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对我们讲” 以下就是阿利卢耶夫的长女安娜转述的他本人的解释: 原应把科巴秘密护送出国的人没找到。他“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波兰鞋匠”。 得知科巴的父亲也是鞋匠,是格鲁吉亚的贫苦人,而格鲁吉亚同波兰一样也是受压 迫的,那波兰人就对科巴说:“我们都是被压迫民族的孩子,应该相互帮助。”阿 利卢那娃写道:“我是在革命胜利好多年后听说这个故事的……是他笑着对我们讲 的。” 的确,这种故事只能讲给天真的姑娘们听,而且只能笑着讲。所以,这个问题 依然没有解决:警察眼睛瞪得老大,而他又没有出国护照,到底是怎么两次出境的? 留下了一长串没有答案的烦人的问题。 他在国外看到,流亡的布尔什维克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咖啡馆一边品咖 啡一边争论。有些人还妻儿绕膝,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用的钱正是他和他这类“地 下工作者”在俄国的非人条件下搞来的。在这里,他终于有机会同列宁说说话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也许,内容同列宁跟瓦连京诺夫等他所喜欢的其他革命者的谈话 一样。 瓦连京诺夫转述了这些谈话。 头号话题便是“血腥的马克思主义”。 列宁对瓦连京诺夫说过:“当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并不等于是会背马克思主义的 公式……鹦鹉也会背……要当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有相应的心理素质,就是雅 各宾主义。” 瓦连京诺夫写道:“所谓雅各宾主义,就是不惜采取任何果断行动为达到目标 而斗争,不是戴着白手套从事斗争,而是不怕上断头台……恰恰是对雅各宾主义的 态度,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分成革命和改良两个阵营……列宁激动得双颧发红,眼 睛眯成了两个小黑点。” 关于雅各宾主义和断头台,科巴是记牢了。“学,一点一点地学!” 紧跟在列宁之后,他来到了奥地利。 穿着永不换的黑大衣,戴着永不变的黑礼帽,他到了维也纳。 1913 年,托洛茨基曾经在维也纳。他坐在巴库富翁斯科别列夫的儿子的住宅 里。当时斯科别列夫还是托洛茨基的忠实信徒,后来成了他的敌人,当了临时政府 的部长。托洛茨基后来写道:“门没人敲就打开了……门坎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 影:此人个子不高,很瘦,脸色灰黑,麻点斑斑。目光一点不友善。这个陌生人咕 噜了几声,算是问好,不声不响地倒了杯茶,又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斯科别列夫说,这就是高加索人朱加什维利,现在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中央 委员,看来在中央起一定的作用了。” “印象很模糊,但非同寻常……一种先验的故意和阴沉沉的专注……” 就这样,托洛茨基终于注意到他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