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学良的子女们 张学良是17岁做爸爸的,结婚第二年就生下长女闾瑛,后于凤至连生三子,与 赵一荻也生一子。作为将军,他戎马倥偬,无暇顾及家教。囚禁后,子女更难以相 见。虽然54年后,他的四公子闾琳和独生女闾瑛及婿陶鹏飞从美国专程到台北,为 父亲九秩大庆祝寿,但是直到1991年3 月,他才经台湾当局批准,到美国探望子女。 那时,与发妻于凤至所生的两个儿子都先后谢世,三子闾琪早在1931年在日本开设 的南满医院诊治透视时,镜面突然爆炸而夭折,如今张家只有闾瑛和赵一荻所生的 闾琳与他的两个孙子及重孙。 张学良对子女从小就灌输爱祖国、爱民族、爱家乡的教育。张学良教育孩子们 皆学中华民族传统的国粹———中国画,并规定画课题材以家乡的辽西医巫闾山为 主要内容。以后孩子们随父母适居北平,张学良忙于指挥作战,专门请了3 位家庭 教师,分别教他们语文、英文、数学和国画。后来又送他们进教会学校,张学良要 求子女很严,尤为反对以贵族子弟自居。因此,他们穿着都很简朴,长女闾瑛夏天 是蓝布大褂,冬天是黑色的线绨棉袍,人家看不出当时她是北平头号人家的小姐。 对此张学良甚为高兴,称赞他们很像自己当年求学的劲头。 闾琳生于1930年,那时张学良刚东北易帜,进兵关内再造统一,声名大震,一 家人在北平顺承王府也享受了天伦之乐。1934年张学良下野游欧,子女同行。返国 时,于凤至留下照顾子女在英美就学,只有小闾琳随父乘船回国。“西安事变”前, 闾琳6 岁,张学良军务之余,常给爱子讲故事,并经常让他在地上的沙子上练习写 字,还给他讲唐诗和英语。 然而对张学良来说,天伦之乐的机会毕竟不多,自“西安事变”后被囚禁,连 世间最普通的人伦乐趣也被剥夺了。赵一荻为陪伴张学良,只得舍离自己心爱的儿 子闾琳,将他托给在美国的一位朋友照看。 正在英国留学的长子闾看了报上有关“西安事变”,张学良送蒋介石回南京 的消息后说:“完了,我爸爸送到老虎口去了。”他催于凤至赶快回国,说:“妈, 你别管我们,我们都大了,你就照顾好爸爸行了。”后来闾因二次大战中轰炸受 惊,1941年住进英国牛津精神病院。张学良为父也无能为力。 张学良比较尊重子女的职业和婚姻个人选择。张学良被幽禁在溪口时,在英国 求学的两个儿子准备报考航空学校,他们写信征求父母意见。于凤至表示反对,认 为航空飞行太危险了,尤其在战时。张学良则不然,认为学什么都好,完全由自己 的兴趣决定。后来兄弟俩都进了航空界。 长女闾瑛精通多国语言,宋子文欲为孔祥熙的儿子做媒,闾瑛不愿嫁到大人物 家,说:“要嫁,嫁给布衣!”1941年12月,她与曾就读于东北大学的陶鹏飞教授 结婚。闾琳也是自由恋爱,其妻陈淑贞为粤军陈济棠之女,持家有法,教子有方, 不愧名门淑女。 1961年8 月张学良经过一番周折与事先安排,才有机会在台湾与闾瑛夫妇会面 一小时。这是1934年父女在欧洲分手后的首次相逢,想当年女儿还是天真烂漫的小 姑娘,如今已是为人妻的中年人了。这次她陪丈夫来台湾开会,翁婿相见,“泰山” 就是昔日校长,陶鹏飞说:“我想起岳父任东北大学校长时,戎装佩剑对学生发表 演讲:”我敬告诸生,严格地讲起来,汉卿我实在不配任校长,但在命运上、历史 上造成了自己的地位和责任。为担负起这一责任,为救国的宏愿,一心一德,共同 奋斗!‘当时,我就在台下,聆听您的讲演,我们激动得掌声雷动,热泪流涌。 “正是老校长的教诲,今天他在海外主持”中华联谊会“,继承岳丈的事业,为中 华民族团结统一而奋斗。 1983年,两个儿子闾和闾相继病殁,张学良思念心切,曾想出去看看,当局 以“慎重考虑”为由,不予明确答复。张学良还常牵挂着第三代和第四代,闾琳的 两公子大名居信和居仰。幼时曾随父母到台湾探望祖辈,那时已80多岁的张学良, 竟趴在地上,让孙子当马骑,有时还抱着孙子陪他睡。如今他俩都是张家精英,且 张学良也有重孙了。 -------- 深圳商报