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一九四二年抗日战争进入最艰苦的阶段,山东侵华日军有所减少,共3 个师团 3 个独立旅团三万四千人,伪军十七万人,比一九四一年增四万人。加之日军多次 扫荡,抗日根据地日趋缩小,人民群众饱受蹂躏。春节过后,贺健离开鲁南第三军 分区,赶到教二旅驻地临沭县徐班庄报到。教二旅进入滨海地区后,基本就在临沭 县的徐班庄、陈巡会、蛟龙湾和朱樊四个较大村庄轮换驻防,老四团也跟着旅部在 这四个村庄轮流驻扎。教二旅的干部战士用苏联四个英雄城市命名这四个中心村, 亲切地把徐班庄称为“列宁格勒”,把陈巡会称为“莫斯科”,把蛟龙湾称为“斯 大林格勒”,把朱樊称为“基辅”。教二旅旅长曾国华、政委符竹庭、副主任刘浩 天热情接待贺健。曾国华旅长说:“老贺,这次调你回四团任副团长,旅里团里都 非常高兴。反扫荡结束后,部队干部战士减员很大,四团是旅的主力,蔡正国去年 九月调六团任团长,原六团副团长钟本才接任四团团长,副团长严似海调山纵胶东 军区十四团任团长,命令已下,人还没走,就等你来。目前,四团在沭河两岸,六 团在赣榆、日照地区,五团仍留在鲁南,下步准备调归鲁南军区指挥。你回四团后, 领导力量得到加强,我们坚持沭河两岸根据地的信心更足了”。贺健忙说:“旅长, 我离开四团一年多了,情况不熟,干部变动又大,需要有一个熟悉过程。”符政委 说:“贺健同志,我们对你寄予很大希望,四团是你的老家,你在四团虽然工作时 间不长,但大家对你印象很深,战斗经验丰富,仗打得好,你去四团会大有作为的。” 贺健问:“怎么没见到王麓水主任和何以祥参谋长?”符政委说:“王主任调去筹 建新教一旅,何以祥调到滨海独立军分区任司令员,旅里暂时就我们三人。”吃完 午饭,刘浩天副主任送贺健到四团驻地陈巡会。教二旅四团反顽战役后,由鲁南进 入滨海的临沭、郯城、海陵、莒南边沿地区,在沭河两岸打击日伪顽, 建立抗日根 据地。沭河发源于沂山和五连山,流经莒县、临沭、郯城进入江苏的新沂,在邵店 与沂水合为新沂河,经连云港的灌河口入海。贺健见到四团首长非常激动,说: “一年来感谢诸位大力支持,现在我回来了,还请各位多多帮助。”吴岱政委笑道 :“老哥,咱们都是亲兄弟,是老战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咱们一起打鬼子, 岂不痛快?”贺健对钟本才团长说:“钟团长,咱们过去不熟,我可是四团老兵, 今后多批评多帮助。”钟团长忙说:“老贺,咱们虽然初次见面,但你的大名我早 有耳闻,你能打恶仗是员战将,以后四团打仗主要靠你了。”贺健忙说:“不敢, 不敢,在团长政委领导下,我保证完成任务。”贺健又对严似海说:“老严,祝贺 你升任团长。”严似海笑着说:“说实话贺司令,我真不愿意去胶东军区,舍不得 离开主力部队,舍不得离开老四团呀!”吴岱政委拉着贺健说:“这位你不认识, 团参谋长贾正远①同志,也是个老红军。主任王树君、副主任邹日清你都熟,就不 用介绍了。”吃完晚饭,吴岱政委向贺健介绍团里情况:“‘反扫荡’期间, 四团 大仗恶仗不断,部队减员非常大,由原来三营九连制,缩编为两营六连制,二营撤 销(只保留五连,改编为团警卫连),兵员装备都分到一、三营,现在每个连130 人左右。目前最大的困难一是粮食,二是服装。今天咱们吃的白米饭,还是前不久 三营营长于似虎,带八连打伪军据点归义弄来的。”贺健忙问:“部队武器装备如 何?”吴岱笑着说:“不愧是军事干部,三句话不离本行,一问就问到点子上。部 队虽然编制缩小,但是武器装备依然是滨海地区各部队中最好的,每个连有八挺轻 机枪,营有三挺重机枪,团警卫连150 人,装备比步兵连还要好。团里还有个炮兵 排,有两门九二步兵炮,六具掷弹筒,只是炮弹少得可怜。全团步兵每人一支步枪, 大部分是三八式,七九式和六五式步枪不多。枪支有剩余,再装备一个连没问题, 子弹也很充足,就是手枪子弹紧张,每个干部平均不到十发。”贺健沉思一会儿, 说:“吴政委,咱们不用愁,有枪就好办,四团的条件比我想象要好多了,我对四 团有信心!”进入三月中旬,滨海地区气候转暖,全团夏装尚没着落。副团长贺健 向团长政委建议,应尽快派人侦察,哪里有布匹就打哪。三天后侦察员报告,陇海 铁路北侧的桃林镇,地处江苏与山东交界,镇内富商云集,市面繁华,布匹、粮食、 日用百货及各种物资应有尽有。还有一个日本人开的合作社,专卖手表、金笔、照 相机等高档商品。镇内驻有日军一个小队、伪军一个中队,四周城墙高大坚固,面 积比一般县城还要大,并驻有区公署、警察局。四团首长决定奔袭桃林镇,夺取部 队急需的各种物资。四团首长决心:以一营为主攻,突破城防后,负责消灭伪军中 队。三营为二梯队,进城后,迅速包围封锁日军小队的炮楼。组织全团的副指导员、 青年干事、缩编后待分配的干部、机关全体同志及警卫连,分成四个组,分别负责 布匹、粮食、皮革厂的工具和原材料、日用百货的搬运任务。四团急行军50余里, 于晚九时隐蔽抵达桃林镇北大门。晚十时战斗打响,副团长贺健指挥一营二连三连, 一次攻击就突破桃林镇北大门,三营七连八连迅速冲入十字大街,包围封锁西大街 日军炮楼。一营二连、三连采取连续爆破,炸塌伪军据点,全歼伪军一个中队。一 连、九连占领区公署、警察局,并控全镇要点。随后,200 多人的搬运队按各组分 工,迅速打开店铺、仓库,开始往镇外抢运物资。凌晨二时,五十多辆骡马车全部 装满,吴政委带搬运队先行返回陈巡会,钟本才团长、贺健副团长组织三营继续围 困日军炮楼。七连连长蔡成禄、八连连长鄢思甲坚决要求打掉日军炮楼,贺健严厉 制止,说:“今天主要任务是抢物资,消灭敌人是次要的,把桃林镇的物资平安送 到根据地就是胜利,决不能因小失大,半小时后,按一营三营顺序撤出镇内,七连 八连在后交替掩护,不许恋战。”桃林镇战斗为教二旅全体官兵解决了夏装布料, 还为一一五师带回一个完整的皮革厂和两部石印机。同时,运回大批粮食、药品及 日用品。日军连续扫荡造成滨海根据地物资、粮食紧张的困境,得到很大缓解,四 团桃林镇大捷受到教二旅通令嘉奖。 一九四二年五月底,教二旅四团团长钟本才调任新组建的教一旅四团团长,贺 健接任老四团团长。细心的团政委吴岱,开始关心年过三十的贺健团长婚事。吴岱 是位非常优秀的政工干部,虽然是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可年龄并不大,当时只有 23岁,比很多战士的年龄还小,文化程度也不高,但他勤奋好学、聪明过人、作战 勇敢、作风扎实,经常深入基层与官兵打成一遍。年龄比他大的,他尊重关心,年 龄比他小的,他关怀爱护,四团干部战士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跟政委说,在战士 中有很高的威望。吴岱政委比贺健团长小八岁,但年龄的差距并未影响俩人间的亲 密关系,他们相互支持,相互谅解,在四团共事几年,一直亲如兄弟。吴政委笑着 问贺团长:“老哥,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31岁了,该找个老婆照顾你的生活,你 有没有中意的人,如没有,老弟帮你介绍一个?”贺建团长的性格直来直去,也不 隐讳,大大方方地说:“在鲁南第三军分区时倒看上一位女同志,是军分区沂河剧 社的分队长,叫杨洪昭,临沂庄坞村人。”吴岱高兴地问:“人家姑娘什么态度, 同意不同意?”贺健说:“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说她怕我,说我脾气不 好,爱发火骂人,见了我除了害怕别的全忘了。”吴岱笑得前仰后合,说:“老哥, 你是不是冲人家姑娘发火骂人了?”贺健说:“扯淡!我骂人家女同志干啥。”吴 岱一听,明白了贺健的心思,点点头说:“老哥,这件事交给我,你就准备当新郎 官吧!”庄坞村位于临沂与郯城间西南,靠近沂河西岸,全村有600 余户人家,在 当地是个有名的大镇。杨洪昭生于一九二三年,杨家在庄坞是大姓家族,祖上曾出 个进士并在福建为官,因此,在庄坞也算是体面的官宦人家。到了杨洪昭父亲一代, 因其去逝早,家境开始败落。但毕竟是大户人家,崇尚诗书礼仪,家境虽不如以前, 但几个子女教育并没耽误。杨家子女中属老三杨定昭最为机灵能干(杨家老大、老 二是过继的),父亲过逝后,杨家由他一手操持。杨定昭是共产党员,又是庄坞村 的村长。杨洪昭六个姐妹,她是最小的,还有三位哥哥,一个弟弟。一九三八年八 路军东进纵队到了鲁南地区,正在庄坞镇读完小的杨洪昭报名参军,被母亲以年龄 太小,又是个女孩子为由,将她锁在屋,拼死阻拦。此后,杨洪昭不吃不喝,又哭 又闹,坚决要求参加八路军抗日,母亲实在没办法,一九四0 年五月,把十七岁的 小女儿杨洪昭送到八路军一一五师医训队。不久,杨洪昭调到鲁南第三军分区宣传 队当宣传员,后任军分区沂河剧社的分队长。由于杨洪昭写一笔好字,人又长得白 净文雅,八路军干部追求她的不在少数,均被杨洪昭以年龄小为由拒绝。贺健司令 员是在一次请人抄写文件时,认识了杨洪昭,并立刻对她产生好感。在吴岱政委积 极活动下,教二旅政治部很快批准贺健与杨洪昭结婚。六月中旬,贺健团长穿了一 身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军装,带着警卫员崔广田,牵着一匹马去接新娘子杨洪昭。结 婚仪式就在驻地越庄的老百姓家里举行,由吴岱政委主持,只有几位团首长参加, 墙上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窗户上贴着两个大红喜字。贺健和杨洪昭买了 点红枣、糖块、花生招待客人。新婚仪式开始不久,一个侦察员跑进来报告,发现 驻醋大庄的日伪军,扫荡五里外的村庄。贺健团长一听,扯掉身上的大红花,命令 道:“通知警卫连集合,跟我去打鬼子。”吴岱政委忙拦住说:“老哥,你今天结 婚,警卫连还是由我带队去吧。”贺团长说:“那怎么行,我是团长,带队伍打仗 是我的职责。”吴岱政委说:“今天是老哥的大喜日子,总不能扔下新娘子不管吧?” 贺团长坚决地说:“打鬼子保卫老百姓是最大的事,什么也别说了,家里都交给你 安排。”说完,带着警卫员冲出门外。警卫连战士听说团长结婚还带兵打仗,佩服 的了不得,战斗士气空前高涨,一个冲锋就把日伪军打垮了。战士们把一支缴获日 军翻译官的左轮手枪,送给贺健团长,作为新婚贺礼。贺建骑在马上,高兴地说: “警卫连是好样的,仗打得好,送我的结婚贺礼更好,我谢谢大家了。”第二天, 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教二旅政委符竹庭在吴岱政委陪同下,来看望贺健夫妇。陈 师长笑呵呵地向新婚夫妇祝贺,并代表罗荣桓政委送给贺健和杨洪昭每人一支金星 钢笔。符竹庭政委代表旅首长,送给贺健夫妇一对大红枕套。婚后不久,杨洪昭调 到老四团卫生队任司药。 一九四二年八月,日军为控制滨海抗日根据地沿海海口,掠夺沿海盐滩财富, 窒息八路军经济来源,由东、西、南三面向滨海中心区不断压缩推进,大量设置炮 楼据点,“蚕食”扫荡抗日根据地。贺健团长与吴岱政委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贺 团长命令:“敌人频频扫荡根据地,人民群众受尽日伪军”烧光、杀光、抢光“的 三光政策之苦,我们老四团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群众是老四团的衣食父母,我们 必须保护他们。由于我们兵力少,不能每个村都派兵打击敌人,团里决定,不论哪 个连哪个营,听到枪声或接到报告,得知日伪军进犯,都不要等团里命令,立即赶 到出事的村庄,坚决打击日伪顽军,保护老百姓。同时,派人向团部报告,我们会 调集部队增援,这是死命令,必须坚决执行。”九月二十八日,日军32师团221 联 队联队长小林大佐、顾问伊藤,从临(沂)郯(城)公路两侧,纠集700 多日伪军, 携迫击炮1 门,掷弹筒二具,重机枪二挺,轻机枪三十多挺、汽车四辆,兵分两路, 向马陵山北端的岌山村扫荡。岌山村的民兵在村干部指挥下,依托村内围墙、房屋, 与日寇拼死血战。一年前,日军100 余人、伪300 余人,曾血洗过岌山村,杀害民 兵32人,抓走老百姓100 多人,村内房屋基本烧毁。英雄的岌山人民没有被日寇暴 行吓到,他们在老四团的帮助下,重建家园,又组织了一支能打恶仗的民兵队伍。 老四团一营接到老百姓报告后,立即跑步向岌山村冲去,同时派骑兵向团部报告。 一营赶到岌山村时,日伪军已冲进村内,正追杀人民群众,放火烧民房。一营三个 连迅速展开,立即发起攻击,与日伪军激战一小时,把敌人打出村内,并用三挺重 机枪、二十多挺轻机枪将其压制在村外树林中。贺团长吴政委接到一营报告,立即 带三营赶到岌山战场。贺团长命令:“七连八连从敌左侧,二连三连从敌右侧立即 发起攻击。”并亲自指挥一连、九连从正面发起冲击。四团全体战士冒着猛烈炮火 勇敢地向敌人杀去。日军依仗火力强大,负隅顽抗,死守不退。此时,临沂县大队、 区中队及岌山、曹庄民兵,也纷纷赶来参战,加上附近村庄的民兵,人数多达3000 余人。军民同仇敌忾,一次又一次向日寇发起强攻,敌我双方血战八小时,日伪军 伤亡惨重,招架不住,开始撤退。贺团长命令部队追击歼敌,一直把敌人打过沂河 东岸。此战,老四团共毙日伪军120 多人,俘伪军44人,缴枪70余支,击毙日军221 联队联队长小林大佐,击伤顾问伊藤。岌山大捷,极大地振奋了沭河两岸人民群众, 老四团保护人民,热爱百姓,勇歼日寇的威名,传遍滨海地区。中共山东分局机关 报《大众日报》头版头条发表大字标题新闻:“岌山前线反击扫荡战果辉煌击毙日 军小林联队长击伤伊藤顾问。”十一月三日,贺健团长奉命率三营配合兄弟部队, 参加海陵反蚕食战役。在海头镇第二阶段战斗中,老四团三营与敌激战两日,于四 日攻破横沟伪军据点,全歼守敌200 余人。五日又攻克韩湖据点,全歼伪军一个中 队,俘敌100 余人。随即,贺团长带三营八连,一鼓作气连克大小齐庄等5 个伪军 据点,并逼迫上林村伪军40余人投降,胜利结束滨海地区反蚕食斗争。此役,俘伪 军大队长尹玉琢、罗保成以下700 余人,缴枪640 支,子弹2 万余发,战马六匹, 收复被日伪军所占大部失地,巩固了海陵抗日根据地。 一九四三年一月,日军集中驻山东全部机动兵力,再次以渤海地区为重点,向 山东各抗日根据地,发起残酷的春季“大扫荡”。滨海地区临沂、郯城、沙河等地 日伪军2000余人,趁八路军教二旅主力4 、6 团,由滨北回撤朱樊一带整训之际, 在醋大庄、陈村、鱼窝等地修建据点、炮楼,控制临沂至吉口公路,并构筑重沟至 郯城的“堡垒封锁线”,企图切断滨海、鲁中与华中抗日根据地的联系。滨海地区 八路军部队为配合山东各地区的反扫荡,牵制津浦铁路沿线的日伪军,打击临沂、 沙河等处进犯之敌,组织万余名军民围困醋大庄、沭西,并对临郯公路展开连续四 天的大破袭。同时,八路军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拟组织教二旅4 、6 团,运用“翻 边战术”,在地方武装配合下,插入敌后,利用春节前敌人松懈麻痹之际,发动震 惊山东全省的郯城战役。 当日军蚕食醋大庄之际,郯城守敌也倾巢北上参战,城内仅留日军一个小队, 伪军一个大队防守。一月十六日下午,陈光代师长赶到醋大庄前线,召集四团团长 贺健、政委吴岱开会,宣布一一五师决定,一月十九日夜发起郯城攻坚战。由六团 团长贺东生指挥六团三营攻打郯城南大门,四团参谋长贾正远、主任王树君指挥四 团三营攻打郯城北大门。六团政委刘西元带一营及海陵独立旅负责监视阻击赣榆、 新浦方向援敌,四团政委吴岱率一营(欠二连)、教二旅特务二连阻击马头镇援敌。 四团团长贺健率四团二连、临沭独立营和民兵,继续包围醋大庄日军,牵扯其不能 增援郯城。四团二连连长张善祥、指导员武世鸿接受任务时,心里非常不安,醋大 庄有900 多日军,有火炮、重机枪,如果集中火力突围增援郯城,只靠二连120 多 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贺健团长沉着冷静地对二连连长张善祥说:“老张, 你是个老红军,打了十年仗,现在害怕了?”张善祥忙解释:“团长,我张善祥打 了这么多年仗,还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我是怕万一堵不住日军,会给郯城战 役带来麻烦。”贺团长说:“你们不用怕,兵多有兵多的打法,兵少有兵少的打法, 咱们就在醋大庄唱一出‘空城计’。白天,二连和临沭独立营依旧向醋大庄发起佯 攻,拼命打枪扔手榴弹,虚张声势。村外让民兵到处插红旗,吹冲锋号,擂鼓助威, 让日本鬼子误以为八路军主力部队还要攻击醋大庄。晚上,二连和临沭县独立营大 部撤出村内阵地,由小部队带民兵继续佯攻骚扰敌人,要不停地打枪扔手榴弹,让 敌人昼夜不得安宁。我们佯攻假打,迷惑敌人,只要拖住敌人五、六天,郯城战斗 就结束了。”武世鸿指导员忙问:“团长,要是敌人不上当,硬冲出来怎么办?” 贺健团长平静地说:“只要我们戏演得真,我料敌人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仗我在四 川打多了。你们抽些战斗骨干到临沭独立营和民兵中队,帮助组织战斗,大家一定 沉住气,佯攻假打,打得越热闹越火爆越好,开始行动吧。”贺健团长带四团二连 120 余人,加地方部队及民兵共4500余人,天天大摆迷魂阵,大唱“空城计”,昼 夜不停地向醋大庄村内放枪放炮扔手榴弹,在村周围遍插红旗,吹号擂鼓助威,并 组织民兵在醋大庄四周埋设地雷,把醋大庄围得铁桶一般。同时命令二连全副武装, 一会儿在村东发起佯攻,一会儿在村西发起冲击,弄得900 多日本鬼子心惊肉跳, 搞不清到底有多少八路军在围攻大醋庄,不敢走动,不敢露头,一心死守待援,直 至郯城战斗结束,也未敢踏出醋大庄半步。郯城战役22日顺利结束,由于郯城是日 军重要的后方基地,八路军教二旅攻占郯城收获颇丰。此役,缴获迫击炮2 门,轻 机枪3 挺,长短枪800 余支,掷弹筒3 具,炮弹60余发,汽车四辆,电台一部,粮 食200 万斤及大量物资。山东《大众日报》发表消息和《庆祝我军新年大捷》社论, 祝贺郯城大捷。延安新华社也报道了郯城战役,并给予高度评价:“我一一五师驻 滨海、沂蒙各部,连日袭击日寇,并一举攻克郯城,于敌蚕食以重大打击,实为1943 年伟大胜利之第一击。”贺健团长虽未亲自指挥郯城攻坚战,但指挥弱小兵力,以 灵活多变的战术,围困醋大庄日军900 余人达六天之久,为郯城战斗胜利作出了重 要贡献。 一九四三年三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 间关系的决定》,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按照八路军总部的统一布署,山东八路军 一一五师同山东纵队合并为新的山东军区,统一指挥山东八路军各部。中共中央决 定罗荣桓同志任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一一五师政治委员兼代师长,黎玉同 志任副政治委员,肖华同志任政治部主任。山东军区辖鲁南、鲁中、胶东、清河、 冀鲁边和滨海六个二级军区,所有主力部队与地方武装,均实行主力地方化,撤销 一一五师及山东纵队各旅、支队的番号,全军区主力部队整编为十三个兵员充足、 领导坚强的主力团。计:滨海军区辖4 、6 、13团,鲁中军区辖1 、2 、4 团,胶 东军区辖13、14、16团,鲁南军区辖3 、5 团,清河军区辖直属团,山东军区直辖 特务团。同年八月,中共山东分局书记朱瑞调回延安,中共中央决定由罗荣桓任中 共山东分局书记,使党的一元化领导进一步加强,山东党政军工作开始有了大的起 色,毛泽东主席赞扬说:“山东换了一个罗荣桓,整盘棋就活了。” 滨海老四团在整编中,合编了四三年一月由华中新四军归建的教五旅十五团及 山纵二旅五团、军分区和教二旅直属队各一部,部队扩编恢复到三营九连制,每连 达150 人。同时,在整编中大量精简机关充实基层,干部普遍降级使用。老四团团 长由原教五旅政委罗华生担任,政委吴岱、参谋长贺健、主任王树君。贺健由团长 又降为参谋长,心里肯定不高兴,但是大势所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滨海另两 个主力团,六团团长贺东生降为参谋长,团长由原教二旅旅长曾国华担任。十三团 由原教五旅旅长梁兴初担任团长,原团长江拥辉②降为团参谋长。滨海军区由陈士 渠任司令员、符竹庭任政委、何以祥任参谋长、刘兴元任政治部主任。同时,老四 团兼滨海军区第二军分区,贺健同时也是军分区参谋长。部队合编后,一段时间内 主要是调整干部、开展大练兵、大生产,打仗很少。贺健一头扎到三营,几乎整天 跟着他最喜欢也最宠爱的八连呆在一起。其间也打些小仗,贺健也总是带着八连去 打,每次打得非常漂亮。四团三营特别是八连全体官兵,对贺参谋长指挥打仗的能 力,赞不绝口,佩服的五体投地。四月十日,贺健带一营和八连攻打沭河西的大哨 据点。大哨据点有伪军200 余人,碉堡高大,围墙坚固,四周还设有鹿柴。部队进 入攻击阵地后,贺健对一营营长于似虎、副营长卢从正说:“一营由二连主攻,三 连为二梯队,拿不下大哨,你们就让开,我带八连打。”贺参谋长的话,激起一营 全体战士的斗志,大家憋着一口气,发誓不拿下大哨决不收兵。战斗发起后,贺健 坐在离前沿阵地80米左右的一个坟头上,端着望远镜观察战斗进程。只见二连外围 破障战斗非常顺利,但在攻击围墙时,几次冲击都被敌人打下来。贺健命令通讯员 跑步去一营指挥所,告诉一营首长:“二十分钟拿不下围墙,我就带八连冲了。” 主攻二连被贺参谋长的话逼急了,在全营轻重机枪掩护下,组织全连战斗骨干编成 突击队,对大哨围墙发起猛烈攻击。战斗英雄高启发率先爬上围墙,背着一袋子手 榴弹,站在围墙上,对四周“嗖嗖”乱飞的子弹,身不躲眼不眨,一个劲扔手榴弹, 炸得伪军四处逃窜。随即,二连迅速越过围墙,冲进村内,并将敌碉堡包围。此时, 子弹乱飞,枪炮声响成一片,贺健参谋长坐在坟包上,看得高兴,连声叫道:“高 启发这小子,真是好样的,像个战斗英雄。”八连六班长续关云喊道:“参谋长快 下来,小心子弹打着你。”贺健扭头一瞪眼睛,对警卫员崔广田说:“快把续关云 抓起来,这小子是日本特务,乱喊乱叫,暴露我的指挥位置。”吓得续关云不敢再 喊。贺健又坐了一会儿,见一营已全部越过外围,笑着从坟包上走下来,说:“续 关云,告诉八连撤!”续关云糊涂了,说:“参谋长,仗还没打完就撤?”贺健说 :“围墙破了,一营再炸不掉炮楼,拿不下大哨,真该回家抱孩子去了。仗快打完 了,大哨据点也快拿下了,我们还呆在这干啥!”大哨战斗结束后,经贺健参谋长 极力推荐,二连战士高启发被授予山东军区二级战斗英雄称号。不久,贺健与新任 团长罗华生产生矛盾,起因也是因为打仗。罗华生团长是个老红军,经历过二万五 千里长征,资格很老。但毕竟是政工干部出身,打仗不是他的长项。罗团长带队伍 打了几仗,每仗都不太顺利,干部战士有些怨气。贺健处于好意,给罗团长提出些 作战方面的建议,罗团长也没采纳,引起贺健不满。俩人慢慢发展到争执、吵架。 政委吴岱见团长、参谋长闹不团结,心里非常着急,他私下对贺健说:“老哥,你 从团长降为参谋长心里不痛快,那罗团长从旅政委降为团长,心里就高兴吗?罗团 长年龄大身体不好,又没在四团工作过,人生地不熟,仗一时没打好我们要谅解, 我们这些四团老兵应该多关心他帮助他。如果我们带头闹不团结,闹情绪,会给基 层干部战士带来什么影响?”贺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从此,他像变 了个人,少说话,少骂人,整天扎在基层,同干部战士呆在一起,很少回团部。连 队的干部战士都感到奇怪,“贺老头怎么不骂人训人了?” 一九四三年五月中旬,老四团出了件令人震惊,又令人啼笑皆非的大事。最能 打仗,最受贺健宠爱的八连六班长续关云,组织一批山西籍老兵,要离开山东,打 回山西老家去抗日。参与此事的山西兵共六十多人,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都是各 连的班长、副班长和战斗骨干,以三营八连为主,又先后吸收了一些七连、五连、 二连、三连的山西籍战士。这帮年轻人打仗个个是英雄好汉,其中,很多人是山东 军区、滨海军区的战斗英雄。可以说,老四团打的所有胜仗,他们起着决定性作用, 是四团上下都得高看一眼的响当当人物。同样,他们调皮捣蛋也一个顶俩,只要不 打仗,三天不惹祸都算奇迹,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生死不怕,天大的祸也敢闯。续 关云对这些老乡说:“咱们从山西打到山东,整天吃煎饼卷大葱实在受不了,反正 是打日本鬼子,在哪打不一样?咱们山西有白面馒头、面条、有酒有肉,你们跟着 我,咱们回晋西吕梁山再打出个抗日根据地。队伍搞大了,咱们把贺老头请来当司 令,省得他当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破参谋长,心里还不痛快。另外精兵简政前, 咱们都当了排长、班长,现在都降一级成了班长、战士。合编来的部队,不会打仗 的都提了,说是为了团结,我们这帮能打仗的反而降了,天下哪有这个理?去他娘 的,咱们不干了,回老家一样抗日。”续关云是这帮山西兵的头,很有影响力,他 的提议自然得到大家拥护,并商量“出走”的具体办法。一是参加打回山西的人, 把班里最好的三八大盖拿走,子弹手榴弹带足,其他东西一概不要,沿途靠打日伪 军据点获取各种物资。二是凡是机枪射手,都把机枪扛上,以备沿途打仗用。三是 分别通知各连不参加回山西的老乡,如果团里下令追捕,管住自己的兵,坚决不执 行命令。并估计二连、三连、五连、七连、八连不会打我们,因为这些主力连队的 连排干部,大部分都是山西老乡。如合编来的四连、六连、一连、九连非要打,咱 们就消灭它,并定于三天后行动。这帮不知深浅,胆大妄为的家伙,不知道组织 “兵变”是要杀头的,根本没把“出走”当回事,更不知道干这事得“保密”,大 摇大摆公开串连活动。以至不到三天,就被团保卫股发现,当即把续关云等十几个 主要组织者抓起来,并报告团首长。团首长乍一听震惊不已,再一了解细节,又哭 笑不得,怎么处理,罗团长、吴政委、王主任也拿不定主意。贺健参谋长倒爽快, 说:“我的意见是批评教育从严,该骂就骂,该打就打,绝不能客气。组织处理从 宽,一不能抓,二不能杀,怎么说他们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又都是各连的战斗 骨干,说实话老四团打仗还真离不了他们。我们处理这件事要慎重、要冷静,再不 能干动不动就肃反,动不动就杀人的蠢事了。”罗团长和吴政委都同意贺健参谋长 的意见,吴政委说:“由我向军区汇报检讨,出了这种事,说明政治思想工作没做 好,我作为政治委员负主要责任,我建议由贺健同志负责处理这件事。”贺健让政 治处保卫股把十几个人带到他的住处,保卫股干事闫兆祥也是山西人,对续关云说 :“老续,这回祸闯大了。”续关云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杀了我不成?”“杀了 你?这十几人都得杀头!你们是搞兵变,犯的是死罪。”五花大绑的续关云一见贺 健参谋长大哭起来,贺健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仔细打量,说:“怎么哭了,英雄 气魄都哪去啦?续关云,你人不大胆子不小,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当逃兵当叛徒!” 续关云哭着说:“首长,我们没想投敌叛变,就是想回老家去打日本鬼子。我对不 起你,我犯的罪太大,求求你,枪毙我一个把他们都放了吧,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与他们无关。你留下他们,老四团还能打仗,都杀了,老四团也完了。”续关云这 么一说,十几个捣蛋鬼也哭了起来,纷纷要求枪毙自己,放了续关云。贺健望着这 些跟着自己从山西打到山东的老兵,望着这些十四、五岁就离开家乡离开爹娘,舍 生忘死、勇猛杀敌,屡立战功的老部下,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一反常态,没骂这 些调皮鬼,说:“都给我回去,班长、副班长先别当了,老老实实在全连大会上作 检讨,再无事生非到处给我惹祸,老子非枪毙你们不可,都给我滚!续关云,你去 警卫连一班当战士。”续关云一帮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相信一不枪毙、二不关押、 三不处分就放了?续关云小声说:“首长,就这么把我们放了?”贺健眼睛一瞪, 训斥道:“续关云,你还想怎么样?还让我请你喝酒吃肉?赶快滚得远远的,三天 之内别让我见到你!”续关云一帮人破渧为笑,飞快逃出屋去。老四团首长担着极 大政治风险,保护了这批年轻的战斗骨干。若干年后,已是副军长的战斗英雄裴飞 正谈起此事时,眼圈饱含泪水,不停地唸叨:“是贺老头救了我们一命。”就是这 批山西籍“逃兵”,日后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斗序列中,战功卓著、最负盛名的 第三十八军的中流砥柱,他们绝大多数人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斗中, 血洒疆场,壮烈牺牲,为新中国的建立,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活下来的人,成了团 长、师长、军长……。 一九四三年七月,中共山东分局、山东军区根据党中央指示,决定在山东高级 党校举办一期团以上干部学习班,学习整风文件,贺健成为本期学习班的学员。进 入党校第一天,就见到原陈支队二团二营教导员,现任一一五师司令部管理科科长 的老搭挡黄明亮。老战友分手四年,第一次见面非常激动。黄明亮拉着贺健的手, 说:“老贺,这几年我时常想起你,想起咱们在晋西大队、陈支队二团的战斗岁月, 也非常关注你的去向,知道你在鲁南第三军分区、教二旅四团工作的情况。咱俩住 一个屋,好好聊聊几年的经历,怎么样?”贺健也很激动,说:“老黄,我也很想 你,听说你当管理科长,你得给我弄点好烟好酒。”黄明亮说:“我早准备好了, 还要送你一样好东西。我弄了一件黑色皮夹克,许多人见了眼红跟我要,我谁也没 给,就给你老哥留着,怎么样,够意思吧!”贺健听说黄明亮要送给自己一件皮夹 克,心里高兴,忙说:“我不知道来党校能见到你,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我带来一 把左轮手枪,送给你吧。”黄明亮高兴地说:“我正缺支手枪,那把二十响给了警 卫员。老贺,你那支二十响还在吗?把枪给我,你用什么?”贺健说:“我那把二 十响也给警卫员了,这支左轮枪你安心用吧,老四团别的能耐没有,弄些枪炮,小 菜一碟。”中共山东分局、山东军区对本期学习班非常重视,罗荣桓、黎玉、肖华 等军区首长亲自讲课,全体学员认真阅读中央有关整风的文件,并对照文件精神检 查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错误,白天上课,晚上讨论,学习安排非常紧张。 八月五日下午,黄明亮偷偷告诉贺健,冀鲁边军区副司令员,原教六旅副旅长黄骅 同志,被军内坏分子枪杀。贺健一听自己的老乡老战友,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才华 横溢、军政兼优的八路军高级指挥员黄骅同志,突遭暗害,不禁大吃一惊,忙问黄 明亮事由原因。黄明亮说:“原冀鲁边军区司令员、教六旅旅长邢仁甫,是山东盐 山县人,当地干部。一九三七年领导冀鲁边区武装起义,打击日伪军有贡献,在当 地有一定威望和号召力,深受原山东分局、八路军山东纵队领导信任,并委以重任。 但此人系旧军人出身,参加革命时间短,缺乏长期艰苦的革命战争考验,本人又不 注意思想改造,有了一定权力地位后,贪图享受,生活作风也不干净,并排挤老红 军老干部,把冀鲁边军区和教六旅搞成独立王国,为所欲为,干部群众反映强烈。 罗司令、肖主任察觉邢仁甫问题严重,决定免去他的职务送延安学习,由黄骅接替 他的工作。邢仁甫不反思检讨自己的错误,却认为是黄骅挤走了自己,指使亲信于 六月三十日在盐山县大赵村,将正在开会的黄骅、卢道成(冀鲁边军区参谋长)、 陈承彪(冀鲁边军区保卫科长)等五人杀害。邢仁甫于今年七月,带小老婆及少数 亲随投日(邢仁甫于一九四九年天津战役中被俘,一九五O 年九月在山东盐山县被 公审枪决。盐山县更名为黄骅县,今属河北省)。此事惊动了党中央、山东分局、 山东军区,现正在组织专人调查处理。”贺健听了黄明亮的话,顿觉五雷轰顶,天 旋地转,心似刀搅,泪流满面,一下午没去上课。十月初,日军以万名兵力扫荡山 东湖西区根据地,拉开冬季大扫荡序幕。随后兵力东移,隐蔽集结,有扫荡津浦铁 路东侧之势。八路军山东军区根据敌情变化,于10月5 日发出“全力反扫荡”紧急 指示,要求各军区适时转入守势,除保留一部分主力为机动力量,以策应各地区反 扫荡外,其余主力部队立即分散,配合地方武装加强边沿区的斗争。一时,反扫荡 成为山东军区各部的中心任务,山东各根据地均处于紧张备战状态。十一月初,日 军开始扫荡鲁中地区,山东高级党校率命向南转移,经滨海进入苏北转至华中。贺 健在反扫荡之初,被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罗荣桓从党校调到军区直属特务团,接 张仁初任代理团长,没有随党校南下华中,与特务团政委陈美藻一起,率部准备反 扫荡作战,保卫中共山东分局、山东军区机关安全。十一月中旬,日军冬季反扫荡 连遭鲁中、湖西根据地军民打击,加之兵力不足,攻击锋芒逐渐减弱,山东日军冬 季扫荡带来的压力,趋于缓和。贺健奉命把山东军区特务团代理团长职务,交给新 任团长陈忠梅,又回到滨海军区第二军分区及四团任参谋长。一九四三年底,由于 各军区主力部队增多,其中,滨海军区已由三个主力团发展到4 、6 、13、23团 (原新四军三师八旅23团,一九四三年十二月进入滨海)、海陵独立团、莒南独立 团、莒中独立团、临沭独立团和军区直属警卫团,再由一个主力团兼军分区,显然 不适应形势发展。因此,一九四四年初,滨海军区决定三个军分区独立,并统一指 挥辖区内各部队。罗华生任第二军分区司令员、谷牧任政治委员,贺健再次出任滨 海第二军分区四团团长。此时,老四团干部调整很大,政委吴岱已调六团任政委, 参谋长贾正远调滨海军区警卫团任副团长,主任王树君调滨海第二军分区任主任。 四团由贺健任团长,鲁南第二军分区政委张雄③任政委,二营营长郭廷万④任副团 长,一营教导员李忠信⑤任参谋长,三营教导员于敬山⑥任副主任。 注释:1 、贾正远,陕西省吴堡县人,一九三四年参加红军,抗战时期历任八 路军教二旅四团参谋长、滨海军区四团参谋长、滨海军区警卫团副团长,一九四四 年十二月在滨海日照县黄埠子战斗中,壮烈牺牲。 2 、江拥辉,江西瑞金人,一九一七年生,一九三一年入团,三三年参加红军, 一九三五年由团转党。抗战时期先后任八路军一一五师保卫部巡视员,686 团营政 治干事,营教导员,鲁南支队六团副政委、教五旅十四团政委,滨海军区十三团团 长。一九五五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军军长时,被授予少将军衔。 3 、张雄,一九0 八年生,江西瑞金人,一九三O 年参加红军,抗战时期先后 任一一五师司令部一科科长,抗大一分校政委,鲁南军区第二军分区政委,滨海军 区四团政委。一九五五年任海军舟山基地政委时,被授予少将军衔。 4 、郭廷万,一九一三年生,福建龙岩人,一九二九年参加红军,三二年入党, 解放战争时期,先后任滨海警备旅副旅长,华野三纵九师师长,豫皖苏第一军分区 司令员。一九六一年任福建省军区副司令员时,晋升为少将军衔。 5 、李忠信,安徽萧县人,一九一六年生,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同年入党, 抗战时期先后任苏鲁豫抗日游击队排长、指导员,教五旅十四团营教导员,县大队 副政委、滨海军区四团营教导员,团参谋长。一九六四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 八军副军长时,晋升少将军衔。 6 、于敬山,安徽宿县人,一九一九年生,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同年入党, 抗战时期先后任八路军山东纵队营教导员,十五团组织股股长,滨海军区四团营教 导员,政治处副主任、主任。一九六四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军政委时,晋 升少将军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