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马科斯也在积极准备着 马科斯尽管已经病入膏盲,但他对权力的欲望却有增无减。这大概与他的中国 血统有关。有人传说他是一个华商后代的后代,还有人说他是一个华人与菲律宾混 血儿的后代。不论怎样说,马科斯的血液中都有中国人的遗传基因——他确实希望 建立一个马科斯永久的王朝;他曾设想,如果邦邦不能成为总统,他还有一个颇为 象他的女儿伊米。有人推测说,马科斯一旦把他的儿子推到总统的宝座,伊梅尔达 摄政10 年后,将由伊米继承她母亲的摄政权。 伊米是一个极其聪明,并很小就表现出政治才华的女孩子。她的父母也为她的 成长颇费了一番苦心,在70 年代她被送进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书。 她父母亲为她在校园外准备了一套豪华别墅。在保护伊米的幌子下,贝尔将军 得以派遣大批特工人员进入美国,监视反马科斯的流亡者。伊米的上学费用是通过 菲律宾国家银行资金支付的。通过马科斯基金会,伊米还获得了一份投资财产。为 了跻身政界,她在傀儡国民议会里“赢得了”一席之地。为了获得管理经验,她领 导了一个青年组织,这个组织把马科斯奉若神明,而且举行纳粹式的半夜仪式,为 了证明她不受别人的摆布,她在美国驻菲大使馆外领导反美游行示威。 伊梅尔达一直希望把伊米嫁给英国的查尔斯王子。此路不通以后,她又想方设 法将伊米嫁给香蕉大王安东尼奥·弗洛伦德的儿子。但是美梦又没有成真,那个男 孩儿和别人结了婚。伊米开始自己处理婚姻大事。她和一个叫托马斯·马诺托克的 男人一起私奔。这个男人是个业余高尔夫教练和职业篮球教练,与妻子结婚有10 年,并且有两个孩子。他在多米尼加共和国办理了离婚手续,但在菲律宾却没有法 律效力。他又与伊米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的阿林顿举行了民事结婚仪式。当伊米和她 的托米(托马斯的爱称)双双出现在马尼拉时,伊梅尔达气得暴跳如雷。除了这男 人是个离过婚的有“前科”的人以外,伊梅尔达还生气这个男人有两个姨妈嫁给了 反马科斯的人物,劳尔·曼格拉普斯和洛佩斯·欧亨尼奥。伊梅尔达对这两个人可 以说是恨之入骨。而托米的哥哥的妻子又是另一个反对者、保守的反对派领袖埃娃· 卡劳的女儿。 马科斯默认了这个事实。伊梅尔达却变得象河东母狮一样狂暴。托米说他从来 就未受过如此残酷的虐待。由于伊梅尔达拒绝承认这门亲事,这对伴侣被迫分开。 托米失踪,马拉卡南宫的官员打电话给托米家,向他们保证军队正在进行寻找工作。 拉莫斯中将告诉新闻界说,有人送来一张绑票。马诺托克家族的人都认为是马拉卡 南宫搞的鬼。6 个星期后,托米出现了。在恩里莱主持、贝尔参加的记者招待会上, 托米说自己是被共产党人绑架了,被关在山中一个秘密地点。他是被军队的人救出 来的。他坚持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伊梅尔达下令绑架了他。最后,伊梅尔达退出了 这场战斗——这当然都是题外话。 马科斯不论怎样也要赢得这场竞选的胜利。他在美国的压力下,于1985年11 月3 日宣布提前竞选,他坚信自己一定是赢家,他要向菲律宾人民和全世界证明他 统治的菲律宾,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选举日期定在1986年的2 月7 日,他觉 得他完全可以通过他庞大的关系网,顺利战胜对手,延续他20 年对菲律宾的统治。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介绍一下马科斯总统的从政史。费迪南德·E ·马科斯天 生就是一个能言善辩,胆量过人的政治家。他想象力极其丰富,有一股从不认输的 性格。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位来自一度被人遗忘的吕宋岛北伊洛尔戈省的年轻人, 开始在政界崭露头角,并且信心十足地代表他的选区,坚定迅速地迈入了用历史壁 画装饰的国会大厅。由于在国会里政绩显著,仅仅在求婚11 天后,马科斯即同众 议长丹尼尔·罗穆尔德斯的侄女伊梅尔达·罗穆尔德斯结婚。此后,他迅速向参议 院进军,成为一个由8 位参议员组成的反对派领导人,甚至被推举为反对派总统候 选人。作为一位时刻盯着总统宝座的年轻参议员,马科斯向德高望众的参议院议长 老欧洛希奥·罗德里格斯发动了一场争夺议长职务的闪电战,并且成功地在这位老 国王太岁头上动土,占据了议长这一高官。自此,马科斯离马拉卡南宫只有一步之 遥。 马科斯非常聪明地意识到,要想得到总统宝座,就必须有一支效忠于他的庞大 军队作为掌权的基础。于是,他开始网络自己的军事武装,同时,向总统权位发起 进攻。当时,总统一职是由自由党人迪奥斯达德·马卡帕加尔担任。马卡帕加尔的 家乡是在中吕宋的邦板牙省,从前他是以一个“来自卢巴奥的穷孩子”为招牌参加 竞选的,而且达到了权力和荣誉的顶峰。他与马科斯同属于一个自由党。按照惯例, 每一个政党在选举期间只能推选一个总统候选人。1965 年总统竞选期间,马科斯 向马卡帕加尔发出挑战,声称他已经得到了自由党内的总统候选人的提名。然而, 马卡帕加尔不允许这样做,因为他自己正在寻求第二个4 年总统的任期。由于急于 当总统,马科斯声称马卡帕加尔已经违背了先前所许下的不再连任总统的诺言,同 时宣布退出自由党,并在众议院议长小何塞·B ·劳雷尔的监督帮助下,宣誓加入 国民党。 作为一名新国民党员,马科斯为争取党内提名开始与国民党内的一些有实力的 人物展开了你争我夺的厮杀。 菲律宾很多历史学家都认为马科斯是一位战略家和天才无比的斗士,他具有的 政治家手腕和勇猛果断,在党内的这场斗争中不仅得到了检查,而且也为自己赢得 了声誉。在战胜了党内一些位居要津的卓越领导人后,马科斯获得了国民党的总统 候选人提名。被马科斯击败的国民党重要领导人包括: 参议员吉尔·J ·普亚特; 参议员阿图罗·M ·托伦提诺; 前副总统费迪南德·洛佩斯; 前副总统、现任参议员伊曼纽尔·佩莱斯…… 显然,马科斯由参议院议长到获得国民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给国民党的打击和 创伤是多方面和沉重的。但是,由于紧随其后的“秘密武器”伊梅尔达·罗穆亚尔 德·马科斯的帮助,马科斯很快就使这些创伤愈合。接着,他又赢得了国民党领导 人对他的支持。马科斯着手对国民党进行了改组,不仅使其改造成为一部能灵活运 转的机器,而且还使其运转效率进入了最佳状态。 马科斯还继续扩大自己的个人组织,成立了令人恐惧的“北方帮”或伊洛尔戈 人集团。这是纯属于他个人的统治基础,完全不同于政党组织,是以个人和家族的 联系为纽带的。 马科斯在崛起后,为了达到掌权的目的,他抛弃了一些昔日的旧朋友和盟友, 而以他自己的亲信或组织来取代。为此,马科斯的一些政敌抨击他残酷无情,心硬 如石。但无论别人怎样攻击,他仍旧是我行我素,从未放弃过他想获得的东西。美 国前总统尼克松曾评价道:“就友谊和忠诚而论,那些到达顶峰尤其是在政治领域 里攀上权力之巅的人,必须发扬某种铁石心肠般的现实主义精神。”马科斯作为国 民党的总统候选人,向他以前在自由党的同事、现任总统马卡帕加尔发出了咄咄逼 人的挑战。他攻击政府“无能”,并不停地对这位在任总统叫骂:“滚开吧!”马 科斯后来自己也承认,他在支持者的数量、财源接济等方面处于劣势,但他富有创 造性,能巧妙地部署自己的力量,致使竞选大获成功。1965 年11月9 日,马科斯 登上了菲律宾总统的宝座,开始了菲律宾的一个新时代! 1969 年是菲律宾另一个总统选举年。此时,马科斯在国民党内部已经没有一 个政敌。4 年的总统任期,他向国民党人证明了他是党内无可争议的领袖,而且他 还迫使国民党成员充当实现他个人目标的重要工具。 马科斯再次获得了国民党内部的一致提名,向自由党及民众充分表明了整个国 民党领导层和国民党力量已牢固地团结在他的周围。自由党的一些派别也转向支持 马科斯。如:拉蒙·麦格赛派、科尔内利奥·比利亚·雷亚尔派和由邦板牙省长弗 朗西斯科·内波穆塞诺领导的先总统马卡帕加尔派。这些党派的加入,大大增强了 马科斯集团的领导人和支持者的实力,从而也壮大了马科斯个人的核心集团。在《 孙子兵法·谋攻篇》中,孙子写道: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之上,破旅 次之;全卒之上,破卒次之;全伍之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 ;不战而屈兵,善之善者也。”马科斯正是运用了这一权术再次获得了1969 年总 统大选的胜利。 虽说1969 年国民党内部一致通过马科斯为总统候选人,但是,马科斯作为一 种策略,仍坚持举行选民的政治集会。他把这样的集会不仅看成是一次战斗的机会, 而且还视之为显示党内所有领导人精诚团结和一致对外的良机。马科斯要向反对党 和民众表明,为了实现党的纲领,国民党领导人能够再次团结成为一支强大的、高 效率的战斗队。……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85 年11 月,马科斯故伎又演。就在他获得了他的新 社会运动党的总统候选人提名后,他又坚持在马尼拉饭店举行规模盛大的新社会运 动的提名大会。马科斯在向全党和全国人民坦然宣布已选定阿图拉·托伦提诺作为 他的副总统候选人同时,又以特有的政治智慧,向全国各地的代表招手致意,公开 承认和感谢以往这些代表给予他的政党的支持和捐款赞助。作为一种感谢,马科斯 宣布增加对这些代表的资助和保护。这就是马科斯!他善于利用众多的社会事件, 先给一些政党领导人尝点甜头,然后,就用鞭子驱使他们走上他自己规定的轨道。 他对地区、省、市的领导人经常施以必要的压力,以迫使他们在选举中最大限度地 投他和他指定的竞选伙伴的票。 作为一个典型的政治战略家,马科斯对保持一个组织或一个机构的高效率的必 要性深信不疑。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党的机构,他认为,应有一个组织或一个政党, 才具有了“政治斗争中的基本要素”,因为只有一个组织才能使一位候选人走遍全 国各地,而这些地方常常是候选人本人根本不希望探访和深入的地区。不仅如此, 他还认为,一个组织同时也是贯彻和执行候选人提出的竟选纲领的有效工具。 马科斯的竞选计划是由一个小组和智囊团班子提供的,马科斯本人只是对此定 下基调。正如他所说的,这是因为竞选纲领对他关系重大,也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自 己应当去做什么。通常,他总是仔细地研究与竟选纲领有关的每一个细节问题,包 括怎样处理派别纠纷,对投票监督员的任命,平衡资助和恩赐,对付新闻界的报导 等,对任何细节他都亲自过问。同时,对他自己阵营的帮派还给予特别的关注。在 他看来,还必须有一个只忠于他自己的嫡系宗派。当其他一些党内领袖悄悄地回避 地方官员中尔虞我诈时,马科斯却对此大加赞赏,并且驱使他们陷入这些纠缠不清 的派系之争中,他坐收渔翁之利。 马科斯一向是一位苛刻严厉的党的领袖。他从不给自己的部下留有争夺候选人 的“余地”。无论别人有什么理由,他都坚持自己确定与他结伴的候选人。在他的 领导下,国民党团结、巩固得像一个有纪律的战斗机构一样,以前所未有的新面貌 出现,最大限度地行使了权力和发挥出作用。有人公正地说,自从马格赛总统领导 国民党以来,国民党从未象今天这样强大和高效率地运转。 …… 马科斯在谈到他这些年的成功经验时说: 1.必须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能战斗,什么时间不能战斗;2.懂得在什么时候及 如何利用大小派别的力量;3.确保自己的队伍为了共同的目标团结一致;4.谨慎地 等待马虎大意的敌人;5.有一群能干和忠诚的军队将领作支持。 …… 这些都是一般情况下的一般处理方法。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不象以往那样既 有韬略又光彩照人,他已经病人膏肓,所以,他在坚持他以往的方针和手段的同时, 他也耍了一些“小”的恐怖手腕,迫使人民惧怕他而投他的票。就这样,菲律宾在 1985 年末,出现了一系列暗杀事件,其中之一,就是马科斯的肾脏病医生之一的 波滕西亚·巴凯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杀死波膝西亚·巴凯的原因很简单:他泻露了马科斯病况详情。马科斯这时最 怕别人提起他的病情,不巧的是,波滕西亚·巴凯无意中说了出去——马科斯的第 一次肾脏移植手术是在1983 年8 月进行的,也就是尼诺伊·阿基诺遇刺前后。这 次手术失败了。到了圣诞节,马科斯只能靠另外一个状态不佳的肾来维持他的生命。 他绝望至极。曾乞灵于宗教。1984 年11 月中旬,马科斯再一次从公众视野中消 失。满菲律宾对此议论纷纷,说他再一次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还有人说他为了减 少体内对移植肾脏的排斥反应,坚持要求患有阿氏美尔症而濒于死亡的妹妹伊丽莎 白提供她身上的器官。据马尼拉医学界传出来的消息,伊丽莎白根本无法拒绝她哥 哥的这个要求。美国中央情报局得知他再一次作了肾脏手术,开始向华盛顿方面提 出转移支持对象的建议。这使马科斯极为恼火,他下令一定要惩治泄密者。 贝尔被指派调查此事。贝尔明知这不是有人故意说出,只是有人对美国记者轻 描淡写地说过此事而已,但他必须执行总统的命令。 贝尔了解到巴凯大夫和马尼拉国家肾脏中心主任恩里克·奥纳大夫在与《匹兹 堡新闻》记者的谈话中,嘴巴不严。他们告诉记者说,马科斯已在肾脏中心作了两 次手术。第一次是在1983 年8 月,第二次是在1984 年11 月。 中心的肾脏专家巴凯补充说,第一次手术的主刀是贝尔德·赫尔弗里希,他是 乔治城医药中心的肾脏移植主任医师。手术后出现了排斥现象,又由巴里·卡汉主 持进行了第二次移植手术。汉卡是美国休斯顿赫尔曼医院的人体器官移植部主任。 他在手术中使用了新药,以阻止人体对新移植器官的排斥。 贝尔手下的人埋伏在巴凯家四周,等巴凯一回来,就当着他家人的面将他五花 大绑起来,并带出家门。不久,人们在他的汽车中发现他躺在血泊中,身上有近100 处刀伤。这就是东南亚人特有的酷刑,叫“千刀万剐”:先从四肢开始扎刀子,然 后再扎躯干和重要器官,以此来迫使受害人极度痛苦并供出情报。警察部门对公众 说,这是盗窃团伙所为。所有有正义感的人对此都嗤之以鼻:如果这是一起盗窃案, 为什么被窃物品未被带走?为什么窃贼非要等巴凯回来?为什么要绑架他、拷打他? 当然,这只是马科斯1986 年参加总统竞选的一个小小的插曲。马科斯在这次 竟选中使用的伎俩远远不仅如此。 当科拉松支持者的队伍越来越庞大时,科拉松也面临着巴凯一样的处境:她在 棉兰老地区进行竞选演说时,一个菲律宾民主党——“人民斗争”竞选运动的主席 被人枪杀。目击者说,凶手是平民家园保安队的队员兼当地市长的警卫。科拉松的 情报组织也发现有要置她于死地的阴谋。有几次她几乎是靠运气逃脱危险的。那次 还是去棉兰老,途中飞机被一场暴风雨所阻而不能降落,只好改道去第二站。后来, 人们发现,在第一站的机场上,有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欢迎队伍”已在那等待多时。 在三宝颜市,科拉松在珀欣普拉扎与近5 万群众一起交流。突然一声爆炸响在人群 最远处。在讲台上,男人们的面部显得相当紧张,台下群众在波动。科拉松回过头, 有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爆炸声再次传来,这是手榴弹的爆炸声,有几个人倒下去 ;没有死亡,但人们还是把科拉松推进了汽车。 马科斯还没收了路易西塔种植园。当初,政府在批准科胡昂科贷款购买这一种 植园时,附带的条件是,种植园土地细分后,“以购入价卖给佃农,不论任何情况 任何时候,出售条件必须根据土地使用法的条款”。竞选之时,马科斯政府机构莫 名其妙地将种植园收为国有,显然这是一种政治动机。科拉松在对人们谈起路易西 塔种植园时说,她的这个种植园对农民的政策是仁慈的。种植园和属于一个工会的 6000 名工人订有集体商定的合同。从科胡昂科1958 年接管以来,这里没有罢工, “在糖业中我们付给蔗农最高的工资。”工人们每天工资为2.9 美元。大部分工人 只有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一年做七八个月的工。“这种小规模的糖业生产在经济 上是行不通的”。科拉松对马科斯的行为极为嘲笑,她严肃地说,如果她能当选成 为菲律宾的总统,她将同她的兄弟姐妹们商量,用路易西塔种植园作为真正土地改 革的试点,“让路易西塔种植园的工人们取得利润中较多的份额”,“也许他们可 以分享利润或者成为共同的所有者。”马科斯原以为提前竞选能改变国际、国内对 政府形象的看法,并以此向菲律宾人和美国人炫耀,他是唯一能领导这个国家的领 袖。他认为选举胜利是人民对他反叛乱政策和经济政策的新的授权。他有一套强有 力的基层机器建立在政府官员身上,包括全国每一邻里的区长的联络网。他控制着 大部分宣传媒介……他没有想到反对派、科拉松有这般无比巨大的魔力。反对派的 报纸已经出版,他不能封闭它以维持自由选举的形象。他没有想到反对派又团结了 起来,他执政期间出现的物价、失业、政府贪污和腐败以及侵犯人权又成为竞选期 间抨击他的论据。他看到科拉松魔术般地成了菲律宾眼下的中心,他有些胆怯了… … 马科斯现在准确无误地将目标对准了科拉松。他说她没有经验,由她来统治社 会将引起社会的不稳定。他说她的某些顾问是接近共产党者,并遣责她与新人民军 有联系。 他问,“难道我们要成为另一个越南,另一个柬埔寨,另一个尼加拉瓜或者加 一个萨尔瓦多?”他预言如果科拉松当选为菲律宾的总统,共产党就会取得胜利。 他指责她谋求美国的帮助——这时,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这20年统治的背后站着的是 哪一个国家;而美国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它对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菲律宾的统 治者都要伸出一把手去,为它的美军基地作铺垫。 马科斯的确有些神经错乱,他还攻击科拉松是个新手,外加又是一个女性。马 科斯宣称这是“一种烦恼,同一个妇道人家竞选”。 马科斯还说反对派把共产党作为伙伴,如果这是他们的目的,那我们的目的是 最崇高的。我们要再次站起来作为真正的主人。我们是独立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是 高贵的民族,我们一定不能让自由丧失。马科斯这样宣称。他的经济复兴计划恰合 实际,叛乱问题可以立即解决。但是如果反对派胜利了,将取消他的改革。他同时 警告说,倘若科拉松·阿基诺取胜,军方将接管政府,内战将随时发生。到那时, 菲律宾将一片混乱,经济萧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华盛顿方面也不失时 机地发表言论说,如果菲律宾落入共产党之手,“就别指望还有下一次选举。无论 是美国还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来解救这个国家”。 马科斯已经很少走出总统府了。竞选期间亦如此。他的身体已力不从心,他走 到哪里都不再有吸引力。甚至在他的家乡北依罗戈省,也不像以往有无数群众在欢 迎他。他走到哪里,哪里都冷清。他于是开始出钱买人来听他的竞选演说。人们陆 陆续续都来了,拿了钱又不知所向。马科斯又用汽车拉来了电影明星助战,可来参 加马科斯讲演大会的人们把注意力却转向了这伙人的演出。他偶尔在电视上露面。 人们看到的马科斯面部肿大,脸色焦黄。第二次肾脏手术后,他已经大小便失禁, 他不得不象婴儿一样戴上尿布。所以,他在电视上面对观众的永远是上半身。他把 竟选宣传事宜全权交给了阿图拉·托伦提诺。当他听说科拉松·阿基诺竞选声势如 排山倒海之时,极其恼怒。 流言再次传来,说一旦科拉松·阿基诺取胜,“将意味着一场流血的对抗”。 科拉松发给马科斯一封电报:由于老独裁者越来越少的亲朋好友带着他伪造的 勋章蟋缩在他的府邸里,我警告他不要在星期五那天欺骗人民。已有报告说他正在 重唱恫吓和欺诈的故技。如果这样做,他将付出代价。科拉松充满信心地说,从20 年暴政灰烬中,将出现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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