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又见老战友 此时,毛泽东和周恩来还不清楚林彪的飞机要向何处飞。因此,周恩来命令华 北地区的所有雷达共同监视飞机的动向。同时,他与机上通话,告知飞机在任何一 个机场降落都可以。但是,机上始终没有答复。时间过去一刻钟,地面雷达传来的 报告,说明飞机转向蒙古西部飞去。1时55分,飞机进入蒙古境内,逐渐从我方 雷达中消失。当周恩来把林彪外逃的消息告诉毛泽东的时候,毛泽东说: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接着,周恩来代表中央下达禁空令:即时起任何飞机一律不得起飞,任何飞机 不准进入北京。为了防止意外,周恩来将毛泽东接到了人民大会堂暂住。并且按照 毛泽东的指示,着手采取一系列措施,成功地粉碎了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武装叛乱阴 谋。 1971年8月,朱德在康克清的陪伴下,来到秦皇岛的北戴河休假。 凭临着浩瀚的大海,朱德心潮翻滚,思绪万千。曹操的那首《步出夏门行》的 词章,正是曹操晚年时面对大海发出的感慨:“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 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陈毅。 此时的陈毅,已是古稀之年,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面颌的肌肉微现松弛。尽管 他正经受着癌痛的折磨,却依然保持着当年豁达、乐观的神态,诙谐的话语,使人 无法想到,他已经临近生命的尽头。 “康大姐,你还是那么年轻哟。”论年龄,陈毅比康克清年长8岁,但仍习惯 称呼康克清为大姐。他仍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喜欢和康克清开个玩笑。 “陈老总,你看张茜是不是更年轻?”康克清挽起张茜的手臂,笑着问陈毅。 “她可是老太婆了。”陈毅说着,望了一眼张茜,哈哈大笑起来。 张茜含笑未语。她心里清楚,陈毅的时间并不多了,死神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 近。 “朱老总,陈老总看你来了!”康克清挽着陈毅、张茜的胳膊,大声唤着朱德。 “陈老总,你好啊!”朱德走出房门,把手伸向陈毅。 “朱老总,你好!”陈毅问候道。 两个老朋友,历尽劫难,久别重逢,格外亲切,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朱德隐约地听到一点有关陈毅的病情,他很为陈毅的身体担心。 1970年11月,他在三○一医院住院检查身体时,陈毅恰巧就住在他的隔 壁。李富春、聂荣臻等也都在这里检查身体。 当时,大家刚从外地回到北京,处境都不大好,周围仿佛有许多双眼睛在监视 着他们。因此,相互间很少来往,也很少交谈,也许大家都考虑到不要给江青等人 造成口实,避免给对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庐山开会的时候,张春桥别有用心地把陈毅和陈伯达扯到了一起,他在批判 陈伯达的同时,又重新提出了“二月逆流”的问题。 陈毅对于这一切,倒像是满不在乎,也许是他的性格使然。过去,在多次重大 的政治斗争中,他总是处乱不惊,表现出一种雍容大度的大将风度。如今,面对着 江青、张春桥等人的诬陷和攻击,他还背负着“二月逆流黑干将”的罪名。然而他 依旧是谈笑风生,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