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然而,该回到一九九八年末至一九九九年初的事件上去了。 我绝对没有怀疑,同我糟糕的自我感觉以及马卡绍夫和伊柳欣在杜马中的挑衅 举动相关的危机会在其开始之初就被平息。当时更换办公室主任是明智的战术手段。 同时,普里马科夫坐上总统宝座的机会开始逐渐增大。由于当时其他可能的候 选人———列别德、亚夫林斯基、卢日科夫的社会支持率低得多,而且同普里马科 夫相当的只有久加诺夫,所以媒体也开始严肃地讨论这种方案。这也是可以理解。 当然,我猜到了,总理的计划可能会有变化。他会产生想当总统的野心。虽然 他暂时还小心翼翼,但这个愿望已经非常明了了。自然,我等着普里马科夫第一个 同我谈这件事。 但是,普里马科夫始终保持不露声色。“到二000年我们就一起去享受安宁, 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我们将一起去钓鱼。”记得他不止一次地这么说。 看上去我们仍然在遵循同一条行动路线:我们共同工作,继续讨论现实的经济 问题,寻找未来总统的候选人。我悄悄观察那些在普里马科夫身边工作的、同他亲 近的人。斯捷帕申?外交部长伊万诺夫?还有谁? 可普里马科夫对此并不在意。“他们不是那个类型的人,他们会把事情搞糟。 他们在社会中有什么威信?”他说。“现在需要的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 我的助手们多次向我指出他言语中的矛盾之处,指出他多么不情愿谈论未来局 势,不愿意流露其计划。当然,这有可能是他在情报机关和外交部工作的岁月中养 成的习惯。我宁愿这样想。 早在一、二月份的时候总统办公室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普里马科夫是否会参 加总统选举? 我开始觉察到局势变得复杂之后所潜藏着的一切危险。我明白了:客观地说, 在同我很亲近的、让我真切理解的普里马科夫和我发展国家的方针计划之间必择其 一。这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我生活中曾经有一个不足为奇的经历。我的孙子鲍里亚试图给我解释某个计 算机程序的运行原理。我听他讲了很长时间,突然之间我领悟到了,这不是那么简 单的…… 凝视着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我想,我有责任让俄罗斯在第三个千年里由具有 另外一种思维、另外一种头脑的人来管理。哪怕新的总统将当众指出我所有的错误、 疏忽以及我们改革的不成功之处。可是,就让他成为创造者吧。是的,年轻并不意 味着完美,在四十多岁的人中间可能存在有极权思想的人,利用电脑工作的人骨子 里可能是个猿人。问题不在这里。接我班的人应该具有另外一种精神空间,应该用 另一种方式去思维。就像更为复杂的电脑游戏一样,他应该已经不是“射击敌人”, 不是“穿越迷宫”,而是创造自己的文明。为此,新的领导人应该精通那种全世界 文明的语言,崭新世界的语言,包括我的孙辈、重孙辈在内的人们将在这个世界中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