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顺便说一句,我是请沃洛申自己告诉普里马科夫有关解除博尔久扎职务、任命 新的总统办公室主任一事的。他打电话给普里马科夫说:“叶夫根尼。马克西莫维 奇,我是沃洛申。总统让我从今天开始担任办公室主任。” 我还想再说一遍,这件事让普里马科夫非常难过。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两人的 关系就没能协调好。对于总理来说沃洛申完全就是个外人。 在担任总理半年的时间里,普里马科夫肯定感到了这种趋势。作为总理,他觉 察到了自己的政治前景,他可以领导某种新的社会运动向2000年的选举迈进。 可是,我很不满意这种趋势。尽管普里马科夫诚实、正直、忠于总统,但他根 本就不是那个能够去竞争2000年总统宝座的总理。按照我的看法,俄罗斯需要 由另外一个人来扮演这个角色;这个人必须属于另外一代,具有另外一种思维方式 和气质。普里马科夫自觉不自觉地把太多的红色收集到了自己的政治色谱里。 他们特意把这次表决安排在五月份。他们有可能认为,处于弹劾程序中的总统 如履薄冰,未必敢解除总理的职务;他们也有可能是想挑起总统和政府之间的公开 冲突,引起大规模的混乱,在联邦委员会里对我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无论如何,正 是杜马的弹劾加快了整个进程,因为对于我来说现在问题已经非常简单:在投票前 还是在投票后解除普里马科夫的职务? 我的大部分助手反对在投票之前将其解职。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如果解除普里 马科夫的职务,弹劾就将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而且搞得像是总统自己在往弹劾这 张网上撞;在他被解职之后,杜马中的左派无论如何也会想法来弥补自己的政治损 失。 我想的却是另外一点。 如果某一步棋走得非常突兀、出人意料,而且极具攻击性,那么它总能使对方 措手不及、无力反抗。更何况这步棋看上去是绝对不合逻辑、不可预见的。对于这 一点,在自己的总统生涯中我不止一次地验证过。 持观望态度不仅仅从心理层面上讲是危险的,而且,如果杜马举行了投票,启 动了弹劾程序,那么处于悬空状态之下的我再想要解除普里马科夫的职务就会困难 得多。对于这一点,杜马议员们比我更清楚! 联邦委员会会议计划在投票之后不久,即几天之后的五月十七日举行,这次会 议应该通过支持政府的专门决议。照我的看法,绝大多数议员都准备支持总理,大 约有一百二十到一百三十人。 对弹劾进行表决,再加上联邦委员会的支持……是的,这样的情形非常有利于 巩固普里马科夫的地位。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政治舞台上有普里马科夫这样一个人物会从心理上影响议 员们的情绪,而且,他还可以通过直接的接触以及各种不同的协议强化这种影响。 无论我对普里马科夫有多好,我都没有权利用国家的未来去冒险。 实际上,有关解除他职务的决定在四月中旬就已经事先决定了。 在这个方面所迈出的第一步是任命谢尔盖。斯捷帕申为副总理。 按照宪法,只能使命担任副总理职务的人为代总理。普里马科夫的副手中没有 一个人具有让我满意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