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新报》-每日连载-第28版-2001.6.20 89 事情变得十分清楚,像我先前计划的那样一直等到秋天是完全行不通的,更何 况等到2000年。 三月份我任命亚历山大。沃洛申为总统办公室主任,取代了尼古拉。博尔久扎。 让沃洛申担任这个职务的决定我一个多月前就酝酿成熟了。他在办公室里工作 了很长时间,最后这半年曾是总统办公室主任的经济问题助理。以前我对他不太了 解,只是常看他写给我的经济报告,但最近几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 沃洛申负责总统致联邦委员会的国情咨文的经济部分。自然,在如此复杂的工 作过程中总会产生大量的问题———我有问题要咨询研究人员,他们也有问题要问 我。 会谈时我们经常会花很多时间去讨论应该强调哪些方面,需要细化哪些问题。 我喜欢他陈述意见时的那种平稳、甚至有些枯燥的方式,喜欢听他论证自己的观点, 看他就某个问题据理力争———他总是那么沉稳,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属于才 40岁出头的那一代年轻的政治家,他们当政不是为了追逐权力和功名———他们 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沃洛申有可能更胜于其他人) 都做好 了随时回到从前那种平静的私人生活中去的准备。不,他们当政是为了使政权变得 更加强大而有效率。他们当政是为了向所有人———也包括向他们自己———证明, 俄罗斯将会成为一个文明而民主的国家。 从外表上看,沃洛申是一个典型的书斋型学者。他冷淡,好像很封闭,有时还 故意放低声调。然而,当你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他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一个非常 活跃、非常敏锐的交谈者。 我通常早晨五点钟起床。先喝杯茶,然后就到我二楼的办公室去,那儿放着紧 急文件,当然也包括国情咨文的文本。我读到不满意的地方就会拿起专线电话,请 他们帮我接沃洛申。几秒钟之后便会传来接线员的声音:“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 沃洛申已经接通了。你们的通话是公开的。” “公开的”意味着我们的交谈不被译成密码。因为他住在列宁大街一幢居民楼 的普通单元房里。自然,那儿还没有接上专线,所以我是通过市内电话在与他交谈。 ( 我就这样和沃洛申进行了推心置腹的交谈。过了一段时间,问题得以解决, 联邦政府联络与情报局的专家们在他的房间里安装了一个特别的箱子———编码器。 沃洛申不太满意,因为这个箱子占去了他九平方米房间的一半空间。) 通过一些谈话,我和他之间逐渐建立起一种特别而且真挚的沟通关系。当我意 识到需要更换办公室主任的时候,除了沃洛申以外我再没有其他候选人。 是的,在签署这个命令之前我叫来了丘拜斯和尤马舍夫———我办公室的两位 前任领导。他们非常了解这项工作,最清楚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应该具备哪些品质。 我问他们对沃洛申的看法如何,两个人都非常支持我的选择。 普里马科夫得知这一决定后很不高兴,甚至对我有些不满。过了一阵他终于忍 不住了:“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你为什么要解除博尔久扎的职务?”我回答: “他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