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直率的巩俐 巩俐的直率和坦白,恐怕会让第一次与她聊天的人惊诧不已。因为在大家的想 像中,像她这样一个影星,无论如何应当是被已经磨得很平很圆的了。可出乎常人 想像的:率真和个性在这位影星身上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她可以把自己舒舒服服地 搁在沙发上,脱下鞋,然后盘起腿来,轻松随意地跟你聊这个那个;她也会逼着朋 友,告诉她看完她主演的影片后真实的感想。那时候,光说好话是过不了关的。 巩俐说她不喜欢夸张的东西,她喜欢平和随和。“当我听到有人说伟大呀、第 一呀、美女呀,我会觉得特难受。这些词不是给我们预备的。听见肉麻的话,我会 特难受。” “说这种话的人也有真诚的吧?”记者问。 “可能,但别说过分了,过分了就会不舒服。我喜欢真诚的人,我好像对虚伪 特别敏感,一眼就能看透。对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才好。这样 对一个演员也许进步会更快的。” 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巩俐原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加上父母,本是一个美好的大家庭。后来姐姐 因病去世,父亲也因年老而病故,所以巩俐很心疼她的母亲赵英。赵老太太被巩俐 安置在北京。除了心脏稍有毛病,其它方面都很健康。因为担心母亲,巩俐会常回 北京看妈妈,尽量想办法让老人开心。而说起巩俐,赵英老太太也是意犹未尽。 “作为母亲,我有巩俐这样的女儿,知足了。”巩俐的妈妈如是说。巩俐对事业执 着地追求,做人实在、善良,对父母尽孝道、对家人关心,虽然,她那么忙,可家 里家外的事情处理得都很好。她作为女儿,承担了传统意义上儿子应该做的事。难 怪巩俐的妈妈说巩俐很孝顺,知道她爱吃“都一处”的烧麦,经常买来给她吃;不 时带她去寻医问药…… “巩俐17岁那年,在家待业准备考学。济南市公安局办了一个刑事犯罪展览, 她去做解说员,每月30元的报酬。第一个月发工资,她花26元给他爸爸买了一条人 造毛棉裤,又轻便又暖和。我问她怎么想起给爸爸买裤子,她说听爸爸说过棉裤太 厚太笨,骑车不方便。她爸爸穿上这条棉裤,高兴地走来走去。这是巩俐第一份收 入,也是送给父亲的第一份礼物。” “巩俐第二月发钱,给我买了一条纯毛的围脖,特别长,能在脖上绕几圈儿, 特别暖和。因为我也说过,我这围脖一条比一条短。巩俐听见了,也记在心里了。 她比我的其他孩子都有心,这让我特别高兴。我这小女儿甭管将来有没有出息,心 眼好就行了。这条围脖我至今还保留着,我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是小女的第一件 礼物,不仅代表她的孝心,也代表她的人品。” “1991年,巩俐的姐姐患了乳腺癌,她和姐姐情深似海,想尽办法为姐姐治病。 那时她手里没钱,借钱带姐姐到深圳、北京看病。她姐姐后期肚子已经有腹水,巩 俐还是不死心,听说癞蛤蟆治腹水效果好,她找车连夜到郊外抓癞蛤蟆,把自己弄 得像泥猴。姐姐41岁病逝,为了纪念姐姐,她叫三个嫂子为姐姐。” 说着说着,巩妈妈问记者:“我是不是夸女儿太多了?”说起女儿,巩妈妈似 有说不完的话,她让记者看手腕上戴的磁疗手镯,是巩俐从日本带回来,帮助她恢 复右臂功能的;她让记者看那件里子带毛的大衣,是巩俐出门回来,她随口说了一 句我这大衣出门就被风吹透了。第二天,巩俐就给买回来这件,风吹不透了;她又 一件件数着巩俐送她的生日礼物。巩妈妈的话语里、表情里都充溢着做母亲的幸福 感。 “我逢人就说,有女儿是福啊。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嘛。我不是说儿子不 好,儿子就是太粗心。”“巩俐的性格比较内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但有时该说 的话说不到位,她一点也不会矫揉造作,甚至连一点讨人喜欢的话都不会说。前几 天,她从香港回来补拍电影《漂亮妈妈》的一些镜头,我知道她挺忙的,但妈想女 儿的心也挺强烈的。我给巩俐打电话,说我没药吃了,让她抽空回来一趟。巩俐说 第二天下午就回来,我听成了是上午回来。上午我一直等着她,快到中午还没见她 人,我生气,打电话给巩俐,她说不是说好下午回去吗?我就认为她上午睡懒觉, 把这事给忘了。我就气乎乎地说,下午你也别回来。其实,我就是想她早点回来。 我在心里想,看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妈。一会儿巩俐又打电话回来,我不接电话, 我成心想治治她。” “又呆一会儿,巩俐让她的朋友来了。这位朋友进门就问我,大妈,您老真生 气了,巩俐看您不接电话,午饭都没吃,您老就不心疼啊?说着就给巩俐打电话: 小俐,大妈她没事,挺好的。你和大妈说句话。我接过电话问小俐,你错了还是我 错了?她竟说,咱俩都没错。我说,你让人回来,就说明我对了。” “有时看巩俐那么不会顺情说好话,也挺替她担心的。可是,她就是这样,做 人还是实在最重要,那我只好由她了。” 现在巩妈妈自己住在北京,在普通的居民区,房间是普通的装修,木框架的布 沙发。给记者沏茶的杯子和盖是不同材质的。采访当天,巩妈妈的晚餐是一碗羊肉 汤、一盘青菜加两个玉米面窝头。这个家,如果没有巩俐光彩照人的大照片做背景, 你很难想像这是超级明星的家。这实际上是母亲的身体力行。因为她经常告诫女儿, 不要把钱看得太重,生活上不愁吃不愁穿就行了,过于奢华的生活对人没有好处。 做母亲的可能都有这样的体会,儿女大了,在很多问题上都产生分歧,尤其是 婚事。 “我一直接受传统教育,在女儿婚姻问题上也恪守传统观念。对她选择比她大 10岁的人做丈夫,我开始不能接受。我希望她找年龄相当的,能白头到老的。小俐 对我说,和她的同龄人在一起,他们有时的幼稚行为,让她心里感到不踏实。慢慢 地,我理解了女儿对婚姻的需求,她整天在外奔波忙碌,需要一个安定的家,需要 有人时刻关心她、呵护她,这由于她的职业所定,也是处在婚龄期女孩的正常需求, 我做母亲的完全能理解。” “黄和祥的父母到北京治病时,我去看过他们。我看他们和我一样,普通的衣 着,实在的谈吐,都希冀过一种平和、稳定而普通的生活,我对他们的婚事有信心 了。” “巩俐和黄和祥结婚后过得挺好。他们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什么时候要孩子随 他们自己,我不强求他们。女婿只要到北京两天,也会来看看我,我也挺满意的。” 有时见到巩俐,我也会问起她妈妈的情况:巩俐说:“我觉得责任挺重的。有 好些事儿我也不愿去想。父母年纪大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多跟老人在一起。 不然怕以后会后悔。尽管有的时候挺紧的,有的时候有太多的事都压在身上,自己 都顾不过来,但我尽量去做一些事情让家里人高兴,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对父母、 兄嫂,我能做的都尽量去做。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活得很踏实。”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