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浓于血(3)
伙计,你们能否清算一个季度的账目
我们早晨到了路易斯维尔,准备发布消息。跟平时一样,我进行每日一次的慢
跑。我决定跑完之后就到新闻采编室去,让早班的员工大吃一惊。我过去每到有加
内特公司业务的城市去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当时是早晨6 点15分,我穿着慢跑服就走进了办公室。我故意没有带钱,哪怕
是所谓“遇上谋财害命的盗匪要花的钱。”我在纽约慢跑的时候,经常会在手腕套
里塞上几个钱。
我走进市内新闻采编室,说:“你好,我是艾尔·纽哈斯。可否借几毛钱给我
买你们办公室的咖啡喝?”
一位叫帕特·豪文顿的助理编辑大吃一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两毛五分的硬
币。我喝了咖啡,闲谈一阵子,看了看早间新闻报道,告诉帕特和其他人说,几个
小时后我们再见面。
几个小时后,小巴里·宾汉姆向大家介绍我,说我是新老板。他们已经在新闻
室内搭好了一个平台,并且装好了扩音装置。
公司里的几百人大部分都到场了,他们已经听说过我早间跑到新闻室的故事。
他们的表情都很紧张,他们担心的一刻终于到来,他们的报纸已经卖掉了。现在是
一位新老板站在眼前,对他们来说,那是相当戏剧化的一次人生经历。我自己有过
几十次这样的经历,但几乎总是站在收购者一方。
我谢谢小巴里,感谢他说的一些关于我的好话。我报告说,交易费用为3.05亿
美元,这是喜欢新闻的人愿意听到的细节。我向他们保证说,支票不会被银行退回,
有人大笑。
之后我说:
“接下来,我想还给帕特·豪文顿25美分,是他今天早晨借给我买咖啡的钱。”
他坐在办公桌后边,我把硬币扔给他。
更大的笑声,掌声。之后,紧张气氛没有了。
再后,讨论围绕着这么一个话题:我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尽想着出风头
的怪物?路易斯维尔市的许多报业人员到现在仍然弄不清楚这个问题。
道琼斯公司戴的笨蛋纸帽
我们收购路易斯维尔报纸的机会是由其家族成员引起的。在德梅因和底特律,
外部的因素导致了戏剧上演,之后是家族成员推动前进。
德梅因收购案是道琼斯推上戏台的,该公司是《华尔街日报》和巴伦系列报及
其他行业出版物的值得尊敬的拥有者。
道琼斯公司主要从事分析和批评别人的业务动向的活动,但该公司创造了收购
史上最笨拙的一幕:让一个目标走上戏台,之后自己跟不上了。
他们的举措是迈克尔·加特纳鼓动起来的,此人是《华尔街日报》头版编辑,
当时是德梅因那家报纸的编辑。他说服道琼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沃伦·菲利普,让
沃伦向德梅因的报业公司发出收购邀请,但这个邀请是不请自来、主动邀约的,而
且很不礼貌。
出价是1.12亿美元,低到荒唐的程度,但足以吸引其他主动出价的人,掠夺者
一个接一个到来。
这样的举措使《德梅因登记簿及论坛报》公司的主席和首席执行官大卫·克雷
登尼尔深感震怒。他是柯尔斯家族的成员,自1903年起就拥有了这些资产。
克雷登尼尔出钱让加特纳(现在是国家广播公司新闻部的总裁)“滚蛋”。他
公开并着重宣布,本公司根本不出售。
但是,其他一些出价者纷至沓来,数量很快增多。
如我所料,当其他家族成员看到美元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宫墙就会裂缝。
惟一的问题是这面墙什么时候倒塌,并且要花多少钱才能重新修好。
我与克雷登尼尔并无特别关系。他是报业兄弟会里疏远众人的独行者,不喜欢
社交活动,也不喜欢职业背景,不善闲谈。我开始寻找中间人了。
因为极想占到便宜,结果我犯了一个大错,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我们找来了奥托·西尔哈,是柯尔斯公司在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媒体公司的总裁,
当时已经退了休。西尔哈告诉我说,他与克雷登尼尔及其家族有很深的关系。我们
与西尔哈达成了一项交易,如果我们在他的帮助下成功收购《德梅因登记簿及论坛
报》,他会得到一大笔咨询费,是交易价格中的一个百分比。这笔费用最后竟然达
到108 万美元。
我要西尔哈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将一份措辞严密的信件亲自递交克雷登尼尔,
因为此举可以让我在他面前产生一种特别的人情味。
我的根基是中西部,因此想通过这一点把自己与其他的人区别开来。我觉得,
西尔哈在关键时刻带领我们接触了柯尔斯家族,这是相当重要的。
我自己戴的一顶笨蛋纸帽
结果,西尔哈与克雷登尼尔本人并无特别关系。事实上,西尔哈拿着信件飞到
德梅因去见克雷登尼尔的时候,克雷登尼尔根本就不见他。因此,西尔哈把信件放
在秘书的办公桌上。
此后,我们再没有利用西尔哈了。结果是,我们花费100 多万美元让他给克雷
登尼尔的秘书送了一封信。如果当时只花25美分寄一封信去,结果可能是一样的。
实际上效果可能更好,因为我以为克雷登尼尔不喜欢送信的人,就像他不喜欢西尔
哈一样。
这次我的确应该戴上一顶笨蛋帽!
当《德梅因登记簿及论坛报》公司董事会投票寻找投标人的时候,通常的阅兵
活动就开始了,差不多所有大买家都在旁边观察。但是,难以置信的是,最早谈及
此事的道琼斯公司很快就退出了,根本就没有拿出第一标。
我们这一次又想办法安排到最后才去。我们了解别人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但我
们的焦点落在人员而不是建筑或印刷设备上。
我们喜欢见到的那些人。因此,我们决定要拿出相当有竞争性的出价,一共1.65
亿美元。赫斯特公司处在第二位,是1.3 亿美元。《华盛顿邮报》落在第三位,是
1.15亿美元。
我多出了很多钱,因为没有意识到东部的机构对农业区存有很大的戒心。
《华盛顿邮报》不断派出名牌大学毕业的记者到爱荷华州报道那里的农业经济。
因为东部人并不了解中西部地区,他们就批评那个地区。凯伊相信她在自己的报纸
里看到的内容,这在《华盛顿邮报》总是有很大风险的。她出了低价,结果没有买
到德梅因的报纸。
我们的投资很快收回,在接下来的4 年拥有期内,我们的利润翻了4 倍。
查尔斯·爱德华兹是柯尔斯家族的一名成员,他留在了公司内,而且现在是我
们的出版人。他说:
“如果我祖父知道这些报纸能够赚这么多的钱,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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