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包拯审案 王丞相继续道:“那刘太后所宠的公主,并非其所生,乃是领养雍王与其妹所 生之女,与当今皇上实无兄妹之亲。刘太后失势,自身尚且难保,公主也似脱羽孔 雀不如鸡,没得戏唱了。那陈世美还能狂到哪里去。实际上陈世美是刘太后安插在 皇上身边的密探,皇上对他并无多少好感。皇上皇后近日亲陪李太后外出散心,以 示孝心。为表包拯忠心,授予尚方宝剑,可行先斩后奏。昨晌我与包大人简述了陈 世美的恶行,达成了共识:惩处陈世美,既正朝纲,又杀刘太后威风,一举两得。 显然,此次陈世美是难逃法网了。因此,刚才老朽才敢向孔都督打包票的。”一番 话,使香莲等心上悬着的官官相护之石落了地。 王丞相边起立边告辞说:“我尚有要事去办,待到开封府审判陈世美时,再相 见吧!”说时,孔亮已招引丞相大轿到堂前,香莲等送至府门。 三天后,开封府公堂,庄严肃穆。少顷,包拯喊堂号,众役差齐呼“升堂!” 包拯入公座,王丞相也在左首特设位置落座。差役排列整齐后,包拯宣:“原告秦 香莲上堂!”“被告陈世美上堂!”香莲一身戎装,陈世美衣衫不整,先后进堂。 接着,包拯说道:“公堂之上,原告被告,本无尊卑。现在都督孔月华、本名秦香 莲,状告当朝驸马陈世美,犯有不孝、不忠、不义三罪。状纸在堂,凭据也有。由 于案情重大,需当面对质。陈世美,念你是皇亲国戚,本府不便用刑招供,但务要 真实说来,大家方有个计较,千万不要侥幸回避。”陈世美觉得包拯言语平和,声 色不厉,颇有护他之意,想是有太后、公主通关节,少了抵触情绪,点头称“是!” 于是,包拯按状纸一项一项审问。先问:“陈世美原籍何处?”陈世美答:“ 湖广荆州。”又问:“你赴京应试时,高堂寿庚几何?”陈世美答:“年逾花甲。” 再问:“你高中状元后,有无报信父母,可曾托带银两?”陈世美答:“无!”“ 为何?”“不让二老知情!”包拯说:“自享荣华,对父母生不奉养,死不葬殓。 该不该?孝不孝?”陈世美尴尬地说:“不该!不孝!” 包拯又说:“我再问你,秦香莲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英哥冬妹可是你亲生儿女?” 陈世美一时沉默,抬头望见包拯面向他展示婚书,又见王丞相盯着他,无奈地说: “是吧!”包拯问:“那么,你入赘皇家之前,有无告知有妻子儿女?”陈世美答 :“未及明示,仓促成婚!”包拯说:“你停妻再娶招东床,这弃糟糠,欺君王的 行为,该是不该?”陈世美说:“不该!” 包拯还问:“当年你在寿筵上将弹唱的秦香莲赶出后,有没有派韩琪杀妻灭子?” “我只是让韩琪吓唬吓唬她母子,赶出京城了事,并未想加害他们!”秦香莲气愤 地驳斥说:“韩琪乔装入宿,夜追至荒庙,明言驸马家将,要杀我母子。经我表明 身份,他也从辨认英哥的相貌中确信我言,深悔跟错了人,决意放我母子逃生。但 不杀我母子,又交不了差,就仗义自杀。”包拯问:“陈世美,你有何话可说?” 陈世美说:“死无对证,但凭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