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6、西藏认下干女儿 拉萨市中心广场上,搭建了独具地方特色的演出舞台。台上悬挂着用汉藏两种 文字写的“热烈欢迎中央艺术团抵藏”的横幅。几只偌大的氢气球飘在空中,拉起 的巨幅标语在风中摆动。演出的后台上,一溜儿摆放着十几只氧气瓶,几名医护人 员等候在那里,他们已安装好了输氧管,随时准备给出现紧急情况的演员输氧。 开场的第一个节目是“中华大家园”。乐器响起,舞蹈队的姑娘、小伙子们上 场了。随着舞曲音乐动听的旋律,舞蹈队员们在舞台上高速地旋转着。剧烈的运动, 使舞蹈队员们的耗氧量大增,几分钟过后,队员们额头上、身上便渗出了汗珠,有 几个人已感到头晕目眩,但仍以顽强的毅力支持着。队员们生怕一旦晕在台上让观 众失望,影响表演效果。十几分钟后,这些年轻的姑娘小伙们一个个大汗淋漓地走 下场去。两个健壮的小伙子因运动性缺氧,下场后“扑通”倒在后台,休克过去。 医护人员跑上前去,给二人输氧。几分钟后,一名队员苏醒过来,他想抬起头,可 抬不起来,下身不听使唤,失去知觉。医护人员抬他躺在床上,告诉他慢慢缓解。 轮到冯巩、牛群上场了,他们表演的节目是《拉车》。为避免在台上出现意外 情况,冯巩上台前像给自行车充气一样先吸足了氧。他边吸着氧边使劲地说: “让你缺氧,这回让你用不了;让你没脉,这回一分钟让你跳200 下。” 待吸足氧后,牛群、冯巩走上台来,他们为藏胞表演了拿手节目《拉车》。二 人风趣而幽默的表演赢得了台下一阵阵的掌声和欢呼声。可是,没过一会儿,冯巩 说着说着竟翻起了白眼。牛群一看不好,有情况!说了声“冯哥,这个车我拉”, 把冯巩拉下台去。冯巩一头栽倒在车下,牛群一摸,不好了,又没脉了,急忙喊来 医生进行急救。 黄宏走上前来:“他不是在医院吗?” 牛群:“谁说不是在医院,是他自己跑回来的,还让我给瞒着。” 见到这种情况,赵本山急了,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出了后台,来到了 团负责人的眼前,急促地说: “我说团长,可别让他再演了,冯巩心脏不好,再整就没命了,干脆让他先撤, 剩下的活我顶着。” 这位负责人接受了赵本山的意见。第二天便把冯巩从拉萨送回了北京。 这时,轮到赵本山上场了,他演出的小品是《演员的烦恼》。随着剧情的展开, 本山尽情发挥,他那幽默滑稽的动作,引得台下笑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不多会儿, 本山感到气不够用,恶心加剧。他怕出现情况,临时减掉了几句台词,又改了几句 词,总算把剧演完,跑下舞台,急忙抓起输氧管说: “刚才差点没电。” 这时,台下掌声仍在继续,伴随着藏汉两种语言: “赵本山,再来一个!赵本山,再来一个!” 观众有节奏的喊声一阵紧似一阵。为确保演员安全,团里规定,任何演员演出 后都不准返场,这时,主持人走上台去。 “同胞们,为确保演出安全,规定演员不准第二次返场,请谅解。” 主持人用汉语说一遍后,又用藏语重复了一遍。后台上,赵本山正在吸氧,主 持人的讲话和台下的掌声欢呼声仍在继续。赵本山急了,不能让观众失望,他对负 责人说 “只要藏族同胞愿意看,我豁出去了。” 他对着氧气管狠狠地吸了几口,简单地化了一下妆,三步两步向前台走去。赵 本山这次返场演的是《小草》,台下的观众沸腾了,有的观众乐得跳了起来。 西藏同胞是第一次面对面观看本山演出,赵本山生动传神的表演让台下的观众 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乐得直扑腾,有的竟乐得摔在了地上。 第一场演出历经三个多小时后结束了。剧场前,一位40多岁的藏胞不住地抬头 张望着,焦急地走来走去。赵本山走出剧场,那位藏胞跑上前去,握住赵本山的手, 用生硬的汉语激动地说: “你演得太好了,我们都爱看,希望你以后常到这里来。” 这位藏胞说着,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银质长命锁,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赵本山的脖 子上。然后他躬身合掌道: “愿佛主保佑本山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赵本山被此情此景感动了,他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说: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这时,只见又一位40多岁的藏胞领着一位小姑娘快步向本山走来。小姑娘有六 七岁,见了本山毫不认生,跑着奔向本山。赵本山忙低身抱起扑过来的小姑娘,小 姑娘搂着本山的脖子开心地笑了。孩子的父亲走到本山跟前说: “赵本山,你太好了,我女儿要认你当干爹。” 赵本山听不懂藏语,一时不知怎么办。这位藏胞着急地说着,并不住地用手比 划着。这时,先前的那位藏胞哈哈大笑,在一旁围观的人也都笑了起来。那位藏胞 告诉赵本山说:“你要当爹了,他希望你认这个小姑娘做干女儿。” 本山乐了,“好呀,好呀。我有一个藏族女儿了。” 本山问小姑娘:“告诉爸爸,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卓玛。” 赵本山:“我这个当爸爸的给你起个汉语名字吧。” 小姑娘的爸爸说:“好哇,太好了!” 赵本山:“叫珠花吧,青藏高原上的一朵花。” 两位藏胞用藏语同时喊着:“好!太好了!” 小姑娘也用藏语喊:“我叫珠花,我叫珠花。” ---------- 深圳特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