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华盛顿疑虑重重困惑不解 在北方传来一片失利消息的时候,美军向东面进行了一次勇猛的袭击,获得重 大成功。这时,担任罗得岛英军指挥官的是普雷斯科特将军。他对待伊桑。艾伦上 校的粗暴态度和他在各种场合的盛气凌人的傲慢举止,使他在美国人当中臭名远扬。 带领一支罗得岛民兵驻扎在大陆上的巴顿中校获悉,普雷斯科特住在罗得岛西岸离 新港约四英里的一所别墅里。他虽然处境很不安全,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 巴顿下定决心,只要有可能,就对他进行一次突然袭击,把他俘获。有四十名勇敢 的士兵同他一起参加这一大胆的计划。他们趁着夜幕在沃里克地峡登上两艘船,用 布把船桨包起来,悄悄地划过海湾,没有被英国军舰和哨艇发现。他们悄悄地登上 岸,躲过了驻在别墅附近的警戒卫兵,抓住了守门的哨兵,出其不意地捕获了这位 正在睡梦中的将军。他的副官跳窗跳跑,但是也被抓住。巴顿中校同样悄悄地巧妙 地返回,带着他的俘虏安全返抵沃里克。大陆会议通过决议授给他一把军刀。他还 在正规军里得到了上校的军衔。 华盛顿看到美军俘获了普雷斯科特十分高兴,说这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因为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个地位与李将军相当的俘虏,可以进行交换了。因此他写信 给威廉。郝爵士,建议两相交换。 当时威廉。郝爵士在海上,因此,没有立即回信。在这段时间里,普雷斯科特 一直被禁锢着。 华盛顿在焦虑之余,继续设法对付敌人的进攻。他把大炮和弹药,以及可以从 自己的营地和皮克斯基尔营地腾出来的一切宿营用具都运给斯凯勒。在目前情况下 他能派出的增援部队就只有尼克松旅的一部分部队了。他写道:“把我军主力削弱 到不适当的程度,也许就会把它毁掉。我认为保持我军的相当规模是阻止郝氏部队 和柏高英部队会师的惟一办法。如果让郝氏部队和柏高英部队会师,那会带来十分 严重的后果。” 斯凯勒真诚地希望派去一名熟悉这个地区情况的才思敏捷的军官协助他。华盛 顿把阿诺德给了他。他写道,“我无需再详细叙述他的众所周知的才干,品行和勇 敢了。他已经充分证明他具有这一切品质,从而博得了全国和全军特别是东部军队 的信任。” 在这段时间里,斯凯勒已经在军队工程师、波兰籍军官科什丘科的协助下,在 爱德华堡南边四英里的摩西斯溪畔选定了两个阵地。从提康德罗加退下来的军队和 一部分民兵正在那里构筑工事。 为了阻止敌人前进,他下令部队砍伐树木投入伍德溪,堵塞航道,并下令拆毁 爱德华堡和安堡之间的各条道路,牵走这一带的牛只,毁掉这一带的草料。他命令 守军撤出乔治堡。守军撤走时把乔治堡的建筑付之一炬。他写道:“我现在得到了 这批身体健康的守军,力量加强了。如果能说服现在在这里的民兵或一批同等数目 的民兵留下,而且如果敌人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看他们不能不再给我几天时间), 我就不再担心他们攻破我就要进入的阵地了。” 华盛顿对他的忠实助手给予热情的鼓励。他给斯凯勒的复信(七月二十二日) 中充满着信心十足的乐观精神。这种乐观是建立在明智的预见的基础上的。他总是 用这样的预见在怀疑和困难的时刻鼓舞他的将领们。他在来信中说:“虽然几天来 愁云密布,可是我却盼望着出现一种幸运的可喜的变化。我相信,柏高英将军迟早 会遭到有效的阻遏,而且正像我以前说过的,他已经得到的胜利会加速他的毁灭的 来临。从你谈到的情况来看,他所遵循的行动方针似乎对我们十分有利。我是指他 分兵作战而言。这种行动肯定使我方有采取果敢行动的余地,并使他的各支部队陷 入危险的境地。如果我们能够幸运地砍掉其中的一支——假设它不超过四百、五百 或六百人——的话,就能鼓舞人民的斗志,大大消除他们目前的焦虑情绪。在那种 情况下,他们会忘却过去的不幸。同时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起见,他们会立即拿起 武器,全力支援我们。” 虽然他建议采取这样的果敢行动,他却提醒斯凯勒不要过分信赖他打算构筑的 工事,把大量军需储备堆集在工事里面。他写道:“我开始认为战线是一种陷阱, 不能发挥人们期望它们发挥的重要作用滁非这些战线设在敌人必经的通道上。” 他在写给马萨诸塞州西部和康涅狄格州西部民兵准将们的传阅文件中提醒他们 注意:提康德罗加的撤守打开了一个门户,如果不进行有力的抵抗,敌人就可能通 过这个门户长驱直入地侵占纽约州北部以及新罕布什尔州和马萨诸塞州西部,并与 郝将军会师,从而切断东部各州和北部各州之间的联系。 他又说:“不能设想,仅仅凭集结在爱德华堡的为数不多的大陆军就足以阻止 敌军的进展。因此,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我们不能不指望民兵给予支援。我相信, 你们在收到此件后一定会立即——如果你们还有没有这样做的话——率领你们手下 的至少三分之一的民兵开赴萨拉托加集中待命,除非斯凯勒将军或阿诺德将军指示 你们开到某个别的地方去。” 华盛顿这时下令:凡是奥尔巴尼不需要的船舶和内河船只,全部都送到新温莎 和菲什基尔去,并随时作好准备,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需要把他的一部分 军队沿哈得孙河逆流而上运送到北部去,这要看郝将军部队的运行情况而定。 斯凯勒后来又写来儿封信,说明他的处境越来越危急。现在是收割季节。不让 民兵回家从事农业劳动,民兵们忍耐不住,纷纷离去。在一次将级军官的会议上, 大家认为准许一半民兵请假回家是可取的,要不然会全部走光。他担心留下来的民 兵呆不了几天,也会溜走。敌人正在不停地开辟一条从斯基恩斯博罗通到他那里的 道路。从人们传说他们拥有和可能弄到的马匹数目来看,他们可能打算用马匹来驮 运粮袜。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运动的速度就很快。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求尽速给 予增援。 华盛顿在复信中告诉他,他已经命令再开去一支援军,也就是格洛弗将军的旅。 他自己的处境也很危急,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派出这么多的援军。他相信,斯凯 勒的境况很快就会有好转,相信对此事深为忧虑的东部各州会尽力给予有效的援助, 帮助他阻挡敌人前进,解除他们眼前遇到的危险。从他得知的情况推断,他认为敌 军兵力不过五千人多一点。 华盛顿十分赞赏斯凯勒提出的一项措施,也就是在罕布什尔赐地(佛蒙特)某 处驻扎一支军队,以便在柏高英一旦前进时,深人他的后方或侧翼。他说,这样做, 即令不能完全阻止柏高英向前推进,也至少会使他在向前挺进时有所顾虑。这样一 来,他就不能不始终担心自己的后方,因而也不能不在后方据点部署多得多的兵力。 他建议让林肯将军指挥派驻在那里的这支部队,“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此外他还建议,假如敌人派大军进入摩霍克河畔的斯凯勒堡(斯坦威克斯)一 带,应当派阿诺德将军或另一位有勇有谋的军官去负责那个要塞,鼓舞当地居民的 情绪,并培养和增进印第安人的好感。 读者在后面将会看到所有这些措施对于北部战役的结局产生了多么有利的影响, 以及华盛顿对这次战役的各种可能性的估计具有多么值得钦佩的预见性。对于斯凯 勒将军睿智的建议和干劲,也必须给予应有的评价。这次战役中的一些最出色的行 动都是由他出谋划策,并且大力地付诸实施的。在华盛顿手下的许多将领中,得力 而又忠心耿耿地辅佐他的莫过于斯凯勒了。 但是这时总司令的注意力转移到海上去了。七月二十三日,长期忧心忡忡注视 的目标——英国舰队——真的出海了。据后来的记载说,登上舰队的兵力有三十六 个英军和黑森营,其中包括轻步兵和掷弹兵以及一支强大的炮兵;还有一支叫做 “女王巡逻兵”的纽约地方部队,即保皇分子的部队和轻骑兵一个团;总共有一万 五千至一万八千人。留给亨利。克林顿爵士将军、供他保卫纽约用的兵力有十七个 营,一个轻骑兵团和地方兵团的其余部队。 这支舰队的目的地仍然无法断定。舰队刚启航,就有一名年轻人来到普特南将 军的一个前哨据点。他说,他原来是纽约的一名囚犯,但是在保证把郝将军的一封 信送给柏高英之后获得了自由并取得一笔巨额酬金。他出于爱国心,愿意把这封信 交给普特南将军。普特南立即把这封信转送给华盛顿。信是郝将军的笔迹,并有他 的签名。他在信中通知柏高英,他根本不想沿着哈得孙河逆流而上,而要向东方去 攻打波士顿。他说,“如果根据我的期望,我们能攻占那个城市,我将立即前来与 你配合,击败与你对抗的叛军。克林顿的兵力不足以同华盛顿和普特南相周旋。我 现在正在向南佯攻,我认为这将产生充分效果,使我们计划得以实现。” 华盛顿立即识破这封信是伪造的。他说:“这封信再有力不过地证明,郝将军 决不向东推进。写这封信的意图显然是要让它落到我们手里。如果把他们的舰队分 散开来的风险不是太大的话,那么我认为他们出海仅仅是一种欺诈的花招。北河仍 然是他们的目标。我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确信,他们的目的地是费城。” 于是他带领着军队开赴特拉华河,同时命令沙利文和斯特林带领各自的部队从 皮克斯基尔渡过哈得孙河,开往费城。每一个行动和命令都在表明他疑虑重重,因 而不得不谨慎行事。三十日,他从离费城三十英里的科里尔渡写信给驻在费城的盖 茨将军,说:“由于我们对敌人的真正目的地还摸不准——虽然特拉华河看来十之 八九是他们的目标——,我认为在这个地方,即豪厄尔渡和特伦顿截住敌人是明智 的。从那里,我们可以进入合适的阵地,来对抗敌人,使敌人来不及作好进攻的安 排和部署。……为了使高地的要塞不致陷入过分暴露的地位,我已经命令沙利文将 军的师停留在莫里斯城,这样,他既可以在必要时向南开,也可以在得知敌人调遣 兵力沿哈得孙河北上时马上往北开。郝将军似乎在抛弃柏高英将军。这件事完全难 以解释,因此在我充分相信情况确实如此之前,我不能不把眼光不断地转向我的背 后。由于我顾不上注意有关这支舰队出现的急报,我希望你在确确实实弄清情况后 马上向我报告。” 三十一日,他接到报告说,由二百二十八艘舰艇组成的敌方舰队已经在上一天 驶抵特拉华海角。他立刻写信给普特南,叫他赶紧把已经渡过特拉华河的两个旅带 来,并通知斯凯勒和东部各州的指挥官:他们不必担心郝将军的进攻,可以把他们 的全部力量——大陆军和民兵——用来对付柏高英。与此同时,他把自己的营地移 至距费城大约六英里的日尔曼镇,以便随时保卫费城。 第二天,急使送来消息说,敌方舰队又驶离特拉华海角,显然是向东驶去。他 (在八月一日)写给普特南的信中说:“这件令人惊异的事使我极度不安。除非我 们作出最大限度的努力,不然此举可能给他们带来极有利的结果,而给我们造成最 严重的伤害。……防止郝先生用奇袭手段攻占高地,对于美国无比重要。在目前情 况下,必须尽最大努力。他向东去的可能性极其微小,他采取这样一个步骤给我们 带来的不利因素,同他一旦攻占高地必然给我们带来的不利后果比较起来,是微不 足道的。” 根据这个见解,华盛顿命令沙利文立即带领他那个师和不久前离开皮克斯基尔 的那两个旅返回,尽快重渡哈得孙河,回到皮克斯基尔。华盛顿的意图是要尽速把 其余的军队调去。他还写信给乔治。克林顿将军,要他尽可能多征集一些纽约民兵, 增援普特南。请注意,克林顿刚刚被任命为纽约州州长。他是根据宪法提升到这个 职位的第一人。他实际上仍然继续指挥着纽约州民兵。华盛顿后来十分满意地得知, 克林顿决心重新担任高地的蒙哥马利堡的指挥官。他写道:“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 都没有更适当的人选了。” 有好几天时间,华盛顿留在日尔曼镇,一时无法弄清英国舰队究竟是南下还是 东去了,内心十分苦恼。由于天气酷热,他不愿意让不断来回行军,十分劳苦的军 队再奔波了。他最后得出结论,认为英国舰队实际上已经东去,于是再度开拔,准 备重渡特拉华河。正在这时,一名急使在八月十日追上了他,带来消息说,三天前, 人们看到这支舰队驶离特拉华海角以南约十六里格的赛内帕克森特海口。 他再次停下来,等待进一步的情报。危险从另一个方面出现了。郝将军的计划 难道不是要率领舰队在各不同地方出现,引诱美国军队跟踪追击,结果使广大地区 防务空虚,便于亨利。克林顿爵士的纽约军队与柏高英会师吗?抱着这个想法,华 盛顿立即写信给老将普特南,要他保持警惕,尽力搜罗兵员,加强他在波克斯基尔 的阵地,并派遣侦探南下,摸清亨利。克林顿爵士是不是真的在纽约以及他在那里 有多少军队。华盛顿说:“如果他的兵力与传闻中的数目一致,那么他的意图很可 能是要从南边北上来进攻你,而柏高英则从北面南下攻击你。” 自夸从来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这位老将军已经有了警惕。有一件事,千真万 确地证明克林顿爵士在纽约,并使身为军人的他非常生气。亨利。克林顿爵士派来 的一名间谍被发现偷偷收集有关皮克斯基尔驻军兵力和情况的情报,因此受到军法 审讯。一艘军舰急急忙忙沿着哈得孙河驶来,在佛普兰克角靠岸。一名休战使节从 军舰上走下来。使节递送了亨利。克林顿爵士写给普特南的一封信,声称埃德蒙。 帕尔默是英军的一名尉官。 这位老将军的答复是简短有力的。 “埃德蒙。帕尔默系为敌人效劳的军官,潜伏在我军之内充当间谍,因此被捕。 他已作为间谍受到审讯,作为间谍而判刑,并将作为间谍予以处决。现在命令来使 立即离去。 伊斯雷尔。普特南一七七七年八月七日于司令部此人已被处决——又及。“ 在这期间,华盛顿还采取了一项措施援助北部防区。美国士兵,尤其是民兵, 对于柏高英带来的印第安人都畏之如虎。为了对付这些印第安人,他派遣摩根上校 带领五百名步枪手北上,专门对付印第安人。他说:“他们全都是精选的士兵,是 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他们熟知步枪的使用方法和那种作战方式。我预计他们会作 出十分杰出的贡献。如果他们一出现,蛮人不纷纷开小差,那就是我判断错误。” 的确他有点舍不得从自己军队中抽调出这样一支力量。 他指示普特南准备好船只以便沿哈得孙河把这批神枪手北运。他还通知盖茨说 :“除了林肯将军的民兵之外,现在你又要得到这两批增援部队。我希望,你得到 增援后,会觉得自己至少是足以阻止柏高英先生前进,而且在切断他的粮食供应线 以后,还可以使他的处境很不美妙。”因此可以说,华盛顿是在同时两面作战,一 面要对付在沿海游弋的郝将军,另一面还要对付哈得孙河上游地区的柏高英。他在 努力设法巧妙地调兵遣将来同时抵挡他们两人的进攻。这是一项艰难而复杂的任务, 由于他的兵员不足,时增时减,由于地域很大,由于他必须使部队长途跋涉,任务 就更加艰巨而复杂了。 他在柏高英后方安置了一支部队的各项措施,正在顺利地付诸实施。林肯在本 宁顿。斯塔克率领一支新罕布什尔州民兵同他会合,一支马萨诸塞州民兵正在来到。 华盛顿说:“这样一股力量呆在柏高英的后方,势必迫使柏高英把大量兵力留在后 面,结果必然要使他的主力部队大大削弱,很容易被我正面部队击退。” 华盛顿驻在费城附近期间,屡次去费城视察,了解费城及其周围地区的防御能 力,并指示在河畔修建工事。在一次视察中,他认识了年轻的德。拉斐德侯爵。德。 拉斐德不久以前刚刚和一批法国、波兰和德国军官一起从法国来到美国。这批人当 中有一人就是德。卡尔布男爵。德。拉斐德侯爵还不满二十岁,可是他与一位名门 小姐结婚已经将近三年了。他充满追求自由的浪漫气质,毅然离别年轻的新娘,抛 弃宫廷中纸醉金迷的豪华生活,不顾前进道路上的种种障碍和困难,来到美国,与 风险重重的美国事业,同呼吸,共命运。 许多天过去了,英国舰队一直再没有消息。它上哪里去了?郝将军是不是去进 攻查尔斯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距离就太远了,无法考虑跟踪他。美军在炎热的 夏天烈日下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不等美军赶到那里,他可能就实现了他预定 的一切目的,重新登船前来进攻费城或别的什么地方,而美军却无法及时赶来抗击 他们。 在这种扑朔迷离的形势下,怎么办?按兵不动,以防郝将军重新回来(这种可 能性极小),还是开赴哈得孙河,抗击柏高英,或则对纽约发起一场进攻?不论是 抗击柏高英还是进攻纽约,只要获得成功,都可能弥补在南方遭受的一切损失。在 一次有德。拉斐德侯爵参加的军事会议上,大家一致决定采取后一办法。不过,由 于这是一个关系重大的行动,华盛顿派遣自己的副官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上校带着 一封信去见大陆会议主席,征询大陆会议的意见。大陆会议批准了军事会议的决定。 军队就要出发上路,忽然接到了一份情报,使这一切令人焦虑不安的谜团都一下冰 消瓦解了。这份情报说,英国舰队实际上已经进入切萨皮克湾,停泊在斯旺角,深 人湾口海角至少有二百英里。华盛顿写道:“郝将军进到切萨皮克湾内这么靠北的 地方,一定是想走这条路线直取费城,虽然这无疑是一条奇怪的路线。” 这支舰队多次出现又多次消失,使美方困惑不解。现在,这个谜团已经很容易 解释了。郝将军在率领这批军舰出海之前不久,派了若干运输舰和一艘改装成浮动 炮台的舰只沿哈得孙河北上,结果,促使华盛顿派军队去高地。舰队出海之后,用 了一星期的时间驶抵特拉华海角。在那里,指挥官们接到报告,得知美军采取措施 堵塞了河流航道,就没有敢进入特拉华河。于是,他们决定驶往切萨皮克湾,走这 条路线尽量接近费城。可是逆风又使他们很长时间不能进入切萨皮克湾。 美军的好几个师奉命来到紧靠近费城的地方,宾夕法尼亚、特拉华和弗吉尼亚 北部地区的民兵也应召而来。许多民兵,还有普罗克特上校指挥的炮兵部队,奉命 到费城下游约十二英里的特拉华河畔的切斯特集结,同时,根据华盛顿的命令,韦 恩将军也把自己的旅交给副手指挥,自己前往切斯特部署集结在那里的军队。 由于费城有很多人对独立事业不满,为了长自己的志气,灭敌人的威风,华盛 顿命令全军在市内游行示威,沿着河滨路——栗树街路线绕全城一周。为了使这次 示威尽可能威武雄壮,事先煞费苦心做了充分准备。全体官兵都必须保持整齐的队 列,端好武器,随着每一个旅中央传来的军鼓声和军笛声,步伐一致地向前行进。 一名观看者说:“他们的服装很差,但是他们都端着擦得锃亮的武器,俨然一副军 人气派,总而言之,仿佛他们有相当把握战胜同等数量的敌人似的。”为了多少显 得整齐划一起见,他们的帽子上都一律插着绿色的小树枝。 华盛顿骑着马,在许多参谋人员伴随下,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拉斐德侯爵与他 并肩而行。分成师旅行进的长长的美军队伍,举着战斧的先锋部队,一队队的骑兵, 长长的大炮行列,马蹄的哒哒声,嘹亮的喇叭声,振奋人心的军鼓声和军笛声,全 都给一个不常看见大军集结景象的和平城市,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满分子过去听信 别人的宣传。他们心目中的美军数量比美军实际数量要少得多。因此,他们看到一 支大军的长长的队伍(这在他们外行看来简直多得不可胜数),都十分惊异;革命 党人则从这一景象中获得新的希望和鼓舞。他们在爱国队伍经过时,都鼓掌欢呼。 军队在穿过费城游行后,继续行进到克里斯蒂安娜溪和布兰迪魏因河汇流的地 点——威尔明顿。华盛顿的司令部就设在那里,军队则在附近的高地上扎营。 我们现在再回过头来谈谈华盛顿忧虑操心的另一个对象——北方柏高英的人侵 军,看看他的预防措施是多么有效。 柏高英在南进中遭受了一些严重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