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国会议长 旧情未断新缘续,一波未平一波起; 政治风云多变幻,推波助澜设诡计。 安葬了卡琳之后,戈林将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以准备在即将到来 的新的政治风暴中一显身手。这时,柏林的政治局势更加恶化,希特勒与布鲁宁政 府的冲突更加激烈。布鲁宁本来想拉拢纳粹党,但不料希待勒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更不同意他提出的让兴登堡连任的想法。 1932 年1 月7 日,施莱彻尔与布鲁宁约请希特勒会谈。布鲁宁再次提出让兴 登堡连任的要求,但同时也放出了一个诱饵,表示愿意向兴登堡提请由希待勒出任 总理。希特勒没有立即作出答复。希特勒在与戈林磋商之后,决定破坏布鲁宁的计 划,然后参加总统竞选。希特勒略施小计,便使兴登堡如想继续担任总统,除了参 加竞选外,别无他路。 1932 年2 月15 日,兴登堡总统宣布将再次参加竞选。2 月22 日,希特勒 宣布,他将作为纳粹党的总统候选人参加竞选。 在大选开始之前,戈林向希特勒请了假. 要求去地中海的卡普里岛疗养一段时 间。希特勒也知道戈林伉俪情深,卡琳死后,戈林一直郁郁不乐,无法排解忧伤之 情,因此准了他的假。在卡普里岛,戈林百无聊赖,突然想起过去在魏玛认识的女 演员埃米·宗内曼。戈林对她一开始就颇有好感,听说现在她已与丈夫分居,两颗 孤寂之心正好可以互相慰藉。于是,戈林旧情复萌,迫不及待地同埃米见了面。 埃米是一位典型的金发碧眼式的美人,她头脑简单,不谙政治,在与戈林第一次见 面时,竟将戈林与戈培尔弄混。见到她不久,戈林又设法在魏玛安排了他们的第二 次见面。 不久,埃米便成为戈林的情人。 在与戈林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埃米极大度地容忍了戈林对卡琳的一片深情。戈 林送给埃米的第一件礼物居然是卡琳的一张照片。在戈林新租的公寓里,埃米发现 戈林将一间屋子辟作卡琳的纪念堂,将卡琳曾经用过的白色小风琴和卡琳的一些绘 画放在里面。家中的管家仍然是卡琳的老管家瓦霍维亚克。在埃米住进戈林的新公 寓的第一天晚上,戈林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晚宴。 在晚宴上,埃米见到了许多纳粹党的要人以及其他显贵,其中还包括皇帝的侄 儿、黑森的菲利普亲王和他的兄弟克里斯托夫亲王。性情温和的埃米对晚宴的盛况 非常满意,也不由得对戈林多了几分敬佩。 休假回来后,戈林又重新加入了帮助他的元首竞选总统的阵线,投身到一场政 治混战之中。开始的形势对纳粹党并不是很有利,支持兴登堡的一派势力强大。但 希特勒自有手下的一大批干将为他效力,局面很快便有了变化。 希特勒利用兴登堡和陆军实力人物施莱彻尔与总理布鲁宁的矛盾,先是迫使主 张解散纳粹冲锋队的国防部长格罗纳辞职,尔后,又使布鲁宁下台。在布鲁宁下台 后,一位在政治上毫无津树且声名狼藉的政客弗朗茨·巴本被兴登堡任命为总理。 巴本组织的内阁,被时人戏称为“男爵内阁”,其中有5 个部长是贵族,2 个是大 公司的董事长。巴本上台后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履行与施莱彻尔及希特勒达成的协议, 废除解散冲锋队的禁令并解散国会。此后,竞选几乎变成了一场内战。被解禁的冲 锋队员到处不择手段地破坏其他党派,尤其是共产党的集会和竞选活动,并不惜大 打出手。他门的挑衅受到了激烈的回击。从6 月份开始,仅在普鲁士一邦,就发生 各种形式的流血事件461 起,死伤480 多人,仅7 月份,在冲突中死亡的人数就达 82 人,其中38人是纳粹党徒,30 人是共产党人。 7 月31 日举行的国会选举是近5 个月以来的第三次选举。在前两次选举中, 没有一个政党能获得绝对多数的选票。纳粹党在这次竞选中投入了更多的力量,千 方百计地争取选民的支持,经过全力拼搏,其支持者的人数确有大幅度的提高,这 次大选的结果证明,纳粹党取得了自从参加大选以来的最大的一次胜利,总共获得 了1374.5 万张选票,在国会中占有230 个席位,一跃成为国会中的第一大党。共 产党的选票也有所增加,他们在国会中的席位增加了12 个,共有89 个席位,成 为第三大党。希特勒发自内心地高兴,为纳粹党空前的胜利高兴,但高兴之余,又 不无遗憾。在所有政党中,纳粹党尽管得到的票数最多,但也只不过得到占全部票 数的37%的选票,这离要夺取政权所必须拥有的绝对多数的选票还有一定的距离。 兴登堡只打算让希特勒担任副总理,而不是总理,同时打算让戈林担任普鲁士内政 部长。戈林倾向于接受兴登堡的建议,但希持勒一口回绝了。 13 日,戈林陪着希特勒再次去见兴登堡,兴登堡仍不肯让步,还教训了希特 勒一番。 戈林同希特勒一样,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感到绝望。果然,机会很快又来了。 8 月30 日,中央党和纳粹党一同推举戈林为国会议长。 戈林作为第一个纳粹党议长,在9 月12 日复会的国会上主持了会议。这次, 戈林充分利用了自己手中的权力。 此时,总理巴本与纳粹党的冲突更加明朗化了,希特勒在得知共产党将在议会 上提出对巴本及其政府进行弹劾的动议时,马上指使戈林和其他纳粹党议员在12 日的会议上投共产党的票。虽然与共产党合作,希特勒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明白 现在还不是与共产党摊牌的时候,纳粹党的首要目标是取得政权。巴本也得知了将 被弹劾的消息,他加紧活动,从兴登堡总统那里得到了解散国会的命令。针对这种 情况,希特勒与戈林策划后,决定让戈林利用其议长的职权,在程序上玩点花样, 即在巴本没来得及宣布解散议会之前就将他推翻。戈林果然不负使命。在会议召开 的那天,共产党议员首先对内阁提出不信任案,对巴本提出弹劾。这时,巴本急忙 站起来,准备宣读总统解散国会的命令。对其后的情景,戈林后来回忆道:“我当 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赶紧宣布进行分组表决。巴本发狂地想引起我的注意, 但我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对代表们说:先生们,现在开始表决。巴本将解散国会的 命令扔到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上面总统和巴本两人的签字,但我把文件扣了过来, 告诉巴本说,总理先生,没有办法,你得等一等,投票结束了再说。” 在随后的不信任投票中,巴本仅得信任票42 张,而不信任票却有513 张。宣 布完投票结果,戈林才拿起兴登堡签署的文件宣读起来,并说:这是一个被合乎宪 法的多数表决否定的文件,因而没任何效力,这番话引起在场的代表哄堂大笑。兴 登堡对戈林在国会中玩弄权术和近乎恶作剧的行为极为不满,他越过戈林,发布总 统令解散了国会,巴本仍然担任总理。戈林由于其所作所为,在纳粹党和上流社会 中声名大振。他不断地应邀出席一个又一个的宴会和狩猎聚会,成为备受青睐的客 人。 戈林春风得意,希持勒的日子却不好过。由于国会被解散,新的国会的选举定 于11 月6 日举行。纳粹党由于上次在国会会议中与共产党一起参与了对巴本的倒 阁,在新的一轮国会选举中,许多原来支持纳粹党的大资本家和金融家转而支持巴 本。戈培尔在他10 月15 日的日记中提到此事悦:“钱越来越难弄。‘有财产和 有教养’的先生们转而开始支持政府。”他在11 月1 日的日记中写道:“经费短 缺成了我们的长期病痛。我们没有足够的经费来进行一次真正大规模的竞选活动。 许多资产阶级人士被我们所参加的罢工(指10 月末纳粹党与共产党一起举行了一 次反对巴本内阁的运输工人的罢工)所吓退。甚至我们党内的许多同志也产生了怀 疑情绪。”果不其然,在11 月6 日的选举中,纳粹党失去了200 万张选票。尽管 它还是国会中最大的党,但席位却减少了34 个。共产党反而增加了11 个席位。 这对纳粹党不能不说是一个打击。 0074 巴本趁此机会,又给希特勒写了一封信,约他一起讨论当前形势。 希特勒在给他的复信中,又一次提出了许多他不能接受的条件,巴本只好再次 放弃了与希恃勒合作的打算。 纳粹党的经费越来越紧张。在此关键时刻,希特勒又派出了他最得力的干将戈 林,去意大利筹措经费。意大利的独裁者这次满口答应提供经费,帮助德国纳粹渡 过难关。 巴本的无能使一直对他寄予期望的施莱彻尔感到十分失望,他在巴本正在为纳 粹党最近的失败和自己重新担任总理而得意的时候,突然向兴登堡提出,巴本必须 下台,因为他不可能自由灵活地与议会中的各个党派,特别是最大的政党纳粹党打 交道。施莱彻尔还提出,巴本下台后,需要组织一个依靠总统紧急法令维持运转的 总统内阁。 11 月7 日,巴本内阁全体辞职。尔后,希特勒急忙将正在罗马筹措经费的戈 林召回,派他作为自己的私人代表去与兴登堡讨价还价。 不久,兴登堡和施莱彻尔将希特勒和戈林请去,又一次进行谈判。兴登堡向希 特勒提出了两个解决问题的方案,一是由希待勒担任总理,但他必须拿出一个具体 的政纲,并在国会中得到多数票的支持。第二个办法是由巴本继续担任总理,由希 持勒担任副总理。第一个方案希特勒根本无法办到,因为民族党和共产党都不会支 持他,这就使纳粹党的任何政纲都不可能在国会中通过。第二个方案更是希特勒所 无法接受的。接着,希特勒也提出了他的条件,那就是在总统内阁中担任总理。而 这一条件,正是兴登堡所不愿接受的,兴登堡认为,与其这样,还不如由他的朋友 巴本担任总理更让他放心。 巴本得知兴登堡的意思后,十分高兴,并颇有信心地认为,自己将会再次被任 命为总理。然而,他不知道施莱彻尔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在12 月1 日与施莱彻 尔一起去晋见兴登堡时,巴本给老总统滔滔不绝他讲了一番他的计划——由他继续 担任总理,不去理睬国会,等修改了宪法以后再说。巴本正说到兴头上,话被施莱 彻尔打断。施莱彻尔说,这样做是违反宪法的。巴本反唇相讥说,这不是什么了不 起的事情,在前朝,俾斯麦就曾这样做过。应该把全国人民的利益放在维护宪法之 上。施莱彻尔则说,既不要使全国混乱,又可以不违反宪法的办法是可以找到的, 他本人就可以做到,但前提是他必须担任总理。施莱彻尔的话使兴登堡与巴本都大 吃一惊,因为他们从没想到施莱彻尔有要担任总理的念头。施莱彻尔又说,由他组 阁,他可以得到国会中的多数票的支持,他可以使以施特拉塞为首的60 名纳粹党 的议员脱离希特勒。除了这批纳粹党分子之外,他还可以得到中产阶级和社会民主 党的支持。 兴登堡在听完施莱彻尔的话后,几乎呆住了。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对巴 本说,你去准备组织政府吧。现在轮到施莱彻尔吃惊了,他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门口,他对巴本说了一句马丁·路德在前往沃姆斯帝国议会时说的话:“小僧侣, 你选择了一条困难的路。”这条路究竟有多么困难,第二天巴本就领教了。 第二天,巴本举行内阁会议。在会议上,施莱彻尔站起来说,他无法执行总统 下达给他的指示,任何一种无视宪法的行为都将使国家陷入混乱。如果发生罢工, 警察和军队将不能保证交通和供应;一旦发生内战,军队也不能确保治安。巴本明 白施莱彻尔的意思。会议结束后,巴本带着施莱彻尔的意见去见兴登堡,希望老总 统能够撤换国防部长施莱彻尔,以挽救他的内阁。 可是,老迈的总统居然对他说:“我亲爱的巴本,我改变主意你会看不起我的。 但我的年纪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我不能承担内战的责任。我们唯一的希 望就是让施莱彻尔试一试运气。”说完,兴登堡流下了泪。第二天,他派人给巴本 送去了一张有他亲笔签名的照片,并附有一封信,信中说: 免除巴本的职务,他的心情很难过,他对巴本的信任“丝毫没有改变”。 12 月2 日,施莱彻尔接替巴本成为总理。他知道,他奋力取得的这一职位已 经变成了一个热山芋。他失去了兴登堡的信任,失去了巴本集团的支持,他向兴登 堡所保证的其他政党对他的支持,只不过是一句空话。他又一次向希特勒提出由希 特勒担任副总理的请求,希待勒拒绝了,他不能接受这半块面包。戈林非常赞同希 特勒的作法。但是,希特勒和戈林不曾想到,施莱彻尔将这半块面包抛给了当时的 纳粹党的二号人物施恃拉塞。施特拉塞认为。 希特勒已经使国家社会主义运动走上了绝路,党的经费拮据已经成为无法克服 的困难。如果希特勒再不放弃现行的作法,那么,纳粹党要想依靠选票取得政权, 只能是幻想。12 月5 日,以施特拉塞为首的一批纳粹党人,终于在施莱彻尔抛来 的那半块面包的诱使下,脱离了纳粹党。戈林与戈培尔站在希待勒一边,坚决反对 党内的任何人去施莱彻尔的政府中担任职务。戈林称施莱彻尔政府是德国历史上最 卑劣的政权。但施特拉塞却不这洋看,他认为党现在已经面临绝境,此时能捞点什 么就捞点什么。12 月7 日,希特勒与施特拉塞在凯撒霍夫饭店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希特勒指责施特拉塞分裂了纳粹运动,分裂了纳粹党。施特拉塞矢口否认,反而说 纳粹党的困境是由于希待勒执行僵硬的政策造成的。在争吵结束后,施特拉塞回到 寓所,给希特勒写了一封信,要求辞去党的一切职务。然后,他又把这一决定透露 给新闻界。第二天,柏林的各大报社均登出这一消息。希特勒和戈林几乎要被这一 消息气晕了。希待勒对戈林等人说,如果党一旦垮台,他马上自杀。此时此刻,施 特拉塞却离开了柏林,去阳光明媚的意大利海滨渡假了。希特勒马上反守为攻,向 对手施以打击。他派人接管了施特拉塞在党内主管的人事和政治部门,清洗施特拉 塞的亲信。然后,让党内的各级头目都聚到柏林,在一份向希特勒效忠的宣言上签 了字。这样,这位狡猾的“波希米亚上士”又一次摆脱了困境。 在施莱彻尔阴谋为希特勒设置陷阱的时候,他一直没放在眼中的巴本也在策划 一个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正是针对他的。年底,巴本向他的老对头希特勒发出了 和解的信号,并要求希特勒与他举行一次秘密会谈。希特勒同意与巴本会谈。1 月 4 日,两个多年的对头聚首。尽管希特勒在会谈开始时还悻悻地抱怨巴本在任总理 时对纳粹党的“不公正”,但很快两人便在维护共同的政治利益的基础上取得了一 致的意见。巴本提议建立一个与希特勒共同组成的政府,由希特勒担任总理,两人 的地位是平等的,此外,巴本还向希特勒保证,他可以解决纳粹党面临的财政问题。 希特勒还从巴本那里得知,兴登堡无意解散国会。后一个消息使希特勒大喜过望, 他知道,这样一来,就可以随时筹划在国会中推翻施莱彻尔。这次会谈后不久,巴 本又安排希特勒与兴登堡的儿子奥斯卡会见。戈林一同参加了会见。 施莱彻尔此时感到危机四伏,如坐针毡。他面对着的几乎是所有社会阶层的反 对,在他的四周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政治陷阱。正如他自己后来所说的:“我执政 只有57 天,而且每一天都被人背叛了57 次,以后别跟我说什么‘德国式的忠诚 了’。”在内阁会议上,为了争取支持者,他提出了一系列他称之为“既不是资本 主义,也不是社会主义”的政策。并与工会代表进行谈判,以期获得工会的支持。 他的施政纲领遭到了大资产阶级和容克地主的强烈反对。兴登堡作为一个容克地主, 也将由于实行取消对容克地主的保 护政策,而蒙受巨大损失,他自然心怀不满。大资产阶级则对施特拉塞与工会 的接触感到不安。但实际上,工会方面对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阴谋大师也一 直保持着警惕,对他所发出的合作的暗示不予理睬。 在国会中,绝大部分政党都成了他的对立面。可以说,施莱彻尔已陷入窘困之 中。万般无奈之下,他又跑去向兴登堡要求给予他独裁的权力,因为他已不能组建 一个由国会中多数票支持的政府。但兴登堡提醒他,当初施莱沏尔推翻巴本的理由 与他现在所提出的问题是一样的。由此看来,施莱彻尔垮台的命运已经注定,他的 政治命运必将完结。与此同时,巴本却向老总统说,他可以拉拢纳粹党组成一个在 国会中获得多数票的政府!这与几个月前施莱沏尔说过的话几乎如出一辙。其实巴 本内心又一次想把希特勒抛到一边。在关键时刻,施莱彻尔对老总统说,他认为希 特勒是代替他的最好人选。 但兴登堡却对施莱彻尔说,他无意任用那个“奥地利上士”。施莱彻尔转而又 去找希特勒,再次提醒希特勒,巴本有可能将他抛齐,他最好与他及其陆军结盟。 希特勒根本就没把施莱彻尔的话当成一回事,他不想在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到手之 前,与施莱彻尔再有什么瓜葛。施莱彻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让他的私人代表 阿尔文·斯勒本向希特勒提供了一个假消息,说施莱彻尔与陆军参谋长哈麦施坦因 已命波茨坦卫戌部队进入了戒备状态,准备将兴登堡劫持到纽台克去。他本想以此 来恐吓希特勒,迫使希特勒就范。没想到希特勒真的吓坏了,他急忙让戈林去向兴 登堡和巴本报警,然后又命令柏林的全体冲锋队员进入战备状态,此外,他又求助 柏林警察局的纳粹分子韦克少校,让他派出6 个营的警察封锁了威廉大街。兴登堡 和巴本听到这一消息后也惊恐万状,急忙将正在日内瓦参加裁军会议的冯·勃洛姆 堡将军召回,准备让他在希特勒一巴本的内阁中出任国防部长。勃洛姆堡是一个著 名的纳粹同情者,希特勒与他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样一来,即便施莱彻尔真 有什么阴谋,也难以得逞了。勃洛姆堡在接任国防部长职务的几个小时后,陆军向 总统表示,将支持新的内阁。 1932 年1 月30 日,柏林又迎来一个严寒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希特勒成为 德国的总理。经过十余年的奋斗,他已经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权力的顶峰。纳粹党 徒们弹冠相庆,德国的命运似乎已经开始由他们来掌握了。不过,希特勒知道,要 达到最后的目的,他还要拿出全部的力气去继续拼搏,因为他不能仅仅满足于埋葬 魏玛共和国,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一个由纳粹党实行独裁统治的绝对的集权国家。 新的内阁是按照典型的政党分赃制组成的。纳粹党在内阁中只获得了三个席位。 戈林只担任了不管部长,因为实在没有其他的部门分给他管。但是,内阁成员也达 成了默契,一旦德国有了空军,将由戈林担任空军部长。另一个纳粹阁员弗立克担 任了内政部长,这也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职位,由于当时德国的警察并不由中央政府 统管,而由各邦自己控制,狡猾的希特勒又埋下了一个伏笔,那就是让戈林担任普 鲁士的内政部长,这样,德国最大邦的警察部队就将由戈林来控制了。其他政党的 内阁成员居然没有一个意识到这是一个花招,这个花招将带来无穷的后患,当然这 是后话。各主要部的部长都是由社会民主党和天主教民族党人担任的,巴本本人则 担任了副总理,兼任普鲁士邦的总理。德国的保守势力代表人物在这一天也兴奋异 常,他们都以为,希特勒这个德国政坛上的怪胎,从此以后就会变得驯服起来,他 门最后的敌人只有共产党了,他们哪里知道希特勒与戈林心中的打算,假如他们知 道这一天就是他们在德国政坛上走向末日的开始的话,肯定会悲伤不已的。 内阁会议结束了。希特勒和戈林回到了在凯撒霍夫饭店的办公室。午夜,纳粹 党徒们在凯撤霍夫饭店外举行了火炬游行。希特勒和戈林站在窗口,望着如一条喧 嚣的火龙一般的游行队伍,万分得意,同时野心也更加膨胀。两人的心里都在盘算 着纳粹党下一步的行动,当天夜里,戈林给了埃米一支手枪,让她做防身之用。他 告诉埃米,斗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谁知道纳粹的敌人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戈林在临睡之前,又告诉埃米说,明天早晨买一些鲜花给元首送去,“他会喜欢的”。 兴登堡让希特勒领导的是一个依靠国会多数票支持的内阁,一旦失去了多数票 的支持,内阁的命运自然也就同它的前几届一样,希特勒深知这一点,最感到紧张 的也是这一点。他明白,那些暂时与纳粹党联合的民族党随时都有可能倒戈,至于 共产党,那就更不用说了,希特勒一直就把它看成死敌。 戈林与中央党的头面人物进行了谈判,想说服他们与纳粹党保持一故,但没有 成功。戈林回来后,向希特勒建议,解散国会重新举行选举。希持勒当即表示同意。 两人决定之后,便开始做社会党和天主党的工作。希特勒在内阁会议上说,中央党 的要求令人无法接受,已没有达成协议的可能。因此,为了保持内阁的多数票的支 持,只有让总统下令,解散国会进行新的选举。事实上,中央党所提的要求只不过 是在内阁中给他们留有一席之地。巴本与社会党的领导人就轻而易举地落入了希特 勒的圈套,同意了希特勒的建议。兴登堡也批准了内阁的提案。新的选举定干3 月 5 日举行。 在新的选举即将到来之前,希特勒与他的纳粹党要员们一起制定了竞选的方针, 那就是千方百计地破坏共产党的竞选活动,如果能逼得共产党发动革命就更好,纳 粹就可以借助陆军的力量将共产党取缔。那样,共产党的100 多个席位就会在议会 中被取消,纳粹党就可以在议会中顺利地得到多数票。 同时,对其他政党的竟选活动也要尽可能进行破坏,对一切反对纳粹的民主派 人士予以无情打击。一时间,柏林大街上到处是穿着褐色衣衫的纳粹冲锋队员。2 月初,希特勒以总理的名义,宣布取消共产党的集会。封闭共产党的报纸。与此同 时,社会党和中央党的一些集会和报纸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命运。在竞选前夕。约有 51 名反纳粹人士被杀害。纳粹党方面也声称,有18人在街头的斗殴中死亡。 作为普鲁士州内政部长的戈林,此时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内阁的成员们如梦初 醒,刚刚懂得了戈林的职位的重要,也有点明白希特勒当初的老谋深算了。戈林不 顾他的上司、普鲁士总理巴本的约束,大胆妄为。上任伊始,他就下命令强迫在普 鲁士各行政部门工作的共产党员辞职。另外,他还解除了几百名共和派官员的职务, 后来戈林吹嘘说,普鲁士邦的32 名城市警察局长中,被他解除职务的有22 名。 此外他还解雇了大批他认为不能在未来斗争中支持纳粹的巡官和成千上万的巡警。 这一切职位的空缺,戈林都安排了纳粹分子填补。他还命令警察要不惜一切代价避 免与纳粹党的任何组织发生冲突。对非纳粹党的各种集会,戈林则命令警察“使用 武器”予以冲击。2 月22 日,戈林组织了一支由5 万人组成的警察辅助部队,其 中的4 万余人来自冲锋队。尽管这样,希特勒与戈林等待的“布尔什维克的革命” 始终没有爆发。一计不成,戈林又献一计,要搜查共产党在柏林的办事处李卜克内 西大厦。早在戈林对共产党开始进行大规模迫害的时候,共产党就放弃了这个地方。 但戈林在地下室中还是搜查到了大批的文件和宣传品。根据这些东西,戈林亲自撰 写了一份文件。在文件中,戈林声称在李卜克内西大厦中发现的共产党文件,足以 证明共产党要发动一场革命。公众,甚至包括巴本在内的一些人,对戈林所说的 “事实”一直持怀疑态度。戈休决心制造一个让每一个人都不得不信服的证据。 对戈林的果断与无情,希特勒是非常了解的。他十年后在提起当时的经历时还 说戈林是一个“在危急时刻冷酷无情的人”,“我一直说,每当关键时刻,他总是 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顾一切”。的确,在纳粹党的生死存亡的关头,戈林就像 希特勒放出的一条疯狗,为他的主子尽心尽力,四下出击,立下了头功。对于对手 和反对派来说,在1933 年大选的前夕,戈林的名字就是恶魔的同义语。当时的外 交部长诺伊拉特在与英国大使谈到戈林时说,这是一个“可怕的人物,是纳粹党内 真正的法西斯分子”。戈林的顶头上司,普鲁士州的总理巴本对他更是无可奈何, 只求他不要搞到自己的头上,不对自己下毒手,就万事大吉了。 戈林在2 月4 日悍然解散了普鲁士州的议会。他为了安抚兴登堡,决定由兴登 堡在政界的一些亲信和政界的一些亲纳粹的元老组成州的顾问委员会代替议会。他 在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对他手下的一批警官讲话说:“我的行动不必考虑法律上的 影响。你们必须适应这样一个观点,我从政的目的不是为了执法,恰恰相反,我是 要摧毁和根除它!”“先开枪,然后再提问题。” 他在多特蒙德的一次警官大会上声称:“大胆地干,你们犯的错误,就是我的 错误,你们射出的子弹,就是我射出的子弹。” 此时的戈林志得意满,头发梳得又光又亮,好像要流油一般,他身穿黑色的制 服,坐在部长的办公室里,俨然一付世界的主宰者的模详,他除了安排对共产党和 其他党派进行攻击和迫害的事务外,就是周旋于各个大企业和公司的老板之间,企 图在大选的最后关头为纳粹党筹到一大笔经费。2 月20日,在戈林的议长官邸,德 国的25 个最有实力的大企业家和银行家应戈林的邀请,参加了由戈林主持召开的 为纳粹党筹款的会议。在会上,希特勒又一次向德国的大资产阶级保证,新政府的 关于维护大资产阶级利益、制止一切工人运动的方针是不会改变的,新政府对共产 党的镇压政策也是不会改变的。他把即将开始的大选说成是对共产党的第二次进攻。 并称:“即使选举没有确定的结果,我们也不会向后转,如果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 那么我们就将再换一种方式,用其他的武器进行新的较量。”希特勒又向这些人表 示,德国将进入一个新的经济繁荣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德国的武装力量将会重 新崛起,德国的经济将会随之而重新复苏。希特勒在最后声嘶力竭地叫道: “是否要增加武装部队的问题不是在日内瓦决定,而是在德国。但在做到这一 点之前,我们首先要有国内的和平,没有国内的和平就不会有国家的强盛,不消灭 马克思主义,就不会有国内的和平。”戈林在希特勒讲完这番话之后,又就具体的 问题作了解释。最后,他强调说:“如果企业界认识到,3 月5 日的选举是今后10 年中最后一次选举,甚至也可能是今后100 年中的最后一次选举的话,那么,要他 们承担一定的义务,作出一些牺牲就会容易得多了。” 以军火大王克虏伯为首的大资本家对希特勒和戈林所说的结束无休止的选举、 废除民主制和重建德国武装力量的诺言,反应异常热烈。曾经一度对希特勒感到失 望,因而要求兴登堡不要任命希特勒担任总理的克虏伯站起来对希特勒说,希特勒 让“我门看到了这样一幅清楚的图景”,他代表企业界向总理表示“感谢”。会议 是在25 双戴着戒指的手签署支票当中结束的。会后,主管纳粹财务工作的沙赫特 兴奋地对希特勒和戈林说,捐款的数目已经达到了预先希望得到的300 万马克。 纳粹下一步所要采取的行动就是彻底将共产党赶出国会了,戈林对此胸有成竹。 1933 年2 月27 日晚9 点半左右,德国国会大厦突然起火。得知这一消息后,希 特勒、戈培尔、巴本等人都赶到了现场。他们到达国会大厦时,只见身穿驼毛大衣 的戈林正在现场发疯似地叫喊:“一定要救出那些挂毡!” 并见他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去,企图冲进国会大厦连接议长官邸的通道。但他终 因火势实在太猛,只好又退了出来。他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地对新上任的纳粹秘密 警察头子鲁道夫·狄尔斯大喊道:“共产党的革命开始了!我们一分钟也不能等待 了。我们要毫不留情地对付他们。共产党的干部一经查获,当场格杀勿论。今晚就 把共产党的议员统统绞死!”经过一场大火,戈林的办公室居然奇迹般地安然无恙, 这也不能不令人生疑。在戈林的办公室里,希特勒、戈培尔、巴本与戈林见了面。 不一会儿,一位保安人员进来报告说,他看到最后一个离开大厦的人是共产党议员 恩斯特·托格勒。戈林马上向在场的人说,他也看见托格勒在国会大厦里,手里还 拿着一个公文包。戈林与在场的人都认定,这一纵火事件一定是共产党策划的。这 时,几个冲锋队员将一个人押了进来。这是一个荷兰人,名叫马里纳斯·范·德· 卢伯。他声称,他是荷兰共产党党员,由于对德国新政府迫害工人的行为感到愤怒, 所以要烧毁几座大厦,以此表示他个人的抗议。希特勒、戈林及戈培尔暗自高兴, 他们一致认为这一事件将为纳粹的竞选宣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希特勒让戈林将 前些天列好的,但已被兴登堡否决的逮捕名单重新找出来,他们认为这一名单又可 以派上用场了。然后,戈林口授了一份公告,宣布国会大厦的纵火案是共产党所为。 第二天,戈林在内阁会议上,向所有的部长又一次重复了上述说法。他说:“尽管 被捕者坚持说是他独自犯下了这一罪行。 但是这种说法实在不可信。我认为,至少有六七个人是犯罪者。确实有人看见 在起火前,共产党议员托格勒与罪犯在一起。”戈林又补充说,他已获得了确实的 情报,共产党正在组织一个恐怖组织,其任务便是纵火放毒。绑架人质——主要是 各位部长的家人。戈林随后建议,关闭所有的城堡和博物馆,取缔所有的共产党报 纸,逮捕所有的共产党官员、当有的部长对戈林的“证据”提出疑问的时候,戈林 又说,他已经得到一些证据,证明莫斯科与这件事有极大的牵连。并说:“莫斯科 给柏林共产党的最后期限是3 月中旬,如果过了这个期限再不发动暴动的话,就将 取消资助的资金。”接着,戈林又出示了一张据说是在共产党的总部搜缴来的、标 有将被破坏的目标的“地图”。但奇怪的是,在后来的国会纵火案的审理中,戈林 竟始终没有出示这一“有力的证据”。 国会纵火案的真相也许永远也不会大白于天下了,因为凡是知道这一事件真相 的人,都被希特勒和戈林在事件后的几个月里以各种罪名杀害了。然而,种种迹象 表明,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从纵火的策划到实施,纳粹党都参与其间,其 罪魁祸首就是在事后大喊共产党是纵火犯的戈林。只不过他们假手于一个神经有问 题的共产党员卢伯罢了。 事实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在纽伦堡审讯中,曾在当时纳粹的普鲁士内政部供 职的吉尔维乌斯作证说:“最初想放火烧国会的是戈培尔。”纳粹秘密警察头子鲁 道夫·狄尔斯在供词中说:“戈林事先完全知道国会大厦要起火,事前就让我准备 好在起火后马上逮捕的一批人的名单。”在二战初期担任德军总参谋长的哈尔德曾 回忆道:“在一次元首生日的午宴上,当谈话的话题转到国会大厦的建筑和艺术价 值时,我亲耳听到戈林大声打断大家的话说:真正了解国会大厦的是我,因为是我 放火把它烧了。说完他用手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事实上,卢伯确实是被纳粹党利用了,只不过他本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出事前的几天,卢伯在酒馆中说,他曾在几处政府的大厦中放过火,下一个 目标就是国会大厦。这一消息传到了戈林和戈培尔那里,他们两人都认为嫁祸于共 产党的天赐良机到了。2 月27 日晚,冲锋队的中队长卡尔·恩斯特带着一批人通 过议长官邸的地下供暖的通道,进入了国会大厦,在几个重要的地方洒下了汽油和 化学燃烧品,然后又从原路返回。不一会儿,卢伯就潜进国会大厦,放起火来。前 后不到3 分钟,大火就在国会大厦的中央大厅四处燃起。其实,在后来的莱比锡审 讯中,已有人断定;卢伯以其衬衫为点火物,是不可能将这样一座钢筋混凝土的建 筑物在2 分钟之内点燃的。据专家在审讯时提供的证据,中央大厅的几处大火都是 由化学燃烧品和汽油引起的。很显然,如此数量的燃烧品不可能由一个人带进来, 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由一个人分放到那么多地方,使多处大火燃起。 不管怎么说,国会纵火案确实为纳粹中伤和迫害共产党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使纳粹有借口在大选之前关押了3000 名政敌,其中包括德国共产党的领袖台尔曼、 侨居德国的保加利亚共产党领袖季米特洛夫等人,后者还被戈林指控为国会纵火案 的主使者。 过了几个月后,1933 年9 月末,在菜比锡进行了国会大厦纵火案的审判。 在审判中,戈林企图将这一事件说成是季米特洛夫等人为了帮助德国共产党而 策划的。在这一天,戈林身穿紧身的短上衣,脚蹬光可鉴人的马靴,亲自出庭作证。 本来,戈林想通过这次审判为纳粹在最近一个阶段的反共行动作一次宣传,谁知, 这次审判却让他丢尽了脸,让他丢脸的是被告季米特洛夫。 戈林的证词在季米特洛夫的诘问下,显得是那样的空洞无力、不堪一击,以至 戈林后来恼羞成怒,不顾脸面地咆哮公堂,辱骂被告。比如,戈林在提到苏联对德 国共产党的支持是受一种“犯罪的意识形态”的支使时,季米特洛夫马上进行了反 击。莱比锡法庭上那精彩的一幕永远令人难忘: 季米特洛夫:“我的看法不同。” 戈林:“合乎逻辑,但我的看法才算数。” 季米特洛夫:“戈林先生,你所说的犯罪的意识形态是一个统治地球六分之一 土地的政党,或者说,就是苏联吧?” 戈林:“他们在苏联做什么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只关心德国共产党,关心到 这里向我们的国会放火的这个外国共产党的恶棍。”旁听席上纳粹的党徒们发出一 片叫好声。季米特洛夫模仿着下面的叫好声说:“好——好,当然,叫好吧。发动 对德国共产党的战争是你们的权力,但德国共产党也有生存下来的权力,同你们的 政权斗争,一直斗争下去。” 法官看了一眼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的戈林,对季米特洛夫厉声说:“季米特洛夫, 不许你在这里进行共产党的宣传!” 季米特洛夫向法官高声说道:“他在作纳粹宣传!” 在季米特洛夫继续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戈林在没有得到法官的允许的情况下, 又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听着,我现在告诉你德国人民意识到的——”他 顿了一下,声音像一个女人似的尖细:“他们意识到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你 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来,烧了我们的国会大厦,还居然有脸对德国人民高谈阔论。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来指责我!我看你是一个无赖,早该把你送上绞架绞死。”戈林 还想说下去,法官实在看不过去了,就低声制止他。但戈林不管不顾地继续大声喊 道:“滚出去,你这个混蛋!”法官见状,对法警说:“将季米特洛夫带下去。” 季米特洛夫在走出法庭时转身对戈林说:“你害怕我的问题,对吗?戈林先生。” 戈林对走出法庭的季米特洛夫挥着拳头大喊:“等我们在法庭外边抓到你,再给你 点颜色看看,你这个混蛋!” 莱比锡的审讯变成了一场闹剧,戈林及其同党们狼狈不堪,只好匆匆收场。季 米特洛夫等4 名共产党人被无罪释放。卢伯被判处死刑,在1934 年1 月10 日被 处死。直到临刑前,卢伯都没有任何忏悔的表示。倒是戈林,对自己参加这次审判 颇感后悔,此次审判使他在公众面前出尽了洋相。 正是:机关算尽反被误,黔驴技穷窘态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