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苦乐童年(1) 第二章苦乐童年 "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 一个重重叠叠、破碎重组的家庭,李进巅伴随着苦难一同诞生。父亲和母亲用 汗水、眼泪启蒙着他认知不幸与艰辛。 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李进巅都是在风风雨雨坎坷中度过,没有别人那么多 阳光和鲜花。天灾人祸,击碎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第一个梦想。命运过早地把他 抛向了社会,生活让他过早地品尝苦难。 穷人的孩子早成熟,磨难捶打着李进巅坚忍不拔的意志。 第一节天灾人祸 1 上世纪初,山东天灾频繁,战争不断,兵匪、旱灾、蝗灾常常轮番发作, 酿成极为严重的饥荒。1927年山东大旱,灾荒遍及五六十个县,受灾人口二千多 万。灾区居民,有田不得耕,有房难安身,颠沛流离,逃荒东北。据《哈尔滨晨 报》特派通讯员调查,难民中最多者,为山东沂水、黄县二地。沂水县十分之七 逃荒庄外,人数近百万。李进巅的父亲就在这百万逃荒东北的难民之中。 李进巅祖籍在山东省沂水县诸葛乡埠前村。爷爷叫李法环,终生务农。他有 两个儿子,李进巅的父亲老大,原名叫李洪书。爷爷虽为农民,却不甘心让孩子 像他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农闲季节,就送两个儿子去私塾读书。几年 过后,李进巅的父亲长进很大,不但能背诵古书,还能吟诗作文,写得一手好毛 笔字。看着有出息,爷爷就托人说情,把他送到了中药铺做学徒。老二,不喜欢 读书,早早回家务了农。 连年的灾祸,李进巅父亲去学徒的药铺,维持生计已非常艰难。1927年,遭 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旱灾,民不聊生,药铺彻底倒闭。那时李进巅的父亲已经成家, 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地里颗粒无收,不能再回家添难了,知书达礼的李洪书 携妻带子,告别父母,涌进了难民潮,从此,一去不返。 李进巅的父亲1900年出生,闯关东那年27岁。从山东到大连,上了船就身无 分文。下了船只好打一段工走一段路。旅途劳累加上饥饿,大儿子一病不起,眼 看着不行了,不得不找人把孩子带回山东老家。苦命的孩子,还没有到家,就死 在了路上。李进巅的父亲在大连瓷器口一带打工,养活不了一家人,两年之后继 续东行,到达安东的时候已是冬天。当时的安东是东北最大的木材集散地,被称 为" 木都" 。鸭绿江水系发达,水量充沛,长白山脉丰富的优质木材,源源不断 地顺江而下,直抵安东,每年的木排放流量都在万余张。丰富的木材资源,带动 了安东木材加工业的发展,李进巅父亲一家在安东安家时,市内已有大小木器厂 一百多家,年加工木材七八万立方米。木材繁荣着安东,也养活了李进巅父亲全 家。 在位于沙河镇沿江码头附近,李进巅的父亲把家安置下来。沙河镇码头是停 靠木排的基地,人多生意多。李进巅的父亲参加到放木排的行列。由于放木排太 危险,又改做给人打短工,有了点积蓄,买了一辆铁轱辘车,沿街推木屑和锯末 子卖。这一干就是十年。是日本人的侵略、盘剥,打碎了本已安稳的生活。木材 被掠往日本,安东没有了资源,商业凋敝,流动人口锐减,每年仅放木排的人, 就减少近十万人。从1940年起,李进巅的父亲不得不改行卖咸菜。然而,日本侵 略者为保证侵略战争需要,在东北强制实行包括粮食、布匹、火柴、食盐在内的 生活必需品" 配售制度" ,逾越者,一律以经济犯论处。1944年李进巅的父亲刚 刚和同乡王丽组成新家,因卖咸菜被抓了经济犯,押往本溪服刑。所谓服刑,就 是到矿山做劳工。1945年初,监狱通知可以取保释放,让家里领人。王丽请一个 本家哥哥去的本溪,当本家哥哥把人带到家时,李进巅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