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竟受这样的歧视 朱德到达广东之前,丁盛等人就散布说:“朱德是个大坏蛋,没有什么本事, 真正的总司令不是他,而是毛主席。在井冈山时期,朱德和陈毅一起反对毛主席。 他们这伙人虽然明着没什么来往,但思想上都有联系。他们运用影响,有时几句话 就起很大作用。” 朱德到广东以后,丁盛继续在军区干部中歪曲历史事实,散布朱德的所谓“罪 行”。后来,就是这个踏上林彪贼船的丁盛,在林彪反革命集团垮台以后,又投靠 了江青反革命集团,在上海积极参与武装叛乱,迫害干部、群众,犯下不可宽恕的 罪行。 丁盛对朱德的攻击和污蔑,在军区的干部、战士中的确起了很坏的作用。 有的人在生活上故意刁难朱德;有的人虽然不相信丁盛的话,但是在公开场合 却不敢接近他,只能敬而远之;有的人对朱德的处境深表同情,但只要对他稍有关 照,就会受到一些“领导”的训斥。 当时的一些工作人员的回忆,颇能说明朱德在这里所受到的待遇同以往发生了 很大的变化:“过去,来我们这里的主要客人,有关领导比较重视,经常上门征求 意见。但是,1969年就不一样了。像朱老总来了一个多月,一直发低烧,可以 说,没有什么领导来看望他。” “朱老总特别喜欢看《参考消息》,每天都要坚持看。由于他年纪大了,看起 来非常吃力。他的随员每天除了陪他散步外,也不愿意给他读。康大姐的年纪也大, 读不好。出于这种情况,我们几个就抽时间来读,朱老总和康大姐都很欢迎。后来, 我们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三○三’(广州军区接待办公室的代称)。一位负责人说, 你们要注意影响,他自己的随员都不读,你们就不要读了。他要让读,你们要尽量 推开。” “对‘三○三’的恶劣态度,我们很气愤。对首长们的处境,我们也很同情。 这些老首长跟随毛主席几十年,今天竟受到这样的歧视。” “有一次,‘三○三’组织人员在湖滨大楼旁的流溪河电鱼,大约弄了二百斤。 其中有二三条较大的桂花鱼,还是活的,我就拿了一条想去送给朱老总。没想到, ‘三○三’的负责人不让拿,我只好又放下了。” “按道理说,像朱老总这样的老首长,不放专场电影,也要等他们来了才放映。 可是,到了1969年朱老总他们来就不一样了。有好几次放映电影,朱老总还没 到,‘三○三’的负责人就叫放映。朱老总来的时候,只好摸着黑去找座位。” 朱德从参加辛亥革命算起,已近60年,朱德经历过党内多次政治斗争的磨砺, 面对这种政治上的寂寞和冷遇,他的心境倒也平静。康克清也逐渐能够适应这种环 境了。她在回忆这一段生活时写道,在那寂寞的日子里,除了警卫员,只是我同朱 老总形影相随。孩子们远在各地,时间越长越是不习惯。我思念战友、同志、亲人, 我思念北京,更思念那些与我同样处在逆境中的老同志们。不久,曾碧漪带着她两 岁半的小孙女红红“疏散”到从化。我与她在江西苏区时就相识,此时此地来了一 位老战友,还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跑前跑后,为我和朱老总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 趣。这时已是1970年的春天,我们三个大人常常带着小红,手提小竹篮,漫步 在雨后的树林草丛中,采摘野菜、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