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海上公赌 鬼王叶挑战赌王 有“鬼王叶”之称的叶汉,想出一个绝招再次燃起赌王争霸战。他把赌船开到 公海开赌,勾走了大批本来欲去澳门的香港赌客。何鸿燊愤怒不已又无可奈何,只 好请求澳港大陆三方严加管制,但三方均表示爱莫能助。公海开赌掀巨澜,下海的 赌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小资料:赌博机 赌博机是从电子游戏机脱胎而来的,或者说是电子游戏机的一个品种。 电子游戏机赌博之原理,是受自动售货机的启发。自动售货机给它一个信号 (投币按钮),它便按固定程序输出所购之物。在此基础上,1971年,美国的布什 纳尔研制出第一台商用电子网球销售机。以后采用集成电路和配套软件,便成了多 功能电子游戏机。 其硬件可分两类:一类是专门的游戏机;一类是利用普通微机(即家用电脑)。 其软件(即赌博功能)也可分两大类,一类是纯粹不可猜测,完全凭运气,如赛马, 程序中有数匹马参赛,参赌者各自选择一匹马投注。接下正式赛马,便产生一匹头 马(冠军马),及二马。 三马,投注有独赢、位置等数种,以赛事结果论输赢。又如赌大轮盘,屏幕上 显示的图案与真轮盘一样,还有供投注的格,参赌者可押单门、双门、一大一小、 红门、绿门等,各门的赔率不同,赔率愈大,中彩的概率愈小。投注完毕,大轮盘 旋转,最后定格,所中之门显出,参赌者依据自己的投注,决定自己的输赢。 游戏机赌博还有一大类,即那种既凭手气,又要靠参赌者技巧及心智的赌博, 如赌沙蟹,每个参赌者所得之牌纯粹碰机会,但是牌到了自己手中(仍是在屏幕上), 如何揣测对方牌的大小,如何下注,则须自己的胆识和机智,你担心赢不了对方, 不愿输得更多,不再跟注,那么所下的赌注,全被对方吃掉。如果你认为你手中的 牌,会大过对方的牌。 大胆下注的话,可能你会大胜,亦可能落得惨败。装有赌博软件的电子游戏机, 现在已成为西方娱乐场所的专门赌具,不过仍比不上赌场的实物赌具更直观,目前 尚取代不了传统意义的赌场赌博。中国法律禁止赌博机的制造、销售、经营以及参 与。 “鬼王”叶汉不愧是亚洲赌坛先驱,且不论他小打小闹式的赌具赌式改革,也 不计他一生留下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他仅在80年代就有两次惊天骇世的大动作: 1980年澳门赛马车开赛,掀起陆地马车旋风;1988年驾赌船驶入公海,卷起公海聚 赌的巨浪。 这都是亚洲赌坛开天辟地的大事,叶汉也将由此而载入亚洲赌博史册。 ●叶汉挑起海上赌船大战 在前面章节,笔者曾详尽介绍过叶汉创办澳门赛马车的经过。他于70年代中期 筹备赛马车,1980年8 月3 日赛马车正式开幕,叶汉曾风光一时,赢得“马车王” 的美称。 好景不长,赛马车人不敷出,每况愈下,终于在1988年1 月3O日举行最后一场 赛马车,留下亏损10亿元的悲惨纪录。 此时,叶汉已是八十有二,犹如薄西之日,可他这辈子从没有真正斗赢过何鸿 燊,还没有品尝过独立赌王的滋味呢。壮志未酬,岂能善罢甘休! 眼下的情形,何鸿燊越来越像澳门的赌霸。地位之显赫、气焰之嚣张,无以复 加。 台湾的曾晓村诚邀叶汉做马会的大股东,给他预留董事席位,叶汉敬谢不受, 他知道何鸿燊不会有好果子给他们吃,马会不会有善终。何鸿燊不会让任何对手和 外人在澳门这块地盘与他分一杯羹,连立锥也不许! 叶汉算是死掉再战澳门这颗心。 但有“鬼王”之称的叶汉另辟蹊径。 叶汉少年时曾见过珠江上的画肪赌船,那是赌商拿不到官方的赌牌,或官方禁 赌以及逃免赌税而采取的手段,这种船人们称之为“贼船”。以后叶汉长期在持牌 公司开赌,当然不会想到利用“贼船”开赌。 1973年,叶汉因受何鸿燊的排挤打击,心情异常沮丧,便去周游列国。世界老 牌赌城、摩纳哥蒙地卡罗是他的必游之地。水上开赌再次引起他的浓厚兴趣。 最早在蒙地卡罗开办游轮赌的,是一个叫奥纳西斯的希腊裔美国船王,50年代 中,他获得摩纳哥国家经济支柱海水浴场的控股权,使得蒙地卡罗赌场焕发生机。 他在公国的赌业旗舰是在一艘“克里斯蒂娜”的游轮上,这艘船原是加拿大的一艘 2200吨的护卫舰,他买下后送往汉堡将其改造装修为一艘豪华游轮,以他的女儿 “克里斯蒂娜”的芳名命名。 游轮采用最先进的现代设施设备,拥有42条线路的电话电报系统,中央空调系 统,另有电气控温装置,可以使船上12个大小游泳池的水始终保持在适宜的温度。 游泳池底部是用取自希腊神话的镶嵌图案装饰,可以通过电控装置上升到跟甲板一 样高,作为跳舞场。另外还有相当于总统套房的9 个豪华房间,他自己则往另外的 4 个豪华房间。他在这艘船上花费起码有2000万美元,当时相当一艘巨型油轮的造 价。 奥纳西斯在这艘游轮上接待过数十位世界级的政要和名人,贵宾们在这里,可 以享受到世上最好的美味和娱乐,赌博仅仅是其中的一种消遣而已。 这艘游轮不向公众开放,必须持请柬才能上去,所有的花费当然是船王全包。 因是停泊或游弋在赌国摩纳哥的内港和公海,赌徒们给“克里斯蒂娜”取了个不雅 的名称“国际赌轮”。 叶汉去时,奥纳西斯早给亲王赶出了摩纳哥,当然也看不到“克里斯蒂娜”的 倩影。 叶汉倒是看到不少这艘豪华游轮的图片,听到不少奥纳西斯的神奇故事。叶汉 自然联想到早年珠江上的“贼船”,他想,这种在水上自由游荡的赌船的最大好处, 就是不必缴纳赌税,也不需要官府颁授赌牌。 但叶汉最先付诸实施的是赛马车。也许,叶汉过于看好赛马车的前景;也许在 澳门搭戏台,更便于与何鸿燊唱对台戏。当时叶汉的财力与精力,只能进行一项大 的开赌计划。 赛马车会惨败,更激发他东山再起的欲念,尚未从赛马车会完全脱身,他就抽 身投入新计划。 耄耋之年的叶汉老当益壮、余勇可沽,他斥资55O 万港元,租下一艘客轮,并 花200 多万港元装修成游轮,命名为“东方公主”号,作为海上浮动赌场。 叶汉很清楚此举造成的“善果”,30年代他辅佐傅老榕、霍芝庭到深圳开赌, 斗得得意忘形的卢九尿裤流鼻涕,澳门赌场空得可以蹲在赌台上拉屎!现在赌船将 截去前往澳门的香港赌客。叶汉来一个釜底抽薪,也要弄得何鸿燊喝凉水拉肚子! 1988年10月中,叶汉为他的“东方公主”在香港报纸连日做广告,向游客承诺 提供各种娱乐服务,包括游泳池、健身中心、桑那浴、跳舞厅以放映镭射影碟等等。 主题广告词是:“只要你有备而来,就可能满载而归。” 香港禁赌,禁止在媒体做赌博广告,叶汉为其“游轮” 揽客的广告只能如此。“游轮”的老板是职业赌枭叶汉,海上游览还会有什么 好事? 不久便有传媒戳穿叶汉的把戏,这恰恰为叶汉做了免费广告。 叶汉此招,令不少赌界人士拍案叫绝:“鬼王叶这一‘绝桥’真厉害,何鸿燊 又睡不成安稳觉啦!” 叶汉有不少绰号,比如“大眼眉”、“耳怪”等,但最常被人们念在口中的还 是“鬼王”,传说叶汉早年在一次跟朋友赌纸牌,接连派两次竟都是JQKer ,这张 牌在港澳的俗称是“鬼王”,于是牌友就叫他“鬼王”。叶汉生来粗眉大眼,一副 凶神恶煞相,加上他鬼点子层出不穷,“鬼王”之名不胜而走,以至于成为他的代 号。 舆论说的不错,反应敏锐的何鸿燊,见到报纸广告就跳了起来,他一针见血地 指出:“公海旅游纯属谎言,难道欣赏大海风景一定要到公海去吗?枯燥、乏味之 余,除了赌博,还能有什么可做?” “东方公主”号悬挂的是巴拿马国旗,原先行走新加坡、马来西亚、海南岛等 港口。 在叶汉没有斥资租下改装赌船前,它由于经营状况不佳,船东曾向何鸿燊联系, 向他兜售该船。何鸿燊有意将它买下,作为行走澳门与台湾的客轮,但闻讯台湾朕 伟公司正准备买下叶汉的赛马车会,日后改办赛马会,那么增开客轮,不是为朕伟 的赛马会运来马述?何鸿燊就把购船的计划吹灯。 何鸿燊不要该船,叶汉倒是要了,租下后立即进行改造。 叶汉的游轮下海,何鸿燊直觉得是一艘炮舰朝他开来。 于是,何鸿燊游说叶汉的亲戚叶炳寅去说服叶汉放弃计划。 何鸿燊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作风。“我没有在澳门滋 事生非,我开办海上旅游还要受你管嘛?”叶汉觉得可笑又可恶,他好不容易想到 这一步妙棋,岂有放弃之理? 1988年10月23日,叶汉首次带着几百位香港赌客,乘坐“东方公主”号,从香 港维多利亚港出发,驶往中国内地和香港之间的水域和公海,肆无忌惮地摆开了赌 场。 史无前例赌船海战正式拉开序幕。 ●海上开赌,陆地封杀 海上开赌,陆地封杀,看似有几分荒唐,何鸿燊却寄予厚望。 “东方公主”号开赌一周后,何鸿燊向舆论诉说他的内心的愤懑:“由于‘东 方公主’号的博彩规则较澳门赌场较宽,如不需小账,百家乐‘限红’每注为60万, 比澳门赌场高出一倍,而且不需纳税,经营赚头大,所以到目前为止,‘东方公主’ 号已从澳门抢走了好几名大客。” 叶汉才不管澳门“赌霸”何鸿燊如何发怒,他怕就怕没有赌客上他的赌船。叶 汉使出浑身解数,将船上的吃喝嫖赌改进得“尽善尽美”。公海之上,谁也管不了 谁,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叶汉俨然一位海上王国的君主。 何鸿燊气得咬牙切齿,眼看见自己“养熟”的赌客投奔冤家叶汉,葡京每天的 进账一截截往下掉,他怎么能不恨?他又怎么能漠然置之?但眼下,叶汉并不是在 澳门与何鸿燊争雄斗狠,他离澳门远得很。何鸿燊虽然把持着澳府授予的赌业专营 牌照,但仅仅是在澳门的范围有效,却规束不了在公海的任何活动。 然而,叶汉的的确确是在跟澳门赌场竞争,赌客不断涌向公海,澳门赌场的投 注额不断下掉。明明给对手割肉放血,却找不到还击的武器,何鸿燊怎么不恼羞成 怒、气急败坏? 情急之下,智多谋足的何鸿燊想到一个良策。他一向善于“造势”,造就方方 面面有利于他的形势,他决定利用他与港澳及内地政府的良好关系,打着杜绝公海 赌博、防止赌博蔓延的幌子,频频出动,振振有辞地游说,要求澳门、香港和内地 官方管制公海赌博活动。 第一步,何鸿燊先与澳门政府交涉,明确提出,如果政府不能采取积极行动, 在澳门的过渡时期内,他将无法保证实现曾经许诺的对澳门的投资,并且澳门的各 项事业都将因此而受到影响。 何鸿燊是澳府官员眼中的财神爷,岂敢得罪?况且,娱乐公司是政府财政的 “大金盆”,二者关系唇亡齿寒。赌船勾去本属澳门的赌客,等于伸手从澳门财政 库房扒钱。 澳府对此态度明确且积极,政务司薛民信公开表态说,虽然澳门政府无权干涉 公海上的任何活动,不过,“东方公主”号由香港启航,他们会利用可能的影响力, 希望叶汉撤掉这项经营。接着,澳府电召叶汉来澳门商谈有关事宜。 10月3O日,叶汉在儿子叶炳森和律师的陪同下,由香港抵澳,与薛民信进行了 一个多小时的会谈。 据称,叶汉在会谈中态度强硬,结果与薛民信不欢而散。 叶汉步离薛民信的办公室时,候在外面的记者蜂拥而上,追问会谈情况,叶汉 表情冷峻,他不冷不热地对记者说:“现在我没有什么话要同你们讲,改天等我慢 慢解决好问题的时候,我会开新闻发布会招待你们。但是有言在先,我没有何鸿燊 那样有钱,到时大家来喝白开水啦!” 叶汉在此话中流露出对何鸿燊的敌意和蔑视。 后来,传媒透露了会谈的内容。叶汉当时还是澳门马会的股东之一,这是澳门 政府唯一能挟持叶汉的地方。无计可施的薛民信,以马会转换股份和专营合约为条 件,向叶汉施加压力,要求他的“东方公主”号停止公海开赔。 其实,叶汉只持有少许马会股份,并且早对马会不寄任何希望。叶汉对澳府官 员的偏袒表示不满,断然拒绝薛民信的要求。 何鸿燊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于12月份写信给当时的中国外交部一位副部长, 要求中国政府阻止赌船在中国水域活动。 一些舆论认为,何鸿燊此举有点像妓院的鸨公要求禁娼一样滑稽。据传,聪明 的何鸿燊在信中声明澳门的赌博是历史造成的,但赌船在中国与香港交界的水域活 动,不但会使以后回归中国的香港沦为赌城,还会使中国广东沿海赌风大肆泛滥, 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那位副部长获得的情报,赌船是在公海活动,所以没有给港澳名士何鸿 燊复信。 随即,何鸿燊派出手下一名说客,飞往北京求见中国公安部边防局官员。边防 局的官员在何鸿燊的亲笔信中作出批复:“根据我国一贯的政策,不同意在我辖区 内开赌,一经发现,当严加惩处。” 尽管澳门和中国政府都已明确表态,“东方公主”号依然照赌不误,它仅仅行 走驶出香港与广东交界水域,正式开赌却是在公海上。这样,没有哪个国家和哪个 地区的政府有权干涉它。最后,何鸿燊只好向香港政府求援。 这件事在香港政府和立法局引起不少争议。行政司曹广荣特别向法律顾问咨询, 请其答复“东方公主”号是否违犯本港有关法律。结果,助理行政司谢萧方答复何 鸿燊道:“港府在寻求法律顾问的意见后,认为‘东方公主’号在公海进行赌博, 并没有触犯本港法律,本港不予干预。警方唯一可做的,便是在本港水域内,严格 监守所有船只,包括‘东方公主’号,是否在进行赌博。” 何鸿燊不会也不可能要求禁止香港赌客上“东方公主” 号,该“游轮”打着海上旅游的幌子,它就是明目壮胆标榜接赌客聚赌,各方 也奈它不何。何鸿燊每年从香港拉去的赌客还会少?他当然不会自编绞索,要求港 府禁止船只在港接送赌客。 ●以船制船,乱中添乱 就在何鸿燊疲于奔命、四处碰壁之际,1989年正月26日,又一艘赌船“利达王 子” 号轰然驶进内地与香港间的水域和公海开赌。船东是中国益丰公司,承租和经 营该船的老板是香港夜总会行业中的名人。 “利达王子”号下海,标志着赌船海战升温升级,何鸿燊的对手不再是叶汉一 人了。 海上赌博刺激新鲜,因不需纳税,赌商会适度地把这笔“豁免”的费用反馈给 赌客。 葡京不少大豪客纷纷弃陆下海,在一段时间,两条赌船竟抢走葡京四分之一的 生意。 就在“利达王子”号下海开赌的次日,港澳各报馆收到娱乐公司的请柬,声称: “何鸿燊博士将于明天(28日)下午在葡京酒店日丽餐厅香港厅内举行记者招待会, 谈有关澳门机场事宜。” 澳门机场是娱乐公司承诺参与投资建设的工程,也是事关澳门未来繁荣的大工 程,倍受港澳媒体关注。 记者如期赴会,但见何博士满脸怒气,不像平时那样谈笑风生,似与记者不共 戴天。 果然,何鸿燊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说:“今次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在巴拿马注 册,以中国益丰公司为船东的第二艘赌船‘利达王子’号已于本月26日启航。” 接着,何鸿燊大谈特谈赌船灾害问题,机场建设问题一句也没提到。 何鸿燊声色俱厉地指出:他曾多番向港澳政府反映此事,但政府至今尚无实际 行动,如果任由赌船接二连三地启航,后果不堪设想。他声明,以往港澳两地有一 个默契,澳门开赌,香港赛马,但现时平衡已失,澳门兼有赛马,香港也开赌。他 大声疾呼,开赌对香港没有好处,是对港府禁赌政策的严重挑战。 最后,他板着脸对记者说:“我郑重宣布,在未有积极解决赌船事件之前,娱 乐公司不会在澳门作任何投资!” 何鸿燊在要挟,当然只能要挟澳门政府。澳门政府对此已尽全力,奈何不得公 海开赌。 在是否取缔赌船公海开赌的问题上,香港政府的态度最为重要,因为赌船是以 香港为“基地”,赌客几乎全是香港人。但香港政府并没有因为何博士焦虑和愤懑 而倾向于他。 港府副政务司梁宝荣对传媒公开说:“我们唯一说过:可以考虑是否用立法形 式来管制这些活动,但我们没有说过‘一定’要用立法形式来管制这些活动。我们 不会将全世界的事放下不理来做这件事。如果港府对赌博要优先处理的话,我反而 会考虑处理香港内部赌博问题(指香港的地下赌馆、外围赌马等),才轮到它。” 香港政府不但没有牵迁就何鸿燊,还在某种程度上揶揄了他。何鸿燊失望了, 他经过痛苦思考,想到一个“以船制船”的招术,但这一招术却印证了“急病乱投 医”这句古话。 他先后派出两艘客轮,在公海与叶汉等比拼。但他没有赤膊上阵,而是把“华 澳” 和“庐山”两轮租给别人,由别人与“东方公主”和“利达王子”搏杀。其中 “庐山” 轮原来行走港澳,为一艘无卧舱的较大型渡轮;‘哗澳“轮原先专走台湾至澳 门航线,542 个卧铺舱位,排水量4200吨,营运的目的是接送台湾的赌客。抽出” 华澳“轮后,澳门至高雄的航船由每周对开两班改为一班。 何鸿燊这一招数,表明一贯临危不惧的他在危难之中也会方寸大乱。 他的如意算盘:一是冲击原先两条赌船,使它们生意清淡最终放弃海上开赌; 二是“乱中添乱”的歹毒心理,既然港府对两艘赌船熟视无睹,我就再加人两艘赌 船,杀得香港附近的海域暗无天日,然后看你港府官员能否还无动于衷? 何鸿燊机关算尽,铸成大错。 原本,港府官员对何鸿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请愿”有 所反感,他居然要求堂堂的香港政府被他牵着鼻子走。何鸿燊现在如此一弄,港府 官员就更反感了,连原来的私下同情何鸿燊的官员也认为他此举差矣。港府副政务 司梁宝荣再次代表政府发言:“何鸿燊屡次要求立例管制,现在他又租船给人家, 我觉得他说话有些出入,他口头上反对公海开赌,现在做得多的反而是他自己。他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想‘顶烂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他自己‘顶’自 己澳门的生意,如果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赌客的话,是自己‘顶’自己罢了,和别人 无关。但何鸿燊不是个糊涂人,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副政务司的讲话人们还记忆犹新,又一位重要的人物摇唇上阵,与何鸿燊公开 对着干。 此乃大名鼎鼎的香港立法局议员詹培忠。 詹培忠是个炒股高手,80年代,他专门收购“问题公司”,经重整后牟利,故 有“公司医生”之称。1985年,他鼎助何鸿燊收购嘉年集团的回力球场,堪称他的 杰作。 何鸿燊虽佩服他的鬼才,但在最后股权分配上却与詹培忠斤斤计较(据詹氏自 称)。后来何鸿燊曾把一个赌团交詹培忠经营。在这一系列的交易中,两人发生不 愉快,詹培忠对此非常不满。 詹培忠是个极讲义气,又极具报复心的人。1991年他代表金融界参加立法局功 能组选举,如愿以偿当上议员后马上发表宣言:“我决不会在立法局为保险业说话, 因为他们没有投我的票!” 詹培忠如此“公报私仇”,并且毫不隐晦,香港舆论大哗。但詹氏决不收回他 的话,詹氏的快人快语曾在香港被人传诵一时。 现在身为议员大人的詹培忠会不会借他“名衔”的影响,大泄昔日对何鸿的怨 仇呢? 果然,詹培忠在立法局会议上提出:香港政府应该在离岛开设赌场。他认为: 假如香港政府开赌场,政府每年收人可能增加100 个亿,这绝对是好事。现在很多 香港人去澳门赌博,肥水流进外人田,因此,不如把自己的人吸引过来,自己开赌。 如果此项动议获准通过,那么不光是何鸿燊将遭受没顶之灾,而且整个澳门赌 业和澳门经济将陷入空前灾难,“东方蒙地卡罗”将会成为历史陈迹。 何鸿燊对此并不特别担心,他对香港政府、尤其是英国政府的一贯立场坚信不 移。 但詹培忠的言论在香港民众中很有市场,何鸿燊从公众舆论中发现,香港人对 他开赌并不恭维。 詹培忠为了使这一动议获得通过,在各种场合发表声明,说此举纯粹是为香港 人和政府的利益着想。但不少知道内情的人认为,詹培忠与何鸿燊曾有过节,提出 此项建议,激发公众舆论,从而使港府开赌置澳门赌场于死地。 幸好,在香港立法局会议上,詹培忠的动议最后被否决。这是港英政府的一贯 立场。 但从另一方面看,港府官员没有一个支持何鸿燊,在这一次却表现得异常露骨。 ●群船闹诲,海战升级 就在何鸿燊形如困兽,一筹莫展之际,叶汉正处于坐山观虎斗的悠闲状态。 叶汉公海开赌不到一年,1989年,他把海水搅混之后,突然洗脚上岸,甩手不 干了。 “东方公主”号股权转手彭磷基,后又几经辗转,最后落到香港永盛电影公司 老板向华盛、向华强昆仲手里。永盛公司曾在这艘赌船上,拍了一部由刘德华、周 星驰、周润发主演的、以赌博为题材的电影《赌侠》。 公海开赌的先驱人物缘何洗手不干?市井街头议论纷纷。 有人说叶汉放弃“东方公主”号,年迈体衰,力不从心,故而进账太薄,难以 维系;有人说现在群船逐海,叶汉不愿“顶烂市”,因为最终的结果会把赢的钱又 倒回去;又有人说,叶汉可能受到港府某些官员的压力,这些官员虽不敢支持何鸿 燊,却与何鸿燊私交甚笃,叶汉的儿子全在香港发展,他不能不考虑;还说叶汉受 到港澳黑道人物的恐吓,这些人在澳门赌场都占有利益。 后面两种说法尤不可信,因为大家怕的事,叶汉可能不怕;而叶汉怕的事,大 家都会怕。说白了,叶汉都80好几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叶汉到公海开赌,为出一口怨气是其一,赚钱才是其二。他对何鸿燊一脚踢他 出澳门的耻辱耿耿于怀,他也要让何鸿燊尝尝落入泥沼的滋味。现在他已经把公海 开赌的战火点燃,赌船一艘接一艘地开进公海,一艘比一艘嚣张。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能“顶烂市”把辛苦赚来的钱再输回去,最终又遭 赌界人士嘲笑。 见好就收,急流勇退,叶汉出奇地冷静。现在看别人替自己与何鸿燊厮杀,那 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从此,叶汉彻底结束了他的开赌史,能有这好的结局,叶 汉已心满意足。 这时,何鸿燊发现自己的“以船制船”是多么地愚蠢。 他立即改弦易辙,高擎起收买政策,使公海上的赌船—一退出,从而结束大海 战。 同是在1989年,何鸿燊借公海赌博生意摊薄之机,与向氏兄弟达成秘密协议, 何鸿燊把金域赌场的部分股权售予向氏昆仲,以此为条件,令“东方公主”号退出 公海。 作为局外人的叶汉,此时看得很清楚,他想:你何鸿燊有多少股权可以转让? 纵然你把澳门赌场全部卖光,也清除不掉公海上的赌船。 但形势却变得对何鸿燊暂时有利起来。1990年春,“利达王子”号也无声无息 地退出公海。有人推测该赌船老板受了何鸿燊的恩惠,但何鸿来否认,他说:“海 上赌博要受巅簸之苦,哪有陆地上好。” 喧嚣一时的公海终于平静下来,何鸿燊也由之而松了一口气。叶汉却在继续冷 眼旁观,心里想,公海不是你何鸿燊的海。 果然,不到一个月,“三不管”的公海上,赌船如巨鲸从水底冒出,在公海上 耀武扬威。 这才到了何鸿燊焦头烂额的时候。 最先打破公海宁静的是一艘名为“锦江皇后”号的赌轮。此轮属上海锦江航运 公司,行驶于香港与上海之间。经营老派,航程娱乐单调,需两天两夜才能航抵, 而乘飞机只需两个小时。有的航次,乘客还没有船员多,生意格外萧条。于是就有 些神秘的船商娱乐商承租这艘客轮,客轮按照葡京酒店的赌博及色情娱乐方式改造 一番,就成了与葡京抢羹的赌轮。 “锦江皇后”号以3000万港元为赌本,开业第一天适逢情人节,赌轮与赌客有 情缘,赌客如云而来,赌轮大杀赌客,头一晚就赢了19万美元。也许是赌轮太不讲 情义,从第二晚开始,赌轮一直往下输,输得股东们心惊肉跳。 股东临时抱佛脚,请一位法师上船做法事,驱邪祛煞。 以后仍是“正不压邪”,赌轮输多赢少,输得最惨的一晚,一张百家乐台竞输 掉39万美元!长时久往,金山银山也会搬空,所以经营不到半年,“锦江皇后”号 重操旧业,去接稀稀落落的乘客。 何鸿燊喜上眉梢,却不敢开怀大笑,因为还有赌轮在公海轰轰隆隆地行走,与 何鸿燊的喷射船争夺赌客。 “新东方公主”号较“锦江皇后”号稍晚些时开赌。“新东方公主”号就是原 来息赌的“利达王子”号。 据说该轮有许多个幕后老板,究竟是港资、台资亦或其他投资背景,人们只是 胡乱猜测。抛头露面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姓黄的娱乐商,人们料想他也没这么大的 资本。这批人买下“利达王子”后,便斥资4000万港元,对“王子”实施“变性” 手术,改装修饰得极其豪华,命名为“新东方公主”。 在正经人里,“新东方公主”号是一艘“无淫不有,色胆包天”的赌轮。为了 兜揽生意,它不惜采用一些声色犬马的手段,经常性地推出刺激的新玩意,来增加 对赌客的吸引力。因为是在香港、澳门、内地的“三不管”的海域,故能无法无天, 为所欲为。 船上的卡拉OK厅灯光晦暗,朦胧的灯光随着淫曲旋转,一会儿扭出几个衣着妖 冶的菲籍女郎,向客人摆出挑逗的姿势,伴着音乐逐一把衣服脱下,最后赤身裸体, 展露一切部位,在客人面前扭动。只要客人一个手势或眼神,她就会扭到客人怀里, 任客人随意捏弄,客人只需在她的丝袜里塞一点小费。 在镭射影院,随时都有“三级”乃至“十二级”片在放映。座位是电子自动控 制的,若是床上戏,座位也会随之而摇晃。 歌厅和影院基本限于“视觉刺激”,那么在桑拿浴室,有泰妹提供全套服务。 另还有各国佳丽不定期上船从事“勾猎”式行动。 依赖这些刺激性项目,“新东方公主”号确实“魅力四射”,每次都能拉走二 三百人,其中有不少豪客。 除了这两艘赌轮,还有“海豚星”号和“日本之梦”活跃在公海。 “海豚星”号由港运(亚洲)有限公司承办。据称,“海豚星”号的股东都是 在香港及台湾有相当势力的人士,注册的董事是纪明实等人。纪明实是在香港经营 多家夜总会和卡拉OK厅的大娱乐商,在香港旅游区尖沙咀一带很有名气,他的后台 老板是台湾人。 “日本之梦”号开赌虽晚,却以“庞然大物”而名噪公海。1992年9 月,香港 的“利昌”公司、日本的日商投资公司、吉隆坡的OBD 海外公司合组跨国集团,共 同斥资2400万美元,在日本福冈买下这艘旧邮轮。 据《中时周刊》909 期称:“这艘排水量为1 万公吨的旧邮轮,船龄有18年, 其前身为日本的高级邮轮,由于船主出现6 亿日元的亏损而出售。经港日马三大财 团购下并将它改装成拥有560 个间客房,船上除了赌场之外还有其他场所,包括最 先进的日本电子游戏机、电子过山车,以及夜总会、三温暖、马杀鸡、卡拉OK、中 国式酒楼、日本料理店等。” 以前出现的赌船都是千吨级的,而“日本之梦”为万吨级,光客房数,就相于 一座大型休闲式酒店。 赌船大海战的“开创元勋”是叶汉的“东方公主”号,该船几经易手,也曾歇 业数月,它重新装修一番后,梅开二度,再次下海争逐。 一时间赌轮齐动,公海风起云涌。一方面赌轮与赌轮之间厮杀得难分难解,你 死我活:另一方面,越来越豪华庞大的赌轮,不断“推陈出新”,出奇蓄意地卷走 大量原本属于澳门的赌客。 ●赌王唯有望洋兴叹 事到如今,一贯呼风唤雨的何鸿燊,也只有望洋兴叹,听天由命了。 这时,有记者问何鸿燊:“你会不会自己再开赌船顶回他们呢?” 何鸿燊回答:“永远不会。人家错,我还要跟他一起错?” 这个“他”好像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当然不值得何博士去效尤,跟着去犯错。 记者还没完全领悟何博士的意思,追着间:“但你以前也搞过。” 何鸿燊有点愠怒,说道:“以前也不是我开的,我只是租船给人家。现在我连 船都不租给人家,没用的,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到船上去赌呢?那样不方便嘛(何鸿 燊老是强调这句话)!以前我租条船给人家顶他一下,他就完了!” 何鸿燊数次提到的这个“他”,显然是指叶汉了,他揶揄叶汉不堪一击。 叶汉是否是个纸老虎,我们在此不讨论。现在胜于雄辩的事实是:叶汉点燃的 公海战火是扑不灭的,越来越多的赌商船船赴叶汉的后尘。这些后来者,越来越具 有国际性,后台越来越大,背景越来越神秘。 在禁止赌博的国度和地区,有多少商人妒羡澳门赌场的惊人盈利,却没有用武 之地。 现在有公海这样一个广阔的赌场,他们怎么不会奋不顾身,逐海搏利呢? 何鸿燊当然看到这一点,他说:“我不希望公海上再增加赌船……我只有抓住 澳门的专利,同时要求澳门政府和香港政府立例管制赌船。” 何鸿燊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公海上的事联合国都管不了。而何鸿燊的赌场却要 受澳门政府规管,任凭何鸿燊怎样绞尽“心水”,也想不出新招把夺走“熟客”重 新吸引到葡京赌台上。 大概是老天开眼,1993年骄阳似火的8 月,一股清心爽体的凉风朝何鸿燊扑面 而来:风头最劲、最令他头痛的“新东方公主”号寿终正寝。 8 月25日,“新东方公主”号在驶离港岛不久,突遇特大火警,全体赌客和船 员被紧急疏散到新界的西贡大庙。赌船则在海面焚烧,从25日至27日中午,熊熊烈 火共燃烧了40多个小时,结果船身面目全非,成为一堆浮在水面的废铁。 许多相信因果报应的人们认为,“新东方公主”号遭此厄运,是因为“作孽太 多”,上天有心惩罚它。 据市井传说,“新东方公主”号上的色情活动,简直到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步。 如果这些市井传说是真的话,那么“新东方公主”号确实“死有余辜”。 “新东方公主”号落此下场,无疑给赌船下海聚赌笼上一层阴影,一些赌客担 心生命安全,而弃海登陆。 何鸿燊喜笑颜开。 这起严重事件终于震动了无动于衷的港府。港府发言人孙明杨表示,将对从香 港驶出,而没有目的地,航行后仍驶回本港的船只实行监管;如发现某一船只在香 港海域内开赌或进行其他非法活动,将由政务司向法庭申请禁止令,禁止该船只在 一段时间内经营。另外,港府有关部门开始准备草拟有关法例。 且不论法例能否通过。就算港府立例管制,管制的范围仍是很有限的,香港是 自由港,它不会禁止客轮游轮来香港接客(如果航船是有目的地的话),它的监管 权限也只是在香港海域内。 8 月的赌船灾难及港府要员的表态,并没能遏制住波涛汹涌的公海赌博潮。进 人9 月,一个不祥的消息传到何鸿燊耳中:大马赌王林梧桐行将杀入公海! ●林梧桐掀起赌海巨澜 林梧桐1918年生于福建省安溪县,20岁来马来西亚谋生,是个木匠出身的建筑 商。 1965年,林梧桐在华裔银行家的支持下,在吉隆坡附近的金马仑高原(又名云 顶高原) 兴建酒店。1970年获首相特许在酒店开办赌场,人们把这种集度假旅游为一体 的赌场式酒店称为“卡西诺”。到现在,林梧桐在云顶共有6 座大型卡西诺星级酒 店。林梧桐有三大集团公司,赌业是其中之一,据1994年美国《福布斯》杂志统计, 林氏的资产逾50亿美元,排大马第二位,而同期的澳门赌王何鸿燊只有19亿美元。 1993年9 月,林梧桐挟赌业的赫赫名声和雄厚财力,正式涉足公海赌业。他斥 资2 .5 亿新币(l 美元兑1 .38新元)在瑞典购买了两艘巨型邮轮,其中一艘 “宝瓶星” 号排水量为4 万公吨,船高12层,载客1900人,比世界著名的“伊丽莎白2 号” 还多出100 人,是目前航行于东南亚的最大邮轮。 林梧桐按照五星级度假式邮轮进行改装并投人营运,并不是“新东方公主”号 那种地道的赌博“贼船”。因此,上船之人,除了赌客,还有游客,他的这种经营 方式,就是在严厉禁赌的国度也不会因为附设赌场而禁止停泊和接客。但他确确实 实是靠邮轮上的卡西诺作为揽客的重要设施。 林梧桐把他的卡西诺邮轮统称为“丽星邮轮”,以西洋星座命名他的邮轮群。 “宝瓶星”号行走于马六甲海峡:“双鱼星”号航行于香港与海南岛之间。1994年, 林梧桐投资10亿新币扩展他的邮轮群,除购人“白羊星”号、“金牛星”号、“双 子星”号,还在芬兰订造一艘排水量为7 万吨的未来世界最大的超级邮轮,预计在 1998年下水。林梧桐计划增设日本、台湾以及亚洲其他航线,最后将航线延伸全球。 林梧桐投资卡西诺邮轮,并不是冲着何鸿燊来。但他的邮轮在亚洲尤其是东南 亚频密接客,直接或间接冲淡了澳门赌场的生意,一些在东南亚组织赌团的承办人 困难重重。 对东南亚的赌客,何鸿燊大概不会发出忠告:“公海赌博,哪有陆地方便。” 因为这些东南亚赌客上邮轮参赌更方便;而乘船或乘机辗转澳门,更不方便。 何鸿燊曾对港澳政府立例管制赌船抱有希望,而亚洲其他国度或地区政府,根 本就不会理何鸿燊的碴。 在港澳附近的公海上,还有一艘“丽都之星”号卡西诺邮轮,为印尼华侨谢雄 利投资经营,船上的夜总会经常邀请港台星歌表演。“丽都之星”号在东南亚及香 港与内地间航行了两年,赌场收人不俗,于是决定在1995年底,将航程延伸到台湾 高雄和日本横滨等重要港口,希望抓住这两地的豪客。 此外还有两艘由国际势力控制的卡西诺赌轮“欢乐世界”号和“NURttiAN”号, 也经营出没于港澳附近的公海上。 这些卡西诺邮轮,都委托香港的旅行社为其代理组团业务。 由于林梧桐,使得“卡西诺邮轮”成为国际赌界“海上赌场”的代名词。他与 何鸿燊是老朋友,他初涉赌业之时,曾多次来澳门考察,受到何鸿燊的热情款待。 据说不懂开赌的林梧桐最先是想与何鸿燊合作,由澳门娱乐公司管理云顶高原赌场, 何鸿燊想长期承办,林梧桐没答应。人们最后所知并仅知的事实是:林梧桐将赌场 承包给南韩的赌王田乐园经营两年,但他与何鸿燊的交情一直未中断。 这次,林梧桐可有点六亲不认,夺何鸿燊与田乐园两老友及前辈的赌王生意一 点也不手软(有不少日本赌客去南韩参赌)。林梧桐的卡西诺邮轮计划举世瞩目, 他准备搞12艘赌船,以凑满12星座之数。 赌船之灾,至今仍困扰着澳门赌场。其中对澳门赌场冲击最大的,是以香港为 基础的“夕发朝归”的赌船。这种经营模式为赌船始作俑者叶汉所创造,而香港是 澳门的最大客源市场。 1998年9 月,澳门政务司董乐勤称:“香港商人经营的赌船,对澳门的赌业打 击很大。这些赌船每晚由香港驶出公海,经营赌业,早上返回香港。澳门政府已就 这个问题向中国政府和香港政府反映。” 至于何鸿燊,这10多年不下百余次愤怒地谈到赌船问题,强烈请求中国政府和 香港政府解决赌船之公害。 这些言论能奏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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