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故事,危险! 音乐评书是把音乐和故事相衔接。衔接不成问题,无非让讲故事变得有旋律起 伏和节奏支持。雪村不是第一个唱故事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音乐评书的棘手之处在于,音乐的旋律很容易淹没故事的干净。在创作中,它 比一般的歌曲创作多一道工序,必须要把散文体的文字诗歌化,但又必须保证它的 散文本色。 成功的叙事诗几乎看不到格律的痕迹,如杜甫那句著名的归乡描写——“既从 巴峡穿巫峡,便向襄阳向洛阳”,虽然工整到了极致,但对心情、路线、速度的描 述无一不足。相反,功力稍浅者,为了配合旋律,往往要在叙事中加入过渡性的胶 水文字。 在雪村为数不多的作品里,其实已经有很成功的衔接了,比如最著名的《东北 人都是活雷锋》。 唱故事好比曾经很流行的杂交品种——苹果梨,吃起来,又像苹果又像梨,吃 一个果子等于吃两种(而不是两个),双倍享受,怎么不美? 但是,唱故事也有先天的副作用,苹果梨再苹果也比不上苹果,再梨也赶不上 梨,又要故事好,又想旋律美,脚踩两只船,小心! 音乐当然必须好听,不好听,还不如干脆讲,不好听的音乐配故事,就像老外 用汉语读《红楼梦》,黛玉能被他读成梅超风。 故事当然必须精彩,不精彩,还不如风花雪月配一点无病呻吟,至少还能感觉 到一点情和景,否则就像胖妞穿旗袍,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是个关于1 +1 的有趣试验,如果成功,是另一种1 ,如果失败,连0 都不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