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邵华下 1957年10月,毛岸青在苏联修完学业后,从北京到大连休养。从那时起,邵华 开始与毛岸青通信,甚至在闲暇的时候陪姐姐一同到大连去看望他。毛泽东知道他 们交往的消息后,便写信给毛岸青问他的想法。 岸青后来身体不好,从苏联回来就在大连休养。休养的时候我们经常通信,我 和姐姐也去看望过他。我并不知道主席怎么知道的,可能是通过岸青那边了解到我 们之间在通信,后来父亲也问过我,是不是你们常写信,是不是互相在鼓励,互相 在安慰,我也说是的。所以直到最后,主席后来给岸青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谈到听 说你们俩经常通信,对我还进行了一个评价,说邵华是个好孩子,你们是不是有做 朋友的意思,那个时候确实我们也是有进一步感情升华的想法。所以我觉得作为主 席来讲,作为父亲来讲,他对自己的孩子,不光是学习,另外,生活、感情世界他 还都是给予关怀和指导的。 1960年,毛岸青和邵华在大连举行了婚礼。毛泽东虽然没有参加婚礼,毕竟生 活条件比刚建国的时候要好,不再像毛岸英结婚时,只送了件旧大衣。毛泽东送给 邵华一块手表,还为儿子的小家送了个大件,一台熊猫牌收音机。毛泽东非常满意 这桩婚姻,这不仅因为邵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更因为有了这个婚姻,两家再次亲 上加亲。 1960年,我们是在大连结婚的,是由大连市委、市政府给我们主持的婚礼。父 亲送给我的一块表,直到走不动了,我才收藏起来。送给我们的还有一台国产的、 南京出的熊猫牌收音机,这台收音机现在还在我们家里摆着,虽然不能用了,但是 对我们来说仍然是非常珍贵的。 邵华和岸青在大连度过了一段新婚岁月之后,于1962年回到北京看望父亲毛泽 东。毛泽东嘱咐他们,不要忘了去看一下已故的妈妈杨开慧。 到1962年,岸青和我就从大连回到北京了,我就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继续求学。 我们结婚后,第一次见父亲的时候,父亲就对我说,新媳妇应该回去,回韶山去见 见韶山的父老乡亲。那个时候我们的外婆也还健在,说你们应该回去看望外婆,应 该去给你们的妈妈杨开慧扫墓。所以,后来我就和岸青遵照父亲的指示,我第一次 到了板仓看望了外婆,就到了韶山。所以我当时回去以后,看到家乡的父老乡亲, 还有很多乡亲的辈分我还都搞不清楚,但是他们对我们确实也都是充满了感情、充 满了爱护,也说了很多祝福的话。所以那一趟湖南之行也是我第一次湖南之行,就 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们去给开慧妈妈扫墓,也照了照片,现在这些照片我都珍藏着,这次用在杨 开慧诞辰一百周年的画册之中了。也去看望了外婆、舅舅,也都照了相片,包括韶 山。现在翻开这些照片看看,都感到确实是非常珍贵的。 …… 毛泽东对夫妻之情和战友之爱,有着非同寻常的表达方式。杨开慧是李淑一的 中学同学,而毛泽东则是柳直荀的早年战友,20世纪30年代初,在战争中杨开慧和 柳直荀先后牺牲。《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词便寄托了毛泽东对爱妻和好友的深 刻缅怀之情。1962年9 月1 日,当毛岸青和邵华再次请求父亲抄录这首词以作留念 时,毛泽东又把诗句里的“骄杨”改写为“杨花”,以此来寄托他对杨开慧的怀念 之情。 有一次,我和岸青一块回去看望父亲,那天父亲工作也比较轻松,情绪也很饱 满。在谈到开慧妈妈的时候,我就提了一个要求,我说爸爸,你能不能把你写的《 答李淑一》,给我和岸青写一份。爸爸当时说可以,他就坐在案头前把纸铺开了, 然后他提笔就写了“我失杨花君失柳”。我当时一看就有点误会,我说不是骄杨吗, 怎么这个地方写成了杨花了呢?父亲提了一句,称杨花也很贴切。后来我回到家里 去领悟父亲的这句话,他给李淑一同志写信,给柳直荀烈士和杨开慧烈士一块题这 首词,这是战友之情,所以他称之骄杨。他给子女写信,给我们的母亲写信,所以 他觉得是很亲切,应该是充分地表达亲情这方面,也表达他对开慧的另一个方面, 很亲切的方面,所以他就提了“杨花”两个字,这是我后来的理解。 毛岸英从苏联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部“捷夫”牌相机,邵华开始用这部相机 记录下家人与毛泽东在一起的宝贵镜头。毛泽东同意她拍照,不过他给邵华来了个 约法三章。 那时的相机不像现在的傻瓜相机,从对焦距,从速度一直到它的曝光,全部要 用手动,那要有经验的摄影师,像侯波老师、徐肖冰老师、吕厚民老师,他们有经 验,可以得心应手地来用。可是对我这样一个从来没摸过相机的孩子,也从来不懂 得的少年来讲,我觉得操纵起来十分困难,但是我也很想把和毛主席在一起的宝贵 的时光留下来作为永久的纪念,我就开始想为毛主席拍照。看见孩子们老是拿着相 机对他照来照去,后来主席给我们规定了三条,你们要给我照相可以,但是第一, 你们不许拿到外面去冲洗;第二,你们不许发表,就是不许给报纸、杂志投稿;第 三,还不许送人。 那个时候,我们一切听从他的指示,最后逼得我学暗房技术,所以我那个时候 没有办法,就把卫生间、门窗堵起来,用红布把灯光包起来,再到外头买药粉自己 调配,尤其配得比例还不对。首先是冲胶卷,然后冲洗照片,最后还要进行映像。 对我来说,每一关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所以照片虽然照了一些,但是其中任何一个 环节把握不好,照片就报废了。所以我现在虽然留下了几张珍贵的照片,但是我感 到很遗憾,没能多留下一些珍贵的照片。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很喜欢摄影了,尤其是后来随着新宇出生,他从小, 从一个月开始的照片,一直到他成长到今天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我给他拍的。 刚学拍照的时候,拍出的照片虽然很幼稚,但这是毛泽东与孩子们日常生活的 真实记录。 那个时候刚学摄影,我和主席的照片是姐姐给我们拍的,姐姐和主席的照片又 是我拍的,这张照片是我姐姐抓拍的,因为正好我过去和父亲握手,她就按动快门, 也顾不上取景了。所以当这张照片洗出来以后一看,正好后面有一个花架上的兰花 戴在我的头上了,好像我的头发竖起来一样,把帽子顶掉了。后来主席说,她的怒 发把冠都冲掉了。我也想把这张照片通过电脑修掉,后来一些摄影家告诉我还是要保 持原汁原味,不要修,就这样,这张照片到现在还保存着。 对邵华而言,毛泽东的形象一直活跃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无论做什么事,父亲 的话语都会始终不断地回响,一直影响着她、激励着她。 毛主席在全国人民的心中,在全党同志的心中是伟大的领袖,确实是世纪伟人, 但是在我们孩子们的心中,他不光是一个伟人,还是一位慈父,他很体谅、很了解 孩子们的心情。只要我们的愿望是正确的,是可以接受的,他就能够满足我们的愿 望,所以我深深感到,父亲永远活在我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