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勤俭持家、关爱族人 孙中山健在时,卢慕贞的生活费用由他供给。卢慕贞自幼在农村长大,结婚后 四海漂泊,吃尽了苦头,养成了勤俭持家的习惯。 卢慕贞虽然有固定的生活来源,但孙公馆的经济并不宽裕,特别是抗日战争时 期,卢慕贞的经济十分拮据,孙公馆雇用的三位工人,车夫兼厨师徐康成、负责清 洁和杂务的阿兰和阿玉的工资,都非常低微。由于卢慕贞善良的心和崇高的人格感 召,使这三位工人安贫乐道,心甘情愿在孙公馆工作了数十年,他们把孙公馆当作 自己的家,阿兰和阿玉终身未嫁,徐康成自从1952年卢慕贞去世后,不再拉车,仍 住在孙公馆,直到1995年去世,享年90岁。 卢慕贞勤俭持家,并非简朴,她对孙氏亲友的帮助十分慷慨。据孙中山父亲的 族侄之子孙社正先生回忆说:“我每次去澳门卢夫人处,若逢星期天,她必带着我 们去教堂做礼拜祈祷,中午这餐饭是红豆甜粥。我临走时,必有十码黑色土布和十 元钱给作生活费。从来没有亏待我们的。” 卢慕贞虽然住在澳门,但她仍像往常一样关心和主理家乡翠亨村和孙氏家族事 务,每年必从澳门返回翠亨村数次,每次居住数天,不忘资助乡中学校及族内贫苦 亲眷。孙中山对于卢慕贞在家乡参与的各种善举,只要卢慕贞去信向他提出要求, 他总是相当尊重,慨然允诺的。 从孙中山致卢慕贞的另一封信看,充分表明他对卢慕贞的信任: 兹付回港银三千元,由单汇托孙智兴兄收交。收到之日,即交四百元与谭氏家 嫂收入;交二百元与郑仲兄收入。除交以上两款,尚存二千四百元,即作为今年家 用,并碉济贫困亲戚等用就是。 孙中山逝世后,卢慕贞秉承孙中山“博爱”精神,仍继续尽其力所能及,关心 和照顾孙氏在内地的族人及卢家亲属。她经常乘车回外茔乡娘家小住,探望族亲, 并带鱿鱼等食物,分赠邻近村人。因此,娘家人对她十分敬重,亲切地称她为“姑 太”。因卢慕贞德高望重,凡翠亨村出现困难或纠纷,总是派人到澳门找她,她慈 爱友善,热情接待,设法解决。 据孙氏族人孙社正先生回忆,他曾为生活所迫,砍柴烧木炭换米为生。他的堂 弟孙锦兴串通翠亨村乡长去干涉。他自然不服,与孙锦兴争吵一番。孙锦兴就跑到 澳门向卢慕贞告状。卢慕贞为了了解事情真相,马上把他传到澳门去,问他为什么 烧炭连祖先的树木也砍了,他表示为了换米充饥,可孙锦兴不应打他。卢慕贞听了 很生气,把躲在房里的孙锦兴叫出来,责备说:“社正是孙家的正枝正叶,他打破 你的头犹自可,你是买来做孙姓人子的,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结果, 孙锦兴讨了个没趣,悻悻返乡。 卢慕贞对儿女管教十分严厉,尤其是对儿子孙科,不时训诫,即使后来孙科当 了国民政府立法院院长、国民政府副主席,她还是照训不误。孙科一向侍母至孝, 从来不因自己官当大了而对母亲稍有怠慢。值得敬佩的是,卢慕贞不仅对儿女,对 孙氏晚辈同样很严格,有着深厚的感情。孙氏族人孙社正先生回忆说:“卢夫人听 闻有人讲我抽鸦片烟,立即叫我到澳门,严加责备。但我极力辩解无此不良嗜好, 她仍不肯相信,把我留下住上几天,不许出街,待观察到我的确无烟瘾发作时,才 准许我返回家乡。以后便委派我负责祭扫孙宅山坟。” 卢慕贞不仅严禁晚辈吸毒,也极力反对赌博。 孙公馆有一辆车轮挡板上贴有“孙”宅标志小牌的黄包车,专供卢慕贞外出时 使用。在澳门这种人力黄包车普遍装有脚铃,行进时用“叮当”的声音来唱道,提 醒路人让道,俗称“叮当车”。 卢慕贞每次外出,都是由车夫兼厨师的徐康成拉车的。据孙氏族人孙社正先生 回忆,当卢慕贞有事外出,她在公馆里的家人立刻聚赌,但当她乘坐专用的黄包车 回来时,聚赌的人一听到黄包车脚铃的“叮当”响声,立即如鸟兽四散,各就各位, 一声不响。 另一件事也颇能说明卢慕贞对赌博管制严厉。当时,有恩于孙家的孙眉结拜兄 弟、老兴中会会员郑强一家也居澳门。广州起义失败后卢慕贞与家人流亡檀香山投 靠大伯孙眉,曾寄居在郑家,生活费用悉由郑氏兄弟负担。卢慕贞晚年不忘郑家的 深情厚谊,经常坐黄包车到市场去买菜,每次必买两份,一份亲自送到郑家。郑强 的女儿郑翠惟和至亲好友喜欢打麻将,但当她远远听到黄包车的“叮当”响声就知 道卢慕贞携菜而来,为免一番严厉训斥,马上把牌藏匿起来。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