩托车送我去,乐得他 嘚嘚地。我向编识袋的女职工李娜借钱,结果他当时没钱,又向别人借钱给我、、、、、、” 他说的这些是事实吗?当然我也没必要去打听。但是后来偶尔遇见德江集团的朋友 时谈论这些事时,都说两个人结婚前汤玲的全家人都反对。但是汤玲却非要跟杨经 石结婚,理由是婆婆对她很好。但是只有我心里明白这是汤玲在和我斗气,而杨经 石又依靠老婆跟李长森的关系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了几年,李长森死后就没有再威 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