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浪子(一) 第十六节 失去根基 在萨德伯爵长期身处异国期间,他儿子小多纳西安一直与母亲一起住在孔代府 邸里。他母亲是亲王夫人的侍奉女官,这一职位使她有资格在这座豪宅的二层占有 一大套房间。这幢大楼耸立在档案馆大厦与第二庭院之间,它坐落在现在的孔代大 街9-15号的位置,而它的花园则几乎伸延至沃吉拉和亲王殿下大街。这座豪宅是首 都最雄伟的建筑之一。 " 至于家具," 日尔曼。布莱斯叹羡道," 很难再能从别的宫殿里找到比这些 更精致、更优美的了。那里还有不少一流大师画的油画,其中包括阿尔巴诺的作品 《基督的洗礼》,此画长期以来一直属于莱迪吉耶尔公爵,那里还有许多不同寻常 的绘花挂毯,这些挂毯过去都挂在那个显赫的蒙莫朗西家族的家里。豪宅里的珍宝 多得无处能与之相比。这个宫殿还有一个收藏稀有图书和卡片的大藏书室。那个花 园也很值得一看:在这个有限的地方,艺术和自然融为一体,令人心旷神怡。花园 里有不少荷兰式的遮阴凉棚,个个做得格外别致。每条小径一端都建有一个做工精 细的小凯旋门。一到夏天,花园里满眼尽是橘红色的树木和灌木丛,徜徉其间,真 是美不胜收。" 1740年1 月27日,也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多纳西安出生的那年,路易亨利。德。 孔代离开了人世,身后留下了他那个四岁的儿子路易约瑟夫。德。波旁。这位路易 约瑟夫后来成了多纳西安的游戏伙伴。失去父亲的小亲王由叔叔沙罗莱伯爵照管。 沙罗莱不住在孔代府邸里,可他常常过来看望他的侄儿。由于两个孩子都在路易约 瑟夫的家庭女教师罗鲁西永夫人的照看下一起长大,那位叔叔来看侄儿时不可避免 地常常见到多纳西安。因此,早在萨德侯爵的童年时期,他就频繁地接触这位使萨 德的名字从此代表一种概念的人物。性虐待狂一词sadnism 就来自于Sade萨德的名 字。译注 沙罗莱伯爵的的确确是当时最地道最有名的" 施虐狂" 之一。从来还没人会从 这种暴行中得到如此大的快感。他甚至会像别人打猎那样以杀人取乐。一天,他在 阿内镇上开枪打死了一个人,以显示自己的枪法。" 瞧我的,我能打准那边的那个 人!" 他最开心的事就是用步枪来射杀那些修理屋顶的工人。每当他打准一个,他 就会欢呼雀跃。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他常常去请求国王赦免。一天他又去向国王 请求宽恕,路易十五已对他感到厌烦,便对他说道:" 先生,以你的头衔和你那亲 王的血统,你可以得到我的赦免,可是,我倒更愿意把这个赦免赐给一位开枪打死 你的人。" (萨德侯爵后来评论此话" 说得真妙".) 沙罗莱与一个名叫德丽勒的女人生下一子。此女人其实是孔代家的宠妓。那小 孩长到七八个月时,突然患病,沙罗莱就把一杯酒灌下了婴儿的肚子,可怜那襁褓 小儿眼一闭就离开了人世。" 这么一杯酒就要了他的命," 这位亲王宣布道," 那 他肯定不是我生的。" 马蒂厄。马雷还说了一件这位伯爵的疯狂事。一天,他突然妒火攻心,带着人 马直奔一家咖啡馆,那咖啡馆就在她住的寓所下面,他让警卫队包围了那地方,接 着把咖啡馆里那些可怜的顾客都狠狠地棒打了一顿。可他却没找到德丽勒。在回家 途中,他碰到了要找的女人,便上去一把抓住她,给了她两个耳光,在她转身时, 又给了她一脚。最后,他命令她回到她的房间去。到了那他就脱光了她衣服,又给 她的几个仆人赏了一顿拳脚。打完后命令开饭。最后以与她一起上床睡觉来结束这 场闹剧。 像这样的残暴事例可能举出成百上千。" 所有暴行都是他性格的一部分,除了 这些被当时的贵族称之为恶习的坏品德之外……沙罗莱也有特有的天才和本领。可 是,他的心是残酷的,他的行为是血腥的……他就喜欢各种不道德的事,一开始只 做某样不道德的事,后来则喜欢上了所有这些事。他精力充沛,勇猛无比,可由于 他成长中出了问题,他误用了自己的这些好品质。" 后来写成《朱斯汀娜》一书的作者怎么会忘记这么一位恶习满身的伯爵大人呢? 至于那位比多纳西安年长四岁的小伙伴路易约瑟夫。德。孔代,据吕内公爵描绘是 一个身高超过同龄孩子,体魄强健却好争吵的人。" 他特别认真," 吕内公爵补充 道," 他长得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不过,他是个英俊少年。" 此外," 早在他 还是孩子时,人们就已说他意志格外坚强。沙罗莱伯爵有时就因为这孩子太倔犟而 惩罚他。"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