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猛如虎 回到北京之后,我就想,当时北京的观众到天桥乐茶园订票也很紧张,很难 买到票,是不是可以在北京也搞两场演出,就算是我们答谢一下观众吧。当时好 多剧场安排都很紧张,日程排得满满的,最后选在解放军歌剧院,那里面能坐一 千多观众,而且剧场就在二环边上,地理位置也很好,交通方便。对于说相声而 言,剧场太大了演员表演时不舒服,前阵子我们去哈尔滨演出,一万多人的场子, 我们也说得热火朝天,但对演员来讲,那简直就是体力的严重的透支。那种累法, 不上台的人一般体会不到。所以解放军歌剧院成了我们北京专场的首选之地,在 这个剧院中我们先后演了三回,共五场。选择的节目都是多年来不上演的,包括 全本的《文武双全》、《八大改行》等,这场在新浪网上还视频直播过,当时在 线收看的观众达到20万。那段时间,北京以及全国的媒体就更加关注我们德云社 了。我们后台已经传出很多新闻,譬如说有这几位盲人,在电台听过郭德纲相声, 他们要到现场来感受一下,摸摸我郭德纲的手。有几位孕妇,从初期怀孕到即将 临盆,都是在我们的相声剧场中度过的,好几位都拍着大肚子说:“我生下来这 儿子,将来也让他说相声。” 解放军歌剧院的演出,对演员们来讲也是一个锻炼。以往我们德云社有的演 员只是在小剧场里演过,没有上过大剧场的台。为了演好这一场,我们之前就集 训、排练,总的来说,这几场演出也是相当的成功。媒体的记者们更找到了几个 切入点,因为现在没有人象这么说相声的,有一个晚上我说到了十二点钟,返场 二十二次,观众们都很疯狂了。我也激动地对着台下说:“只要大家喜欢听,我 会把我的最后一天留给相声……”后来因为这么多的返场也引来了一些小麻烦, 反引起人家对我个人贪功的误解,其实当时只是情不自禁,观众们情绪也激动不 已。 这几场演出,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之后,大批的媒体就如潮水般涌入了。有 来自全国范围内的,包括港澳台,以及马来西亚、新加坡、美国、法国、英国的, 多到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无数家媒体来报道。有意思的是,什么《国土资源报 》啊一些实在和相声不挨边的都来了,《宠物杂志》居然还要我上一个封面!那 时正可谓天下尽说郭德纲,打开大小报纸都是,每天都有,我和德云社的火热俨 然成了一个文化现象和媒体公众话题。 在此期间,《凤凰卫视》找到我们要做一个专访,要我谈谈相声的现状以及 德云社的发展,包括我们对相声理解是什么样子的。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当时一 些话在圈内外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不少人支持我,但也有更多的人骂我。 春节前,大年二十九的时候,凤凰卫视又录了一个专场演出。他们在大年三 十就赶后期制作,初一立马就开始播。估计也从来没有哪个电视台对相声有过如 此长篇幅的播报,想来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而且这个节目在海外引起了 很大的反响,影响到很多人。后来有一次我和周华健一起吃饭,周华健居然还能 绘声绘色地模仿其中的很多包袱给他妈讲,《我这一辈子》如何如何,当然我也 是通过这场节目和周华健交上了朋友。 2006年,我们度过了一个沸沸扬扬的春节。春节之后,这种热浪有增无减, 但是我们已经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首先是我自己觉得很疲惫,因为每来 一位记者都是这么问,问你这十年的发展如何如何。刚开始说的时候我还是比较 有兴趣地介绍一下,但是说多了,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干 吗还非得再要我讲一遍呢,而且说多了之后大家都烦了,腻了。我也不愿意象苦 命的祥林嫂似的一遍遍去讲,后来就索性有意识地开始回避媒体。再到后来我就 干脆正面对大家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这也就是当时网上所谓的“闭关”—— 我先闭关吧,我没有时间老谈这些,很多弄了一半的作品没空接着创作、排练。 每次在剧场一演完,好几十位记者都在后台等着了。当然这些个媒体的朋友也都 不容易,也是为了宣传报道我们,可是我实在是不太喜欢说这些话了——后来干 脆就谢绝了,不再接受媒体采访了。 在这个不接受采访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有人告我,一些负面新闻也出来了, 有的一直持续到今天,有些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也很正常,就 跟我在云南拍戏时赵本山老师跟我谈的那样,你这要记住了,你红之后,人们的 心态不好,凭什么你能红,而他不能?于是都说些个废话,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 你要让他们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这里面有一个自己恢复自己调整的阶段。回过头 来想想,这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们现在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心态依然很平 和,任你媒体猛如虎。 ---------- 中文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