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仁慈的保守派 那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提出问题的年青人直到那时还在沉默,我在得 克萨斯马林少年监狱和他的同伴交谈时,他的一双大眼睛细心地观察着,把一切都 看在眼里。 这次会面起初很拘谨。我敢肯定警卫事先一定警告这些少年犯,州长访问期间 他们要规规矩矩的。我坐下来和他们交谈,问他们为什么进监狱,他们不大愿意接 近我。 我到这要亲眼看一看得克萨斯青少年法律体系发生的变化。我们一直努力工作 ;强调纪律与责任。 这里面都是野性十足的少年犯,到了夜里你和我都不敢在大街上和他们打照面。 不过当我坐在他们身旁,注视他们的眼睛时,我发现他们中有些人还是不大的孩子。 他们犯了成年人犯的罪行:人室抢劫。拦路抢劫、暴力攻击。我问他们有没有团伙 里的人,有几只手慢慢举了起来。我问为什么加入团伙。孩子们好像急着要回答这 个问题。有人说,团伙像家庭;又有人说,没人管的时候团伙照顾他、关心他。可 是一旦这些年青人进了牢房,他们就发现团伙好像不怎么关心他们了。一个男孩告 诉我,只有他妈妈和姐姐来马林探视他,团伙的人一个也没来。 谈话即将结束时,有人提出了那个问题,当时我已准备离开。那个小伙子大概 15岁,他举手小声问:“你怎么看我?”有人不知道生活有没有价值或意义,这个 问题来自他深深的疑虑。他是在问你,我们州的州长,一个坐在我监狱里的成功白 人,是否相信这位父母离异、四邻贫穷的黑人青年,生活中还有机会?他是在问他 还有没有希望。让我痛心的是,美国的年青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疑惑。 我告诉这个年青人,他犯了可怕的错误。为了弥补错误带来的后果,他要在牢 中服刑。我告诉他如果能从错误中汲取教训,如果能返回学校努力学习,努力工作, 不惹麻烦,离开团伙和毒品,那他就有希望,他会成功,他会实现美国的诺言。我 向他保证,人们会关心他,会尽力帮助他。我不能肯定他被说服了。我们的许多年 青人都不相信这些。 我们生活在世界上最伟大、最自由、最繁荣的国家里,但我们有许多公民不相 信他们的生活有意义、有价值。他们以为,美国梦是留给别人的,远不可及。他们 不相信美国人的基本信念:只要你愿意努力工作,用心争取,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人,你可以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标。希望的鸿沟存在于城市的贫穷当中,那里的街 区已经变成战区,到处都是护栏窗户、团伙暴力和混乱的学校,到处都是破碎的玻 璃和破碎的梦想。在富裕的郊区,在有时空着的大房子里,同样存在希望的鸿沟, 那里的年青人徒劳地寻求他们缺少的东西,便转向吸毒、酗酒和纵欲。我们在校园 里看到过这种希望破灭后的迹象,孩子们互相谋杀,可怕的悲剧让人难以形容。我 们国家的灵魂确实让人担心。 希望的鸿沟威胁着美国的肌体。我担心我们正分离成两个国家,各不相同,贫 富不均:一个国家拥有寻求美国梦想的工具与信心;另一个国家正被抛到后面。我 们有变成两个社会的危险:一个社会会读书,一个社会不会;一个社会有梦想,一 个社会没有。有人以为固执的冷漠会保护他们。有人筑起了高高的围栏,躲在大门 后的社区里。有人关上窗户,打开电视缩在家里。但是冷漠会带来危险,因为从任 何一个人的美国梦破灭以后,其他人的梦想也会黯然失色。我们是“上帝之下一个 不可分离的国家,人人享有自由与公正”。有人根据肤色或种族传统,或经济状况 等特点,把美国人划分成不同的群体,我反对这些人的思维模式,群体意识让人互 相敌视,群体意识的政治表述、配额和倾向对个人是个侮辱,降低了水准。我们每 个人都是有灵魂、有良知的个体,每个人都与众不同,但又相互关联。共同的历史 与公民身份把我们连在一起。林肯总统提醒我们,美国不是州和人的简单组合,我 们是道德上统一的集体,互相承担着责任。我们是美利坚。 我们必须填平希望的鸿沟,但答案并不在政府的另一项计划里。答案在我们每 一个人的身上,我们要肩负起做父母、邻居和公民的责任。我想呼唤责任时代,在 这个时代,每一个美国人都将明确地知道,人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人人对我们的 家庭和社区负责,人人都有责任爱他的邻居,就像我们希望邻居爱我们一样。 在我五十多年的生活中,我们目睹了美国文化前所未有的腐败,腐败侵蚀了集 体价值观念和行为道德标准的基础。我们的个人责任感随着联邦政府的作用与责任 不断提高每况愈下。文化的变迁模糊了是非之间鲜明的差别,新的行为标准也随之 产生:“如果感觉好就做”:“如果有问题,怨别人”。新文化说,个人对自己的 行为不负责任,在无法控制的力量面前,我们都是牺牲品。我们从奉献与节俭的文 化流向随心所欲的文化。我们从接受责任变成怨天尤人。政府做得越来越多,对个 人要求得越来越少。 新文化说,如果人们贫穷,政府应该养活他们。如果没有房子,政府应该提供。 如果罪犯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么问题的答案并不在监狱,而在社会救济。一时 间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政府解决。 爸爸离开,山姆大叔进来。勤奋上进,人们不感兴趣;每月领取政府救济,人 们兴趣大增。依赖文化由此产生。有些计划开始时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最后成了无 休无止的施舍,许多人认为这是他们的权利,空手得来,受之无愧。政府扩大职能, 加速并推动了文化中的这些变化。不久前社会还毫无疑问地认为,未婚怀孕会给人 带来耻辱。今天,不少人却说这没问题,政府会提供免费公寓,送钱救济。政府宽 容,送上一张支票,社会放纵,耸耸肩膀。 我们现在可以毫无疑问地说,靠政府解决人们的问题,而不是靠人们解决自己 的问题,这种想法不仅错误,而且能带来误导。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该帮助人们,而 是说我们应该寻找更有效的办法提供帮助。我们必须缩小联邦政府辐射的范围,让 政府重新扮演恰当而有限的角色,将自由和责任还给地方政府,还给邻居,还给个 人。 呼唤责任时代,政府可以发挥作用。政府每天都发布信息。政府可以通过法律, 让人们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在得克萨斯通过一项法律,规定凡是没按法律规定 帮助孩子的人,州里将吊销给他签发的所有执照。这不是说说而已,我们不仅要吊 销行车执照,还要吊销专业执照和狩猎捕鱼执照。政府可以制定严厉的法律,强迫 持枪犯罪或非法携带武器的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政府可以扩大“驱逐工程”这 类项目,让联邦、州地方检察院和执行人员联合起来,从社区中清除非法武器,政 府可以靠这些举措更好地实施法律。但是政府只能提供部分答案。 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美国的公司有责任尊重工人,回报社区,因为它们在社 区里从事经营,美国公司有责任为更清新的空气、更清洁的水源而工作,它们应该 清除旧厂区的污染,开发新技术,以对环境更有力的方法从事生产。母亲和父亲有 责任记住,对我们中的任何一员来说,最重要的工作是当好孩子的父母。我们大家 共同的责任是教育我们的孩子,不仅教他们读书写字,还要教他们分辨是非。我们 必须把共同的价值观传授给我们的孩子,这不是一种信仰的价值观,或者一种宗教 高于另一种宗教的价值观,而是各行各业善良的人们共同拥有的价值观:用一天诚 实的工作,换取一天诚实的回报。尊重别人,尊重别人的财产。尊重别人的意见, 不说谎,不欺骗,不偷窃。伸出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邻居。 我们必须鼓励、支持、扩大培养这些价值观的组织机构。花销太大,这还不是 官僚政府的惟一症结,问题还在于他们太冷漠。生活出现裂痕时,另一个怀着爱心 的人往往可以帮助弥合裂痕他的行动告诉你:“我爱你,我相信你,我和你站在一 起。”我第一次做总统竞选旅行时,走访了衣阿华州的“阿里维特好邻居”,我与 一些妇女见了面,她们的家庭曾经得到过这个项目的帮助,她们得到过贮藏室里的 食物,她们的孩子也从衣柜里挑选过衣服。物质帮助对她们重新生活固然是不可缺 少的,但她们和我谈论的不是衣服和食物。她们谈论的是项目的负责人安。托提西 尔。一位妇女告诉我,安怎样帮她准备参加求职面试;另一个妇女说,自己在关键 时刻觉得迷失了方向,无依无靠,安的一个电话使她恢复了生活的勇气。美国许许 多多的安能给人们带来奇迹,她们每天都在创造奇迹,让她们的社区获得新生。政 府应该调动资源,帮助这些计划,这些计划之所以成功,原因是她们能通过真情实 意打动人心。她们就在美国的社区里,我要取消妨碍她们的条条框框。只要条件允 许,我就会关心社区的慈善事业和宗教组织,因为她们帮助困难中的美国人,拯救 生命,改变生命。我支持慈善减税,我支持改变税制,允许哪怕是没有申报捐赠的 人扣除慈善捐赠税,因为我想鼓励人们把爱心源源不断地注人美国。 改变文化必须先从每一个灵魂、每一个良知做起。政府可以花钱,但政府不能 把希望带到我们心里,也不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追求。这些工作要交给基督教会、 犹太教会、穆斯林教会和慈善机构,因为它们能温暖寒冷的生活。它们是一条由善 良与仁慈汇聚而成的河流,无声的河水能割断巨石。有人说它们做的努力无异于杯 水车薪,我说它们是伟大的美国人。我知道它们碰到的挑战往往要大于它们的力量。 我也知道许多宗教组织担心政府介人,因为宗教人士担心政府参与会影响他们重要 的价值观和精神使命,所以我要支持可以变通的注册程序,不因政府的规章制度埋 没或改变有效的努力。参加以信仰为基础的活动必须坚持自愿原则,同时我们必须 保证宗教以外的项目也能得以实施。但是政府应该欢迎人民积极参与,欢迎人们国 宗教的原因,通过学后计划、儿童护理、戒毒治疗、母爱之家和其他一系列服务项 目,表达他们对邻居的爱。这些男人和女人是同情大军中的战士,支持他们是下一 步社会福利改革进程中大胆的一步,因为我相信,改变人心将改变我们整个社会。 最后,填平希望的鸿沟,美国必须做出庄重的承诺,每一个孩子都将受到教育, 没有孩子会落在后面。我对严格的标准和崇高的希望抱有热情,我想把这种热情带 到这块土地上最高的办公室去。总统不是国家的督学,也不应该是,但总统是共同 利益的代言人,而我们大部分的共同利益就在普通的学校里。 我们这个国家大多数城里四年级学生不能读书,连简单的儿童读物也看不懂, 我们这个国家九年级学生的阅读能力往往只能达到四年级的标准,就成绩而言,富 孩子和穷孩子、英国后裔和少数民族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改革公立学校时,首 先必须记住,所有的孩子都能学习。有人说用严格的标准衡量处于劣势的孩子是不 公平的。我要说,连这点要求都没有,那才是歧视。偏执地坚持低标准,貌似宽厚, 我不想让低标准毁了孩子。 我们知道什么方法有效。学校必须设定一些可以衡定的目标,把注意力集中在 基本技能和基本知识上。我们一定要通过衡量来保证达到标准。有效的改革需要责 任制。办学成功需要表扬,办学失败追究责任。没有地方管理,责任制也是一句空 话,如果我们不把权力和原则一起放在地方,那就会给失败提供现成的借口都怨上 边。我相信当地的人民能为自己的学校做出正确决定,因为我知道,当地的家长和 老师对学校关心的程度要远远大于离他们遥远的官僚们。我们应该把权威和灵活性 从联邦政府手中拿出来,交给各州。最后,我们必须认识到,竞争在把学校办得更 好的过程中,起到了核心作用。垄断出现之后,改革自然缓慢,因为消费者没有力 量表达他们的困惑,如果学校办得不好,就应该为家长提供不同的选择,譬如让他 们选择注册学校,或在更大的范围内选择学校。我们在得克萨斯创办注册学校时, 持批评态度的人说,盎格鲁学生都将逃到那去,但得克萨斯注册学校里78%的学生 来自少数民族。注册学校能鼓励教育企业家尝试新方法。它们打破了一个模式办教 育的垄断。这些各有特色的学校证明,只要能更好地教育孩子,来自各行各业的家 长敢于向现状提出挑战。 联邦政府的资金只应花在有效的办学模式上,有些方法和想法在实践中证明能 缩小成绩上的差异,政府就该为这样的方法和想法提供资金。联邦政府资助的大部 分项目都是不切实际的应景之作,因为它们重视自尊而不重视基本技能。自尊不是 教出来的,是靠我们教孩子读书、写字、加法、减法学来的。应该要求联邦教育项 目证明效果,如果不能证明项目有效,我们应该把钱转到能有效地利用资金的项目 上。有一个领域的研究得出了明确的结果:结合语音学是教孩子阅读的最佳办法。 我们应该让这项研究发挥作用,从小培养孩子们扎实的阅读能力,我想改革“开动 脑筋”这个项目,把它变成早期阅读和学习的项目。最后,我们不应该用纳税人的 钱奖励失败。如果学校达不到标准,到一定时候必须追究责任。三年结束后,接受 联邦一号拨款的学校还没有任何进展,我就把资金按学生人数平分,再把额外的联 邦教育经费加上去,直接送给家长。每年大约1500美元,家长靠这笔钱可以选择辅 导老师,选择不同的公立学校或者注册学校,或者私立学校。这样家长就可以在希 望与失败之间选择希望。我不想让孩子陷在既不教又不管的学校里。 通过提高办学水平,巩固公立学校,这是办学目标;凡是欺骗贫困学生的学校, 联邦政府一定不能给它们拨款,这也是办学目标。多一点竞争,多一点选择,家长 和学生就会有更多的机会。美国的每一个孩子必须接受一流教育,因为在这个国度 里没有二流孩子,也没有二流梦想。 这就是我所谓的“仁慈的保守主义”。保守哲学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几年前, 我和一位记者有过一次讨论,其中提到了“仁慈的保守派”一词。那个记者当时想 给我贴上标签,我告诉他我是保守派。“但你做事的方式不一样,”他指出,“你 强调教育每一个孩子,不丢下任何一个孩子,这种观念通常和保守派不相干。”他 说。“那就叫我有良心的保守派吧。”我回答。我们谁也记不得谈话的确切日期, 但是从那次谈话中我的哲学就冠上了现在的名字。那个说法不是我的发明,我只是 借用而已,然后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我6 月份去衣阿华和新罕布什尔做第一次总 统竞选旅行时说,“我是仁慈的保守派。我欢迎这个标签。这就是我的立场所在。” 我保守,因为我相信每个个人的价值、尊严和力量。我的哲学相信个人能为家 庭和社区做出正确的决定,这要比从遥远的政府部门寻找解决问题的哲学仁慈得多。 我保守,因为我相信政府应该小而精,政府应该办几件事情,而且把它们办好。我 保守,因为我相信强大的国防可以维护和平。我保守,因为我支持自由市场和自由 贸易。我保守,因为我相信只有最接近人民的政府,才能最好地管理。 我在金钱上和家庭上都是保守派。我是仁慈的保守派,因为我知道,我的哲学 是乐观,能为每一个美国人带来希望。 仁慈的保守主义为美国政府扮演的角色勾画出一幅崭新的前景。政府职能必须 缩小,目标必须集中,但是在政府的职权范围内,它仍然承担着重要的工作。政府 往往过于浪费,管事太多。我们必须改变它,限制它,但不能轻视它。有人把政府 职能拆卸成最后一份文件夹,有人想扩大政府的职能,我们与他们的意见截然相反。 政府既不是敌人,也不是答案。联邦政府有一些迫切的任务:保卫国家,维护世界 和平,为老年公民退休和医疗提供保障,以及帮助我们的社会面对人类的痛苦。州 和地方政府必须教育孩子,必须把罪犯关到监狱去,必须维护公路的基础设施。但 在有些时候,这项工作最好不是由政府一家来完成,而是靠调动政府资源,让社区、 家长、学校和以信仰为基础的组织机构来完成,后者能塑造价值观念,改变人们的 生活。 仁慈的保守主义既不软弱,也不含糊。它清清楚楚,催人上进。它的着眼点不 在于良好的动机,而在于良好的结果。仁慈的保守主义将保守的自由市场原则应用 在真实的工作中,帮助真实的人民,所有人民,不论他们是穷人,还是处于劣势的 人们。我所说的仁慈的保守主义还要求美国在世界上担当起领导责任。我们是世界 上仅存的超级大国,我们必须以有利而仁慈的方式使用我们的力量,帮助维护世界 和平,鼓励自由的传播。“仁慈的保守派”这个短语承认保守哲学有时被错误地理 解为平庸思想。我喜欢开玩笑说,仁慈的保守派是面带微笑的保守派,而不是愁眉 不展的保守派。一些赞成保守哲学的人被刺耳的声音吓跑了。我也定下了不同的调 子。我主张有限政府,因为政府管得太多会限制创造,束缚竞争,挤掉市场。我知 道政府的作用不是创造财富,而是创造一种环境,让企业家、小业主、制造商愿意 冒险,愿意梦想,愿意建设。我努力改革福利制度,因为我相信,帮助个人自食其 力远比把他们投人依赖与失望的恶性循环中仁慈得多。我支持地方管理学校,因为 我知道当地的孩子家长对孩子的关心,要远远超过华盛顿的人对孩子的关心。 我在得克萨斯也说过,我们应该教育孩子,教育我们州的所有孩子。得克萨斯 与墨西哥共同拥有一条漫长的边界。我们在历史、文化和地理上有着密切的联系; 里约大谷地两侧有我们的姨妈、叔叔和兄弟。我相信,我们应该和墨西哥的邻居自 由贸易、自由往来。但是,我们必须更有效地阻止那些非法来我们国家的人,我支 持在边界上执行严格的管理计划,如“边界行动”计划,因为这类计划能把边界巡 警和各种物力集中在重要的边防站上。我相信,在边界上拒绝来者要比等他们非法 人境后到处抓他们仁慈得多。我也相信我们教育孩子时,不要考虑孩子父母的社会 身份,这么做对我们本身的利益大有好处。有教养的孩子更可能成为有价值的公民, 有教育的孩子不大可能犯罪。 我们在得克萨斯和整个美国,就我们国家的语言展开过辩论。我相信生活、工 作在美国的人必须学说英语。英语是我们的共同语言,也是我们的共同纽带。在我 们国家说英语、读英语、理解英语的能力是通向成功的必由之路。我把自己的哲学 叫做“英语一加”。我希望所有的美国孩子都能学习读英语、写英语,再加上我希 望自己的女儿学习西班牙语,再加上我本人也要努力说西班牙语。再加上我认识到 拉丁遗产与文化对我们州和我们国家是重要的,正因为有了拉丁遗产与文化,得克 萨斯和美国才变成了更富饶的地方。那些主张“英语一减”的人伤害了拉丁遗产的 继承者们。“英语一减”说的是我,不是你。它说我重要,你不重要。这不是美国 要传递的信息。 下一个世纪将迎来巨大的繁荣,我对此抱乐观态度。如果我们减税,美国就会 繁荣。削减边际税率,将促进经济增长,扩大高薪就业机会。把钱还给纳税人,我 们可以借此限制政府。返还美国人民的钱不能再用于新的或扩大的政府项目。美国 人现在承担的消费者债务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多。把钱放回美国人兜里,这样他们 就能巩固家庭财政。我们的税法必须更公平。现行的收税结构使人民难于从接近贫 穷水平走人中产阶级,我们应该清除路上的障碍。我支持减少婚姻财产税,因为税 法不应该与我们根本的价值观互相冲突。我支持减少遗产税,一个家庭农场或者一 个小买卖应该更容易地传给下一代人,这是美国梦中的核心成分。 如果我们拥抱自由贸易,美国必将繁荣。我主张废除关税,打破各地的贸易壁 垒,彻底打破,以便迎接全世界的自由贸易。我们可以通过为海外制造商拓展市场, 扩大国内繁荣。胆小的人筑起高墙。自信的人拆除高墙。我对美国的工人、农民和 制造商抱有信心。我相信美国最好的,也是世界最好的。美国不应该拿食品当外交 武器。我们如此伟大的国家不能靠让别人挨饿来达到我们的外交目的。我们向外输 出美国商品和服务的同时,也要输出美国的价值观念。为了履行我们对老年公民的 健康、安全与尊严承担的义务,美国必须繁荣。应该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选择和更 多私营成分的选择,这其中包括为处方药支付费用的各种计划,通过这些方法,可 以巩固社会医疗。在联邦健康医疗计划中,我支持医疗储蓄和保护患者,联邦的那 些计划与我在得克萨斯签署的大体相同。但是,我不赞成让联邦政府代替州里已经 制定的健康改革方案,如我们州已经实行的健康改革方案。 社会保障是庄重的义务,我们必须维护社会保障对老年公民做出的保证。让社 会保障跟上时代的发展,需要两党的共同努力。社会保障资金只能用于社会保障事 业,不能用于其他项目,同时不应提高社会保障税。我反对政府将社会保障资金投 人个人股票和债券,我想我们应该相信美国人,让他们把部分社会保障金存人个人 退休账户。 为了维护和平,美国必须繁荣。这是历史上不同寻常的时刻。一代人成功地与 一个罪恶的帝国搏斗之后,新一代的美国领导者们将要决定如何利用美国的力量与 影响。 这个世界上还有恐怖、导弹和疯子。陈旧的武器。低下的士气、失灵的情报, 都给美国的军事力量带来了挑战。为了维护和平,我们必须重建美国的军事力量。 和平不是赐予的,和平是争来的。建设长久的和平需要强大的同盟、广泛的贸 易和自信的外交。我们和平的基础是,强大、有效与现代的美国军事力量。频繁调 动,津贴微薄,缺少配件与设备,迅速下降的应战能力,这一切削弱了美国军队的 士气。从珍珠港之前算起,我们的国防投资,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还没 有现在这么小的,差不多有12000 名武装力量人员还靠食品券吃饭。 我支持为我们的公民士兵提高津贴,改善待遇,提供更好的训练。自愿兵役制 只有两条道可走。或是在征兵时降低标准,或是激励优秀人才人伍并留住他们。 我们对盟国承担的长期义务是目前和平的坚实基础。美国必须信守诺言,保护 他的朋友免遭侵略,但是我们的军事力量不能为和平充当遥遥无期的捍卫者,我们 不能总是站在交战各方的中间。美国应该和盟国一道,寻求政治解决方案,制定时 间表,把我们的士兵从波黑那样的地方带回家。 重建美国防务是当务之急。美国应该使其军事能力现代化,其途径不是翻新过 去的武器,而是投资开发,以便我们的军事力量能更机动、更灵活、更适合21世纪 的需要。 美国不能独自维护和平。我们必须与朋友和盟国密切合作,作为得克萨斯州州 长,我已经向我们的邻居墨西哥伸出合作之手。我已经架起个人外交的桥梁。墨西 哥是我们的朋友,是朋友就能本着互相信任、互相尊重的精神解决问题。美国外交 政策应该尊重并培养世界各地传统上的盟友,加强同邻国的关系。与加拿大、墨西 哥和中南美洲国家一道合作,我们就有机会建立强大的自由贸易联盟。 美国是个自由、公正、平等的国家。我们不应像高傲的大哥那样采取家长式的 领导,而应作为一个伟大、高尚的国家,对人家采取欢迎的姿态。我们个人都对家 庭和社区负有责任,我们的国家是世界上最伟大、最自由的国家,作为她的公民, 我们一同肩负着责任。美国千万不能退回自己的疆界,我们最伟大的出口产品是自 由,我们在道义上有责任向全世界传播自由。 我有许多理由竞选总统,我要为我们的国家做许多事情。我想改变国家话语的 音调。美国人看着华盛顿,他们不喜欢眼前的一切。谁能责备他们呢?他们看到的 是党派的争吵,他们看到有的人为了在竞选中多得一分,而不愿为国家利益做一件 好事。人们经常问我,你能在华盛顿做你在得克萨斯做过的事情吗?他们说华盛顿 与得克萨斯不同,那里党派倾轧,苦不堪言。 我认识到那是巨大的挑战,但我相信政府能改变美国政治的基调,我认为我们 必须这么做。公众对我们的政府持反感态度,这从根本上威胁着美国的民主。只有 那些人愿意参与,自治政府才能是好政府。许多人之所以竞选,因为他们想为我们 国家做好事。这是共同契约的开始。国会中的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来自不同的地 方,有着不同的背景和不同的观点,但是我们竞选的目的是为了把美国建成更好的 国家,那才是我们的出发点。 我清楚我现在追寻的是一项让人敬畏的责任。我知道做得克萨斯州州长远不如 做美国总统责任重大。不过,如果把得克萨斯看成一个国家,它在经济上也可以排 在世界第十一位。我取得了一些成功,也学到了领导艺术。你不能靠分裂人民来领 导国家。我主张团结,不主张分裂。我的竞选将是正面的、有希望的、包容的。我 想表明,政治可以变得更高尚,更美好,尽管理想曾一度失去光泽。我希望在冷言 冷语的季节之后,能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一个新的起点。 我正努力竞选,为成功而竞选。我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我知道过几个月无 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妻子还会爱我,我女儿还会爱我,我的狗会爱我,我的猫可能 装做不爱我,但心里也爱我。我对竞选爸爸曾任职的位置有些疑虑,爸爸1998年给 杰伯和我写的一封信对此做了回答。 你们的妈妈对我说,你们二人跟她提过,某些政治传闻让你们担心那些传闻似 乎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前后不传闻对你们并非不利,因为你们和这样一位父亲形成 了对比,他没有远见,在纷繁的事物中不过是一副空架子。我始终不愿意给你们忠 告。你们两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但还是说几句吧。有的传闻不无善意地把你们和 这样一位父亲相比,对他来说英语是第二语言,“尊严”一词毫无意义,看到这样 的传闻不必着急。首先,我对历史学家如何评断我的政绩,不妨包括经济,会感到 满意的。我希望并认为历史学家将说,我们在积极的意义上帮助改变了世界。新一 类记者必定要从传闻中找点什么,他们不仅会写你们的计划和你们的梦想,还必定 会把这些计划和梦想与他们眼里我没实现的计划和梦想做一比较。这可能伤害一个 家庭,因为家庭成员互相热爱。但我的忠告是,不用管它,在有的问题上,你们二 人可能想说,“我在这个问题上不同意爸爸的看法”或者“说实话,我以为爸爸在 那个问题上是错误的”。只管说吧。走你们自己的路,不仅要有自己的观点,还要 塑造自己。谁也不会怀疑你们对亲人的爱你们对父母的忠诚一所以用不着担心,即 使他们的比较可能伤害你们的爸爸,因为在我们之间永远不会留下裂痕一丝裂痕也 不会有,所以,听我的话,不必再担心了。 来自你们骄傲与忠诚的爸爸。 总统竞选最初几个月里,我在国内到处旅行,我的心被温暖了。我的经历再次 唤起我对伟大的美国人民的信任。他们提醒我,社会改革需要自下而上,而不是自 上而下。我每到一处看到的都是满怀爱心与信仰的人民,用自己的时间帮助困难的 邻居。我见到了马丽。朱。考尔曼,这位快乐的女性满脸微笑,胸襟宽阔,她领导 的“援助之手”计划为明尼苏达州圣保罗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住所、交通、食物、牙 病治疗和无限的关爱。我走访了俄亥俄州哥伦比亚市中心的一座教堂,那里的领导 者们把过去的一座旧房子翻修成信仰和礼拜之家。我在密苏里州的开普吉拉多见到 那里的农民,他们都得到了互助会的帮助,互助会是农村家庭宗教组织,遇到个人 困难或是经济困难,向农民提供帮助。那些受助的农民反过来又帮助其他农民。布 鲁斯瓜达尔卢普是一所私立的非营利学校,管理者是联合社区中心,这是密尔瓦基 最大的拉丁美洲社会服务组织,我在学校遇到的老奶奶们正帮助幼儿园的学生学习 读书。我在俄亥俄州遇到了同情大军中的两名战士,科特和伊尔林。托马斯,他们 是宗教机构‘林息之家“的负责人,他们为那里更不幸的人洗脚,他们并不觉得这 有什么低下的。 这些人,还有千千万万像他们一样的人,是伟大美国的灵魂。我要尽自己的一 份力量。我竞选总统,因为我相信,美国必须抓住眼前的机遇。美国必须发挥起领 导作用。我们必须为繁荣提供更广阔的前景,和平、自由与希望的前景。善良和仁 爱的人民组成了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家。让我们携起手来,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