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生命的磨砺(14) 那位常委半夜来看李进巅报告改写得怎么样,见张兵在抄文件,沉下脸来: " 这是机密文件,你怎么能抄呢!" 当着张兵的面严厉批评了李进巅。 这份发至省军级的文件,是当时丹东驻军空二军军政委转给市委书记的。空 二军军政委是丹东驻军级别最高的首长,文化大革命初期曾任丹东市三支两军领 导小组组长,是当时丹东市的最高长官,现任市委书记给他做助手。出于关心, 也出于友情,希望丹东的工作能早一步和中央同步,军政委是暗地里把文件送给 市委书记看的。李进巅理解也接受了那位常委的批评,让张兵当面销毁了抄下来 的东西。 虽然一夜未睡,但报告改写得非常顺手,邓小平关于整顿的思想、原则、重 点、方式方法等,全部被有机地融合进丹东的具体工作中。第二天一大早,市委 书记就来到招待所看总结。 材料被书记拿走后,工作了一夜的李进巅饥肠辘辘,就匆匆到食堂吃早饭。 刚吃两口饭,秘书跑步来找,让李进巅立即到市委书记房间去。 李进巅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材料不合格?马上就要开会, 修改也来不及了。" 李进巅怀着复杂的心情,跑出食堂,直奔书记房间。 " 书记,您找我有事啊?" 李进巅不安地问。 " 熬了一夜吧。我叫你快去食堂吃饭。" 市委书记手里拿着报告,像是刚看 完的样子,笑着对李进巅说:" 报告写得挺好,一会儿就开会了,你快去吃饭吧。 " 一切安然无恙,李进巅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但是,这个报告却埋下了一 颗祸种,成为了别人揭发李进巅罪行的重磅炮弹之一。 3 得益于空二军政委,丹东市成为最早贯彻邓小平整顿思想的地区,而且一 竿子插到底,把主要精神传达到了工厂和生产大队。不久,邓小平关于整顿讲话 的文件下发到市地级。宣传工作怎么进一步配合?整顿工作怎么在基层,特别是 在企业如何搞?做起工作不甘人后的李进巅,想在丹东汽车厂悄悄搞个试点。 选择汽车厂试点,李进巅也是别有用心的:一是较大企业;二是那里的造反 派组织在丹东比较有影响;三是现在那里仍然派性严重,无政府主义严重;四是 是市委书记的蹲点单位,方便请示汇报。经市委书记同意,李进巅安排部里的一 位干事带着文件,到汽车厂给厂党委常委传达。汽车厂领导班子在全市企业中是 最先学习到文件精神的。 晚上下班前,汽车厂党委书记李庆章给李进巅打来电话,说:" 这么重要的 文件,党委的同志都应该听到,有一位常委还没回来,来传达文件的同志能不能 晚一会儿走?" 李进巅表示同意,嘱咐那位干事,晚间回来一定把文件送保密室。结果,那 个常委回来得太晚,等他看完文件,那位干事回到部里时,已是晚上9 点多钟。 这位干事没敢回家,揣着文件在办公室睡了一宿。 这件事被宣传部兼管党务工作的领导发现了,立即汇报给主管常委。主管常 委把李进巅叫到办公室,非常严肃地说:" 进巅,谁叫你把文件拿走了?怎么还 能让文件在外面过夜?你的保密意识哪里去了?" 一连串儿的质问,李进巅没做一句回答。领导在火头上,既不能做详细的解 释,更不能说是市委书记同意的,只能都装在肚子里。可是心里有一股装不住的 怒火在无声地燃烧。本来伴君如伴虎,身边还站着一个瞪圆了眼睛觊觎你的人! 无时无刻都在被监视中工作,这活还怎么干! 汽车厂的主要问题是派性严重,动不动搞串联,党委不敢管,工厂纪律涣散, 产值严重下滑。在一次市委常委会上,李进巅汇报了汽车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