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新内阁重新起步之际,三木首先要对诸位议员表示的即是:政府决心建立起 一种实实在在和应有的议会政治制度。为了恢复对日本政治的信任,应对今天的选 举方式和政治资金的筹措方式采取果断措施。劳资关系无论怎么说也绝不可能仅仅 是劳资对立的关系和相互斗争的方式。企业家和工会会员都是国民中的一员,难道 不能在国民的基础上建立一种新的劳资关系方式吗?高速度经济成长已为国民所习 以为常,人们对浪费与奢华也有些麻木不仁,三木大声疾呼,今后这种现象再也不 能继续下去了。这并非是日本人民在趋于贫困,而是因为人们生活在一个节约使用 世界资源和适度稳定增长的社会,日本的发展将与世界脉搏的跳动同步,成为正常、 稳定和发展的日本。 人类所追求的目标,是简朴的物质生活与丰富的精神生活交织的新时代的诞生。 日本的先辈经历了无数次的考验才建成了今天的日本,三木坚信假如日本国民齐心 协力,就一定能渡过难关,建成世界新模式的崭新的日本。 38年来,三木唯以民主政治和国际和平为己愿,在当今国内外形势极为严峻的 时刻,为了日本人民,为自由民主政治及世界的和平,三木将竭尽全力担当起这一 光荣的重责,决心为实现这一历史使命而鞠躬尽瘁。 三木的很多施政方略是可行的,并且起到了改善日本现状的作用,但是在矛盾 化为突出的经济过热过快的问题上只得了50分。 在日本,“世袭政治”可以说是常见的。福田康夫是子承父业,与父亲一样也 是在71岁当选日本首相,“弟承兄业”也大有其例子,佐藤荣作就是岸信介的胞弟。 他哥哥岸信介下台4 年之后,其弟弟又当上了首相,这在世界政治舞台上不可多见, 可以说创造了世界吉尼斯记录。 在中日交往的历史中,引人注目的当然要数福田康夫的父亲福田赳夫,他非常 熟悉中国,并且与中国签订了《日中和平友好条约》,这个条约对中日两国的正常 交往打下了牢固的基础。1976年至1978年间,福田赳夫当选为日本首相时,福田康 夫离开石油公司,踏上政坛的征途,当上了首相秘书。据说福田康夫的抉择完全取 决于父亲福田赳夫的决定,那么41岁的福田康夫虽然有自己的人生主张,但作为从 政十分成功的例子在日本也不多见,他认为与其父亲相比,自己经商并不那么如意, 除了薪酬比别的公司高一些,没有别的优厚待遇,不能总是跟老板打工,他也想另 择他业,于是在父亲的影响下当了一名首相秘书。福田赳夫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其经历如何呢?福田赳夫1905年1 月4 日生于群马县群马町。1929年东京帝国大学 法学学院毕业,后入大藏省任职。1930年起任驻英国和法国大使馆的财务秘书,1933 年回国后历任司税官、税务署署长、大藏省调查科科长、大藏大臣官房秘书科科长、 情报局情报官、大藏银行监理官和大藏省主计局局长等职。1941年随石渡庄太郎 (汪伪政府“经济顾问”)到中国主持汪伪“储备券”发行工作。1942年任汪伪政 府“经济顾问”。1945年任日本大藏省官房长官。1946年任大藏省银行局局长,1947 年任计划局局长。1952年以来十三次当选为众议院议员。1953年参加自由党,1954 年退出自由党参加民主党,并任民主党政务调查会副会长。1955年自由民主党组成 后,参加自民党。1957—1959年自由民主党副干事长、政务调查会会长、干事长。 1959年6 月任岸信介内阁农林大臣。1960年任自民党政务调查会会长,后因批评经 济高速度发展政策而辞职。1965年任佐藤内阁大藏大臣。1966年任自民党干事长。 1968年任佐藤内阁大藏大臣。1971年任佐藤内阁外务大臣。1972年任田中内阁行政 管理厅长官(国务大臣)。1973年任田中内阁大藏大臣。1974年任三木内阁副首相 兼经济企划厅长官。1976年12月—1978年12月任首相和自民党总裁。执政期间,1977 年8 月发表了日本对东南亚的政策宣言,被称为“福田主义”;1978年12月签订了 《日中和平友好条约》。1978年12月起任自民党最高顾问。1981年来华出席在北京 召开的“亚洲议员人口和发展会议”。是自民党福田派的领袖。 福田赳夫是自民党四强派系(三木、田中、大平、福田)首脑之一,对政府和 自民党的决策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与三木的谨慎外交不同,福田在中日复交前素 持对华关系慎重论,然而就职后却以极大的热情推进日中关系。任内签订含反霸条 款的《日中和平友好条约》,提出重视同亚洲和东南亚各国外交的“新福田主义”。 演说中一反其谨慎的哲学思想,大胆提出“转换经济机制”,“根本性变革日本经 济社会的思路”,主张在维持日美关系的前提下,将加强同中国和东盟国家的外交 和经济关系作为政府的基本方针,使战后一边倒的对美外交出现松动,重申以《日 中联合声明》为基础,积极发展日中睦邻友好,强调国际社会应反对超级大国的霸 权主义,倡导“所有国家包括超级大国在内,不允许使用武力作为解决纷争的手段”, 建议通过“多元化的国际交流”,来“弥补和消除交流的差距”。对内呼吁结束 “高速增长梦幻”,谋求“实实在在提高国民生活水平”,实现真正的福利社会。 改革党的体制是福田赳夫内阁的另一特色,其任内将预备公选制引入总裁选举制度, 成立党改革实施本部,解散党内派系,实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举措。 1977年1 月31日,福田赳夫发表就职演讲时说:“这次我受命出任首相深感责 任重大,决心以全新的方式完成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使命,并尽我全部的身心领导 日本走正确的发展道路。3 年前,我作为大藏大臣曾在这个讲坛上提出应转换经济 机制,争取我国经济社会的更大成就,翌年还建议国家、企业和家庭都抛弃‘重现 经济高速增长的梦幻’,根本性地转变日本经济社会的思路。在迎来资源有限时代 的日本国,仍按目前的方式发展,将来还有没有生路?战后30多年来,由于和平与 科学技术的作用,整个世界实现了惊人的经济增长和繁荣,其结果产生了大量生产、 消耗和遗弃的消费性社会。在这过程中,人类糟蹋了不少贵重资源,不远的将来, 部分资源将永远从地球上消失。21世纪初世界人口将是目前人口的2 倍,显然它所 需要的资源规模更加庞大。这是严峻的事实,是人类有史以来根本变化的时代,人 类将不得不意识到资源有限时代的到来。” 福田赳夫深刻认识到,作为资源小国的日本,假如不能顺利地从全世界获得资 源则一刻也不能生存。他认为今后的日本社会再也不可能也不应希望出现以往的高 速经济增长,无论经济增长的速度如何,唯有经济增长的质才是重要的。能否通过 对当今时代的认识采取相应措施?福田赳夫相信如果措施得当,祥和、稳定的社会 是可以实现的。今天,人们的选择对日本民族的将来具有重大的意义。翻开人类的 历史,人们所看到的是物质文明的发达所带来的无限欲望,但资源却是有限的,解 决无限的欲望同有限的资源这一对矛盾的命题,正是当今日本国乃至全世界所关心 的问题。它不仅限于物质方面,而且也涉及人类的生活方式以及现代文明的形式。 热衷于经济的高速增长,为繁荣所陶醉,“只讲物质、金钱和自我而躲避责任”的 社会必须成为过去。互相帮助、相互弥补、责任共担,即“协调与合作”才是今后 社会所追求的行动准则。 国际社会也是如此,当今世界正越来越加强国与国之间的依赖,单靠一个国家 的力量求得生存和世界和平是不可能的,福田赳夫认为应该通过相互谦让、互相支 持及国与国之间的协调与合作,最大程度地实现各个国家的利益。福田赳夫的这一 主张在实施的过程中确实给日本带来了收获,使日本经济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无论国际还是国内,1977年都是经济年。从总体上看1976年的日本经济发展大 致顺利,但上半年经济迅速繁荣发展,后增长势头减缓。可以看到,若任产业和地 区差别及企业破产的多发现象发展,则不能不导致就业不稳定,挫伤企业积极性, 削弱社会发展活力。因此,福田赳夫认为,必须未雨绸缪,提早采取复苏经济的措 施。 福田赳夫提出,年度的财政预算也有刺激需求的效果,重点在充实提高国民生 活水平和发展公共事业的同时,进一步完善稳定就业的政策也取得很好的效果。 1977年日本的经济增长速度希望能在%左右,这一目标在整个发达国家中也是 最高的,福田赳夫相信作为国际社会一部分的日本经济对所期望的目标是可以承受 的。福田赳夫认真地作过研究,并强烈呼吁要求大幅度减税。若从资源的有限性和 周围的国际环境考虑,与其像以往那样大幅度扩大消费规模,不如实实在在地提高 国民生活的质的水平。福田赳夫采取的措施是,只限于以减轻中小收入者负担为中 心的减税方面。与繁荣日本经济并重,他也关心物价问题,政策的基调就是稳定物 价,为了更好地控制物价倾向,政府通过制定措施,打算将消费物价的上涨幅度尽 可能地控制在7 %的最佳水平。从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方面考虑,最重要的是如何 确保资(能)源的供应和振兴科学技术,这些问题对资源匮乏的小国日本来说,关 系到国家的生存和发展,具有保障安全的重要性。福田政府除了进一步制定确保包 含核能在内的能源稳定供给政策、节约能源政策等综合性资源、能源政策外,还将 强有力地促进以宇宙、海洋开发为重点的振兴各个领域科学技术的政策。福田赳夫 希望国民大众理解和支持。福田赳夫深深认识到,全世界受到两大变化的影响,一 是使发达工业化国家都感困惑的严重的经济停滞,再一个是因发展中国家经济自立 所带来的烦恼。这两个问题既相区别又相联系,在当今相互依存的世界体系中,没 有南北间的协调发展,就没有世界的政治安定,也不可能有发达工业化国家的经济 繁荣。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发达工业国家的经济增长的稳定,发展中国家所希望的 生活水平提高和经济发展也是不可能的。 福田清醒地意识到,在这种形势下,日本外交的当务之急必须是加强同美国、 西欧等主要发达工业国家的合作。显然,当今世界无论是发达国家恢复自身的经济 繁荣。还是改善南北关系,都已经超出了一国努力的范围。假如没有分担解决问题 的责任和能力的主要发达工业化国家间的合作,要想获得发展就会很困难。福田赳 夫主张召开主要发达国家的首脑会议,正是反映了这一时代的要求。 福田赳夫还借助新的国际环境,把加强同发展中国家间的经济合作视为日本外 交所必须搞好的课题。福田政府在努力将开发援助提高到与其他发达国家相同水平 的同时,准备以积极态度对初级产品取得一致意见。 对于日本的外交来说,福田赳夫认为,最具基本意义的是支持战后日本繁荣和 安全的日美两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日美两国度过了以往不协调的考验期,出现了从 未有过的稳定或成熟的伙伴关系。在这种关系指导下,日美两国通过不断协商沟通 双方的意见是极其重要的。因此,福田赳夫高度重视在召开发达国家首脑会议之前 同卡特总统的会谈,他曾经访问过美国,互相确立双方对不断变化的国际形势的新 责任和信赖关系。 东南亚各国的和平与繁荣,对同是亚洲友好国家的日本来说,也是不可忽视的 重要方面。对东盟各国以自主发展为目标的种种努力,日本将在人员交流、援助国 家建设方面给予支持和协助。 福田赳夫主张以《日中联合声明》为基础,扎实地发展同中国的睦邻关系,这 一目标从建设亚洲的和平国际环境来说,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中日双方一致同意并热切希望尽快缔结日中和平友好条约,福田政府准备进一 步努力以双方都能满意的形式实现这一目标。 在国际关系的考量中,福田赳夫认为,日苏两国的友好关系对日本的外交也很 重要,日苏两国在经济、贸易、文化和人员交流方面逐步走向顺利。政府将在加强 日苏关系的同时,为贯彻实现以北方领土回归祖国、缔结日苏和平条约为目标的日 本基本立场,而尽最大的努力。朝鲜半岛的形势对包括我国在内的东亚的和平与稳 定有深刻的关系。目前,支持这一地区均衡状态的结构并没有崩溃,南北问题的紧 张局势趋于缓和,福田赳夫希望朝鲜南北双方能在和平统一的道路上携手并进。日 本四面临海,对渔业资源和海底矿物资源开发利用的国际动态极为关切。联合国海 洋法会议尚未作出最后结论,但把经济水域扩大到200 海里已成大势所趋。福田政 府正密切地注视着这一潮流的变化,根据长期的国家利益,遵照国际协商的原则, 冷静妥善地解决这方面的问题。福田赳夫认为,时至今日,国际社会的显著特征之 一,即是所有国家包括超级大国在内,不允许使用武力作为解决纷争的手段,防止 纷争于未然。万一不幸发生纠纷时,尽可能地阻止其扩大,成为今天外交的重要任 务,妥善处理国与国之间不断出现的误会与摩擦,即弥补和消除所谓“交流的差距”, 在外交活动中所起的作用是极为重要的。今后,将通过多元化的国际交流,进一步 增进相互了解,政府将不遗余力地支持为加强正在发展中的人类之间的联合而共同 努力。劳资双方的理解和协调,是经济社会安定的关键。日本的劳资关系迄今不止 一次地面对经济危机,发挥出卓越的适应能力。 福田赳夫密切关心和重视冲绳的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的安定,将采取必 要措施积极促进冲绳的经济社会发展。 福田赳夫相信真正的以及正在实行的福利社会,只有时刻牢记福利二字、紧紧 围绕福利二字工作,其目标才能实现。身为首相的福田赳夫已经调整了思路,他认 为难以像以往那样指望经济大幅度的增长来解决福利问题是不够的,对真正需要社 会同情而未能得到帮助的人,给予温馨和照顾具有格外重要的意义。这就需要个人、 社会、政府三位一体,有机协调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