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车娜姆:他有新欢我不想做旧爱
娜姆说两本新书本来三月份就要出来的,结果手头的事太多而拖到了现在。
其中《暗香》是一本好看的图文书,里面展示了她花了七年时间精心收藏的中国的
古老肚兜,花去她二十多万元的二百多件肚兜如今被人“掠夺”了不少,只剩五十
来件了。而另一本书《一会儿就回来》则是关于社交礼仪的作品。
七月初书就要和读者见面了,她却还在兢兢业业地修来改去,常常是一杯
咖啡就顶一天,可是她还得忍受辛苦外的委屈:有人说像杨二车娜姆这么一个“根
本就坐不住的人”怎么能静下来写书呢,且三五个月就一本,如此高产一定是找枪
手写的。这种推测让娜姆极为愤怒,“你看我这个手指,每天每夜写呀,都写得磨
出茧子了,我不用电脑写作,而是用手。在中国写书本来就挣不到钱的,可即使这
么辛苦还被人胡乱猜疑,有时我真感到很委屈。”
还有人说她的书不深刻、不严肃,“谁说写书一定是严肃的事情?其实生
活需要各种佐料与润滑剂,我写不出千秋万代的书来,可有人就喜欢并需要我这样
的像佐料一样的文字,它们不能当饭吃,可是轻松阅读也必不可少,同样写东西,
有人写出的文字成全了鲁迅,就有人写出文字后成全了杨二车娜姆。”
尽管非议之声不少,娜姆还是迎风而上,八月以后她要推出第11本书《
我的七年之痒》,虽然已经开始动笔的她感觉“这个东西是最不好写的”。这本书
她打算用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手法——“第三人称”来叙述那段世人瞩目的灰姑娘遇
到王子之后的故事,甚至连封面所用图片都精心选好。
■■分手话凄凉:我们永生永世都是亲人
其实说到杨二车娜姆的名字,很多人都会想起一本书《中国红遇到挪威蓝
》,正是那本书让她的异国恋情得以披露。“石丹梧是个很优秀的人,这一点我永
远不怀疑。”虽然已经分手,娜姆提起对方时仍是一脸的笑意。“他是个很纯净的
人,从内到外永远那么可爱迷人。这一点,在七年前那个嘈杂的酒吧我们相遇时我
就感觉到了,我当时好吃惊,他那双眼睛一点也没有生活的痕迹,干干净净的蓝,
让人心动。真的!”
因为放不下自己心底的泸沽湖,娜姆开始在瑞士、泸沽湖与北京之间飞来
飞去,写书、建希望小学、盖旅馆、建博物馆,她忙起来了,开始感觉有滋有味,
与石丹梧约好,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证隔三个月见上一面。“其实我有时真感觉
对不起他,他是外交官,经常出席各种派对,而我不在身边,他就常常一个人去。
即使这样他也从没有一句怨言,他太爱我了。”
然而那次娜姆却没能去赴三个月之约。“我都准备出发了,约一个朋友来
帮我往车里搬行李,结果他不知道我有两个箱子,只搬了一个上车。等到了机场我
才发现少了一个,回去取肯定来不及,改签机票呢又没能签成,只好又回到家里。
刚好出版社约我写一本书,于是我就又熬了三个月,起早贪黑终于写完了,连合同
都没签我就交给了出版社。那天是我过生日,我打电话给他,我一听他讲话的口气
就不太对劲。我问他说家里有客人吧?他说是,并且承认客人在家过夜了并睡的是
我们的卧室……
回忆当时的情景,娜姆说自己痛得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发呆,怎
么会这样了?七年的时间啊。“不只是不敢回去了,我甚至连电话都不能和他讲,
一接通两人就在电话两端泪流满面。”
他来北京找过你吗?“没有,正因为他非常爱我,他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
中国,他知道我无论跟他在哪儿,吃什么山珍海味心里都不踏实,我要回来才行。
可是,到现在我都会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我们永生永世都是亲人。”
在许多女人看来,娜姆轻易放手的这段情感太诱人了,可娜姆有自己的解
释,“我不像别的女孩,我天生就是奔波的命,我想做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不同时
期做不同事情。”她承认自己心里还是很痛,毕竟是七年的感情,“这就是生活吧,
这个事情发生以后,我不想让自己陷在里面,我不是也不喜欢这样拔不出来的女人,
事情已经如此了,OK,那就往前走吧。”娜姆说她的“婆婆”甚至建议她生个孩
子,“对我来说是否结婚或是否生了孩子都是一样,我相信我会背着孩子去老家盖
房子的。”
泸沽湖最亲: 建博物馆被骗仍不悔
去年非典时期,娜姆的旅馆刚刚竣工不久,她筹到六十万元钱准备建一个
杨二车娜姆私人博物馆,当时就毫不犹豫地委托一位朋友去泸沽湖具体运作,“我
想把一个融合了多种世界元素的艺术场地建起来,然后每年请一个世界著名艺术家
去创作一些作品,时间长了馆藏将会相当丰富,这才是真正让摩梭族距离世界更近
的一个手段。这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对哪一位搞艺术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
结果没想到,半路途中连人带钱都没了下落,许多建材的货款和部分工人工资都没
给人结清呢!我真没想到有人那么自私冷漠,看来我这个人还是太浪漫了。”
得到消息后头都大了的娜姆立即飞回去,没人好说,没钱怎么办?为了等
一笔稿费她大年根儿一个人跑到昆明孤零零地一呆就是七天,年三十了稿费还是没
等到。“我妈妈说回家吃年夜饭吧,我们做了二十几道菜呢。”结果一碗云吞面就
成了我的年夜饭,第二天终于盼来了那笔十六万元的稿费,“我打了个车就直接回
了家,然后挨家挨户地去还账。最后倒好,我有了个新称呼:杨老板。”
“那个半截博物馆如今还等着八十万来救场,七八月份是我们那儿的雨季,
这样下去耗到雨季什么都干不了了,那些工程会前功尽弃的。我急死了!”有朋友
为她出主意说,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制裁对方,可是娜姆说她从来不喜欢用强制方
式来让人低头或改过,“我信佛,我相信每个人在世上都是有福报的,包括我。”
“我感觉自己其实挺不容易的,从小就没有人教给我怎么做怎么想,命运
总是看似随意地把我扔到一个环境里就让我自己闯、自己撞,我从石丹梧和我交往
的朋友身上都学到很多东西。”娜姆说她无论在何种环境下心牵梦绕的都是挚爱的
泸沽湖,她的命运与那片湖水是相连相通的,“我相信自己不是一个凡胎,我从那
里出生长大走到现在,注定是那方水土给予了我一切,对它我要有责任感。”
家乡甚至影响到了她的爱情选择,“如果我是一个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女人,
或是我的家乡是个富有的地方,我也会乐于像常人那样与他厮守一辈子。可我不行,
我一个人在养三代人啊!在北京,有时老家一下过来二三十个人投奔我,都住在我
家,外人还以为我家在装修。”
娜姆说她是对单身生活有心理准备的那种人,如今一个人在北京活得很充
实,至于瑞士的那个家,还是不去想不去看的好,虽然那儿有数不清的让她当宝贝
的漂亮衣服。在北京的日子除了写作、社交外,娜姆把更多的时候用来看书,“我
看了那么多有关中国历史的书,我太震惊了,原来我们中国的文化那么丰富多彩!
有时候我甚至想,就是让我给老舍打扫房间我都愿意!”
娜姆永远是个有梦想的人,尽管有那么多不愉快,她还想做一个杨二车娜
姆的品牌,其中包括香水、服装、日化用品等等,不为别的,“就是希望中国的好
东西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并分享。”
采访手记
虽然已经出了八本书,杨二车娜姆仍然埋头写着,以至于右手中指的一侧
都磨出了一块硬硬的茧子。其实这些皮肉之苦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她12岁时
就开始赤着脚去当民工修路,为的是能为家里挣来三十斤大米,握过铁锹的手再让
一支笔来磨炼岂不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新书《暗香》、《一会儿就回来》下月初就
会面世了。
可是这次又真的和以往不同。那个六岁才有了生平第一双鞋的摩梭族女人
之所以备受瞩目,毫无疑问是由于她灰姑娘式的传奇经历:1997年在北京一家
酒吧邂逅蓝眼睛的挪威外交官石丹梧,二人一见钟情,从此来自泸沽湖边的娜姆与
他远赴瑞士,过起了让多少人惊叹的奢华生活。
而如今,这段最具神秘色彩的异国恋曲结束了,七年的完美爱情仿佛只在
一瞬间就彩霞般远在天边了:他有了新欢,她不想做旧爱。
比爱情更让娜姆烦心的事:她投资六十万元在泸沽湖边准备建一个杨二车
娜姆私人博物馆,结果建到一半,那个她全权委托的朋友竟不辞而别,钱与人一起
都没了下落。而建筑工人都是从当地请的农民,许多人都没拿到工资,一些建材商
也没拿到货款。
娜姆说第二件事对她的伤害更大,她甚至没有力气来为爱情的消逝伤心,
“这次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几天前的中午,与娜姆坐在一家西餐厅,边看她吃“早餐”边聊,三个主
题:她的写作,她的爱情,她的泸沽湖。而那天,是她“婆婆”——石丹梧母亲的
生日,她说一大早她就打过电话道了祝福。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