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贤任能 得克萨斯参议院有些议员叫他“冰箱”,当然只有背后才敢这么称呼他。有人 说他“又大,又白,又冷”。 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和我以为这个多少有失偏颇的标签挺够味的。这倒不是说我 们同意这么叫他。克雷。约翰逊年青时就是我的朋友了(你最初在安多弗和耶鲁那 几章里见过他,他和我在一个寝室住过)。他是聪明的、成功的商人,有一股强烈 的幽默感。但是在得克萨斯州府奥斯汀,大多数人呼吸政治仿佛呼吸氧气,克雷却 如出水的鱼,落落寡合。 我提名他当我的任命主任,借此发出一个重要信号,新州长不会像过去那样办 事了。克雷不是我政治 班子的人,他对政治了解得不多。他来自商界,就知道底线和结果。“任命” 一词还有约会的意思,所以这个头衔多少让人摸不着头脑。克雷可不是负责理发或 是预约大夫的。任命公民担任公职是得克萨斯州州长最重要的责任之一,在四年的 任期内,差不多要任命3000人参加各种各样的理事会、委员会和行署,负责监督州 政府的大部分行为。公民广泛参与是件好事,但我也知道这种体制过于成熟,难免 被人滥用。以前人们不断批评州长,指责他们把重要职位都给那些主要捐赠人了。 我可以想象立法委员、说客、贸易团体和特殊利益集团,群起施加压力,迫使州长 任命他们的朋友、捐赠人、赞助人,还有替他们做宣传的人。前几任州长任命那么 多职位,遇到过一些麻烦,有位州长荒唐得出了名,居然任命了一个死人。 我想选贤任能,选出称职的人为州里服务,不选那些以权谋私的人。负责人事 任命,克雷堪当此任。我相信,绝对相信。他经济上独立,所以用不着邀宠,也用 不着买别人的好,为自己将来找工作留后路。除了为州里服务和帮助我之外,他没 有别的安排,而且他热爱得克萨斯,爱得和我一样深。 克雷永远不会被人指为老好人。“你给我挠挠背,我给你挠挠背”这类投之以 李、报之以桃的政治交易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所以人们才管他叫“冰箱”。可 以做这样的解释:克雷不会玩弄政治把戏。他“冷冰冰的”,没人能让他热乎起来, 也没人能劝他放弃自己的标准,违心地帮一两个朋友。有一次,一位立法委员打电 话请克雷任命区里的几个人进‘’不重要的“委员会,不过是”给他那边扔几块骨 头“。克雷客气地告诉他:”我现在没做扔骨头的生意。“ 克雷和他的妻子安妮与我的亲密朋友们一起在奥斯汀庆祝当选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上午,我请他8 点钟来我在马利澳特的套房和参加竞选的主要人员一同开会。 有些人抱怨开会时间太早,因为昨天夜里搞了庆祝,不过我可等不及了。我的下属 后来说那天上午我像变了个人。我就要当州长了。我感到责任的压力,我希望他们 也有我这种感觉。还有不到两个月我就要宣誓就职,我需要争分夺秒组建新政府。 “我们要办两件事。”我对大家说。“我们要制定一个庞大的计划,改变得克 萨斯的未来,我们要组建得州历史上有不同民族参加的政府。”我想立即着手筹备 政府,于是就请我的个人律师哈利特。梅耶斯为我们简单介绍了得州的少数民族法 律,因为这些法律将左右我们的行为。她给我们讲解法律的时候,宾馆经理敲门进 来,怀里抱了一个大花篮前来祝贺,这刚好提醒我们要了解有关礼物和说情的新规 则,避免将来发生冲突。我们当时连办公室都没有就开始工作了。 70天的政权交接期间,无法做出明确的决定。我相信首先要勾画出清晰的前景 和议程安排,这是对领导的第一次挑战。在竞选期间我已经这么做了,因为我曾经 简明地建议制定某些具体政策,得克萨斯人民选举我表明他们拥护我的计划。第二 个挑战就是搭起一个强有力的班子来完成我的议程安排,所以我千方百计要把精英 召集到身边。我决定用垂直管理的组织形式取代传统那种首席助理负责制。我需要 办公室下属不同部门的高级员工直接向我报告,而不必事事通过首席助理。我喜欢 从许多不同的人那里获取信息,而且我也知道手握重权的人,如果不能直接面见老 板的话,会变得心灰意冷。我在爸爸的政府里看到过这个问题。他手下的主要成员 觉得门路被堵塞了,因为他们需要一个过滤器,才能把情况报告给总统。我不想重 复那个体制。我邀请曾经做我竞选助理的约。阿尔鲍夫做我的执行助理,他是这个 级别第一个被任命的。约不会阻碍或者限制别人接近我。他为人公平,没有偏见。 我认为他能忠实地弥合下属中的分歧。有一次午餐会上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午餐会是为答谢参加竞选的工作人员,会上大家为约的工作起立鼓掌。以前约 为奥克拉荷马州州长出任过大致相同的职务,所以他知道州长办公室的运作程序, 知道怎样与立法机关打交道。约的任务是保证我的决定顺利执行,监督州长办公室 及各分支行署的行政事务。在我们与副州长、议长和立法委员的交往中,约也起到 了重要作用。 我请来了阿尔。冈萨雷斯,他是从休斯敦来的年青律师,他为人精明,也有才 气,我请他当我的法律顾问。阿尔对法律的见解很有思想,这是我欣赏他的地方。 他坦诚直率,有良好的判断力和常识。我认为他是一位坚强独立的人,他会为我客 观地评价法律,并为法律实施提供真诚的意见。 我请迈克。威斯来奥斯汀帮我制定州预算。迈克是我的老朋友,在洛伯克做会 计工作,他曾经参加过委员会,实施庞大的“雇员退休计划”,因此有丰富的政府 工作经验。迈克很快又帮我找到得克萨斯州最聪明的预算管理员,他名叫阿尔伯特。 豪金斯。迈克说我需要劝说阿尔伯特加入我的班子,做我们的预算主任。阿尔伯特 曾经在立法预算委员会做过20多年,他有些犹豫,不想离开相对稳定的工作。阿尔 伯特来交接办公室见我,他告诉约。阿尔鲍夫他算是友情帮助,言外之意他不准备 接受那份工作,我只好穷追不舍。我给他说了得克萨斯的前景,告诉他应该拿出多 年的工作经验来,扮演领导角色,这份工作有助于为州政府各个部门定下调子。我 向他保证,他不仅可以管理州长预算,还可以参加制定州长办公室的一些重要决定。 阿尔伯特过来了,其他各部主任不久就学会利用他的知识,依靠他的判断。阿尔伯 特在政府部门做过多年预算分析,有关州政府的事,凡是该知道的都知道。 我知道这届政府能否成功关键在于如何处理与立法会的关系,我也知道要是有 他们的人,立法会就会觉得高枕无忧了,所以我请唐。瑟利来做立法主任。他是共 和党州参议员,已经决定不再连选,这之前他曾在得克萨斯众议院工作。约建议我 额外增加几名高级顾问。他对我说:“我们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让立法委员相信我 们。我们应该先雇几个,这样就为我们腾出时间培养自己的人。”这条建议了不起。 我们增加了克利夫。约翰逊,他是前保守派民主党州议员,他在立法会里有许多好 朋友;莱杰。巴瑟也在增选之列,他在我的竞选新闻办公室工作过,还做过克利门 兹州长的新闻秘书。两个人在奥斯汀威信都很高。他们有很长的触角,一直伸到立 法会。 我请埃尔顿。布默辞掉工作就任保险专员,布默来自东得克萨斯,是保守派民 主党众议员,这个决定也为我们在立法会里树立了威信。保险涉及到消费者,经常 变化不定,而且十分重要。我想用一个坚定而公平的人负责保险。布默久负众望, 与议长兰纳关系密切,他还被提为《得克萨斯月刊》受人尊敬的“十佳”立法委员 之一。他能把商业背景和政治理解融为一体,这是做保险工作必不可少的。尽管任 命埃尔顿等于增加了一个立法委员席位,而这个席位最终又被共和党人赢了回来, 但还是有共和党人批评这个决定。埃尔顿是合适的人选,等到他临近届满时,共和 党人没有不为他叫好的。万斯。麦克马罕负责指导州长政策运行。他是位精明强干 的律师,斯坦福毕业,在竞选中他曾负责监督政策的执行情况。卡伦。休斯继续扮 演竞选时的角色,出任新的交流主任。马格利特。拉蒙特格尼竞选时做过我的政治 主任,这回出任我的教育政策总顾问,而且他还能起平衡作用,弥补克雷聘人时缺 少的政治知识。我的总战略家卡尔。罗夫负责管理布什委员会,委员会的任务是展 开政治运作,确保我们不至于把纳税人和政治交易混为一谈,并且从政治上调动我 们的力量帮助候选人当选,组建共和党。 这群高级职员让人心里感到骄傲,头一次开会的时候我给他们提了一个建议: “先回对方打来的电话。”我觉得这样能保证交流畅通,让高层人员互相取长补短。 后来他们中有许多人跟我说这条建议十分有效,是他们培养合作精神的关键。除了 任命我本人的高级员工之外,我的第一个重要任命是提名托尼。加泽为州秘书。托 尼是一位年青的领导,能言善辩,聪明能干,他是共和党中第一个被选出来在镇政 府担任领导的。他是卡墨隆镇的镇法官,在里约大谷地一带卡墨隆镇是西班牙裔民 主党的老家。州秘书的职位很有分量,他要负责州内的重要选举,负责实施所有的 选举法。我也想让托尼积极参与我的高层工作。我把州秘书的任命看成一次机会, 借此与墨西哥建立起良好的外交关系。托尼在任卡墨隆镇法官的时候,在工作中与 墨西哥官员频繁接触,他是个好朋友,是最佳人选。如果任命托尼,我还可以和拉 丁语社区建立联系,让我能接触到南得克萨斯,选举中我从这个地区没得到几张选 票,这也可以清楚地表明,我想做所有得克萨斯人的州长。 克雷把任命的事办得井井有条,好像为即将开张的生意做准备。他订下了各种 标准,帮他选择候选人,这些候选人需要在经验和知识方面达到不同工作要求的标 准。他还提出建议,见一见曾经为比尔。克雷门兹州长组织政府出谋献策的人。他 说到做到。他还单独请一位朋友蔡斯。安特米耶复查任命程序,为他准备一份董事 会和委员会的摘要,蔡斯做完以后交给克雷。蔡斯曾经担任过布什政府人事主任。 他们任职范围包括各种组织,如空调与制冷压缩机委员会、防火调查管理情况 顾问委员会、州助听仪器安装分发考核委员会、针灸委员会、理发师考核委员会。 鸡蛋市场委员会由三个人组成,后来在1977年解散了。我们负责任命的员工开玩笑 说,本州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参加鸡蛋市场委员会。委员会和委员会也包括政府机构, 如得克萨斯每一所主要的公立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得克萨斯农业管理学院、得克 萨斯工学院,还有职责不尽相同的行署:有负责环境的、司法的、培训的、公共设 施的、教师与雇员退休的、卫生健康的和服务行业的,管理的范围无所不包。 克雷最初担心他可能会犯某种重大的政治错误,他还担心由于他的商人背景又 缺少政治常识或者说政治上不敏感,他可能无意中给我带来伤害或者让我难堪。我 向他保证说:“你别的不用担心,只管选贤任能。政治的事我来考虑。” 通过任命办公室可以看出我是怎样做决定的。每有一个空缺一般说来都有三个, 或者五个,或者十个,或者有时候二十个人想要得到,但却没被选上。参加任命工 作的人开玩笑说我负责任命,他们负责扫幸。各种人都想谋个一官半职,有个候选 人想在教育方面谋职,写信说她“在让人受挫的学校就读,不过还没毕业”。参与 这项工作的人总要细心考察谋职者的动机,因为大家忘不了一位州参议员的警告: “在政治舞台上你们永远不应该为别人眼里的阴谋动机提供机会。”他们把求职的 申请人大致划为两类:一些人:想丰富他们的履历。 想在职业中某一方面扩大权力,施加影响。 想参与政治。 受当地社区的委派,为那一地区带来更大的影响。 没有太多经验足以证明他们能有效地与不同观点、不同背景的委员工作。 以前在政治上做过事情想得到回报,寻求任职。 另一些人:已经表明他们有能力为当地或专业委员会提供有效的服务。 具有宽阔的为全州服务的意识,并不谋求狭隘的利益。 已经表明他们有力量去做正确的事情,尽管有时不合时宜。 克雷诙谐地说:“有些人我们不喜欢,我们更喜欢另一些人。”挑选什么人往 往取决于那个董事会和行署的需要。学院或者大学可能需要能募捐的人,或者需要 有商业背景的人,他们可能帮助筹集款项或者能争取项目。环保行署可能需要科研 背景或专业知识的人。为了保证州内各行署公平施政,地理因素往往也是需要考虑 的。另外还要考虑人选的民族搭配。我不相信定额分配或者种族倾向,但我还是指 示克雷聘用那些能代表得克萨斯不同民族的合格人选。 我希望自己的下属充分调查,希望听到他们真实的意见。我不希望他们说我爱 听的。我努力创造一种气氛,让大家觉得无拘无束,自由发表各自的想法和意见。 无论是讨论政策、人事任命,或法律咨询,我经常停下来,在房间来回走动,问不 同的人他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想。我做决定之前,先要了解这个问题的背景。 我阅读有关文件,查寻额外的信息。我学过的历史专业有助于我了解时下问题的历 史背景。我不喜欢冗长的会议,州行署主任给我汇报工作时,有时随身带着准备好 的笔记本,打麻一页接一页高声朗读,一般情况我事先都读了简报,我喜欢让主任 们合上笔记本,用他们自己的话告诉我什么问题重要,他们有什么建议,为什么这 么建议。 我想让下属知道,我能倾听他们的建议。听别人说汇报很重要,我经常打电话 问他们的意见,或是询问在谈话里某个人说了什么。我最喜欢下属能直截了当、言 简意赅地提出问题,表达他们的看法。如果我认识并且相信某个人,就请他找我直 接谈话。我阅读许多备忘录,但我喜欢那种有所收益、不尚虚谈的报告。我想通过 讨论探索逻辑,提出问题,检验想法。 我信任自己的下属,我寻找那些精明而又忠诚的人,那些和我一样赞成保守哲 学的人,我的工作是制定议程,定下调子。框架和原则,我们在这个基础上运作并 做出决定,然后把具体的事情交给大家去办。最后的决定常常由我拍板,但是他们 的判断对我影响很大。克雷挑出候选人,与他们会面,然后把他的推荐送给我。 区法官候选人落到了两个律师身上。他们都非常称职,非常有威信,一位年长, 在社区里声望更高一些,一位年青,精力更充沛,是忠诚积极的共和党人,为我的 竞选出了很多力。克雷权衡了两人的条件,然后把年长的推荐给我,我问他为什么。 克雷对我说:“我以为年青律师要这个职位,是因为他想加入乔治。布什的政府。” “这有什么错吗?”我问道。“人家满怀好意帮助我,不能因为这个说他不合格。” 我椰榆我那位负责任命的主任。他的回答严肃而又固执。“我认为他更希望加入你 的班子,而不是当律师。如果他还是律师,你没当上州长,那又怎么样?他是否每 天还要继续做正确的事情?”有时候克雷固执得就像一名53岁的童子军。不过他说 得有理,我要考虑他的意见。那个星期,在一次招待会上我看到一位我尊敬的社区 领导,刚好来自法官任选的那个城市。我把考虑中的两个候选人告诉他,请他出主 意,他事先并不知道我要听他的意见,但他的回答印证了克雷的意见。他告诉我: “这两个人都不错,年青的一个积极上进,不安于现状,做区法官想捞点资本。另 一位只想做个好法官。”最后我同意克雷的推荐。 有时候立法委员或者捐赠人或者支持者极力向我的办公室施加压力,任命他们 选的候选人。我们发出了明确的信息,我们不玩这种游戏。克雷和我在压力面前并 不买账。克雷非常固执,他要是觉得有人迫使他推荐某个人,他反而不推荐了。我 也非常固执,当别人抱怨克雷的时候,我就站出来承受批评。 有些任命决定把一些人可气坏了。我们极力解释任命的原因,不想过多纠缠。 立法委员对我不满意,我对他们说,要是他们当州长,他们也会像我这么做,我向 他们解释,我要顾全大局,不能把目光限制在某个地区。 我对朋友是忠诚的,所以有时候很难回绝朋友的请求。我有一个好朋友,很想 进州委员会,而且他也一定能胜任这项工作。他聪明、能干、称职,但是克雷和他 手下的人接见了那个行署的执行主任,主任觉得行署里需要在建筑管理和环保立法 方面有专业知识的人,而且从地理上还能代表另外一个地区。尽管我的朋友很出色, 但他没有达到标准。最后从行署和得州的角度出发,我任命了另外三个人。任命办 公室有一句谚语:衡量一个人的真正标准是,看他对坏消息做何反应。我的朋友大 失所望,但他表示理解,尊重我们的决定。我朋友身上确实具有那种优秀品质。 我任命了得克萨斯最高法院四名法官,几乎占了最高法院九名法官的一半,得 克萨斯的法官是选出来的,州长只有在法官退休或者辞职的时候任命他人填补空缺。 这两种情况发生得比你想像的要多。 法官任职时间长,不能有半点马虎,我希望每个法官都能严格解释宪法和得克 萨斯法律,而不希望他从法官的角度修改法律,我希望每个法官的人品和忠诚都是 完美无缺的。我希望每个法官聪明能于。在我为得克萨斯最高法院任命的法官身上, 都能找到这些优秀的品质,这些法官是:“詹姆斯。贝克、格莱格。阿伯特、德伯 拉。韩金森和阿尔。冈萨雷斯。 《得克萨斯律师》,从这个名字也能看出来,刊载的文章都是关于司法和立法 的,1999年5 月10日上面有篇文章对克雷的人事任命大加推崇,文章的标题是《乔 治与克雷任命法官的试金石:人品》。 文章写道:《得克萨斯律师》广泛接触了律师和政治家,就布什的选人程序和 用人结果询问了他们的看法,25名不同的律师一从四处奔波的刑事案件辩护律师到 身居高楼的大公司合伙人和咬文嚼字的原告律师的一致看法是,如果布什总统任命 联邦法官能像布什州长任命88位州法官那样,联邦法院会因此而变得更好。……在 大家眼里,布什州长任命的人,不论男女,各个聪明过人,堪当重任。 这篇文章注意到我们选人就像管理一家企业。克雷他们认真考核候选人的背景 和别人的推荐信。他征寻地方律师的意见,这些律师看过候选人是怎么打官司的, 克雷特别喜欢找那些与候选人打过官司的人谈话。我从一开始就对克雷说过,找法 官最重要的标准是:他要严格解释成文法律而不是穿着黑袍制定法律。我任命的一 位法官曼尼。阿尔沃莱兹对报纸说了他被任命的经历:阿尔沃莱兹说他的竞聘对手 有一个白种男人、一个白种女人和一个黑种男人。……“我告诉他们我不想被任命, 因为我是西班牙裔的;我告诉他们我想被任命,因为我最称职。”阿尔沃莱兹说。 阿尔沃莱兹被任命一年之后,根据1997年达拉斯民意测验,他被列为达拉斯镇最佳 刑事法官。 任命过程中还有一部分我喜欢的工作,这就是为那些新任命的人主持宣誓仪式。 他们把家人和朋友都请来参加。他们的父母和孩子激动得不得了。我总觉得能通过 这扇窗户观察人们的生活也是难得的机会。有一次我到南得克萨斯的爱丁堡为米克 拉。阿尔沃莱兹(与曼尼。阿尔沃莱兹没有关系)做监誓人,她是第一位在西德尔 哥镇做区法官的西班牙裔女性。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的一位老朋友说到了她的 忠诚。她对家庭的爱,她的公平和她的保守哲学。我在一旁注视她的父母、丈夫、 孩子、姐妹、堂兄弟、侄子和侄女一起围在她身边和她照相。大家都想加入他们家 庭生活中这一光荣的瞬间。 米克拉的父母在农场做季节工,他们在整个得克萨斯和美国南部,从一家农场 干到另一家农场。对他们来说,米克拉讲述的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故事,她是活生 生的例子,证明了他们生活的希望和他们对子女的承诺:在得克萨斯和美国,如果 努力工作,接受教育,在生活中做出正确的选择,你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敢肯 定地说,当她的母亲手捧《圣经》,让米克拉宣誓就任得克萨斯区法官的时候,大 厅里挤满的人中没有一个不落泪的。 还有一个值得记忆的时刻。,那一天我为老朋友米歇尔。威廉姆斯就职监誓。 我告诉一大群来宾,说我在米德兰的时候就认识米歇尔了。1984年他竞选镇检察官, 我是他的竞选助理。“如果各位想竞选公职,我建议大家另找一个竞选助理。”我 对米歇尔和大家说。“我们没有成功。但我们成了朋友。他是善良诚实的人。他是 在油田里长大的。”米歇尔的妻子唐纳和父母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儿子成为第一个就 任得克萨斯铁路专员的黑人,负责管理州里的石油和天然气。 米歇尔致辞时,说到了前任的铁路专员和当选的官员。“一大群同胞在我们前 面走过,我们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得克萨斯州养育过众多伟大的领导者,有许许多 多知名和不知名的同胞,请允许我真诚地表达我的自豪,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他们 就像我现在一样,所以今天我只想说,在我们为得克萨斯服务的道路上,我们要与 他们传给我们的精神一道前进。” 我们中谁也不会忘记我为阿尔。冈萨雷斯监誓就职的动人场面。冈萨雷斯最初 做我的法律顾问,后来是州秘书,再后来就是得克萨斯最高法院法官。我讲了一段 阿尔小时候的经历,他12岁那年,在莱斯体育馆橄榄球比赛上卖饮料。他还记得人 群散去好久以后,自己还呆在体育馆里,看到大学生们离开赛场,他梦想有一天能 成为大学生,能像他们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机会。 为我写演说词的盖尔。兰德尔当时正坐在楼上,他看到几个来州府参观的西班 牙裔少年走进会场。他们坐下后没几分钟似乎被眼里看到的和耳里听到的深深吸引 了:一个人正把得克萨斯最高法院法官的长袍披在身上,这个人外表和他们没有区 别,人生经历开始的时候和他们也没有区别。此刻这个人和任命他的州长正互相拥 抱。 盖尔告诉我,这几个青少年不是事先安排的,仪式结束后他们才离开。这使我 想到一就像当年阿尔。冈萨雷斯在莱斯体育馆驻足观望大学生一样一这些孩子在众 议院大厅停住了脚步,那一天亲眼目睹了只要树立远大目标,梦想就能变为现实的 一幕。 州长的任命是取之不尽的遗产。在我离任之后,我任命的许多法官和官员还将 长时间工作下去,委员会和委员会许多成员的任期比我的任期还要长久。我希望那 些被任命的人们会在人民中树立最完美的形象,把崭新的思想和不同的方法带到州 政府。我相信我为自己的州选出新一代领导人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