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这个名字是起给我的声音的(1)
2003年12月的一个下午,在新疆电视台演播厅旁的休息厅里,记者终于看到了
刀郎。当时刀郎穿了一件绿色的羽绒服,记者也是长到膝盖的羽绒服。脱了衣服后,
记者的毛衫是短袖的,吓了在座的人一大跳,尤其是那个跑前跑后的主持人。而刀
郎是一件绿色的衬衣。记者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绿色。
记者开玩笑说:“刀郎,你不是说过要请我吃饭么,怎么忘了?”
他瞪着看记者,显然还没想起来记者是谁:“你是……”
当记者提起那一篇《原创梦》时,他赶忙伸出了手说,“这顿饭一定请!一定
请!”
那个时候,刀郎还戴着一顶帽子,他好像除了喜欢绿色外,也特别喜欢帽子。
说着说着,就热了起来,他就把帽子摘了下来,拿在手上,后来又放在了沙发的一
角。
记者也说渴了,就站起来为他和记者都接了一杯水,他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说:
“应该是我给你倒才对。”
接下来,刀郎接受了记者的独家专访。因为有了三年前《原创梦》的来往,采
访气氛很随意,很平和。
记者: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新疆音乐好像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来做才天
经地义,但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你其实是四川人,你认为你是新疆人吗?
刀郎:我是1995年到新疆的。现在有人说我不是新疆人,我不同意。我认为我
就是新疆的刀郎。艺术是无界限的,谁说新疆音乐只能由新疆人来做?许多人都以
为我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实际上,我来到新疆,就是被新疆音乐所诱惑的。
我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坚持做的就是新疆的本土原创音乐。十年的积累,经历了很
多的坎坷,到现在被大家认可和喜欢,我想这不是偶然的,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
是怎么走过来的。到底什么是新疆人?我们是广东人投资,四川人演唱,上海人做
宣传。但我们都是新疆人。
记者:你似乎一直都在提一个“新新疆”的音乐理念,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呢?
刀郎:音乐因为美而流传。我希望我做的音乐能更美一点。事实上许多内地的
朋友对新疆很不熟悉,他们连最简单的新疆乐器都分不清楚,他们对新疆的现在更
是一无所知,我想我有责任用音乐把一个崭新的新疆介绍给内地人。我希望我能做
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而不是总是挂在嘴上。我的音乐形式表现出来的是新疆的现
代生活。而在现代的都市生活中,是需要一种感召、一种执著的。
记者:许多人都还记得你在1998年做的《新疆原创第一击》,现在你怎么看待
那张专辑和那件事?
刀郎:现在看来,那时无论从思想上和创作上都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只是凭
一腔热情,但谁的青春没有梦想和激情呢?我不想对那件事情再评价什么。但我觉
得,我曾经那么炽热地投入过,这就够了。
记者:你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称你为歌手?
刀郎:真的,请不要把我当成歌手看。我更喜欢做“唱作人”。是一种双重身
份的音乐人。集演唱制作于一身的一种人。
记者:面对外界的种种议论,你怎么看?
刀郎:这很正常。重要的是用什么心态去对待。
记者:你喜欢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写歌?
刀郎:我以前也很喜欢“死亡金属”那样的作品,但走向市场后才明白,你的
歌是要唱给谁听,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时常会去二道桥市场转转,喜欢在西
公园或者某个酒吧里写东西。
记者:你怎么评价自己的性格?
刀郎:我的性格是内向和传统的。
记者:失败让你学会了什么?
刀郎:学会了等待。当时出《大漠情歌》的时候我就捂了一年。我说,如果不
成熟就不要拿出来。
记者:你认为民歌要怎么唱才好听?
刀郎:民歌被民族唱法局限得太专业了,太讲究技巧了。就像《达坂城的姑娘
》《掀起你的盖头来》等歌曲,最初的版本并不是美声,而是生活中的民歌。我是
按照唱山歌的方法来唱民歌的,里面还有一点川剧的影子。民族的东西并不代表古
老。民歌是可以常唱常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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