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执照之王 皮尔。卡丹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拥有“执照生意之王”称号,从而由一位 超级时装设计师变为一位超级生意人。在商场如战场的经济领域里,他拳打脚踢, 大获成功,闯出了一片令世人惊叹的天地。 如今,皮尔。卡丹已在全球授权八百四十多家公司挂他的名字,遍布一百一十 多个国家,有五百四十家工厂直接或间接为其工作,受他影响的人,超过几百万。 每年行销的“卡丹”牌产品,销售额都在十亿美元以上。仅此一项,皮尔。卡 丹从中获得七千五百万美元巨额收入。 环球大使 他总是在路上,在空中,在小轿车里。 在销售推广自己“PC”商标服饰的商业活动之中,皮尔。卡丹的足迹几乎遍布 全球,而成为一名跨国界、跨洲界的时装大师兼超级旅行家。皮尔。卡丹的活动范 围在世界众多时装设计师中可谓首屈一指,无人匹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去 过多少个国家,仅亚洲的日本据说就去过四十七次之多,真令人叹服!当然,每次 出国并非单纯观光游览,而是将其“PC”商标服饰打入该国,拓展其“卡丹帝国” 的海外疆土。难怪在世界众多商标服饰中,“PC‘商标最为深入人心。在中国 更是家喻户晓。这些都是与皮尔。卡丹本人背后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分不开的! 每到一个国家之前,皮尔。卡丹都要与其助手,代理商精心研究该国的文化背 景、消费水准、市场潜力等诸多问题,每次讨论中,他都不厌其烦,不漏过任何一 个疑点。年逾古稀的皮尔。卡丹以其惊人的充沛精力投入自己产品的销售策划之中, 工作常常通宵达旦。部下们亦被其感染,“卡丹作风”也成为“卡丹帝国”的工作 指导原则。对此,旁人无不佩服和惊讶。综观幕后疯狂玩命的工作作风,就不难理 解“卡丹帝国”称谓的内在含义。 皮尔。卡丹具有艺术家的超前意识,对此,做事处处都爱先行一步。除了其服 装设计领域方面早有法国时装的“先锋派”之称外,在其他商业方面亦体现不少。 皮尔。卡丹是第一位进入前苏联的世界时装设计大师。自七十年代末,他便开 始积极与当时的苏联拉关系。如今,在西伯利亚和乌拉尔地区,有三十家工厂生产 PC牌服装。一九八三年后,皮尔。卡丹对印度的兴趣越来越浓。一九九四年十一月, 他又派代表前往越南,转眼便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每到一地,皮尔。卡丹便举行时装表演,组织新闻发布会,参观工厂,到高等 学校主持时装潮流趋势演讲会,普及时装知识,与政府要员会晤……每件事他都亲 力亲为。他马不停蹄地奔走在世界各大洲之间,有发达的国家,也有发展中国家; 有大国,也有小国。他不受政治的影响及外界的约束,他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真是天马行空。皮尔。卡丹最大的梦想就是到月球上去开一家分公司。 他曾说过:“我不想当精英,只想受大众的拥戴和欢迎。我的商标就是我的签 证!” 一九九四年,在越南首都河内举办了一场皮尔。卡丹时装表演,竟有二千多位 观众一把掏出几个月的工资买一张演出票。当老卡丹走上台致谢时,他受到了前所 未有的疯狂欢迎。 当晚,整个河内沸腾了! 皮尔。卡丹以其商标傲视全球,“PC”服饰风靡世界,其中奥秘就在其环球之 旅中。以服饰搭起世界各国文化的交流桥梁,促进各国经济交往,一人身兼时装师、 文化大使、环球旅行家多项头衔的,恐怕难有皮尔。卡丹其人了! 六十五岁那年,皮尔。卡丹决定把自己的名字以专利方式转让他人,并且只准 一些最好的产品用他的名字。 瑞士一家香烟公司,生意一直不景气,后来他们以“卡丹”标牌打入国际市场, 销售格外令人满意,一九八八年销售金额达两亿美元。 托“卡丹”的福,如今全球行销的“卡丹”牌产品,价值已达十二亿美元,卡 丹从中抽取了七千五百万美元的牌权税。一个响亮的有吸引力的商品名字,对顾客 具有号召力,赢得信誉,能促成顾客的购买行为。 一九九一年,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上海领带厂迎来了一批高贵的客人——匈 牙利等欧洲国家的领事官员。他们的到来,不是为了外交事宜,而是专程来订购 “敦煌”牌领带。同年,《亚洲纺织杂志》专题报道,“敦煌”领带可同欧洲最好 的领带媲美,达到了国际水平。“敦煌”是怎样成为在国际上享有如此盛誉的名牌 呢? 借“名牌”创名牌。法国皮尔。卡丹公司生产的领带是世界名牌。刚巧,他们 要加工一批领带,“敦煌”得知这一消息后如获至宝;争取皮尔。卡丹领带的加工 业务,不仅每条能赚两美元,重要的是可赢得客户的信任。可是,他们千方百计争 取并高质量地承揽皮尔。卡丹公司的加工业务。许多客户得知上海领带厂有为世界 名牌加工的业务能力时,都放心地购买“敦煌”产品或签订加工合同。素有“领带 王国”之称的意大利某公司也前来与之建立了来料加工业务。 “敦煌”借皮尔。卡丹的“执照”赢得了客户。 近几年来,在发展经营服装业的同时,又致力于其他产品的开拓;如家具、珠 宝、汽车、鞋子、床单、厨房用具、领带、灯具、钢笔、内衣裤、皮具、闹钟、行 李箱等。仅这类产品,每年的销售额就在十亿美元以上。皮尔。卡丹在全球授权八 百四十家公司挂他的名字,遍布一百一十个国家,有五百四十家工厂直接或间接为 其工作,受他影响的人,超过几百万。 皮尔。卡丹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拥有“执照生意之王”称号,从而由超级 时装设计师变为超级生意人。在商场如战场的经济领域里,他拳打脚踢,大获成功, 闯出了一片令世人惊叹的天地。 一九九一年,英国商业作家理查德。英莱斯为此出版了一本未经授权的传记《 皮尔。卡丹:一个成为商标的男人》。 红毯铺地 皮尔。卡丹取得如此骄人的成就,世界时装大师中,谁人能比?正因为如此, 他所受到的礼遇也是高规格高级别的。 世界上有许多大名人,可是连请客买单的钱也没有;当然也有不少腰缠万贯的 富翁,左邻右舍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名与利能实现一项已十分难艰,要想“熊掌 和鱼”二者兼得,就更是难上加难。 据说,在法国知名度排在前四位的,是埃菲尔铁塔、前总统戴高乐、时装设计 大师皮尔。卡丹和百年老店马克西姆餐厅。数十年来,皮尔。卡丹在国际上获得的 荣誉不胜枚举。他曾三次荣膺法国最高时装界的最高荣誉“金顶针”奖,联合国教 科文组织授予他名誉大使头衔,法国总统、意大利总统和日本天皇分别向他颁发勋 章。他在国外公务或旅行,几乎都受到国家元首的接见,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要红 毯铺地。 提到“红毯铺地”,还有过一段趣事。 皮尔。卡丹是位名扬世界的裁缝,当年他来中国时,如何接待他,中国方面有 关人员颇费了一番心思。 在世界其他国家,卡丹受到的是红毯铺地的高规格接待。而在龙的故乡,人们 只听说过美术大师、音乐大师,不少人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时装大师,时装大师 大不了也是位做高档衣服的裁缝。对于这些不一般的高级裁缝,该用什么标准和规 格接待呢?因为在中国没有先例。 有关人员请示到外事部门,又到了外交部,部里也无文可循。皮尔。卡丹每次 来中国,派什么级别的官员接待都成了难题。 最后咨询了中国驻巴黎大使馆,请教了一些有关的外国人,才弄清,皮尔。卡 丹在其他国家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时装表演是从西方引入中国的,具体一点说,也就是皮尔。卡丹带进来的。现 在,一提时装表演,人们似乎就会看到天桥上一片绚丽的色彩,听到一阵阵热烈的 掌声。殊不知,万事开头难,当社会上还在批判奇装异服的时候,皮尔。卡丹不可 避免也受到了冷遇。 然而,皮尔。卡丹是极富冒险精神的,任何具有挑战性且大胆的计划一旦在他 的头脑中构思成熟后,他会不惜任何代价将其变为现实,并精心策划,付诸实施。 当初,萌发开拓中国服饰市场时就有人出来劝阻他: “中国实行共产主义,你代表资本主义,两者合作是不现实的。” 皮尔。卡丹回答的很痛快:“法国人是人,中国人也是人,人民之间没有理由 不进行交往,我对中国充满信心。” 皮尔。卡丹还说过:“我第一次来中国搞服装展示会时,中国刚刚开放,还处 于困难时期,法国驻华大使认为与中国发展外贸关系不可能有前途,但是在于我对 中国传统的了解,我觉得中法文明有着共同之处,我坚信中国老百姓一定会喜欢上 我设计的服装。” 如今,事实证明,皮尔。卡丹的确有着惊人的市场眼光,他的“PC”服饰已深 入中国大陆百姓心中。并且,“PC‘专卖店遍地开花。大陆许多追求时尚、爱美的 青年,都以其拥有”PC’服饰而自豪。“PC”牌香烟的销路也不亚于天天在电视屏 幕上打广告的“万宝路”。皮尔。卡丹的诱惑力真是难以抵挡,凡沾“PC”商标的 商品就畅销。让人怀疑,皮尔。卡丹到底是时装师?还是魔法师?或者二者皆备, 否则,“卡丹帝国”从何而来? 皮尔。卡丹之所以能成为超级大师,能在中国取得如此大的突破,是因为他从 不受政治形势和意识形态的束缚。商业活动不应与政治搅在一起。一九八九年,一 些法国企业停止了与中国的业务往来。而皮尔。卡丹的态度非常明朗:不介入中国 政治,法国人没有理由向中国发号施令。他于一九九0 年十一月在北京劳动人民文 化宫举办了大型时装展示会。北京又一次为中法艺术同台交流提供了盛大的舞台。 皮尔。卡丹带着对中国的一些偏爱,在深入地理解了这个民族之后,他便开始 一步步向中国推进,力求多方面与中国合作。 一九八三年,皮尔。卡丹与中方合资在北京崇文门大街开办了马克西姆餐厅。 餐厅内部的装修,把顾客带入了一百年前巴黎上层社会的夜生活。别致与高雅, 使许多国际知名人士在此交往,不少影星、歌星在此聚会。这里凝聚着中外人民的 友谊,这是皮尔。卡丹与奇女子宋怀桂共同的杰作。 马可。波罗转业 一九九四年四月二十六日,皮尔。卡丹第二十次踏上了中国大陆的土地。 下午一时,皮尔。卡丹一行乘坐中国民航的飞机从巴黎飞抵北京。法国皮尔。 卡丹公司中国首席代表宋怀佳女士和先行到达的童装部经理郑思提小姐等数人 前去机场迎接。当然,还有更多知情的人士希望到机场去欢迎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 友、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名誉大使,但—一受到婉言谢绝。 皮尔。卡丹从海关走了出来,虽然经历了长距离的空中飞行,但精神仍然很好, 一双智慧的大眼还是那么有神,步履依旧那么轻捷。他以前曾说过,每次飞中国, 如同一只归巢的小鸟。 世界上很少有哪位伟人、名人二十次来中国?唯有皮尔。卡丹。然而这并不是 终点,今年、明年、后年,他还计划来中国。皮尔。卡丹的中国情结,足以写进未 来的历史。七百多年前,他的意大利前辈同乡马可。波罗来到中国,在元朝担任官 职六年,并游历中国各地;当今的皮尔。卡丹几十次来华,同样会被传为佳话。历 史亦在这里巧合,相距七百多年的两位意大利人都出生在水乡威尼斯。这种历史的 巧合,让人怀疑皮尔。卡丹是否是马可。波罗转世。时间等待了几百年,无数个日 出日落古老的中国迎来了这位艺术大师、经济巨子。 四月末的北京万物复苏,景致极美。以往,这个季节多风,而且夹有沙土黄尘, 吹得路上的行人睁不开眼睛,脚踏车改为手推,女人的头上还要包一层纱巾。今年, 气候偏暖,虽然早晚有凉风吹过,但这是春天的尾巴,它会带来夏季万物的繁荣。 长安街两边,白杨树摇晃着肥大的叶子,似与簇拥的游人致意;王府井大街, 人们熙熙攘攘,朴实的北方槐也吐出了一身稀疏的圆圆的嫩叶,似有羞色,盼早日 成为浓郁的树盖,为进京的外地人遮荫。 午间,晴朗,无风。从皮尔。卡丹下榻的北京国际饭店十六楼望出去,一块不 大的绿草坪上,一位老爷爷与一位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童在踢足球,这老少一对,竟 玩得那么协调开心。古老的、现代的、年老的、年幼的,在蓝天下的春风里,找到 了共同的交流点。 四月二十六日下午三时,皮尔。卡丹走进了九四中国国际服装服饰博览会。他 步履匆匆,从国贸大厦西楼的马克西姆餐厅走到展览大厅用时不到五分钟。只有这 短暂的时间,他获得了一点清静,没有记者与崇拜者们的包围,只有宋女士一人陪 同,而且各道其步,并未交谈。遇如此良机,他本该缓缓度步,调理一下紧张的神 经与纷纭的信息,但他有着一种生就的急性子,仍是匆匆忙忙,使得宋女士都快跟 不上了。半小时后,等他从展览厅出来,形势剧变,既然已亮相,观众们便跟了出 来,形成一个包围圈,他走一步,圈子便向前移动一点,而且圈子越来越大,同样 的一段过道与走廊,回程却是步步艰难,竟用了几十分钟。 在一九九三年的博览会上,大会邀请了西方三位服装设计大师赴京,陈皮尔。 卡丹外,还有毕伦夫妇和费雷,他们三人同时受到江泽民主席的接见。不知何 故,一九九四年只邀请了皮尔。卡丹一人,自此便形成了一花独放的局面。当然也 有不少设计师云集北京,但站在宝塔尖上的,不会有多少。 每届服装博览会,皮尔。卡丹总要带来一个时装队,进行一场时装表演。 一九九三年名人多,场次多,崇拜者得到的机会多。而今年,皮尔。卡丹却只 安排一场。时间是在二十八日上午十时三十分至十一时三十分,地点在国贸大厦会 议大厅。 皮尔。卡丹提前半小时入场,正对天桥坐定,接受记者来访,与观众握手、言 谈、合影。几百个入场的幸运儿几乎全部站了起来,不看时装模特,而是看这位年 逾古稀的灰发老人。 在中国,十九年来,他曾受到多位中国领导人的接见。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五日, 在国际服装服饰博览会期间,他又受到国家主席江泽民的接见。这位和平的使者, 他的名气如春风吹遍中国大陆。 台湾之恋 皮尔。卡丹对中国台湾情有独钟。他在台北市天母西路开设有一家精品店。此 店地处大都市的黄金口岸,内部装饰既朴实又典雅高贵。每天吸引不少顾客光顾。 天母西路精品店林立,是台北市服饰天堂,各种款式、各种风格的世界品牌应 有尽有,令人眼花绕乱,目不暇接。一条街只有短短一千米,但却令消费者倘佯在 时装流行尖端,惊讶喜悦而无法抑制。由于各大名牌竞争激烈,天母东西路的名店 大都独树一帜,各具风格。在此开设时装店的品牌来自法国、日本、美国、意大利、 英国等国,品质绝对一流,款式新颖多样,许多顾客常常驱车或漫步前来选购。由 于名牌集中,若竞争能力不够,很快就会被淘汰。皮尔。卡丹专卖店设立于此地, 更使竞争趋于白热化。“PC”品牌以其不可抗拒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台北的顾客。 每日销售量总是高于其他名店,名列前茅,令同行刮目。 有—次,有人问起大陆与台湾的比较时,皮尔。卡丹说: “对我来说,大陆人、台湾人、香港人都是中国人,但中国大陆将会走的更快, 因为有许多大陆以外的中国人都帮着发展,包括过去逃避大陆的难民,今日也争着 把资金向大陆投送。此外,大陆制作技术学的快,劳动力、原材料便宜,这就容易 超过香港和台湾,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市场。” 皮尔。卡丹的这一番谈话,对于一个西方人来说,实在不容易,没有深刻的理 解和充分的信任,是不会讲到这个份上的。皮尔。卡丹慷慨、直爽,从不隐瞒自己 的观点,所以就有一些别有用心的西方记者钻他的空子,问起了敏感的天安门事件。 “我向中国投资,开办实业,由此带给了不少中国人工作的机会,仅天津一家 工厂便有上千雇员。” “世界各处不停地有战乱,如以前的越南,今日的南美、南斯拉夫、爱尔兰等, 这不是我的问题。为什么人们就只攻击中国大陆而不谴责其他国家?为什么不把世 界上的问题都摊开来,而刀口只指向中国?” 他又说:“中国还未准备好,中国需要的是时间。不论任何国家,任何政府, 出任何弊病都要对症下药。给中国人以时间,慢慢来,十多亿人口,万一搞不好, 就会出大乱子……” 皮尔。卡丹还向来访的记者透露,他衷心希望大陆和台湾一一海峡两岸早日统 一。无论在台湾设店,还是在大陆设店,均源于他的那颗“中国时装心”,想让更 多的中国人领略他的时装风采。他那解不开的中国情结,深深地影响着他在亚洲的 商业活动。 如今,大陆和台湾已成了他手里的两张王牌“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