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卡佳和鲍里亚是我的长外孙女和外孙。他们同年出生,长幼只差几个月。列娜 的女儿卡佳刚满二十岁,现在正休产假,带孩子。 鲍里亚在国外读书,他也叫叶利钦,当然,只是小叶利钦。小伙子很有性格, 有时还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大概这正是男子汉应该具备的东西。 当他们打算送鲍里亚去国外读书的时候,塔尼娅非常犹豫。她花了很长时间选 学校。 在塔尼娅给我讲述那儿的生活条件时,我一开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 然,鲍里亚是住在宿舍里,六人一间的宿舍,睡的是双层床。只要他一躺上床,脚 就会碰到相邻的同学。他们有上课用的桌子和电脑,此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玩意儿。 放杂物的是一个柜子。学生们每天必须早起,以便在上课前把一切收拾停当:皮鞋 要擦亮,衬衫必须雪白笔挺。 鲍里亚就这样度过了三年。 不难想象,在国外过着这样一种生活的鲍里亚只能把所有的亲情和友情都留在 了舒适可爱的莫斯科。 现在,他和我们之间经常互发电子邮件,他老写些令人捧腹大笑的东西。 顺便说一句,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和通信相关。有一次在和托尼。布莱尔通电话 时,我无意中说了一句:“托尼,你知道吗?我的外孙在英国读书,他在那儿很孤 单。有可能的话,你可以给他写几句话吗?” 当鲍里亚打电话回来讲述他们学校里发生的事时,我们感到非常惊讶。原来, 学校收到一封英国首相发来的官方信函,信纸上还印着国徽。首相在信中祝我的外 孙学习进步,而且还邀请他去做客。鲍里亚的英文很好,他体会到了字里行间流露 出来的含义:这是非常正式的邀请,可不能随随便便跳上出租车就去唐宁街。 我的小外孙女玛莎今年十七岁。也许她的父母瓦列拉和列娜任何时候都不会放 她到国外去,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也不会。 玛莎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非常漂亮,而且诗写得很好( 在我过生日时她常送 我自己写的诗歌).怎么能让这样的姑娘出国去呢? 当列娜和瓦列拉到国外去度几周假期时,玛莎住在我们戈尔基九号。有一天晚 上她突然跑过来对我说:“外公,替我给妈妈说一说,让她同意我参加舞会!”原 来,她妈妈甚至在国外期间也没有放松对她的严格管教。我十分严肃地说:“玛莎, 我做主,你可以参加舞会!” 这儿还有一个卡佳的故事。 当她在莫斯科大学历史系就读几个星期之后,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次谈话。她 几乎是哭着跑到我跟前的:“外公,您下令取消对我的保卫吧!”在我当总统期间, 我的所有家庭成员都有所谓的“贴身保镖”,也就是警卫。这是克里姆林宫多年来 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可是卡佳却打破了这条规矩。“你知道吗,外公,这很可笑。我从教室出来, 他们都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求求你啦,外公!”事实上卡佳可能是觉得在同学们 面前不好意思。我只好去解决这个问题。记得我好像还给警卫部门的领导写过一个 条子:“解除对卡佳的保卫,一切问题由我负责。”而当时我们的卡佳感到格外骄 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