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科尔的例子使我再次陷入深思。 是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体验到这种自我奉献的一面。 这正是权力的吸引力之所在。 和惯常的想法不同,我从来不留恋权力,总是准备自动退出。不令是一九九六 年,还是一九九九年,这个问题———退还是不退———对我来说完全是另外一些 内容:我在退出之后要留下一些什么?留下什么遗产?什么遗言? 不止一次,也不止两次,在一九九六年之前和之后,我和我最亲密的助手们交 谈过提前离任的问题。我的理由是我累了,国家也厌倦我了。但我看出,并一次又 一次地确认,暂时还没有做出选择的可能。 重新回到我们“不系领带的”会晤这个话题。这个想法还是一发九七年我在斯 特拉斯堡提出的。当时我、希拉克和科尔三个人站在会议中心的侧厅回答记者的问 题,也就是在那儿商定了会晤事宜。 起初我想在我的故乡叶卡捷琳堡举行这次“不系领带的”会晤。步行穿越欧亚 边界,展示欧洲真正边界的所在地,对朋友们炫耀强大的乌拉尔,这是一个富有象 征意义的、美丽的计划。然而,仅管只有两三天,协调好三位首脑的日程确实很困 难,而我又很不愿意推迟会晤。 因此,会晤被移至莫斯科,在莫斯科郊区的博尔疗养院。希拉克和科尔几乎半 夜才抵达,第二天就飞离。会见十分短暂,但也非常令人难以忘怀。 科尔和希拉克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同行,不仅仅是伙伴。 我们三个人在战争时期都是孩童,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又有相同的性格—— —直率开朗、坦白诚恳,从一开始相互之间就产生了由衷的好感。 我们俄国的报界对这次会晤给予非常热烈的反应。雅克。希拉克称它为“世界 首演”。就连最严厉的观察家也都看出,这是某种不正常的举动。西方报刊写道, “不系领带的”外交,非正式的谈判,对北约组织的团结不存在丝毫威胁。 我非常希望给两国首脑赠送一件,这么说吧,精神礼物,要在他们的记忆中留 下鲜明、难忘的印象。非常幸运,这一点成功了!天才的十三岁小姑娘佩拉格娅( 多么动听的名字,仿佛来自古老的童话) 应我的要求为客人们演唱了俄罗斯歌曲。 她的嗓音非常清亮动听,而小姑娘本人又极其天真自然,科尔和希拉克简直陶醉于 这美妙无比、纯真清晰的歌声当中。希拉克十分感动,他甚至邀请佩拉格娅去巴黎 表演。佩拉格娅身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这是地地道道、生气勃勃、笑容可掬、富有 魅力的俄国。 一九九七年九月底,在雅克。希拉克访问俄国期间,我和妻子邀请他去……饭 店的情景。通常在访问日程中只安排在克里姆林宫举办隆重宴会,而这次却完全不 同。我想让希拉克看到某种法国人喜爱的东西———任何收入状况良好者、商人、 中等阶级的代表都能自由进出的普通私人饭店,而且可以舒适地坐一坐,就像在巴 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