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婚(3) 对苏哈·塔维勒·阿拉法特,掩盖真相的一面是极为严酷的。她投入一个秘密 组织的天地,其负责人称为国家元首,却暂无名副其实的地位及礼宾职责。这也是 地中海和东方的天地。在这一天地里,有的战友接受不了在他们与阿拉法特之间还 有一个女人隔着,况且,这位女人表面上并无夫人头衔。阿拉法特身边的人都不理 解这种变化。在他们心目中,阿拉法特应优先属于他们。 再者,还外加年龄上的差距。 *** 有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丈夫,我感到幸福。不少男人三十多岁已显得老了, 和他们相处使人感到无聊。年轻与否,并非年龄问题。阿拉法特是一位九死一生的 人物,每次绝处逢生,犹若年轻人。年龄问题在我脑海中未闪过片刻。看看你周围, 从夏莉·夏普兰到保罗·埃米尔·维克多,还有伊夫·蒙当、阿兰·德隆、约翰尼· 哈里戴等。生命是一条很长而崎岖的道路,要攀登就不能拒绝寒冷的营地。否则, 绝不能爬到满意而幸福的尽头。阿拉法特之谜,大概如此吧。 我继续出访。有时甚为苦恼,心想,要是我把婚姻公开,情况就将迥然不同了。 我在阿拉法特身边走遍世界,总是那么失望:被人瞧不起,我再也受不了。我感觉 到他的某些亲信在压制我。他们拙劣的行径,我看得一清二楚。下飞机时老是争着 走在我的前面,以便照片上有他们。 1991年印度之行,我受益匪浅。阿拉法特接受尼赫鲁奖,我有幸拜会特丽萨嬷 嬷。何等卓越的女性!让男人们参加外交会谈,我和她一起去参观她办的孤儿院、 救助中心等。看到她变得矮了,瘦小而且老了,但是多么有力量,多么有毅力。她 侃侃而谈,只顾介绍她的计划,介绍她致力于建设的决心和继续进行面对诸多贫困 似乎是泰坦式的事业。她对我说: “要在自己周围做好事,你总是会有回报的。这种报偿,谁也不会给你,你将 感到它来自你本身。给予你力量继续做下去的喜悦,才是真正的幸福。” 和这位圣女度过了几小时,我回来后充满勇气、力量和信心。她把她的毅力传 给了我一些。这些年里,我曾有过疲乏与失望的时候,但仍继续深深地爱着阿拉法 特。后来,我发觉他在变化,态度上、举止上显然在变,变得更冷静,不太烦躁; 他对生活的看法,我觉得更温和了。我尽管很苦恼,但一直尽量克制自己,以免增 加他天天如释重负的压力。 有时,当有濒于崩溃之感,我干脆马上前去巴黎,在我的家里待上几天。可是, 他很快又把我叫回突尼斯。 保守我俩结合之秘,对于我非常艰难。每逢到巴黎短期逗留,我得尽量喜笑颜 开,不使家里的人担心。始终不容易回答母亲提出的难题。她不明白我为何不租自 己单住的小房子或套间。令人不愉快的谣传,随即使她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怀疑。 这使我首当其冲深受损害。然而,国家机密是承诺,不能打破。母亲一直老跟我提 同样的问题:“到底你和阿拉法特之间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