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浪子(一) 第四节 孔代家的心腹 有这么多的能耐,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又有什么用呢?拉罗什居永公爵夫 人是这位伯爵的远房亲戚,她自愿担当他的庇护人,并把他介绍给了路易亨利。波 旁,即孔代亲王,人称波旁公爵。这位亲王是那位被称为大孔代的重孙,担任摄政 议会议长的要职,也是负责国王教育的学监,这官职使他成了当时王国最耀眼的人 物。 孔代亲王利用这些高职为自己谋利,他随意从国家金库里掏钱,又通过约翰法 进行金融操纵获得巨额利润。虽然他缺少基本的常识,目光短浅,除了寻欢作乐没 有别的爱好,也没实际经验,可他还是于1723年在摄政王死后当上了首相。于是, 他继续进行金融操纵,授予印度公司大量优惠的特权,而他自己从那公司得到红利。 他时刻都表现出对金钱贪得无厌的心理,同时充分展示堕落的道德观念。这一切正 是孔代家族的特征。此外,他还被他的情妇普里侯爵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位侯爵 夫人本人却愚蠢地成了两个贪婪无度而又目光短浅的金融家帕里兄弟的工具。这一 切似乎还不够,据说他还有一些" 反常喜好". 年轻的萨德伯爵一开始在亲王的龙骑兵团里任一个连长,不久他就成了他最得 宠的部下,后来又成了他的心腹。这样,他面前就展示出一条得宠而高升的生活道 路。他还成了公爵的弟兄和姐妹的亲信,如沙罗莱伯爵、克莱蒙伯爵和沙罗莱小姐, 这些人,用阿尔让松伯爵的话说," 都是因荒淫无度而臭名昭著的人".这位年轻的 军官可不是个愿意把自己的时光在军营里打发的人,他的日子要么在巴黎度过,到 了那儿他就住在塞纳街的布列塔府邸;要么就跑到巴黎以北的尚蒂伊城堡,在那儿 他可以跟随保护人的左右。 把自己的命运与这个世界的大人物的命运联在一起,肯定要冒一定的风险,尤 其是当那位大人物的名声不能像他的权力那样令人崇敬时。让巴蒂斯特依附孔代家 族后,他虽然在仕途上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可他的生活却受到不少影响。不管他今 后做出什么努力,他只能是孔代一家的忠实随从,既要受气,也要受怕。他的职位 既让他成了一个最耀眼最受羡慕的随从,又招致人们私下最大的鄙视。只要他还受 到路易十五喜爱,就没人敢公开对他进行攻击。可是,一旦王室对他失去信任,而 他又无力重新得宠,那让巴蒂斯特就只得接受孤独和悲惨的命运了。 不管未来的一切怎么捉摸不定,可此时这位二十五岁的年轻伯爵已非常成功地 担当起了一个最适合他的角色,那就是一个风流浪子。如果说野心占去了他的一半 生命,那么另一半就得完全交给了风流韵事。可他没有痴情,自然不会追求一个固 定的女子。让巴蒂斯特的情妇多得无法计数,可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些女人都身居 高位。萨德伯爵可不满足于轻而易举得到的女人。那些小家妇人引不起他的兴趣。 他要猎取和征服的女人通常都是出入宫廷的女人,他要的女人不仅要有智慧和美貌, 而且要有耀眼的名衔、荣誉和势力,或者有万贯家产也行。总之,他要的是那些能 为他的利益服务,并能巩固他在宫廷里的地位的女人。他倒能让风流韵事与勃勃野 心做到相辅相成,数次利用情妇为他的野心服务。他情欲的追求从来不会满足:他 刚如火如荼地追过府邸主妇萨瑟纳夫人和皇家情妇沙罗莱小姐后,就又去拜倒在拉 特雷穆瓦耶公爵夫人和克莱蒙伯爵夫人的脚下,后来又勾上了孔代亲王的小公主, 之后不久又搭上了蓬巴杜夫人。大体上说,这些女人都不想让他受苦,不过蓬巴杜 夫人的意图倒有点让人感到怀疑。我在这里举这么些例子,只是因为这些女人都是 当时最得志的女人。如果要把这位乡下唐璜全部征服的女人列出一份名单,我们还 得加上几十个人名。 此外,他对女人的追求还使他得到了各种奢华的享受。既然他爱上层社会的女 人,他自然羡慕那些大马车、丰盛的宴会和醉人的舞会。总之,这就是自由和轻松 的生活,充满无尽的快乐,当然也包括最昂贵的东西。由于他频繁出入巴黎最显赫 的府邸,他就得给自己好好装束一番,不管是出门还是在家里,他都要让自己的一 切符合现有的身份。可想而知,他父亲寄给他的钱像流水般地花掉,而债务却不断 增加。然而,他已有了这么一个令人惊叹的开端,他就不会半途而废。无节制的花 费,使他不断缺钱,这又迫使他做出一些该受到严厉谴责的不检点的事。在短短的 几年里,让巴蒂斯特。德。萨德把他家的财产花得精光,甚至把整个家族推到了悬 崖的边缘。而他的儿子则帮他完成了把家族推下悬崖的工作。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