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渡东瀛 为纪念中已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和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十五周年,1992 年 12 月和1993 年2 月在日本举行“白杨电影回顾展”。由日本晓奥公司为主,日 本中国文化交流协会、中国驻日本大使馆、NHK 、东光德间公司等为后援单位,共 同组成了“白杨特集上映实行委员会”,放映我不同时期的电影《十字街头》、《 一江春水向东流》、《祝福》三部影片(有日文字幕)。 我于1992 年11 月30 日应邀飞往东京。 电影展举行概况 1992 年12 月2 日,我赶到熊本。日本的熊本,是孙中山先生在革命生涯中 因受到国内当局的追捕,曾经逃亡的地方。在熊本,孙中山得到宫崎滔天兄弟的营 救和支持,这一传统友谊传为佳话。熊本的荒尾市,是宫崎滔天的故乡,现成为瞻 仰胜地,并建起了孙中山先生和宫崎滔天的塑像和中山亭。 由于熊本日中交流协会的朋友们知道我演过《洒向人间都是爱——宋庆龄的故 事》一剧中的孙中山先生的夫人宋庆龄,并对孙夫人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特邀 请我在这有着中日友好悠久历史的熊本举办“白杨电影回顾展”,来纪念中日邦交 正常化二十周年。 12 月3 日,“白杨电影回顾展”在熊本东映第一剧场隆重举行。出席电影展 的有:熊本日中交流协会事务局长酒井哲雄、熊本华侨总会会长林康治、众议院议 员园田博之等。我在电影展开幕式上和观众见了面,并作了如下讲话:“今年是中 日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随着今年4 月中国共产党总书记江泽民的访日和前不久日 本天皇及皇后陛下对中国的成功互访,使两国的关系推向新阶段。我怀着增进中日 友好的心情,来到中国革命的伟大先驱者孙中山先生从事过活动的地方,感到非常 高兴……”电影展放映鲁迅原著、夏衍改编、桑弧导演的我国第一部彩色故事片《 祝福》,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 熊本的《读卖新闻》、《日日新闻》、《每日新闻》、《朝日新闻》等报纸和 电视台均作了采访和报道。 当我抵达熊本时,熊本县知事福岛壤二就在县厅热情地会见了我,表示热烈欢 迎,并预祝影展圆满成功。之后,该县荒尾市北野典尔市长也亲切会见并宴请了我。 在熊本期间,参观了宫崎滔天的故乡,高森保育园、熊本高新技术中心,游览了新 建的孔子公园、阿苏火山、白川水源等旅游胜地。 为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1992 年12 月14 日在东京国际文化会馆 也举行了“白杨电影回顾展”。国际文化会馆是一个国际性的文化组织,它的会员 来自世界各个国家。12 月14 日,参加电影展的观众都是该会馆会员,不同国籍、 不同语言的各国会员对于参加电影展的目的是明确的。开幕式上,放映了《一江春 水向东流》,观众们不但看懂了电影内容,而且深受感动。在开幕式上,我以《一 江春水向东流》影片里描述的侵略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为话题,呼吁为了世界和 平、国泰民安,不要忘记侵略战争给人民造成的悲剧,让我们共同为维护世界和平 做出贡献!通过电影展,希望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中日两国人民的友 好关系能对保卫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为纪念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十五周年,1993 年2 月3 日至26 日,“白杨 电影回顾展”在日本东京欧洲空间电影院举行,我出席了2 月3 日的开幕式并和观 众见面。开幕式盛况可观,观众们早早地排着长长的队陆续入场,影院里座无虚席, 站着的观众比坐着的观众还要多。“白杨特集上映实行委员会”有关单位的负责人 出席了开幕式,日本著名电影演员中野良子等赶来观看影片。开幕式后放映《一江 春水向东流》,影片分上、下两集。所以,我作了简短的讲话,并为观众是否能坚 持看完电影而担心。可是,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据电影院院方讲:在电影放 映过程中,几乎没有人退场,电影放映完后,作为院方要送观众退场,可是迟迟未 见观众走出场外,原来观众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之中,眼泪汪汪羞于退场。 在东京,《日本经济新闻》、《东京新闻》、《朝日新闻》、《华侨报》,对 “白杨电影回顾展”也作了具体、醒目的报道,文艺刊物作了影展介绍。 《艺术新潮》杂志,是日本的一个大型刊物。日本当今最有权威的电影评论家 之一的佐藤忠男先生在此刊物上发表了就举办“白杨电影回顾展”及放映有关影片 的长篇评论文章,题为《从激荡的中国电影史中走来的大明星——白杨》。佐藤忠 男先生早就看过《十字街头》,——一部反映三十年代几个中国青年由失业、彷徨 到最终走上不同道路的轻喜剧,他为中国早在三十年代就有如此题材鲜明、演技高 超的影片而感到震惊。这次他又看了《十字街头》和《一江春水向东流》、《祝福 》等影片。在东京与我会谈后,佐藤先生写出了长篇有说服力的评论文章。他在文 章里对三部影片作了高度评价,最后,他在文章中写道:“无论是《一江春水向东 流》还是《祝福》,白杨女士饰演的人物都是贫困、苦命的人。但是,那些人物都 显得非常可爱,我认为这是白杨女士作为一个大明星演技娴熟的标志。”该文刊载 于《艺术新潮》1993 年2 月号。 友好交流 这次抵达东京不久,得到日中文化交流协会等单位的热情接待和宴请。 同时有机会会见了不少老朋友,结交了新朋友。和电影界、话剧界同行杉村春 子、栗原小卷作了长时间交谈。 杉村春子女士是日本著名话剧演员,八十多岁的高龄,至今仍活跃在话剧舞台 上。她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在日本演出话剧《家》、北京人 民艺术剧院在日本演出后剧《茶馆》时,都得到她积极的帮助。她对发展中日两国 文化艺术交流,对促进两国人民友好往来做出了贡献。 我们就目前话剧题材、话剧演出效果等方面的问题作了深入交流,杉村春子女 士认为:作为中国的话剧演员是幸运的,演员能有国家给固定的基本工资,可是日 本话剧演员就没有这个优越性。剧团想排新戏,要到各地巡回演出几个月,才能筹 点钱,非常辛苦。目前,演员靠演话剧几乎不能维持生活。 在和栗原小卷的交谈中,就我们的演员大量流往西方这个问题有相同的看法。 我认为,现在中国稍有名气的青年演员,他们中的一些人成名后就向往西方。在不 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国家里,又有几个亚洲黄皮肤能够站稳西方影坛呢?大部分演 员出去后没出路便结婚、改行,自灭了艺术生命,多么可惜啊!而中国演员,面临 十一亿中国的观众,拍出好的影片贡献给人民多好!作为一个艺术家离开了人民, 是没有出路的。栗原小卷有同感,她认为中日电影工作者应加强合作,拍出好影片, 让东方影片在世界影坛放出光彩。 居住靠近东京琦玉县的森川和代女士,她曾用四年的工夫把《中国电影发展史 》译成日文出版。这位热爱中国的老朋友,一再邀请我到她家中小住,我抽出两天 时间到琦玉县访问,和她从白天到夜晚畅谈的情景难忘。 1993 年1 月21 日,由“白杨特集上映实行委员会”在东京国际文化会馆举 行了“与白杨女士欢聚一堂”的招待晚会,祝贺白杨从影六十周年。晚会由日本NHK 电视台权威节目主持人松乎定知主持。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代表理事团伊玖磨、中国 驻日本大使馆公使参事官章金树、日本映像记录中心牛山纯一、国会议员蒿科满治、 国会议员堂本晓子及著名电影演员栗原小卷和乙羽信子(中年阿信扮演者)等在会 上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日本晓奥公司社长蒋晓松也作了动人的讲话。日本中国文 化交流协会专务理事白土吾夫以及山口淑子(李香兰)等百余人出席了招待会。NHK 会长川口千夫、东光德间公司德间康快社长、著名电影演员高仓健等发来了贺电。 会上,我对为促进这次“白杨电影回顾展”的顺利进行以及各方面所给予的帮助、 支持和热情款待表示衷心的感谢!衷心祝愿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衷心 祝愿两国的电影文化交流进一步加强和发展!招待会的气氛自始至终极其热烈友好。 长达两个多月的“白杨电影回顾展”即将闭幕了,我带着日本人民对中国人民 的友好情谊,带着日本观众对中国电影的理解与欣赏回到祖国。在纪念中日邦交正 常化二十周年,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十五周年的活动中,作为一个中国电影工作 者,一个维护和平的普通友好使者,能在日本受到政府官员及广大观众的厚爱,特 别是我扮演的角色,能得到日本广大观众的接受与喜爱,我感到欣慰,我更为中国 的电影走向世界感到自豪。如果说这次“白杨电影回顾展”为促进中日两国人民友 好交往起到一些微小的积极作用的话,那是和这次主办单位和后援单位的积极努力 分不开的,我个人所起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再说,这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在 中日两国友谊的大道上,我为自己又迈出了这一步,也感到宽慰。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