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事态的发展很严重 朱德的话显然击中了这些人的痛处。 1965年,吴法宪在林彪、叶群的指使下,捏造事实,罗织罪名,充当了整 倒罗瑞卿的急先锋。他诱使已故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的妻子翟云英,在他已写好的诬 陷罗瑞卿的材料上签字,从而达到了整垮罗瑞卿的目的。 “你说说你和‘二月逆流’有什么关系?”吴法宪气急败坏地问道。 “一切问题都要弄清。怎么处理?主席有一整套政策。批评从严,处理按主席 路线。谭震林,还有这些老帅,是否真正反毛主席?”朱德针锋相对地回答道。 朱德的一番话立即引起一阵骚动,与会者也没有料到朱德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说,你和刘少奇是怎么划清界线的?!”吴法宪厉声问道。 “审查报告上写的事,我从没有听说过,不晓得。说他是内奸、叛徒,让人想 不到。”朱德坦然地回答道。 “你有什么要揭发的?”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不晓得。我知道的,毛主席都知道。我揭发不出啥子。” “那你是什么态度?” “我跟着毛主席走,永远革命到底。” “你说,你和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是什么关系?!”…… 面对种种质问,朱德倒感到十分坦然,他把话筒拉到近处,缓缓地说道:“说 我有包袱,我是有包袱。说我不是总司令,总司令是毛主席,我同意,这包袱不就 卸下来了。现在我不会顾这些了,有什么用呢?说我过去一贯反对毛主席,我过去 有几份检查了,我没法再作解释了。刘少奇当国家主席,不是哪一个人受骗,大家 都受骗了嘛!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谁不沾边呢?!一起工作了几十年了 嘛!” 作为小组会议主持人的吴法宪,此时再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事例”来“批判” 朱德,只好宣布停会,并且要求朱德回去再作准备,以后继续谈谈“从井冈山开始 就反对毛主席的错误,真正向党交心”。 回到家中,朱德疲倦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啊?”康克清关切地问道。 朱德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关系。而后又突然问起康克清是否认识吴法宪。 “不认识。” “他是一方面军的嘛,邱会作你是不是认识啊?” “不认识。” “李作鹏呢?” “他不是做过你的警卫员吗?你提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康克清不解地问。 “唉,‘左’得不可收拾哟!”朱德说完,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秋风乍起,树叶刮下来碰到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朱德和康克清 坐在沙发上,长时间地沉默着。康克清望着朱德那布满了“老人斑”的面容,心中 生出一阵阵酸楚。她从朱德回家后的言谈举止中猜测,一定是会议上发生了什么令 人不快的事情,而且,事态的发展恐怕比她设想的还要严重。 会议开过,朱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尽管毛泽东已经表示召开党的第九次代表 大会时要将陈毅等一些“老资格的同志”选进中央委员会,但是,一大批曾经担任 过党内重要领导职务的老同志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仍然被排除在代表资 格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