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头发中的答案 拿破仑死亡迷底终于在150 年后揭开了,格拉斯哥最著名的化验室在马尔商保 留下来的头发中发现,他原来死于砷中毒! 拿破仑死于波拿巴家族遗传病幽门癌的说法并不能令人信服,自欧洲在1830 年以后出现拿破仑热以来,人们一直试图对这一说法提出挑战。 一开始,法国人坚信拿破仑遗嘱中的说法,认为是英国人害死了这位英雄,但 除了大骂英国人伤天害理之外,还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以后,又有一些法国人和德国人称拿破仑在埃及得了热带病,到荒岛后旧病复 发。然而,皇帝死前身体甚佳,难道“旧病复发”需要6 年时间? 有人认为拿破仑死于圣赫勒拿岛的流行病,肝大就是证明。科西嘉医生安东马 尔西一直坚持此说。蒙托龙将军也持这种看法。但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其一, 那位科西嘉医生本无异议,只是被蒙托龙拉到一旁后才改变了初衷。其二,蒙托龙 本人在皇帝死后的翌日,给妻子写信道:“令人欣慰的是,已经得到证据,证明陛 下的死绝不是囚禁所致。”可是,返回欧洲后,这位将军又说皇帝是死于肝病,如 此出尔反尔,意欲为何? 但到20 世纪以后,却有了较为新奇的说法。美国医生罗伯特提出了拿破仑死 因的奇特说法,说是法兰西皇帝死于男性激素严重障碍症,证据是患者身体肥胖, 乳房突出,脸上无须,这是因为性腺功能衰退,男性特征逐渐消失之缘故,简言之, 即男子女性化。但这种说法过于离奇,其依据是拉·卡色说他看到拿破仑的“乳房 像女人一样”及其他对拿破仑外表的描述,似乎并没有多少说法力。 关于拿破仑死因的另一种引起爆炸性轰动的说法是瑞典医生福舒夫伍德所提出 的砷(砒霜)中毒。 这位瑞典医生从青年时代起就是拿破仑的崇拜者,他的职业是牙科医生,业余 时间则从事血清学和毒物学的研究。他对拿破仑的崇拜来自于父亲的影响。他的父 亲就是一位拿破仑迷,他很小时候就替父亲抄写拿破仑的语录。 14 岁那年,他高中入学考试的作文就是以拿破仑为题目,称他为“世界历史 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到1955 年《马尔商回忆录》出版时,这位医生已是50 多岁了老人了。 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怀疑关于拿破仑死因的各种说法。因为尽管专家们对这一 问题众说纷坛,但立论却毫无例外地都依据尸体解剖报告和一些目击者的卧忆录, 但这些目击者的回忆录毫无疑问都没有马尔商的回忆录更具有权威性和客观性。 这是因为马尔商的回忆录原本是留给自己女儿看的,并没有想去发表,因而不 必担心得罪任何人,其客观性是无庸置疑的。另外,马尔商一直照顾拿破仑的起居, 对拿破仑每一天的生活细节和身体感觉最为清楚,这一点无论是贝特朗,还是蒙托 龙都无法与之相比。 通过仔细阅读《马尔商回忆录》,这位瑞典人逐渐得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拿 破仑死于慢性砷(砒霜)中毒、拿破仑晚年的一切症状都证实这个假设: 交替出现的嗜睡、失眠、双脚浮肿,体毛脱落,及至肝脏肿大、身体肥胖等都 是砷中毒的一般症状。 他以为,砷这种药物,早在古代就已经为人所知了。在拿破仑以前的几百年间, 它在法国特别流行。这种“天然的粉未”由于时常被利用作为加速处理遗产的手段 而闻名于世。伏尔泰的小说(阿子比曾为拿破仑朗诵过)就描述过利用这种毒药谋 杀一位伯爵的故事。 在许多情况下,砷是投毒者的一种理想的工具。作为杀虫剂,甚至小剂量地用 作药物,它往往还是有益处的。它无色无味,因此很容易混在各种食物的饮料中。 只要五分之一克的剂量,就可以在24 小时内使人丧生。但是反复使用更小的剂量, 却可以使人缓慢中毒,时间可以持续几个月或者几年,这也是它的一种普通的特性。 这种用慢性砷中毒杀人的方法的好处是:一直到拿破仑死亡后的一段好长时间,这 种慢性砷中毒的症状实际上是不可能诊断出来的,因为它的症状与许多常见病的症 状极其相似。如果投毒者在此同时再使用某些别的药物加以配合(如著名的吐酒石 和甘汞)的话,那么,死者在被进行尸体解剖的时候,就不会在胃里发现砷中毒的 任何退迹。 那么为什么所有的医生在尸体解剖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呢?即为什么几 位医生都没有在他胃里找到任何痕迹呢?这正是因为拿破仑在临近死亡前一段时间 服用了吐酒石和甘汞的原因——当然,给病人服用这两种药物是当时医生们的习惯 性作法,但正是这一巧合恰好掩盖了拿破仑中毒的证据。 以前关于拿破仑死于胃癌或肝癌的说法之所以引起人们的怀疑,其关键就是患 这两种疾病而死的人往往会骨瘦如柴,而拿破仑却出现了奇怪的肥胖现象,以至于 一位看到他的英国人说他胖得“像一头中国猪”。现在可以明白了,这奇怪的肥胖 恰恰是砷中毒的最基本症状。 尽管已形成了这样一个结论,但这位瑞典医生并没有急于将这些想法形成论文, 公诸于世。他只是一位拿破仑研究的业余爱好者,在他看来,那些研究这位伟人的 专家们都可以从《马尔商回忆录》中得到与自己完全相同的结论。 然而,四年过去了,年愈花甲的福舒夫伍德彻底失望了,历史学界似乎并没有 从马尔商的回忆中得到任何灵感,于是他决定自己动手,给麻木不仁的历史学界投 入一枚重镑炸弹。 经过反复的研究考查,福舒夫伍德已确信在砷中毒所能够出现的30 种症状中, 有20 种在拿破仑身上都有反映,这使他更坚信了自己的假设。但作为一位科学家, 他知道要想证明这个假设,最有力的方法就是检验拿破仑的遗体,但这又几乎是不 可能的,于是他决定收集拿破仑的头发。这时一位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医学院毒物 学专家的研究给他带来了希望,这位名叫汉密尔顿·史密斯的医学博士对砷中毒研 究是那样先进,以至于可以从一根头发中检测出一个人中毒的程度。 福舒夫伍德最初就只收集到了一根头发,那是马尔商后代留下来的,当时正保 留在巴黎残废军人院军事博物馆的董事长拉苏克将军的私人博物馆里。 尽管这根头发已初步证实了他的假设,但为了使研究更为准确,福舒夫伍德还 希望得到更多的头发,但巴黎方面已拒绝再次合作,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自尊的法国 人不愿让一个拿破仑研究的门外汉首先提出这个重大的发现。 但他并没有气馁,当他第一篇论述这一问题的论文发表之后,他得到了更多的 头发。 对这些头发,史密斯博士设计了两种检测方法,一是测量其含砷总量,二是通 过分段检测以判定中毒的阶段性。 在第一种检测中。他们发现拿破仑头发中的含砷总量最低为2.8 %,而最高达 51.2%,而正常人头脑中的含砷量一般仅为0.8 %,这就证明拿破仑头发中的含砷 量为正常人的4 倍至64 倍。 在第二种检测中,他们发现在拿破仑头发中砷元素的分布并不均衡。人的头发 平均每天大体可长0.35 毫米,因而一根新长的头发可以显示一个在不同时期他的 中毒程度。砷元素在拿破仑头发中这种极不均衡的分配清楚地表明他的砷中毒不是 由于外界环境影响所致(如这样应是均衡的),而恰恰是分阶段的人为投毒所造成 的。 在第二项检测结果出来之前,福舒夫伍德又一次仔细地考察了马尔商等人的记 录。他发现拿破仑自1820 年9 月18 日起曾有六次急性砷中毒的疡状,这六次是 : 1820 年9 月18 日一21 日;1820 年10 月10 日—18 日;1820 年10 月25 日—11 月1 日;1820 年12 月28 日—30 日:1821 年1 月26 日— 29 日,1821 年2 月26 日—27 日;而其间以及后来他都表现为一种慢性中毒 症状,直到4 月中旬以后,又出现了严重中毒症状。 由于人的头发每天长0.35 毫米,用作第二种检测的头发又是拿破仑死的第二 天剃下来的,通过计算机等手段可以检则出这两根长为13 厘米和9 厘米的头发中 每一小段长出头皮的时间。史密斯根据这一点画了一个头发砷含量的曲线分布图, 并标出了这一段头发长出头皮的时间。 令福舒夫伍德惊喜的是,这个曲线分布图与他的研究结果惊人地吻合,头发含 砷量的高峰期恰好就是那些诸如马尔商等目击者发现拿破仑突然发病的时期。 这一切都使他确信拿破仑的确是死于砷中毒。 正像福舒夫伍德所预料的,他与史密斯博士研究在西方世界引起了爆炸性影响, 许多历史学家们被这一重镑炸爆震懵了,但冷静下来之后,便提出了许多反驳理由。 而福舒夫伍德和他的支持者们对此一一进行了回答。 首先,有些人试图证明用于检测的头发不是拿破仑的。但福舒夫伍德收集的头 发,来自于不同的持有者,有巴黎的克拉克将军保留来自马尔商之手的,有另一位 内侍“瑞士熊”传下来的(持有人住在汉堡),有贝西特小姐弟弟的孙女、一位澳 大利亚富有的老夫人提供的,有当时英国将军马尔柯。 有后代提供的,还有另一位俄国人得自拉·卡色留传来的等等……检测结果证 明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头发只能是一个人的,这一点后来也得到了大多数专家的同 意。 同时,也有一些人提出尸本解剖时为什么没有任何医生发出砷中毒的痕迹的疑 问。福舒夫伍德等人解释说,他是慢性砷中毒,而慢性砷中毒的全部症状直到1930 年才为一位德国医学家所发现。正是由于慢性砷中毒的症状与许多病症反映十分相 似,就迷惑了当时的医生。 当然,也有许多专家试图通过其他方法解释拿破仑头发中含砷量过高的问题, 如龙坞宫的装饰墙低和窗帷含有砷成份,或者说拿破仑用了含砷的头油。但第二种 检测已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砷在拿破仑头发中的分布并不是恒定不变或基本均 匀的。 另外,福舒夫伍德等还提出了另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即在1840 年移灵时, 拿破仑的尸体居然完好无损,除了说明他本身内大量的砷发挥了防腐作用外,几乎 无法解释! 福舒夫伍德终于揭开了拿破仑的死亡之谜,但他毕竟还没有完全说服那些固执 的专家们,但他现在要考虑另一个问题,谁是投毒者?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