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一九三九年十月,蒋介石欲发动第一次反共高潮,逃到陕西的闫锡山充当了急 先锋。闫锡山在宜川县秋林镇成立“讨逆军总指挥部”,任命第六集团军总司令兼 六十一军军长陈长捷为总指挥,集中在晋西的六个军一个师一个旅,妄图消灭晋西 南的八路军一一五师晋西支队、山西新军决死二纵队和政卫队二O 九旅。令第七集 团军总司令赵承绶的骑兵军、郭宗汾的三十三军集结于晋西北的临县,监视晋西北 八路军及新军行动,并阻击晋西南共产党部队北撤。令王靖国的十九军主力集结于 石楼永和地区,监视陕北八路军动向,并以一部兵力位于中阳县北,阻击新军北撤, 协助六十一军对新军围击。闫锡山的讨逆军以六十一军及续汝霖旅为主力,拟在隰 县、蒲县、中阳、孝义地区,一举歼灭决死二纵队、政卫队二O 九旅及八路军晋西 支队。从十一月起,闫锡山的讨逆军各部开始集结,并分化瓦解新军决死二纵队和 政卫队二O 九旅,下令取消新军政治委员制,杀害新军中的共产党员干部战士,抢 夺新军物资,袭击八路军后方医院,杀害八路军伤员,并秘密与日寇勾结,签定协 议,共同对付八路军和新军。闫锡山不顾民族大义,猖狂攻击抗日部队,杀害抗日 将士,打压山西新军,引起晋西南八路军,决死二纵队和政卫队二O 九旅极大愤慨。 十二月四日,中共晋西南区委决定成立“山西反顽讨逆总指挥部”,由林枫、陈士 榘、黄骅、张文昂、韩钧等同志组成,以决死二纵队政委张文昂为总指挥,决死二 纵队政治部主任韩钧为副总指挥(实际战斗由陈士榘、黄骅指挥),向晋绥军发起 反击,震惊中外的晋西“十二月事变”,骤然爆发。战斗打响前,敌我双方兵力极 为悬殊,我军处于下风。敌共6 个军47个团,我军共八个团,其中决死二纵队4 个 团(四、五、六和游击三团),政卫队二O 九旅两个团(五十一、五十二团),陈 支队两个团(二团此时尚在晋西南东部活动,十二月事变发生后赶回,参加了暖泉 头以后的战斗)。更严重的是,八个团中只有陈支队两个团有较强战斗力,新军6 个团大多没有战斗经验。但是晋绥军的战斗力实在差劲,战斗一打响即溃不成军。 十二月八日反顽讨逆战斗打响,陈支队一团在新军配合下,在孝义县的水头,隰县、 勍香、暖泉头、留誉镇与顽军激战,击退敌军多次进攻。在暖泉头战斗中,陈支队 二团赶到参战,二营长贺健率全营从敌军左侧发起冲击,很快突入敌阵,敌军溃败 而逃。由于陈支队二团赶到,全军士气大振,连克敌隰县、水头、石楼之敌。并于 20日在隰县东北的张村和七里脚一带设伏,将敌十九军王靖国部4000余人击溃,毙 敌500 余人,俘敌1000余人,彻底粉碎敌第一次进攻。十二月二十三日,陈支队一 团、二团在副支队长黄骅带领下,急行军60余里,迂回它支村,配合决死二纵队六 团,一举打垮陈长捷61军五个团进攻、歼敌400 余人,挫败敌第二次进攻。战斗结 束后,部队打扫战场,贺健坐在地下,由于连续征战多日,显得非常疲惫。副支队 长黄骅走过来,俩人多日不见,黄骅坐下递给贺健一支烟,边抽边聊。黄骅说: “老贺,你对下步行动有何看法?”贺健想了想,说:“我军反顽作战予敌沉重打 击,敌军损失惨重。但是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支队一、二团是打仗的主力,新 军没有实战经验,还不能独立承担战斗任务,现在我们营损失很大,死伤过半,能 继续参加战斗的不到200 人,估计一团也不会好到哪。所以,我认为反顽战斗告一 段落,给晋绥军一个教训后,应主动撤离此地。”黄骅点点头,说:“我的看法与 你相同,晋西北我军力量最强,现在贺龙师长正率一二O 师主力从晋察冀根据地往 回赶,彭绍辉的新八旅,续范亭的暂一师,雷任民的决死四纵队及工卫旅,都已作 好战斗准备。我们乘机赶过去,合兵一处,反顽战斗马上会取得实质性胜利。”贺 健说:“你是晋西南区委委员、军事部长,又是陈支队副支队长,应该把你的想法 向上级反映一下,我想他们会接受你的意见的。”顽军两次进攻遭挫,恼羞成怒, 集结重兵由克城、隰县、三交镇,兵分三路进攻陈支队和新军。贺健带二营与兄弟 部队一起,由三交镇一直打到留誉镇,激战三天,给晋绥顽军沉重打击后,撤至中 阳县金家庄。十二月二十七日,晋西南区委决定,为加强陈支队两个团的战斗力, 将政卫队二O 九旅合编到陈支队。政卫队五十一团1500人与陈支队一团合编,政卫 队五十二团1500人与陈支队二团合编,两支队伍并肩行军、顺势完成合编。合编后, 政卫队的干部全部任同级副职,二团团长何以祥、政委李士才、副团长白云①、参 谋长王晓、主任邱一发、副主任乔明甫②。一营营长刘克、教导员彭日辉、分总支 书记史洛、特派员赵瑞禄。二营营长贺健、教导员黄明亮,分总支书记闫秀文、特 派员闫文俊。三营营长毛会义、教导员李觉,分总支书记赵生瑞、特派员赵青,全 团共2500人。部队合编,贺健非常高兴。政卫队五十二团干部战士非常年轻,文化 程度高,武器装备好,虽然战斗经验不足,但政治素质好,给部队增添了新鲜血液。 二营合编前只有三个连200 余人,合编后达到四个连六百余人。有人就能打仗,人 多就能打大仗,贺健自然兴奋不已。他和教导员黄明亮深入各连,了解政卫队五十 二团同志的情况,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多鼓励多表扬,两支部队很快融为一体。 当夜,陈支队率先突破日军控制的汾离公路,并消灭一部分日军,决死二纵队随后, 全军顺利抵达晋西北,一路打得晋绥军骑一军、三十三军望风而逃,部队进至临县 招贤镇。此时,中共中央决定由军委参谋长腾代远统一指挥晋西北的决死二、四纵 队、陈支队、彭八旅、暂一师及工卫队,发起临县战役,消灭敌骑一军、三十三军, 彻底粉碎顽军进攻。临县靠近黄河东岸,物产丰富,是晋西地区的战略中心,也是 闫锡山晋绥军在晋西重要的后勤基地,贮存大量的枪支弹药、服装、粮食及各种军 用物资。我军追击顽军时,临县守敌妄图依靠城高墙厚坚守一时,待各种物资转移 完后再撤。陈支队一团、二团在副支队长黄骅指挥下,立即发起临县战役。由一团 三营和二团二营担任主攻,从两个方向同时攻城,消灭守敌,获取军用物资。战斗 打响后,贺健指挥五连攻城,在全团九十余挺轻重机枪火力掩护下,缴战两个小时, 二团二营率先打开突破口,全营冲入城内。随即,一团三营攻城得手,也冲入城内, 两个营开始巷战,逐街逐屋地消灭敌军。陈支队一、二团全部进入城内,一小时后, 大部守敌被歼,少数外逃。陈支队一团占领全城,组织部队搬运物资,二团继续追 击歼敌。至此,反顽讨逆战斗胜利结束。临县战斗打响时,晋西北我军各部,同时 对顽军发起全线反击,我军势如破竹,顽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闫锡山发 起“十二月事变”,损失惨重,自食恶果,盛怒之下将第7 集团军总司令赵承绶、 三十三军军长郭宗汾撤职留任,两个军的六位师长、六位旅长全部撤职。第六集团 军总司令陈长捷、十九军新任军长孟宪吉投靠了蒋介石,两个师长降日。临县战役 二团伤亡很大,尤其是二营,伤亡100 余名战士。战后,二团住青榶树休整,贺健 抓紧时间,组织二营投入紧张的战术训练,重点是连排干部,使其尽快掌握作战本 领。贺健认为,部队不打仗就得训练,兵不能闲着,一闲就会出事,因此,严加督 导。晋西南“十二月事变”八路军大胜,晋绥军大败。中共中央本着以抗日大局为 重,尽力维持发展巩固山西的统一战线,先后由多位中央领导给闫锡山写信,并派 王若飞同志亲临秋林镇与闫锡山面谈,促其认清形势,并主动作出让步,以汾离公 路为界,晋西南让给晋绥军,晋西北由八路军、新军驻防,迫使闫锡山留在统一战 线之内,并在“皖南事变”中保持中立,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抗战结束。 一九四O 年一月,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决定:一一五师晋西支队东进山东归 建。三月下旬,正忙于组织部队搞“连进攻”演习的贺健,接到调令,去陈支队二 团三营任营长。贺健本人是不愿意去三营的。一来,二营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部队, 现在兵强马壮,战斗力逐步增强,队伍处在向上发展的趋势中。二来,自己与教导 员黄明亮合作融洽,与全营官兵结下很深的战斗情意,感情上舍不得分开。三来, 对三营队伍不熟,干部不熟,带好这支队伍,需要较长的过程。当他把上述想法告 诉支队领导陈士榘、黄骅、王麓水时,得到的答复是:“命令不能改变,立即交待 工作到三营报到,三天后率全营执行紧急任务。”贺健无话可说,匆匆赶到三营, 简单开了个排以上干部会,与大家见见面,便与教导李觉③赶到团里接受任务。副 支队长黄骅、团长何以祥、政委李士才共同与贺健、李觉谈话。何以祥说:“老贺, 总部命令支队东进山东归建一一五师,大致路线是经晋西南过同蒲铁路进入太岳地 区。然后出东阳关,过平汉铁路,经冀南到达鲁西。现在晋西南为日伪军和晋绥军 占领,敌情我情均不明。为保障支队顺利越过同蒲路,支队决定由三营为东进先头 部队,先期进入晋西南,与地方党组织建立联系,查明日伪顽军布署,选好通过同 蒲铁路的行军路线,安排支队沿途的物资供应和宿营点。支队和团领导均认为,探 路任务既艰巨又复杂,责任很重风险很大。为加强三营领导力量,特别是军事指挥 力量,临战换将,把你从二营调到三营任营长。团党委希望你和李觉同志不负支队 首长的信任,克服困难,坚决完成任务。”贺健面无表情,心里很不以为然,既然 你们认为我带队完成任务最合适,我带二营去不就行了?非把我调到三营,人生地 不熟的,有什么好处,纯属瞎折腾。贺健心里气不顺,嘴上就懒得说话,低头沉思, 没有表态。副支队长黄骅看出贺健不满意,也知道原因所在,笑着说:“老贺,咱 俩是老战友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三营。其实三营是支好部队,军政素质都不错, 是我亲手组建的。支队让二团三营担任东进先头部队,主要考虑到三营是原晋南游 击大队,在晋西地区三个游击大队中,成立最早,干部战士都是晋西南地区的人, 地形熟,情况熟,完成任务的有利条件要大于一、二营。同时,支队和团的首长感 到,这次三营远离支队独立行动,作为最高指挥员的营长,要有很强的独自处置复 杂问题的能力,要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并且大家一致认为贺健是最佳人选。因此, 才临时调你任三营营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贺健也只能表态,坚决完成任务。 经过动员与准备,三天后营长贺健、教导员李觉带三营四个连500 余人出发。 支队为加强与三营的联系,还派两名报务员,携一部电台随行。为快速通过日军把 守的汾离公路,贺健把部队编成两个梯队,按照人员前轻后重,武器前重后轻的配 置原则,贺健带九连为第一梯队先行。全营共36挺轻机枪,第一梯队集中30挺轻机 枪,营部重机枪排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也加强给九连,目的是以强大火力迅速击垮汾 离公路的日军,打开通道后,教导员带第二梯队十、十一、十二连及营部快速通过。 凌晨三时,贺健带九连隐蔽接近汾离公路,三十二挺轻重机枪一字排开,突然向汾 离公路敌军据点猛烈射击,打得日军龟缩据点内不敢透头。贺健带九连迅速冲上公 路,向东西方向各派出一个排警戒,掩护主力二梯队快速通过。半个小时后,三营 全部进入汾离公路南侧,日军组织兵力从东西两侧发起反击,贺健带九连边打边撤, 进至晋西南中阳县境内。日军追击停止,贺健刚想让部队休息一下,四周突然响起 枪炮声。晋西南此时为晋绥军占领,他们见八路军又杀回晋西南,立即组织一个师 的兵力压上来。晋绥军因“十二月事变”,与八路军结下了深仇大恨,发现对手兵 力不大,顿时疯狂进攻,毫不手软。贺健当机立断,依旧带九连与晋绥军拼死血战, 掩护第二梯队向中阳县西部山区退去。贺健带九连血战一夜,总算打退敌军,天亮 时赶上大部队,与教导员李觉会合。两人一商量,认为在日伪顽重兵阻击包围的形 势下,只能继续退往吕梁山区,找地方党联系,并电告支队,请示下步行动。中午, 部队摆脱敌人,进至一个山沟内休息,埋锅做饭,架电台与支队联系。同时,派出 五名当地战士,去寻找地方党组织。天线刚架好,饭尚未煮熟,敌军又追上来,贺 健组织部队阻击,教导员李觉率大部队继续向西转移。敌我双方在山里你追我打, 你进我退,激战至傍晚,交战双方都筋疲力尽,退出战场。教导员李觉组织部队吃 饭睡觉,贺健带九连担任警戒。饭后,贺健对李觉说:“老李,形势对我们非常不 利,总这样被敌人追着打,别说完成东进探路任务,我们生存都成问题。我的意见, 为减小目标,部队一分为三,各自行动。我带九连、十连乘夜出山,主要承担探路 任务。你带十一连、营部,在山里打游击,牵制吸引敌军注意力。副营长、副教导 员带十二连,在你我之间打游击,寻找地方党,并负责选好支部沿途宿营点。分兵 后,我们确定一个联系点,每五天派人碰头,交流情况,确定下步行动。”李觉点 点头说:“老贺,军事行动你说了算,我全力支持你。”事情没贺健想得那么简单, 部队一出山,就被晋绥军发现,双方混战在一起,贺健指挥两个连,打退敌人进攻, 向东行至不到二十里,又与日伪军遭遇,双方又战成一团。贺健见前有日伪军堵截, 后有晋绥军尾随追击,只得率部杀出一条血路,原路退回吕梁山中。此后十多天, 贺健多次带队下山,企图查明同蒲铁路情况,均遭日伪顽军阻击,探路任务无法实 现。更要命的是,留在山里的电台,也让敌迫击炮炸毁,与支队失去联系。同时, 因“十二月事变”,晋西南各级党组织都已转移隐藏,寻找地方党组织也落空。贺 健与李觉商量,决定派人返回晋西北汇报:一是三营继续留在中阳县山中,寻机完 成探路任务,但从目前形势看,完成此任务几乎不可能。二是三营马上打回晋西北 归建,现部队伤员增多,弹药减少,且四面受敌,孤立无援。两种意见,我们倾向 第二种,请支队定夺。贺健带队在吕梁山中东藏西躲,尽量避免与敌军主力交战。 看准时机,打个小伏击,缴获点粮食弹药补充部队。又过了十多天,新的问题又出 现了。三营四个连都发现有逃兵。贺健明白,逃兵并不是携枪投敌,而是怕死怕苦 逃回家。但三营是由当地游击队发展起来的,干部战士大部分是本地人,如不采取 果断措施制止,部队很快就得垮掉。他命令营部通讯班去抓逃兵,当天晚上抓回三 个。早饭后全营在山坡上点名,贺健当着全营几百名战士面,亲手用二十响驳壳枪 将三名逃兵枪毙。此事对全营震动极大,逃兵现象算是制止了。贺健枪毙逃兵既没 向上级报告(当时也无法报告),也没与教导员李觉商量,自作主张就干了。李觉 对贺健说:“老贺,枪毙逃兵是我党我军历来严令禁止的,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上级要追查下来,我怎么交待?”贺健说:“老李,我不跟你说,就是不想让你掺 合进来,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政工干部,是营党委书记,知道枪毙逃兵不制止,你 这个官还能当下去吗?这事是我一个人定的,出了事由我个人负责。”五天后,回 晋西北汇报的同志返回,带来支队指示:“支队马上南下,三营在中阳与孝义间接 应大部队。” 五月上旬,陈支队大队人马突破汾离公路南下,很快与贺健会合。支队在一小 村庄召开团以上干部会,听取贺健、李觉南下以来的工作汇报。贺健心情非常不好, 东进探路任务没完成,又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挨批评受处分是跑不掉的,参加 这样的会,处在受审的位置,平生还是第一次。会议由支队长陈士榘组织,贺健汇 报了在晋西南一个多月的情况,他总结归纳为四条。一是行动前对晋西南形势判断 有误。“十二月事变”后,晋西南的党组织遭到极大破坏,三营南下以来找不到地 方党组织,没有人民群众支持,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游击状态。同时日伪顽对晋西 南八路军、新军监视控制很严,我们没有活动的空间。二是以一个营的兵力完成东 进探路是不可能的。晋西南日伪顽共十余万人,控制着所有的交通要道、大的居民 点,我军行动困难,处处被动挨打,不但任务完不成,生存都有问题。三是三营是 当地游击队发展起来的部队,干部战士大部分是本地人,当条件艰苦危险时,部队 出现了逃兵。为了制止逃兵现象,我没请示上级,也无法请示上级,又没有与教导 员及其他营的干部商量,亲自在全营面前枪毙了三名逃兵。此事违背我党我军建军 治军原则,错误是严重的,我愿意接受支队党委的处罚。但是我要声明一下,在当 时的情况下,我不机断专行采取果断措施,部队很可能垮掉。四是从我营在晋西南 作战一个月的情况看,支队东进山东,最好从孝义与灵石间过同蒲路。据我们了解, 此处是日军两个师团防守的结合部。“贺健讲完,与会同志开始发言,对贺健带三 营未完成东进探路任务,提出批评。但是每个人发言的侧重点不同,大部分人是从 军事角度讲,有些人却是从政治角度讲,因此,会议开始复杂化了。支队政治部主 任王麓水说:”贺健同志,探路任务没完成,情有可原,必竟敌强我弱。但是你枪 毙逃兵,又不跟其他领导商量,违反党的纪律,问题是严重的。你是个老红军、老 党员、老干部,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政治错误?因此我建议,为了教育贺健同志本 人,警示支队全体干部,给予贺健同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二团何以祥团长接着 说:”贺健同志所犯错误,根子在政治上、思想上。他在四方面军工作多年,四方 面军组织纪律性差,作风野蛮是出了名的。贺健到二团后,瞧不起团的领导,看不 上一营、三营,认为只有他带的二营能打仗,是英雄好汉。调他到三营当营长,他 也不愿意去,这个思想状态,能完成东进探路任务吗?另外,在延安抗大批判张国 焘,学员们都积极写批判稿,贺健一个字不写。学员们人人积极发言,贺健坐在那 一言不发。由此可见,他思想上受张国焘影响很深。还有,贺健积极参加抗大学员 许世友、王建安、詹才芳等人的叛逃……“贺健听了团长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骂道:”娘卖B 的,你在扯谎放屁!老子不写批判 稿,因为老子不识字,不信你去问问,谁见过我写过字?我什么时候参加许世友的 叛逃?就是我想参加,人家也不要我,他们都是军师团的领导,我长征受撤职处分, 当时只是普通学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平起平坐去叛逃?你对四方面军干部有偏见, 破坏八路军的团结,你必须检讨认错,否则老子饶不了你!“说完,气呼呼地坐下, 会场顿时冷清下来。王麓水主任说:”贺健同志你要冷静,会上骂人是不对的。 “贺健眼睛一瞪,说道:”王主任,我知道你和团长关系好,但是你不能是非不分, 他说的话比骂人厉害多了,你怎么不批评他?“团长接过来说:”贺健同志,我刚 才话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思想上和许世友他们一样,在思想上参加了他们的叛逃 活动。“贺健冲他冷笑一声,道:”我思想上怎么想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 道个屁!“说完,闭上双眼,再不理任何人。陈士榘与王麓水、黄骅商量一下宣布 散会,吃完午饭继续开会。吃完饭,黄骅找到贺健,说:”老贺,你闹的差不多了, 下午作个检讨,怎么说你也是没完成探路任务,错误还是有的,你继续顶下去,怎 么收场?“贺健气得直喘粗气,说:”我就看不惯团长的作派,打仗狗屁不是,整 人倒有一套。算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为难,我听你的。“下午开会,贺健违心 地作了检讨,王麓水主任代表支队党委宣布,给贺健同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暂留 支队休息,工作另行安排。黄骅对贺健说:”老贺,你跟我住在一起,给我当个助 手。“部队随即沿东南方向开进,黄骅副支队长带一团打前阵,支队、二团随后, 准备在孝义与灵石间打开缺口,穿越汾河与同蒲铁路。五月十六日部队进至孝义县 郭家掌、苏家沿、向义村一带,闫锡山调集七十一、七十二、六十六三个师共6000 余人,兵分三路企图围歼陈支队。黄骅率一团于拂晓对三路敌军发起全线反击。他 果断命令,二团在侧翼佯攻牵扯敌军,亲自带一团正面攻击。陈支队一团一营由郭 家掌攻占赵家圪垛、庄家窳。二营由花寨攻击李家山、阴野里一带。三营由白儿庄 攻占石岭梭,然后配合二营攻击阳野里、樊家沿阵地。陈支队一团在团长杨尚儒④、 政委刘振球率领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如同猛虎下山,激战五日,打得晋绥军溃败 后逃三十余里。此战,陈支队一、二团毙敌师长以下150 余人,俘敌230 余人,缴 轻重机枪3 挺,步枪600 余支、子弹10000 余发。郭家掌反击战大胜后,陈支队威 名大震,吓得方圆近百里的晋绥军,望风南逃,不敢再战。陈支队挟大胜之威,人 不下鞍,马不停蹄,直插汾河西岸,乘夜冲过汾河与同蒲铁路,打垮护路日军一个 中队,顺利进入晋东南地区。其间,由于部队连日血战,伤亡较大,陈支队为补充 兵员,增强部队战斗力,遂一团合编了孝义独立营,二团合编了灵石独立营,使两 个团均达2500人以上。同时,考虑日伪顽军事后肯定报复,为避免地方党政干部遭 受损失,将两个县的政府干部全部带走,其中有二十多名妇女干部。五月二十七日, 陈支队在王壁一带与晋东南八路军一二九师部队会合。经一周左右休整,六月三日 继续向太岳根据地开进,夜渡漳河,昼过白晋路,进入晋东南武乡地区的夏良镇。 夏良镇是八路军敌后总部及中共北方局所在地,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杨 尚昆书记亲自接见看望陈支队,并对连以上干部作了东进动员报告和形势报告。同 时,彭德怀副总令对陈支队带走孝义、灵石两县干部提出批评。陈支队在夏良镇进 入休整,八路军总部为陈支队六千余名干部战士,换发了灰色新军装。此时,陈支 队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军容整洁,士气高昂。六月底,陈支队告别八路军总部首 长,继续踏上东进征程。此时正是晋东南麦收季节,根据地人民在八路军保卫下, 抢收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陈支队由武乡一路向东,经黎县到达东阳关。出东阳关 进入河北涉县,打垮日军一个中队,支队乘夜跨越平汉铁路,进入华北平原,于七 月四日顺利抵达冀南南宫。此时,日寇正向冀南根据地扫荡,日伪军3000余人向陈 支队驻地进攻。陈支队在南宫与敌激战一日,连续打退敌三次进攻,毙敌300 余人, 乘夜色降临,全支队有组织撤出战斗,继续向山东开进。经范县、观城、濮阳、郓 城,于七月中旬,与鲁西八路军一一五师肖华的黄河支队,杨勇的运河支队会合。 肖华司令员是原三四三旅政委,杨勇司令员是原686 团团长,见到老部队老战友从 山西赶到鲁西非常高兴。此时,黄河、运河两支队在正筹划反击顽军十军团石友三 部,三支八路军主力部队汇合,战斗力大增,反顽作战胜算更大。特别是陈支队在” 十二月事变“中,从晋绥军手中夺得大量轻重机枪,平均每连有二十挺之多,武器 装备远远好于鲁西部队。为加强鲁西部队的武器装备,陈支队抽调100 挺轻机枪, 送给他们。鲁西反顽战役在肖华、杨勇、陈士榘共同指挥下,在范县、观城以西地 区发起攻击。此时,鲁西地区正是高梁欲熟之际,老黄河两岸是一望无际的高梁、 玉米高杆作物的青纱帐,有利于我军隐蔽接敌。战斗打响后,八路军三路大军情绪 高涨,勇气十足,一路猛冲猛打,顽敌石友三的十军团是杂牌部队,经不住八路军 主力部队猛烈打击,由节节溃败转入望风溃逃,而且逃跑的速度惊人,后面的八路 军拼命追也追不上,沿途扔的枪支弹药、水壶干粮、斗笠服装,满目皆是。陈支队 一团也打疯了,一路猛冲,拼命死追,大有追不上敌军死不瞑目的决心。陈支队一 团一直追到道口,将顽军石友三部2000余人包围,经激战,俘敌500 余人,歼敌1500 余人,缴获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十余挺,步枪1000余支、子弹20000 余发,干净利 索地全歼该敌。道口战斗是陈支队一团东进山东打得第一仗,也是一团离开山西后, 打得第一个大胜仗,在其团史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一页。后来该团团歌中⑤唱的四大 胜仗,就有道口战斗。战后,据顽军俘虏供称:”我们最怕穿灰军服的,听说他们 是从山西过来的老八路,仗打得好,武器也好,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陈支队穿 灰色军装,山东八路军穿黄色军装) 鲁西反顽战役结束后,黄骅问贺健:“老贺,你看一团战斗力如何?”贺健东 进两个月,就是跟着黄骅走,没什么任务,看得最多的就是一团行军打仗。贺健答 道:“一团不愧是支队的主力团,我原来不了解,从山西到山东一路看来,我觉得 这支部队一是年轻有朝气,战斗作风顽强。二是基层干部聪明果断,军政素质很高。 三是战士们都是好兵,这批山西兵年轻胆大,有股子杀气,敢打敢拼,攻击和防御 的基本功扎实,其中有五、六个连队如果带好了,前途无量。”黄骅笑着问:“你 看与二团比如何?”贺健毫不犹豫回答道:“二团跟一团比,差一个挡次。”黄骅 又问:“老贺,如果让你去一团工作,你愿意吗?”贺健坚定地说:“当然愿意, 而且求之不得。如果让我带一团,不出两年,我能把它带成八路军中数一数二的头 等主力团。”黄骅小声告诉贺健:“准备让你去一团工作。”陈支队在休整期间, 支队及一团干部作出较大调整:陈支队副支队长黄骅,调往山东冀鲁边军区任副司 令员兼教导六旅副旅长。二团留鲁西改编为教导三旅八团。一团团长杨尚儒、政委 刘振球调出,由参谋长蔡正国⑥任团长、主任曾明桃任政委,三营教导员吴岱⑦任 主任,贺健任参谋长。而后, 陈支队率一团南下鲁南费县,赴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部 归建。部队经一天行军抵达东平湖,并于九月二十日夜,乘数十艘帆船顺利渡过。 在当地人民群众强烈要求下,26日下午,向湖边伪军据点营子发起攻击。贺健参谋 长亲自带队指挥作战,经两小时激战、全歼营子据点伪军一个大队,毙敌30余人、 俘伪营长以下120 余人,缴获轻机枪三挺,步枪80余支、战马40余匹。并伏击从阴 平增援营子的日军,炸毁日军汽车三辆,击毙日军7 人。营子战斗也被写入该团团 歌中。十月三日,陈支队从泰安以北越过津浦铁路。四日,日军调集泰安、大汶口 等地日军和伪军秦启荣部500 余人,在小汶河西岸向陈支队发起攻击。贺健亲率三 营从正面发起反冲击,团长蔡正国组织一、二营从敌两翼包抄,经一小时激战,击 溃敌军,毙敌日军指挥官渡边中佐以下20余人,俘敌翻译官一人,缴获高平两用高 射机枪一挺(因陈支队一团没见过高平两用高射机枪,误以为是“高架重机枪”, 并将它列为该团五大名枪之一),轻机枪两挺、子弹2000余发。部队乘胜渡过小汶 河,进入鲁南抗日根据地,与一一五师师部会合,小汶河战斗也因此被写入该团团 歌。从一九四O 年五月至十月,陈支队历经3000里征程,打了大小40余仗,胜利从 晋西北抵达鲁南,完成了光荣而艰巨的东进归建任务。十月上旬,陈支队顺利抵达 鲁南费县东北地区,一一五师师部组织了盛大的欢迎大会,政委罗荣桓同志在大会 上讲话,师政治部战士剧社演出了文艺节目,陈支队一团宣传队演了话剧《凤凰城 》。陈支队决定要打一个大胜仗,为东进归建献礼。经侦察确定,攻打武安镇。武 安驻有日军田中联队一个中队,土匪刘桂堂(又名刘黑七,是鲁南有名的土匪)部 一个大队400 余人。陈支队一团于十一月二十日夜,由参谋长贺健带先头营三营突 破城围,一、二营突入镇内,全团与敌人展开激烈巷战,机枪声、手榴弹声,顿时 响遍全镇。战斗中发现日军并不是一个中队,而是一个大队。团里几位领导商量打 还是撤?贺健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打,必须狠狠地打,现在撤出战斗,日军反冲 过来,部队伤亡更大。”亲自带领部队,义无反顾地向镇内冲去。武安镇战斗打得 非常惨烈,部队逐房逐屋与敌争夺,拼刺刀、拼手榴弹,近战肉博,勇往直前。日 军从未碰到如此强悍的中国军队,加之伤亡惨重,天明时放弃抵抗,丢下100 多具 尸体,逃出武安镇内。此战震惊了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政委罗荣桓及费县地区的 老百姓。八路军一个团与日军一个大队外加伪军一个大队拼刺刀拼手榴弹,并将敌 人打败,在山东抗日战场从未有过,可见陈支队一团的战斗作风有多硬,战斗力有 多强。日军在武安镇惨败后,发誓报复八路军,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再次调集平邑、 费县之日军两个大队,伪军刘桂堂部1000余人,兵分三路,向陈支队一团驻地岳家 村(团部、一营)、小卞桥(三营)、王庄(二营)同时发起攻击。日军先以九二 步兵炮、迫击炮轰击一团阵地,然后步兵端着刺刀,在轻重机枪、掷弹筒火力掩护 下,向一团阵地发起集团冲击。敌军兵力强大,火力猛烈,三营小卞桥外围阵地被 敌突破。团长蔡正国征求贺健意见打是不打,贺健想了想说:“敌强我弱,撤是要 撤的,但是必须打退日军进攻,并给予重大杀伤后再撤,迫使敌人不敢冒然追击, 这样我们就主动了。我去三营阵地,组织部队坚决阻击敌人进攻,团里组织一营、 二营从两翼发起反击,反击要快,决心要大,坚决打垮敌人,然后撤出武安地区。” 贺健赶到三营小卞桥阵地,重新组织防御作战,把全营的轻重机枪集中在阵地两翼, 利用交叉火力猛烈打击敌人,战士们准备手榴弹,待敌冲至阵地前二十米处,全体 投弹消灭敌人。三营见参谋长亲临一线作战,士气大振,奋勇杀敌,顽强阻击,誓 死不退一步,与敌激战缠打在一处。此时,一营、二营从敌两翼发起反击,刹那间 冲锋号响起,战士们杀声震天,勇猛冲入敌阵,抡大刀、拼刺刀,一对一与敌血战。 敌军被一团突然反冲击打懵了,队形大乱,加之敌我混战在一起,敌炮兵也无法开 炮支援。贺健抓住战机,高声喊道:“三营全体上刺刀,冲击前进!”一个箭步冲 出战壕,双手端着二十响驳壳枪,边跑边打,杀向敌人。三营全体战士见参谋长率 先冲入敌阵,立即高喊:“冲啊,杀啊”,一往无前地冲向敌人。一团小卞桥战斗 反击打得顽强,打得果敢,打得漂亮,日军丢下600 多具尸体,溃败而逃。贺健见 反击目的达到,果断命令部队停止追击,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全团悄悄有序地退出 武安地区。日军炮火开始轰击,无数炮弹落在空无一人的阵地上。随即,日军又发 起冲击,一直冲到武安镇内,也没看见一名八路军战士,垂头丧气地结束战斗。陈 支队一团在小卞桥与日伪军血战三日,是该团东进以来,与日军激战最猛烈的一次。 一个团打败日军两个大队外加伪军一个大队,毙敌600 余人,缴重机枪三挺,三八 步枪50余支,在全国抗日战场实属罕见,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对此战大加赞赏。因 此,武安和小卞桥战斗,也被写入该团团歌中。战后,陈支队改编为八路军一一五 师教导二旅,陈士榘调任一一五师参谋长,曾国华任旅长、符竹庭任政委、张仁初 任副旅长、何以祥任参谋长、王麓水任主任。一团改编为教二旅四团,蔡正国任团 长、吴岱任政委⑧。苏鲁支队改编为教二旅五团、胡云生任团长、彭嘉庆任政委。 鲁南支队(原686 团)改编为教二旅六团、贺东生任团长、刘西元任政委。贺健调 任鲁南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 武安镇战斗结束后,费县县长韩文义同志代表费县老百姓,送给四团一面锦旗, 称教二旅四团为“英雄老四团”。韩县长说:“称教二旅四团为‘老四团’,是为 了区别山东纵队四团,你们是从山西过来的老红军、老八路,是能打大仗胜仗的英 雄部队,人民群众称你们是英雄的老四团,表示老百姓对你们的敬重和爱戴。”从 此,“老四团”的大名,在山东鲁南、滨海地区老百姓中迅速传开,并代代相传直 至如令。 注释: 1 、白云,一九一七年生,山西洪洞人,三七年参加新军,同年入党,抗战时 任政卫队二O 九旅五十二团团长,陈支队二团副团长,鲁西第二军分区参谋长、司 令员。一九六四年任空军副参谋长晋升少将军衔。 2 、乔明甫,一九一二年生,山西夏县人,一九三四年入党,抗战时,先后任 牺盟会特派员,新绛县委书记,政卫队二O 九旅五十二团政治处主任,陈支队二团 副主任,冀鲁豫军区民运部长。解放后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河南省委书记、轻工 部副部长,全国政协常委。 3 、李觉,一九一四年生,山东沂水县人,一九三七年参加红军,同年入党, 抗战时任晋西支队二团三营教导员,教三旅七团副主任,冀鲁豫军区第八军分区参 谋处长。一九五五年任西藏军区副司令员时,被受予少将军衔。 4 、杨尚儒,一九O 三年生、一九三O 年参加红军,抗战时期任八路军115 师 686 团营长,晋南游击大队大队长,晋西支队一团团长,山东八路军教四旅副旅长。 一九五五年任空军后勤部政委时,被授予少将军衔。 5 、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集团军一一三师三三七团(前身是抗战时晋西 支队一团、教二旅四团)所唱的老四团团歌《我们从来就勇敢》,并不是最早的团 歌。最早的团歌是一九四一年由团宣传股长方曙同志(解放后任济南军区政治部副 主任)作词作曲写成。老四团团歌大意是: 共产党是我的保姆, 吕梁山是我的摇篮, 三年里我们在战斗中成长, 似铁流奔腾在祖国的原野, 像钢刀扎入敌人的胸膛, 道口、营子、纹河、武安, 打得敌人惊魂丧胆…… 6 、蔡正国,一九O 九年生,江西永新人,一九二九年参加革命,一九三二年 参加红军,三三年入党,抗战时期任陈支队一团团长、教二旅四团团长,六团团长、 旅参谋长。抗美援朝时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五十军副军长、代军长,一九五三年四 月十二日晚,遭敌机轰炸壮烈牺牲。蔡正国烈士是我军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最高 指挥员。 7 、吴岱,一九一八年生,福建长汀人,一九三三年参加红军,三四年由团转 入党。抗战时任一一五师补充团营教导员,晋西支队一团主任,教二旅四团政委, 滨海军区六团政委。一九五五年任三十八军政委时,被授予少将军衔。 8 、原一团政委曾明桃,调任教二旅五团政委,一九四二年任鲁南军区政治部 主任,一九四五年病故于文峰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