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行动受到限制 相逢时又是分手时。朱德到广州,聂荣臻到河北邯郸,叶剑英到湖南长沙,徐 向前原是安排到河北石家庄,后来,在本人的要求下,则决定去河南开封。 朱德等人乘坐的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大约三个时辰,降落在广州市白云机场。机 场上没有一点欢迎的气氛。广东省革命委员会主任兼广州军区司令员丁盛和朱德等 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便向大家宣布了到从化温泉的决定。 “我们是不是在广州休息两天再到从化去?”有人提出建议。 “恐怕不行啊!今天早晨刚刚接到通知,我们都没有准备好。”刘兴元搪塞着。 “我看大家先吃饭,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丁盛冷冰冰地说道。 朱德等人看到丁盛那颐指气使的态度,都没有同他再作计较,也就不再说什么 了。 汽车一路颠簸,个把时辰才到从化。朱德感到很疲劳。然而,那里的房间尚未 整理完毕,大家只好先在松园一号楼的大厅里休息。 从化温泉的住地又称松园,房屋呈南北向散落在山谷中的绿树林阴之间,清静 幽雅。山泉汇成的流溪河隔开了松园与外界的联系。大约过了个把时辰,房间才收 拾妥当。军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按照事先拟好的名单开始分配住房。 “松园一号还是让董老住吧。”朱德对分配方案提出了异议。 松园一号是一幢宽大屋顶的建筑,原来是为毛泽东来时准备的住所。 “你是总司令,还是你住吧。”董必武推托着。 “你是副主席,还是你住。”朱德谦让着。 最后,两人谁也没有住进松园一号。朱德住在五号,董必武住在四号。 远离城市的尘嚣,“疏散”到僻静、清新的山林里。生性好动的康克清耐不住 寂寞。以前他们来广东,也曾经住在这里,行动上是自由的,可以经常到附近的农 村去看一看。然而,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他们的行动受到了种种限制。他们刚一 到这里就被告知,往东不要越过小桥到河东去,往西不要越过梅村哨位到后山去, 等等。说是为了保证首长的安全。 “不管怎么说,我在北京还是自由的。来到这里有了这么多限制。”康克清发 着牢骚。 “平时工作忙,难得有机会休息一下,身体搞好了,回去不是可以更好地工作 吗?!”朱德不经意地笑笑。 “你是人大委员长,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康克清颇为不满地说道。 “这里不是很好嘛!不进城,也是一样生活。”朱德对此不以为然。 在松园里,还有一个人对到从化来也是想不通的,这就是铁道部部长滕代远的 夫人林一。15年后,她在回忆这一段情况时说,我原来担任北京铁路局党委副书 记,战备疏散时,因为我是“走资派”,还在永定门火车站被监督劳动。晚上回家 听滕代远讲,要我随他到广东去。当时我还以为,因为我有问题,恐怕不能与他同 行。后来通过中办副主任王良恩找铁路局军代表,我才得以成行。 到了从化,消息闭塞,空气沉闷,活动也受限制,而且看不到文件,大家情绪 都不高。在北京时,尽管是被看管,但毕竟可以从街上的小报得到一些消息。所以, 当时我对到广东从化去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