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面见署长 陆锦几个人重新坐下来喝酒。 马师爷阴笑着说:“我记得那天有人说,刘喜奎要是来警署,他就钻在桌子底 下学狗叫。谁说的谁可要钻呀!” “对对对,快钻。”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 那天在后海菜馆夸口的警官没有办法,只好钻在桌子底下学了两声狗叫。 “声音太小,不像是咱们警署的狗。”马师爷一脸坏笑,“声音再大点。” “马师爷学狗叫的功夫到家,请马师爷给咱们做个示范。”学狗叫的警官反戈 一击。 “对,马师爷做示范。快叫!”警官们笑着、叫着,闹哄哄乱成一团,几乎要 把房顶掀起来。 一个警察一溜小跑进来说:“刘喜奎不吃饭,点名要见署长。” 钱署长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见刘喜奎,但是也不能卖得太贱,他要摆一点架子, 不然会让刘喜奎瞧不起。他说:“我不能一上来就出面,那样太抬举刘喜奎了。你 们谁先去和她谈谈?” 能和“天下第一美人”坤伶大王刘喜奎面对面地谈话,当然令人高兴,可是万 一谈砸了呢?警官们都畏葸不前,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出头接待刘喜奎。 钱署长看着这些平日飞扬跋扈的部下,现在全都含糊了,不禁有些生气:“瞧 你们这帮人,一个个全他妈的没成色,一个女戏子就把你们都镇住了?” 学狗叫的警官看看马师爷,说:“署长,这事最好交给马师爷,他的嘴巴子、 笔头子都特别厉害,这事交给他准保没错。” 马师爷也是玩心眼子的人,他能在这个时候侯玩玄?他连忙推托说:“我不行, 我不行。” 学狗叫的警官说:“你天天说‘惟署长马首是瞻’,你不替署长分忧谁替署长 分忧?” “好,就是你,你去接待一下。”钱署长指着马师爷说。 马师爷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去接待刘喜奎。 马师爷在衙门混事多年,平时挑三唆四,两片嘴唇比刀子还要锋利。今天见到 貌若天仙的刘喜奎竟噤若寒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喜奎脸上一片禀然正气,让 他不由得心头撞鹿。这是几个大总统追求过的女人,现在还有不少的大官在追求她, 把她奉为心中的偶像。她结交的人,哪个人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粗。我可不能得罪 她。想到这里,两腿情不自禁地发软,就要下跪。但是一想不对劲儿,于是打了个 千,遮掩过去。 刘喜奎见马师爷不开口,就说:“你出去,让你们署长来!” 听到刘喜奎让他出去,马师爷如同一个囚犯获得赦免的命令,求之不得,嘴里 连声说“是是是”,赶紧退了出去。 陆锦看到一脸委琐的马师爷,沉着脸骂了一声:“饭桶!” 钱署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又训斥了马师爷一顿,然后用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你们谁去应付一下?” 陆锦不耐烦地说:“你们去也白搭,还是你亲自出马吧。” 刘喜奎这样难斗,钱署长也不愿意出马,但是又不愿扫了把陆锦的面子,只好 捏着鼻子出来。钱署长决心要给刘喜奎一点颜色看。他命令卫队荷枪实弹站成两排, 制造出一种杀气腾腾的场面,然后他才迈着威严的步伐,威内凛凛地从卫队中间走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