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领之路--追踪十五位归国MBA 元素编著 史冬梅 史冬梅是在匆匆忙忙中接受采访的,那一天是2001年8月2日,明天,她将飞到 台湾地区,与台湾的同事沟通她在大陆壳牌公司的内部审计工作。目前史冬梅在壳 牌中国公司担任内部审计经理职务。内部审计对于国内来说是一个非常新的领域和 理念,常常被误会成财务管理。事实上,它是一种公司内部的风险管理制度,在许 多跨国公司,这是一类很重要的职务,但在整个中国,可能只有壳牌公司设立了内 部审计。 瘦瘦小小的史冬梅,不到1米6的个子,看上起很小,不像30多岁的人,但很象 国际著名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她跟一般女性不同,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说话速度 快如流水。她最经典的手势是把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在两耳边轻晃。 她不承认自己的生命有多精彩,事实上,她认为自己很平凡,只不过幸运罢了。 我们的对话就在一种仓促的氛围中展开,她说:“我这么快说话不是因为我忙, 而是,我紧张。” 我与壳牌 记者:先谈谈你目前的职务好了。 梅:内部审计在国内特别新,而且在公司的位置很特殊。因为它属于公司非常 高的管理层,所以好多时候在经历、经验等方面要求很高。一般在国际公司都是外 国人做这个职位,我是第一个本地化的。我的前任是老外,接任我的也是老外。中 国人来做这个职务有好处。壳牌在国内的合作,大部分都是合资。中国人做可以很 容易了解本国人的语言、文化,管理体系,因为你是以中国人的眼光。这样你很容 易把西方的经验溶化到中方的环境下,尤其是在你做基础的管理促进时会显出优势。 就像这次我去台湾,虽然大陆人去台湾很麻烦,但只有我一个人去能沟通无碍,对 方更容易吸收,因为是经过你自己消化了的;而且面对大量中国员工时,本地化的 面孔其实很重要。以前中国员工很难、也很怕到我前任的办公室,老外,想来就怯。 但是现在;他们有问题随时都会问我,交流很方便。壳牌的管理有一个最标准的内 部风险管理制度。想想,如果一个油站爆炸,带来的损失是很大的。所以壳牌对风 险管理投资很大,养一个内审部其实是很贵的。我知道我们在中国公司里是惟一一 个。 记者:你的工作对公司带来什么好处,或者影响? 梅:壳牌从伦敦到全球各个分公司,每个季度都要看看原来的风险是不是还算 风险?或者我们的环境改变将带来哪些新的风险。我们的工作其实是很微妙的。最 好的状态,就是对公司没有影响,因为没有影响就说明公司管理得非常好,没有什 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如果我做得好,我的工作应该是看不见的、隐形的;但 从工作岗位上讲,你当然希望你是能被看见的,你希望工作得到认可。从理论上说, 由我们在推行的内部控制将协助管理层做得更好,慢慢地,大家就不需要我们了。 我们不是解决问题的专家,比如我去审计一个化学实验室,我不是化学家,我不懂 他们在具体做什么,我只能从管理角度来看,给他们提供管理方面的专业性建议。 我们看的是环节,是管理控制,不是具体的业务的。 记者:在工作中你面对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梅:内部审计其实是公司内部的一个咨询部门。找出问题并不难,难的是对管 理层的说服,我不能也没有权力要求他们必须这样做。我得给出充分的理由。不过 我的建议一般都被接纳了。 记者:你对现在的职业满意吗?将来想向什么方面发展? 梅:很满意。现在,我每年都要跟我的老板讨论找的职业目标是什么?要想达 到那个目标,我有哪些能力是欠缺的?我应该怎么弥补差距?我的个人计划是在一 个大公司做高级财务管理工作。我到壳牌工作2年一直往这个目标走,而壳牌也在 培养我。今年8月底我要去英国总部做财务。壳牌总部管理了上百个国家的分公司, 总部的财务工作对我的提升很有好处。 我在科委 记者:你一亘都服务于壳牌吗? 梅:当然不是。我刚参加工作,是在政府部门。 记者:你原来做的是什么工作? 梅:翻译。原来的单位是北京科委。我毕业的时候刚21岁,正赶上“进外企热”, 我的好多同学都去了外航什么的,为了去外企,当秘书都可以,但现在我为他们感 到可惜。我们家比较正统,所以我选择了科委。当时是89年后不久,国际对中国有 误解,很多外交工作都没法做,很难从政治上突破,于是就提出“科技引头”,从 科技上发展外交。那时候跟以色列、韩国等建交就是科技打头阵。科技是无国界的。 我去科委的时候正碰上科委青黄不接,没有大多的年轻血液进政府,没有很好的科 技翻译,我正好补了这个缺。当时我们部门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外语,所有的项目都 是我来做翻译,那几年跑了很多国家。做的是不同的项目,做多了就发现,虽然项 目不同但在管理理念上都是一样的,像做石油和医药,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它们的 生产环节都需要很多的质量控制,很好的监督机制,需要不断更新。当时高科技的 各个领域我都接触到了。 记青:这段工作经历对你现在是否有用? 梅:非常何用!西先,对我最有用的就是熟悉了各个领域,我跟以色列做过农 业项目,跟肯尼亚做过医药;另外,新型建筑材料。风险投资等等我也做过,当时 的太平洋风险投资是北京第一个风险投资公司,是跟IDG合作的,翻译、谈判都是我, 麦戈文最早来中国的时候,都是跟我们谈的。CA也是--这就是对我有用的又一个方 面,我接触了很多人。对于年轻人来讲,见识是最重要的,因为你还在学习过程中。 我见的人都是很高层的,他们的很多理念对你冲击很大。 我的工作经历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我现在回想,这些东西真是有用。我现在代 表壳牌跟中方谈比较大的项目,跟同事一比,就发现比他们要强得多,因为他们一 直在外国公司做,他们没有多么多的经验,没有那么大的接触面,他们不知道谈大 规模的项目应该是什么样的步骤,主要的难点会在什么地方?我在政府时,学到如 何跟领导打交道;接触到具体项目后,又得到其他方面的经验。比如我现在要做一 个国际合作项目,我知道先得找外国使馆,然后是专家。我的角色其实是一个粘合 剂,要把这些人团结在我的周围,同时把这个项目搞活。 中国员工很怕跟高层作阐述,但是我曾经做过国务委员王光英的翻译,所以我 就没有这种胆怯。 记者:你在这些工作经历中,具体学会的能力还有什么? 梅:最重要的还有如何在面对一个新项目时,找到它的最难点和解决方法。我 跟非洲国家合作时,面对的最大困难是如何管理不确定因素。一个项目从技术合作、 技术访问到后来的技术销售,可能需要2-3年时问,跨越的时间很长。但非洲很特 殊,它最不稳定的是国家因素,也许在这2-3年里,一个国家己经换了好几个领导 人,合作伙伴也换了两三个,也许你上一个合作伙伴是这个族的人,很快又变成了 另一个族的人,而这个族可能是上一个族的死对头--非洲族与族之间的矛盾是很激 烈的。这时候你要管理的是,不管你的合作对象怎么变,你都要把这些人永远团结 到这个项目的周围。我做到了。 再举一个例子,和芬兰做齿科项目的合作。芬兰人对专业是很注重的,他们就 像中国人一样务实、讲利益。这时你的主要精力要放在项目本身的效益而不是人。 当时,我们想引进芬兰的技术,不是像非洲那样输出技术和相关支持。你从别人那 儿拿东西的时候,你的工作重点就是要让对方相信这个项目是双方互惠的。从对方 那儿拿东西,要怎么拿才能付出最少或者最合理是一个关键。 再比如跟德国人合作。我学到的是最严谨的谈判方法。我们跟德国谈涂料合作 的时候,一谈谈到凌晨三四点。我跟对方负责人,一直改、改、改,哪怕是一个不 伤大雅的意向。当时我哪会起草一个合同?就是这样学的。现在再有这样严谨的谈 判;我一点都不会害怕的。而且我还学会了管理时间。德国人很严谨,他们对时间 的管理是非常厉害的,他说在什么时候完成就什么时候完成,绝不会拖延。我还学 会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计划书。有时我到一个公司现场调查,只有5天时间,回来马 上就得出报告。我能应付。 选择MBA不要盲目 记者:既然你在政府做得不错,收获也很多,为什么要去念MBA? 梅:工作中带来的这些东西当时未必认识得到,我那时觉得压力很大,很多领 域的东西都不清楚。当时在政府,没有提供你学习专业知识的机会,不像现在在壳 牌。原来有谁教你做项目?都是自己摸索。从最初谈判到申请资金,再后来我能管 理一些资金了,像东南亚的一些项目资金都是我来管的。这使我动脑筋:我应该怎 么来管理这些资金?这全是一个自觉自学的过程。后来我为什么要出去读MBA,就是 觉得自己的知识有些欠缺了,自己能自觉自学的都已经会了,但是缺乏理论性和系 统性。我在科技部做了5年,最后决定去读MBA。 记者:当时你为什么要选择克兰菲尔德的MBA而不是现在流行的哈佛? 梅:我是1997年念的MBA,那时已经28岁,岁数大了,我选择英国的克兰菲尔德 也有这个原因。因为这个学校提供一年制的MBA,其他学校一般是两年制。我1998年 就回来了。 记者:你认为选择MBA是否重要?你会给MBA求学者一些什么建议? 梅:我觉得选择MBA应该谨慎。中国人有个误区,什么东西热就追什么,其实还 是要看你自己的方向,将来想做什么。 我就知道自己是不会自己去做买卖的,我的性格不适合;我估计我也做不了太 好的销售,因为我跟别人去买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是:最后人家不想买的我买了。 我推销不了东西。 我分析自己--我分析能力很好,我对数很敏感,我思维逻辑能力比较强……我 想我做高层管理或者战略会非常好,在这方面,我有条件。MBA是最好的实现这一目 标的方法。如果我要做新闻业,肯定不会去读MBA我大学的同学有做新闻的,我跟他 说,你去伦敦读一个政治经济学院都要比MBA强,将来你的职业是要向新闻发展,而 不是做公司的高级管理。 我经常帮英国文化委员会做一些大学的招生工作,我给同学们讲课时就强调, 不要盲目选择MBA,如果你将来不是想到大公司里做很高层管理工作的话,MBA不会 使你增加价值。 选择去哪个国家读MBA也很重要,美国的MBA和英国的MBA完全不同--在企业文化 层面。假如你想毕业后到美式外企工作就到美国念,不要找英国的公司,除非你打 算为欧洲公司服务。当然,最好是有了一段工作经验后再去读MBA,否则,你读出来 就很尴尬了。那时候,你的竞争对手都是MBA,没有工作经验让对方拿你很难办,不 知如何用你,你就真是“高不成,低不就”了。 难忘华西医大的英国老太太 记者:到现在为止,你觉得有哪些事情对你影响最大? 梅:其实到这个年龄应该学会忘记(开玩笑)。我是在华西医科大学念的英文 专业。这个学校是原来的教会学校。以前说“南协和,北协和”,“南协和”就是 华西医科大。现在听说合进了四川大学,挺可惜的,华西医大这个品牌多响啊。我 上学正好是改革之后,原来教会学校时的老师又回来了,所以我们的师资特别好。 这些老师信教,特别敬业,比很多外校好多了。他们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我受益特 别多。他们对人很好,只要看到你爱学的话,就允许你到他们的小图书馆看书--老 外自己还带来了好多书,建了一个小图书馆。四川冬天很冷,我经常到那小屋去窝 着。他们走的时候把这些书的大部分都捐给了学校;我走的时候,是惟--个被他们 允许选出一些喜欢的书带走的。 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对我特别好的老师,当时她巳经很老了,70多岁了。 她说:“苏珊啊,我太老了,回国后可能很难出来看你了,你得到英国来看我。” 我那时候觉得纳闷,当时出国多难啊,我都觉得根本不可能了。然后她说:“苏珊, 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这么多。”--她先生是中国最早一批外交官,在解放前就驻 过上海。上海现在的少年宫原来是他们家的官邸。她为什么这么老还到中国来?因 为她一直有这个回来的心愿。解放后她跟那批外交官一起回的英国,后来她先生也 去世了,她也把孩子带大了。她说她终于可以到中国来了--她对我说,她经历了那 么多事:“我觉得到我这个年纪,我都还在抱着希望,相信什么都会改变的。难道 你不相信世界变化有多快?” 但我还是怀疑,除了你死气白赖地去考托福,然后再被拒签二三十次,可能才 会有点点希望。所以我当时觉得出国简直就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看她!结果一年 以后我一毕业,当年就被派到芬兰,去做齿科器械。当时我就在芬兰给她打了个电 话说:“我现在芬兰。”等到下一年我就已经在英国,见到她了。她说:“你看, 苏珊,我跟你说什么了?你不要放弃。世界上的东西;就像佛教说的,一切都是不 确定的,没有一个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所以你要相信仰自己的际遇。虽然我们的信 仰不一样;但你们的佛教也告诉你们什么事情都是可变的。你一定要有信心,不要 放弃。” 这件事我印象好深。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虽然这句话被大家说烂了,但真要 做到,不容易,尤其遇到挫折的时候,你要这样想:你现在做的事对将来是有用的, 即使你未必意识得到它对你的好处。你要有亲身感受的时候,就觉得这句话很真。 你现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把它做好,它对你都是会有收获的。我对我的秘书也 说,你做工作的时候不要怕它琐碎,反正这就是你的工作,不如把它做到最好,比 别人做得聪明,将来对你会是一笔财富,不然,到时你回想,你不过是在无谓地浪 费时间。你永远都不知道世界会怎么变化。 在人民大会堂第一次当翻译 记者:有意思。还有什么人对你有影响?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觉得人一定要善良。你得到过别人帮助的时候,你会虚心 地感到如果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付之别人。我其实特别感谢我的第一个老板。他姓 周,周祖业。他是当时北京市科委的主任,已经退休了。其实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 对他说我很感谢他。我这个人性格很开朗。那时候外事机构很严格。有一次我跟他 们去马来西亚,我有朋友在那儿,可外事纪律规定,如果你是单身的话,不能单独 出去,必须两个人一起才行。等我把同事安排好后,我还是出去和朋友喝了一杯咖 啡,还没敢放开来聊天。那朋友跟我关系太好了。回来以后就特别被批--当时我都 不知道,只是被提醒,后来才知道他们到主任那儿告我很多事情,意思是这个人将 来就不能出国了。但我们主任把这事全都给压下来了。他说对年轻同志不能这样, 你要看到她的贡献。 而且我记得我第一次担任翻译的时候,就在人民大会堂,是和IDG的签约。我特 别地紧张。那时候在场的都是大人物。我从来没有在那么大的场合翻译过,还有电 视转播。我特别地害怕,而且稿还没定,是现场直译。我吓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很年轻嘛,二十三四岁,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到上去时我就哆前,我跟周主任说: “糟了糟了,如果我要译不出来怎么办?”他说:“谁认识你呀?我都不怕,你怕 什么呀?你是我的翻译。”意思是说,你是我的翻译,你要丢了人,别人顶多是骂 我。这么大场会肯定是他挨骂--“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翻译!” 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能没意识到对我的鼓舞是多大。现在我们这儿好多年轻的同 事,我要能帮助他们我是特别愿意。我曾得到别人的帮助,知道哪怕是一点引导、 指导,实在都是太重要了。我很遗憾没有对他当面致谢。包括我出国念MBA的时候。 那时候离开政府机关也很难,但他还是同意我走了的。按说政府培养一个人也不容 易。他的思想很包容。在政府,工作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个人的发展。跟大公司不 一样。大公司认为工作总是有人做的,不能因为工作的需要就限制个人的发展。到 壳牌我才深切感受到,如果我的手下跟我说,苏,我不想再于这个了,因为我的目 标不是这个,我是不能阻止他的。虽然我现在很需要人,但不能说因为我工作需要 就不让他换,不让他走。但那时在政府只能服从领导的安排、工作的安排。在那种 情况下,我觉得他对我的帮助是非常大的。如果有一个人,我要特别感谢的话,我 想就是他。他对人的处理方式,他的思维--他的思维是很活的。其买我们好多项目 都是他引导的。其实他就是我一个榜样,很多事我都是向他学的,他可能自己都不 知道。他看人不局面,对一个年轻人的成长,是非常好的。 对年轻人来说,好些时候就是一个信心,一个鼓励。 记者:有什么事情是你很反感很讨厌的吗? 梅:我现在觉得自己的容忍性还是很强的。年轻的时候爱冲动,但现在我心很 平静。其实很多烦恼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好多时候只是你的一种看法,你觉得这 件事跟你的看法、你的理解不一样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烦,但是你想你的很多做法 跟别人的看法也不一样,在他们眼里你也很让人烦的。 记者:你对自己的评价是什么? 梅:我的事业也不是很顺。有的人年龄跟我差不多,但做得比我更好。我比较 不会搞“那些”人际关系。别人对我看法是:这个人脾气挺直的。但是十活还讨。 所以属于那种鸡肋型的吧。 我觉得自己喜欢帮助人,至少是在工作上。 我不是最聪明的人,而是那种笨笨的、却勤奋的那种。我在学校也就十多二十 名。不过我干什么事都有耐心,总是做好一件事情后才会去想另一件事。 女人的家常话 记者:谈谈你家庭,比如你的父母? 梅:我父母都是北大物理系毕业的,对我的要求比较高。他们经常说,瞧瞧瞧, 你一直都没有我们做得好吧。我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一个弟弟。我爸妈对教育很重 视。我妈那时候老说,你看你,长得不很好看,不要想着将来会靠姿色去过很舒服 的日子;身体也不好,别指望靠卖力气生活。你没有什么出路啊,只有好好学习! 我父母都很忙,所以我从初一开始就去住校,这使我独立能力强、自学能力也很强; 反面影响就是,对家里不是太亲。 记者:你结婚了吗? 梅:我是1996年结婚的,已经有5年了。我们是在工作中认识的。我先生现在做 人事管理。 记者:你跟先生的感情怎么样?你们有共同语言吗? 梅:怎么说呢?跟他在一起,他不爱听也不爱说,觉得很烦的样子。可能婚姻 有好多种,有的人的婚姻是那种天才型的,天天在一块都会产生智慧的火花。而我 觉得我们就是那种平淡型的。 我是一个量子式的人,转来转去,跑来跑去;他却是老在一个地方,像原子核, 是个慢性子。不管我跑多远,一回头,“哦,原来在那儿呢。”然后又回来了。 记者:你会不会跟他吵架? 梅:吵?吵也没用。说来我挺喜欢吵架的时候的,人家跟我对着吵,感觉很刺 激。但跟他吵没感觉。这么多年磨合得也差不多了。老公还是嫁一个笨笨的好。 我们俩不一样,我是动手很笨,他是手很灵,但思维不是很活跃。我觉得,我 思维更活跃--但他不这样认为。 记者:你总是跑来跑去的,你先生有意见吗?如果你要到英国总部工作;你先 生怎么办? 梅:好问题。其实现代人对感情的看法有所改变。小别一般胜新婚,感情可能 更好了。还好,我们没有小孩。 我要到总部工作大概2年的时间,不过我们怎么办还没有想好。对女性来讲,这 是个比较切实的问题。其实在像壳牌这样的大公司工作,全球工作经历肯定是要有 的,尤其是你已经做到一定职位的时候。它要求你的职责必须有非本国的工作经验。 我们这里的老外遇到这种情况时,一般他们的太太都不工作了,跟着先生走。壳牌 也鼓励员工的家属这样。公司会支付一笔教育基金,让家属去读书什么的。但是在 中国,女性遇到这种情况比较麻烦。 我觉得,不能按薪水去论职业的重要性。你不能说,我挣得比较多,所以,我 要有优先权。好多人都会说,哦,反正你赚的不多,干脆跟着太太走吧。但是我认 为如果他觉得他的职业就是在这儿的话,我不能说我的职业比他的重要,非要他放 弃自己的职业来迁就我。这是不对的。这一次,他会先休两三个星期假,帮我安顿 好英国那边,找找房子。安顿下来后……再说吧。 很难做长期计划,现在你也知道啦,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许我在英国只待一年就回来呢? (根据记忆整理撰写) 姓名:史冬梅 英文名:SUE SHI 出生年月日:1969年1月30日 血型:0 星座:水瓶座 爱好:自己写故事 自认为的个性:开朗,随和,有自我牺牲精神 最常做的运动:游泳 最喜欢的电影:马路天使 最难忘的书:第22条军规 最动听的歌:California Dreaming 最敬仰的人: 小时候最想从事的职业:医生 未来最想做到的事:能够写一本关于爱情的书 最开心的事:做自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遇见有趣的人 最尴尬的事:忘记好朋友的生日 最讨厌的事: 最震撼的一件事: 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友情,健康 别人对你最有启发性的一句话:别人的话只要认真想一想,都会对我有所启发 一位在读MBA写给弟弟妹妹们的信 今天,导师要我帮他看一下今年申请的学生的情况,所以有机会看看大家的申 请材料,也有机会直接从教授嘴里听到他(们)看问题的意见,趁着现在还没忘, 写出来供正在或即将申请的同学参考。也许有一点点用处,也许totally useless, 请大家见仁见智,自己取舍。如果误导之处,概不负责。 另:这里的很多学生都有类似的经历,但似乎写出来的并不多,我没有丝毫卖 弄的意思,况且我的学校极烂,只是当年我申请时从水木受益不少,就算为BBS灌点 有浓度的水吧。 1、托G 无疑分数越高越好。值得注意的是,我的导师说,对中国学生来讲,他非常看 重逻辑部分,他认为语文部分对中国人不可强求,数学基本毫无意义,只有逻辑能 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因此是重要参数。这个说法与我们通常 的想法可能不 同,希望大家注意。不知道这只是我导师一个人的想法,还是较为普 遍。大家如果语文部分考得不是很好,千万不要自卑,毕竟从小不说英语不是你的 错,好的逻辑分数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的老师很还看你把托G成绩都送到哪些 学校,以此来评价你的品位或你对自己的评价,也许有些变态,但确实能反映一个 人的自信。建议大家不妨把成绩都送到较好的学校,别省那个钱。 2、推荐信 推荐信一定要有非常大的强度,泛泛而谈毫无意义。一篇推荐信他基本上只看 几句话,比如看有没有另类。quot:“he is one ofthe best students have eve r taught.” 之类的话,如果有就会留下印象,否则很快就跳过去了。他认为一般 情况下推荐信都是说好话,没有区别,只有特别好的话才说明推荐人真正喜欢你。 推荐信一定要请自己的导师写一篇。他非常看重导师的评价,比那些拉来的院士, 系主任之类的看重的多。因此请大家无论如何 请自己的导师,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 说明一下。 3、HONOR HONOR能多写就多写,没有坏处。学生会主席之类跟学术无关的东东毫无意义。 4、STATEMENT 非常重要。不必很长,一页足矣。想换专业的同学一定要清清楚楚写明白自己 为什么要换,自己有什么优势,对哪个方向有兴趣。如果只是范范地说”环境保护 很重要,所以我决定学环境”,我想是不够的。不换专业的同学基础扎实,本专业 懂得很多,但一定要突出重点。因为每个教授一般只有一个研究方向,他对你全面 不全面根本没有兴趣,只看你能不能符合他自己的研究的需要。 5、其它工作了较长时间的同学一定要表明自己一直在学习,一直拥有接受新知 识的能力。好象就这些了,有些虎头蛇尾的说,大家将就看吧。 摘自 http://spelunker.myet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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