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油商从政 ·戏称自己为“沉默的一代”的耶鲁大学学生 ·走祖先的淘金之路 ·成为百万富翁 ·艾森豪威尔竞选美国总统啦啦队中的父子兵 ·尼克松和福特亲自为布什拉选票 ·为下台的民主党总统约翰逊送行的惟一共和党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乔治·布什像当时许多退伍军人那样进入大学校园, 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学业。乔治·布什就读的大学是美国名牌的耶鲁大学,这不仅同 布什家庭的经济实力相称,也是对布什家族接受高等教育的传统的继承。布什家族 从曾祖父开始,就把耶鲁大学作为自己子女进入上层社会的敲门砖,因此,乔治· 布什的父亲、伯伯、哥哥都毕业于这所大学。甚至,乔治·布什的三个舅舅也毕业 于此。 乔治·布什是1945 年11 月跨进耶鲁大学校门的,第二年7 月他就有了自己 的长子小乔治。1945 年耶鲁大学一气招了8000 多名学生,其中5000 人是从军 队退伍的,其中又约有千把人像乔治·布什那样有了妻子儿女。这些已婚大学生都 住在校外的学生公寓中。乔治·布什住的那座学生公寓共有13 个单元,隔壁就是 耶鲁大学校长的私宅。这里离学校不远,上下课很方便。 乔治·布什学习的专业是经济学。他像其他的退伍军人大学生一样,比普通大 学生有紧迫感,当芭芭拉·布什把全部家务事承担起来后,他就经常上图书馆学习。 这时,他对政治并不关心,称自己为“沉默的一代”。除了学习外,他感兴趣的就 是足球和棒球,特别是棒球吸引了他课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到高年级时,他当上 了耶鲁大学棒球队队长,率队参加了全美高等院校大学生棒球锦标赛。耶鲁大学队 先后击败了北卡罗来纳大学队、纽约大学队和伊利诺斯大学队,成为东部地区大学 队中的冠军队。可是,在半决赛中,耶鲁大学队却被南加利福尼亚州大学队淘汰, 失去了1949 年参加全美高等院校大学生棒球锦标赛决赛的资格。 然而,这对乔治·布什来说已不重要,因为他已于1948 年毕业。对于毕业后 的去向,他有三种选择:一种是申请罗兹奖学金,到英国攻读硕士学位,但他对搞 学问不感兴趣,就放弃了;一种是参加职业棒球队,争取成为棒球明星,但是锦标 赛上的失败使他对此索然无味;还有一种是进入工商界,走自己家族发家致富的道 路。他经过反复考虑,接受了最后一种选择。 美国财产继承税高得吓人,使乔治·布什不能向父亲要钱办公司;从美国青年 的自立习惯说,乔治·布什也不愿到父亲麾下当个高级职员。 他也像其他大学毕业生那样,四处联系工作。由于僧多庙少,他在找工作中多 次碰壁,常常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接受面试之后却什么结果也没有。最后,他找了 父亲的老友、他的教父尼尔·马伦。尼尔·马伦是德莱塞工业公司的老板,该公司 在西得克萨斯州的奥得萨有子公司,就介绍他到那里当设备管理员。他的每月工资 是375 美元,拥有一套带卫生间的房子。虽然这个室内卫生间要同邻居一家母女俩 共用,而那些来同这家母女俩调情的男客们从黄昏直到第二天早上一直占用着这个 卫生间,但是这个室内卫生间作为这条街上惟一的室内卫生间,仍然使乔治·布什 在与同事吹牛皮时感到满足和自豪。 由于乔治·布什有后台,不久就被提拔为德莱塞工业公司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子 公司——艾德科公司的石油钻井钻头推销员。这项工作收入虽高但也不轻松,乔治· 布什每天驱车100 多英里,在卡里索平原上或库雅玛峡谷中奔波,向各个钻探公司 推销产品。年轻力壮的乔治·布什不仅不觉得辛苦反而颇为自豪,因为据布什家族 史记载:100 年前,其祖先詹姆斯·布什就舍弃了自己在纽约州罗彻斯特加的乡间 杂货铺,到加利福尼亚淘金,并发了一笔小财。1851 年他东行回老家,以把全家 迁居到加利福尼亚来,不料在途中死去,迁家的计划也随之落空。现在,乔治·布 什重新像他那祖上那样在加利福尼亚州创业,能不感到自豪吗? 在加利福尼亚州,乔治·布什还掌握了石油勘探的许多业务知识。 因此,当德莱塞工业公司调他回得克萨斯州米兰德工作时,他毅然向尼尔·马 伦递交了辞呈,与一个叫约翰·奥弗比的年轻石油商组建了布什—奥弗比开发公司。 1953 年,乔治·布什在父亲以资本借贷形式的帮助下,使布什—奥弗比开发公司 与利特克兄弟公司合并,组建了萨帕塔石油公司,总资本100 万美元。然而,萨帕 塔石油公司成立的第二年,利特克兄弟就与布什闹翻,从中分走自己的财产,合并 到彭索尔公司中去了。分家时,利特克兄弟要走了陆上石油钻井部分,乔治·布什 则另组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他认为尽管海洋石油开发技术还很落后,但投资回报 率高,是值得冒险的新的石油勘探业。 乔治·布什闻知勒图尔纳公司设计了带有三个支柱的电动升降石油钻探平台, 便前往考察。这个平台重900 万磅,总面积为180 英尺×150 英尺,三个支柱各长 140 英尺,由多台电机驱动开入海湾,在大气压力和张力状况下,使其在近海水域 中矗立起来。这个平台需耗资300 万美元,万一生产出来无实用性,建造和购买双 方都将承担巨大风险。因此,勒图尔纳公司在向诸如克尔姆克吉这样的大公司兜售 自己这一计划时都失败了。乔治·布什经过考察,断然决定向勒图尔纳公司的这一 生产计划投资。投资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由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向勒图尔纳 公司贷款40 万美元,由勒图尔纳公司自担风险地进行初期制造;第二阶段,初期 制造成功后,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再向勒图尔纳公司提供55 万美元的资金和3 万 份股票;第三阶段,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将定金中的余额以31.5 万份股票、每股 5.5 美元的形式交给勒图尔纳公司。其余的款项则等这个电动升降石油钻井平台全 部完工并试车成功后再提交。 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的大胆举措,招致许多同行的注意,它们把萨帕塔近海石 油公司视为自己的实验室,以便待机而动。1956 年3 月下旬,这个起名为“天蝎 座”的电动升降石油钻井平台在加尔维斯顿安装完毕,乔治·布什亲临现场主持它 的下水典礼,许多石油商应邀前来考察。当这个900 万磅重的三足庞然大物下海后, 起重系统便出了毛病,墨西哥湾的海水灌进了它的变速箱。接着,它的两只脚陷入 海底15 英尺深处,另一只脚立即失去了平衡。许多石油商见此纷纷摇头,采用这 种设备的打算顿时消失了。 勒图尔纳公司的老板虽然很不自在,但他立即登上平台检查它的变速箱,然后 从兜里拿出根粉笔,勾画了改进平台的草图。乔治·布什敏锐地从他的自信中看到 了出了事故的平台的光明前景,他指示属下继续与勒图尔纳公司谈判购买它的第二 个电动升降石油钻井平台的事宜。果然,不到一个月,“天蝎座”平台的改进工作 完成,在海中钻出了石油。 它的钻探深度达到19100 英尺,钻出的井是当时世界上最深的。 1957 年3 月,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购买了勒图尔纳第二个起名为“醋房”的 电动升降石油钻井平台。它第一次下海采油,正遇奥德丽飓风。 飓风的速度为每小时100 英里,平台房间中的壁画都被风刮走,但平台却安然 无恙。 1958 年8 月,利润丰厚的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的股票在纽约股票交易所上市, 公司总部也迁入休斯敦俱乐部大楼。1963 年,它发展成拥有4 部钻塔、195 名雇 员和2200 个股东的大公司。1964 年,它公布自己的纯收入为189 万美元,这个 数字表明乔治·布什已成为美国百万富翁行列中的又一个成员。1965 年,它的全 部资产达到1580 万美元,拥有最先进的钻探设备。 乔治·布什在发展石油事业的过程中,也遇到过种种坎坷。例如他花了大把钱 买下了一大片土地的采油权后,却没有打出一滴油来,而在此处不远的地方却发现 了石油。再如1957 年经济危机袭来时,墨西哥湾的石油钻井公司一下子减少了67 %,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在1958 年也亏损了52.4 万美元。乔治·布什在为购买 采油权的奔波中,一次差点因为飞机失事而摔死。后来,他回忆说: “起飞前加里给飞机加满油,又查了下天气预报。天气许可的话,我们打算直 接飞回米德兰。据天气预报,回米德兰的航线上有一般的低气压,间有雷阵雨。我 们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登机南下了。然而,不久天气骤变,我们这才意识到对天 气预报的估计太乐观了。天气恶劣,乌云密布,加里拉起飞机向上爬,企图钻出云 层,可是爬来爬去,还是不断碰到浓云和低气温,飞机上也结满了冰。加里又驾机 向下俯冲,试图避开它们。加里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但仍未摆脱险境——没有除冰 设备,能见度又极低,这些情况就像我们在战时遇到过的一样糟糕。飞机在蒙大拿 上空东转西钻,终于设法在迈尔斯城的上空的乱云中找到一块能见度稍好的地方, 然后我们安全降落了。这是我俩飞行生涯中最值得庆幸的着陆之一。迈尔斯机场的 人们十分奇怪地望着我们,以为我们疯了呢。”不过,这段时间给乔治·布什最沉 重打击的还是他的爱女罗宾的不幸去世。 罗宾1949 年生于康普顿,是乔治·布什夫妇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他们的长女。 乔治·布什对小罗宾极为疼爱。1952 年,小罗宾突然浑身无力,被送入米德兰的 诊所。化验结果出来后,乔治·布什夫妇被告知他们的女儿患了白血病。乔治·布 什对医学一窍不通,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他问医生如何治疗这种病时, 医生的回答使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医生说:白血病是不治之症,而小罗宾的白血 病已经恶化,恐怕将不久于人世。医生要乔治·布什夫妇好好照顾小罗宾,让她在 生命的最后日子里过得尽可能快活一些,多领略一些人间的乐趣。 乔治·布什像疯了一样地为爱女寻医问药,他诅咒上帝对小罗宾太不公平了, 才让她在人间过了三年就要把她召走。幸好,乔治·布什的舅舅约翰·沃克是纽约 梅莫里亚尔医院的院长,他让他们立即把小罗宾送来住院,因为他们医院的斯隆— 凯瑟琳基金会正在对白血病进行早期研究。虽然他们医院也不一定能挽救小罗宾的 生命,但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呵! 乔治·布什夫妇立即带小罗宾飞往纽约,住进了梅莫里亚尔医院。 经过药物治疗和输血,小罗宾的病情一度有了好转,脸上有了血色,显得漂亮 可爱。然而,当时人类同白血病抗争的手段毕竟有限,小罗宾的白血球数量在急剧 升高。乔治·布什曾对此痛苦地回忆道: “春去夏来,夏去秋至。芭芭拉在床边守护着罗宾,我则在米德兰和纽约间来 回穿梭。向上帝祈祷一直是我们家庭生活的重要内容,但从没有像这6 个月中做得 这么多、这么虔诚。我和芭芭拉相互鼓励,都抱有罗宾不会死的信念。正是这种逐 渐减弱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信念,支撑着我和妻子的精神。不过,孩子最终还是死了。 她死的时候年仅3 岁零10 个月。直到今天,犹如每个失去过孩子的父亲一样,我 们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乔治·布什夫妇后来又生了三男一女,他们分别是杰布、 尼尔、马尔文、多萝西,加上长子乔治,共5 个孩子。对他们,乔治·布什夫妇疼 爱备至。 乔治·布什后来在竞选美国第41 任总统时,向选民声泪俱下地叙述了小罗宾 不幸早夭这一段辛酸的往事,从而赢得了许多家庭中发生过不幸特别是孩子发生过 不幸的选民的同情,也赢得了美国广大癌症患者的同情,多拉到了不少选票。 乔治·布什在人生道路上经常模仿他的父亲,在党派问题上也不例外。早在民 主党还是神气十足的40 年代末,他就声称自己虽然拥护杜鲁门的冷战外交政策, 但不支持杜鲁门奉行的罗斯福新政措施。1952 年他的父亲在康涅狄格州补缺参议 员竞选中获胜的消息传来后,他对政治的兴趣更为浓厚。1956 年他的父亲为共和 党竞选参议员,他则成为共和党得克萨斯州选区的工作人员,在艾森豪威尔连任总 统的竞选活动中摇旗呐喊,可谓艾森豪威尔的父子兵。 这一年,乔治·布什再一次深深感到政治与经济之间存在着深不可测的联系。 1955 年美国众议院通过了取消限制天然气开采量的议案,但该议案提交参议院讨 论时却遭到了激烈反对。乔治·布什的父亲是持激烈反对立场的一个参议员,于是 力图使该项议案得到通过的石油大亨们纷纷给乔治·布什打电话,或者口气委婉地 或者态度强硬地要他去做父亲的工作。由于老布什固执己见,不愿听小布什的劝告, 那些石油大亨们误以为是小布什不肯出力,又动员一切力量对他施加压力。这件事 既使乔治·布什看到了石油大亨们的力量,又使他感到政治权力的重要性,感到有 必要把发财与从政相结合。 1962 年,老布什从美国参议院退休,他希望小布什能够接替他成为布什家族 的政治保护人。乔治·布什这时已经成为百万富翁,实力非50年代可比,更加跃跃 欲试。他做东召集了一批哈里斯县的共和党积极分子到他家开会,商议哈里斯县共 和党的建设规划。与会者一致推举乔治·布什为该县共和党主席的竞选人,以接替 即将去职的原主席。当有人问乔治·布什是否有这种兴趣时,他笑笑回答说:对此 我无需考虑,因为我早就在等待这一次白手起家步入政坛的机会了。后来,他对自 己1987 年传记的协助撰稿人维克多·戈尔德说: “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芭芭拉和我第一次尝到了以后那种生活的滋味。我们 每天夜里都在赶路,为了竞选从这个区跑到另一个区。有时我举行一次选区会议能 吸引多达50 人,而少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即使是这样,我仍然很乐观,听众少了 也不无好处,万一我把话讲错了,传得也不会太快。那也是一种实习,就跟我在奥 德萨时一佯。我们召集各种会议,用目光与他们交流感情(听众中只有两个人时就 很容易了),芭芭拉则在讲台上坐在我的后面——给我敲边鼓。她解释说,那就像 在晚上10 点还要睁着眼睛听她已经听过150 遍的演说一样。”1963 年,乔治· 布什竞选胜利后荣任哈里斯县共和党主席。1964 年,他作为正式代表出席了共和 党全国代表大会。与此同时,他开始竞选得克萨斯州的参议员席位。 起初,乔治·布什的竞选参议员活动是比较顺利的。6 月18 日,他在得克萨 斯州共和党内竞选提名时,以49548 票对30122 票的多数大胜杰克·考克斯。接着, 他开始与民主党参议员竞选人拉尔夫·亚巴勒对阵。他不但举行各种写明“免费提 供汽水、冰淇淋,免费欣赏美妙音乐会,向带孩子来的选民赠送汽球”的竞选会, 而且把巴里·戈德华特、理查德·尼克松等共和党名人请到得克萨斯州来为自己助 威。 当时,乔治·布什的竞选顾问劝他在竞选中只提地方性问题或者多提地方性问 题,他不予接受,认为这不够刺激。他决定在共和党总统竞选人巴里·戈特华德的 旗帜下竞选,提出了下列一些主要竞选纲领:(1 )反对正在争论中的民权立法; (2 )如果联合国接纳中华人民共和国为成员国,美国就退出联合国;(3 )支持 和武装古巴反卡斯特罗革命的流亡政权;(4 )大幅度削减美国在对外援助方面的 开销。这些纲领使乔治·布什和巴里·戈德华特一起败给了民主党竞选人。1964 年11 月4 日《休斯顿邮报》报道说:参议员拉夫尔·亚巴勒于星期二晚上的早些 时候宣布获胜,乔治·布什当晚11 点半承认失败。乔治·布什说:“投票结果表 明我们输了。我一直在思索这到底该怪谁,很遗憾到头来却发现只能怪我自己。我 认为参议员拉夫尔·亚巴勒是公平地击败了我,我向他表示祝贺。”当然,乔治· 布什上述对《休斯顿邮报》记者的谈话,只是故作温文尔雅的绅士姿态罢了。私下 他经常对人自我解嘲说:如果不是得克萨斯州人林登·约翰逊回来帮助拉夫尔·亚 巴勒拉选票,胜利就将属于我。 因为我的选票在100 万张以上,达到了总票数的13%。 乔治·布什从政的决心不仅没有因为这次失败而挫伤,反而更加坚定了。1966 年美国众议员选举前夕,有记者采访了乔治·布什在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的秘书小 姐。这位秘书小姐告诉记者:“总经理自从上次竞选参议员后,一点儿也没有赚钱 的心思了。”的确如此。1966 年2 月,乔治·布什辞掉了萨帕塔近海石油公司董 事长兼总经理的职务,卖掉了他在该公司所有的100 多万美元的股票,以便毫不分 心地投入众议员竞选,向他向往的华盛顿国会山进军。 乔治·布什为了改善共和党在黑人选民中的不良形象,早在竞选前就做了许多 铺垫。他以哈里斯县共和党主席的名义,把该县共和党的经费存在了一个黑人金融 家开办的银行中。他在得克萨斯州的知名黑人大学——南方学院中,设立了共和党 办事处,全日办公。竞选开始后,他又倡议组建黑人女子垒球队,呼吁自己的支持 者为促成此事提供赞助。 无奈,共和党在黑人心目中的形象太坏了,乔治·布什对黑人的卖乖并没有得 到他所期望的回报。他后来在回忆录中说:“如果说投票有令人失望之处,那就是 尽管我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想吸引黑人选民,结果还是在黑人选区栽了跟头。这事既 叫人琢磨不透又令人心灰意冷。”不过,乔治·布什同民主党候选人弗兰克·布里 斯柯的竞选,还是以乔治·布什的胜利告终。乔治·布什把他的胜利,归功于理查 德·尼克松和杰里·福特来得克萨斯州,为他和其他共和党竞选人大造声势的努力。 乔治·布什1966 年进入美国众议院,1968 年连选连任,一共当了两届众议 员。他初进华盛顿国会山,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对一切也都小心谨慎。他除了雇佣 已退休的得克萨斯州国会议员阿伯特·托马斯的秘书为自己的行政秘书外,不敢在 华盛顿多雇佣自己不熟悉的雇员,而是把自己在得克萨斯州竞选时的原班人马拉进 了华盛顿。他认为,这样对自己既安全又方便。 乔治·布什作为共和党众议员,本应为本党利益服务,但他却采取了尽量不反 对民主党的政策特别是它的对外政策的立场,以取悦于在众议院势力很大的民主党 人。因此当众议院赋税委员会中的共和党席位出现空缺时,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 人韦伯·米尔斯不顾乔治·布什刚进入国会不久,在赋税方面尚属新手,破格把他 补入了赋税委员会,使他感激不尽。后来,有人批评他这段时间持风派立场时,他 辩解说: “大多数首次进入国会的人来到华盛顿时总是抱着远大的理想:准备制定新的 法律,推行大胆的计划以拯救国家。其实,作为众议院的新成员,你不过是435 位 立法者中的一员——加上参议院的议员共有535 人——而且你还完全在最底层。你 的选民感兴趣的不是你在国会记录中所加的一分钟关于外交政策的讲话,而是你在 理顺那些停止发给他们补助金和小企业管理局贷款的官僚主义方面做了多少工作— —这一点对你才正合适,因为作为一个新手,你在决定外交政策上无足轻重。”其 实,乔治·布什在美国扩大侵略越南战争的问题上,同民主党完全一致。这点,他 在竞选众议员时就声明过。因此,他的竞选广告是非对抗性的,画的是随便穿了件 衬衣的他,把一件外套随便地搭在肩上,上书:“选举乔治·布什进国会,看他的 行动。”1969 年1 月20 日,民主党总统林登·约翰逊下台回乡,布什还特地前 往安德鲁斯机场送行,成为送行者中的惟一共和党人。他目送着垂头丧气的林登· 约翰逊,不由得心里也难受起来,他后来在回忆录中感叹道:“就是这个总统,几 年前还在人群中走着,不断把手伸出去‘与人民接触’。他酷爱政治,权势也极盛。 自30 年代起就在华盛顿。他模仿自己崇拜的偶像富兰克林·罗斯福,无疑是 希望能像罗斯福一样,作为一位20 世纪美国最受尊敬的领导人名垂青史。但因为 越南问题,对他的欢呼停息了。他将以一个失败者回到得克萨斯州去。”24 年后 的这一天,乔治·布什也因为大举对外扩张,企图用武力独霸世界,结果国内经济 衰败,社会问题成堆,被选民赶下了台,经安德鲁斯机场离开华盛顿。这两种场面 是何等的相像?历史确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啊! 乔治·布什作为惟一的共和党人,到安德鲁斯为林登·约翰逊送别,使林登· 约翰逊颇为感动。他回到得克萨斯州家乡后,一次专门托人捎话请乔治·布什夫妇 到他在佩德尔纳莱斯河畔的牧场作客。他们欣然应邀前往做客。 林登·约翰逊让客人们坐进白色的林肯大陆牌轿车,以每小时70 至80 英里 的高速在他的牧场中兜风。乔治·布什对此并不很感兴趣,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向林 登·约翰逊讨教。 1970 年美国参议员选举临近,共和党的领袖们要求乔治·布什参加竞选。乔 治·布什估计他的对手将是当年击败过他的美国参议员拉尔夫·亚巴勒,而此人在 林登·约翰逊离开华盛顿时,竟没有到安德鲁斯机场送行。尽管拉尔夫·亚巴勒后 来给林登·约翰逊写了两封长信进行解释,但是乔治·布什估计林登·约翰逊对拉 尔夫·亚巴勒仍然是耿耿于怀,因此前来拭探口风并挑动林登·约翰逊在这次参议 员竞选中拆拉尔夫·亚巴勒的台。 当乔治·布什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林登·约翰逊对此显得面有难色。因为林 登·约翰逊毕竟是个民主党人,不管什么样的竞选,他不能不支持民主党的候选人。 乔治·布什有点尴尬,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起来,他说:“我在众议院里坐得 很稳当,去年竞选连任就没有对手,而且我在众议院赋税委员会中还有个位置呢。” 他见林登·约翰逊表示同意,又说:“我再连任几届,就会在一个很有权的委员会 里弄个高级职务当当。因此,我不知道该不该为同拉尔夫·亚巴勒竟选参议员下这 个赌注,不知道为此牺牲在众议院中的发展值不值得?”林登·约翰逊打量了一下 乔治·布什,审慎地暗示说:“我当总统前,在众议院里干过,也有幸在参议院里 干过。两个地方都不错。所以,我不建议你是否要放弃众议员的位子,只能告诉你, 当一名参议员与当一名众议员相比,就像鸡丁沙拉不同于鸡的大便一样。”说完, 林登·约翰逊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问:“我把话讲明白了吗?”乔治·布什是个 聪明人,他马上领悟了林登·约翰逊的意思:支持你去竞选参议员,我虽然不能在 竞选中站在你一边,但我可以在民主党提名大会上,收拾那个薄情寡义的拉尔夫· 亚巴勒,为你扫除进入美国参议院的主要障碍。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