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青春之歌》有感 在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三十五周年的日子里,收到 大姐杨沫寄来的刚重印出版的《青春之歌》,心情很激动。万恶的“四人帮”在文 艺界实行法西斯统治,《青春之歌》竟然被打入冷宫多年。今天,党中央一举粉碎 了“四人帮”,《青春之歌》终于恢复了青春,又重新在“五·二三”这个最有意 义的日子里和广大读者见面了,怎能不为她高兴!怎能不为所有读者,特别是青年 读者高兴!我用了几天的工夫一口气重新读完了它,合上了书,感慨万千。一瞬间, 一些人物萦回脑际,往事历历,活跃在书里的多少人和事,似曾相识,不禁引起了 我对童年时的回忆,回忆起我和大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九·一八”,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葬送了东北三省。在那黑暗的半殖民地半 封建的旧社会,多少青年失学失业,失掉家乡,过着苦闷彷徨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多少青年在党的领导下逐渐觉醒,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记得 1932 年的大年三十的夜晚,一些青年朋友聚会在×××的住处,因为她是吉林人, 有些东北流亡青年常到她那儿去。尽管我那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现在还能 依稀地记得起来当时在她那儿过年的那幅青年群像,和大家不愿做亡国奴的激动情 景。《青春之歌》里的白莉苹,不正是有着女主人×××的影子?我从小就和×× ×一起拍过电影,演过话剧,亲眼见她接触过进步力量,但是她没有努力向上的进 取心,生活上走下坡路,最后沦落了,很早就听说她嫁给国民党的一个反动军官, 不知去向。那个生气勃勃的××,和书中的许宁多么相似!××的那个守寡的母亲 特别溺爱他,但是××在寻求真理的斗争中,不断克服他脆弱的一面,不断地成长。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参加了新四军,入了党。可惜这个好同志在一次战斗中,和日 寇面对面搏斗时英勇牺牲了。王晓燕是不是有×××、×××的影子?陈蔚如不就 是作者温泉女中的同学×××吗?挺像!还有……多少书中似曾相识的人物,再次 回忆,感怀不已(当然,这些人只是作者创作时的模特儿,并不是简单的“照像”)。 革命的洪流如大浪淘沙,冲刷了和锻炼着人们,而为革命宁死不屈的卢嘉川、林红 这样的光辉形象,永远闪烁着金光,鼓舞着人民的斗志,成为广大革命青年学习的 榜样。过去是这样,今天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重读《青春之歌》,不知怎地,大姐当年的影子不断在我眼前浮现,真是文如 其人。那时,我们朝夕相处,书中的一些细节我是那么熟悉,唤起我多少回忆。小 时候,我经常看着大姐不声不响地抱着书本,废寝忘食,像在书里找到了什么宝贝 似的,这使我感到惊奇。我还依稀记得大姐曾到北戴河投奔哥哥和嫂嫂,可是哥哥 当时的教书生活也难以为继。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那童年苦难的岁月,在我的 小心坎里,感到大姐富于同情心,关心我,但也爱莫能助……回想一下吧,那是些 什么日子?我们都因贫困被排挤在校门外,失学、失业,奔波劳碌也不得温饱。大 姐念中学念不下去,我连小学都不能念完,就为了谋生而开始演戏。大姐也处境困 难,走投无路,前途渺茫,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幸而遇见了党,是党拯救了 我,使我在绝望中看见了光明,看见了人类的美丽的远景,是党给了我一个真正的 生命……”她的话不也说出了我的心声吗!我们虽然生活在不同战线上,个人的前 途和国家的前途真是休戚相关,我和她不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离开了党,就不会 有从事写作的杨沫,离开了党,也不会有做演员的白杨。 我是幸运地最早看到《青春之歌》原稿的人。今天重读了新版的《青春之歌》, 感到经过某些改动,作品更有光彩。最早的林道静有大姐的“溺爱”之嫌,这次我 再看过后,感觉好多了,人物清晰可信,更有说服力了。她是革命知识青年的一个 典型。蕴育着进步要求的林道静,从寻找个人出路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经过千锤 百炼改造自己,从一个高度到另一个高度的不断成长过程,合情合理,人物写活了, 读者爱看了。特别对今天的青年读者,也包括国外还未得到解放的青年读者,看了 确实能起教育作用,会激起一种对真理向往的感情,会进一步懂得:贪图蜗牛壳里 边的安静,不见世面,经不起斗争的风雨,这样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记得有一句 充满深刻智慧的话: “如果要使一滴水永远不干,就要放到大海里去。”有什么能比把青春献给祖 国,献给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更有意义的呢!青年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世 界是属于青年人的。文艺工作者为广大青年多花费心血,着笔点放在青年身上,确 实是很重要的。 打倒“四人帮”后,《青春之歌》恢复了青春,令人感奋不已!我愿与大姐共 勉,在蓬勃灿烂的文艺园地上再添新花。 写于1977 年7 月28 日 修改于1995 年10 月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