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家世·张家、李家、黄家、孙家(8) 至于其次子李经迈,一九○○年李鸿章与八国联军议和时就襄赞机要。李去 世后,经迈以四五品京堂候用。一九○五年任奥地利钦差大臣。一九○七年回国 后任光禄寺卿。一九○八年后,做过江苏按察使、河南按察使、浙江按察使、镶 红旗蒙古副都统、民政部右丞。袁世凯组阁后曾派他做邮传部副大臣。做了一个 月就辞去,避居威海卫。 李经方、李经迈都在民国初年移居上海,并整理李鸿章的函牍,出版《李文 忠公尺牍》。他们对于清室一直念念不忘。一九一七年张勋复辟,他们多方鼓吹, 不遗余力;李经迈还获废帝溥仪命为外务部左侍郎。复辟失败后,李经迈把他在 威海卫英租界认识的行政专员庄士敦爵士推荐给溥仪做英文老师。李经方则在复 辟失败后避居大连,不问外事。李经述的长子李国杰抗战时期在上海与汪伪勾结, 遭国民党暗杀。李鸿章的侄子经世、经畬、经羲、经达、经楚等人也都曾任要职, 可谓一门显赫。 我祖母连丧三亲人,心情沉郁,四十六岁就因肺疾而逝。 我的祖母一九○一年丧父。一九○二年丧兄。一九○三年丧夫;那年她才三 十七岁,情绪沉郁,闭门不出,已若晚年心境。不久就得了肺病。医生劝她不可 整天闷在屋子里,应该常坐马车出去透透气,但她并没有接受医生的劝告。辛亥 革命时从南京搬到青岛,一九一二年搬到上海不久就去世,终年才四十六岁;那 年我父亲十六岁、姑姑十一岁。她的一生是幸或不幸呢?大概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黄翼升是正统湘军,自幼父母双亡,没有父辈提拔。 我祖母去世之后三年(一九一五年)我父母在上海结婚。我母亲黄素琼(逸 梵)的祖父黄翼升(一八一八- 一八九四),原籍湖南长沙。他和李鸿章一样, 都曾在曾国藩麾下领军。他们并曾一起驰骋疆场,平定太平天国和东捻之乱;生 前绝没想到两家的孙辈日后同结连理。当然更没想到后来又离婚。 黄翼升是正统的湘军。他和李鸿章最大的不同是幼年父母双亡,没有父辈提 拔。他由邓氏收养并改姓邓。大概家境清贫,没有朝中举之路发展,小小年纪就 入陆军做小兵。直到四十一岁才由曾国藩为他奏请归宗,乃复姓黄。 黄翼升在陆军时曾远征广西,英勇善战,名闻乡里。洪秀全太平军陷南京后, 湖南在籍礼部侍郎曾国藩奉命治乡兵,创设水师,并把黄翼升调入其麾下。 从一八五四年(三十六岁)到一八六八年(五十岁),黄翼升马不停蹄,转 战各地。他入曾国藩麾下后,与湘军水师守备杨载福奋力追击,一九五四年年底 就肃清湖南、湖北的太平军。之后随曾国藩移师江西九江;那时李鸿章也从镇江 到江西,在曾国藩麾下协助批拟奏稿。那一年黄翼升三十六岁,李鸿章三十一岁, 一武一文,尚未交集。 一八五五- 一八五八年间,黄翼升随杨载福转战江西、安徽各地,力抗太平 军。一八五八年克服九江后,他得旨加总兵衔,不久又补河间协副将。次年曾国 藩就为他奏请归宗,回复原姓。 与李鸿章转战各省,屡建奇功。 一八六○年,黄翼升、李鸿章首次交集。那一年曾国藩奏设淮扬水师。清廷 诏他" 于所部将领中,简其才略素着、谋勇兼全者,酌保数员" 。当时黄翼升合 围安庆成功,李鸿章为福建延建邵道台,同时为曾国藩圈选应命;黄翼升并获授 江南淮扬镇总兵。一八六二年又获授代理江南水军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